林方說道：“這說明，你不是虛構的一個角色，而是一個有意識的一個人，你記得我之前的夢境，或者就是你控制了我的夢境。”
趙天宇聳聳肩，也不反駁。
但李霖卻說話了：“那你又怎麼懷疑上我的？”
“還是因爲他。”林方指向趙天宇。
“不管怎樣，你在這一天，她都只會注意到你，我們就沒有機會。”
“這句話就是他當初說的，我們，代表着不止他一個。”
李霖看向趙天宇的眼神有點玩味：“你透露的信息挺多的嘛。”
趙天宇只是微笑一下，也不說話，他這個樣子，像是默認了，但另一方面說明他有意透露比無意透露的意思，更大。
李霖也沒有理會他，繼續聽着林方說話。
“但我一開始沒有懷疑你，應該說我還沒有想到是有人在控制我的夢，我以爲只是夢境出了問題，就像是你說的想暗示我什麼，直到我想加深對夢境的分辨能力，想分辨出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個傷口。”
林方陰沉的說道：“但是這個傷口居然也出現在了夢中。”
李霖突然說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林方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我的意識進入夢境，這當然沒問題，因爲我知道這個傷口的存在，但那張紙條呢？我同樣知道那張紙條的存在，爲什麼在夢中沒有出現？”
李霖笑了，他已經知道林方想表達什麼：“這樣說明，你不是按照自己的意識進入夢境的，而是有人把你的意識拉到了夢境，或者創造出了一個夢境，再把你的意識拉進出。而那個傷口和紙條，傷口有可能是你無意中被那個創造你夢境的人看到了，把這一點也製造了出來，至於那條紙條，當然是他沒有看到了，也不知道這張紙條的存在。”
林方的臉色更加深沉，李霖已經說出了他想說的，但他繼續說道：“沒錯，但是這張紙條後面同樣出現在了夢境中，就比如現在，但那是我之前看到的，纔會在夢境出現，那爲什麼一開始的時候，那張紙條沒有出現在夢境呢？”
李霖邪異說道：“這樣說的話，就是那個人能把你看到的東西都製造到夢境中，至於之前爲什麼沒有，那就是說他之前沒有看到咯。”
看着手上的紙條突然說道：“我比較想知道這個寫紙條的人是誰，不過看起來你好像也不知道。”
林方的確不知道是誰寫的，但這個人居然能夠把這條信息隱藏起來，自己當時在夢中那個酒吧廁所時，玻璃上同樣也出現過上面的信息，李霖隨後就出現在自己身後，他居然也沒有發現。
“當時在酒吧的那個也是你吧。”
“沒錯，你還沒說怎麼懷疑是有人控制的。”
“從這幾點，我就感覺得到，有人在控制我的夢境，他能看到我看到的東西，聽到我聽到的東西，再用來創造夢境。相反，你看到的東西，我反而沒有記憶。”說道這裡的時候，林方看了看李霖那邪異的笑容，好像多了一分。
林方呼出一口濁氣，在這個森林中，或者是夢中，連感覺都是那麼的真實，繼續說道：“我曾經懷疑是催眠，就像是粱拾年給我催眠時候一樣，讓我產生了這些夢境。”但林方卻是搖了搖頭。“催眠時並沒有這些感覺，真實的感覺。”
在說的時候舉起手臂，五指合攏，觸感很真實。
“這個人不是通過催眠來控制我的夢境，而是通過其他的方法，來控制我的夢境，但我並不知道。”
“直到周易提醒了我那本書的名字，《控制潛意識》，會不會有一個人控制了我的潛意識，再通過潛意識來製造這些真實的感覺。”這一點，很像李霖當時說的。
不知什麼時候，夜色中的月亮被一些黑雲遮住，但光亮沒有減去多少。
李霖像是站累了，直接坐在木屋的木梯上。
誇獎道：“瞭解的挺多的嘛，還有嗎？”
而林方則繼續站着說道：“後來我在現實中去到了王卓的辦公室，裡面的佈置居然和夢中一模一樣，但我沒有去過王卓的辦公室，出來後出現了那段失去的兩天記憶，這像是一個人在我懷疑是不是夢中的時候，放出的記憶，證實這就是現實而做的一樣。而那一模一樣的佈置，要麼就是控制我夢境的人在現實中見過，要麼就是我自己見過，但我的記憶被消除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前者。”
“那你怎麼懷疑這個人就是我的，而不是他？”李霖指了指趙天宇。
林方深呼吸，卻沒有看趙天宇，說道：“他給我的印象不像是這麼厲害的人，會佈置那麼多的詭計。”
“如果沒有那張紙條，我怎麼都不會想到是你，小心李，爲什麼要小心你，把問題的方向放到你這裡，我又發現了一些事情。”
“說來聽聽。”李霖很有興趣的樣子。
“除去酒吧那一次，每次我和你見面後，我都會特別疲勞，在咖啡廳，沙灘上，和超哥見完面後，都是這樣。”
“這本來沒什麼，但是，我被這些噩夢折磨後，我一樣都會感到疲勞，森林裡，和王卓在一起的夢境，葉姐不斷死亡的痛苦，那已經不是疲勞了，我的神經被折磨的焦慮不堪。”
“這就像是痛苦的程度在慢慢上升，直到最後，我更像是可以被隨意拉近夢境一樣，毫無徵兆。”林方的呼吸變得沉重。
“不像之前，我進出夢境的時候，意識總會恍惚一下，或者摔倒一下。”他想到了自己當時和李霖在咖啡廳聊完天后，上公交車時，那差點被絆倒的一下，森林夢境時，快跑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摔倒了一下。
還有和超哥最後一次吃飯回去別墅時，和葉媚聊着聊着，自己突然被腳下突出的石塊絆倒，那個動作實在是太大，也是李霖把自己的意識拉進去和他在奶茶店對話，不過這點等下自己也會說到。
“這些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我和你每次見面，都是在夢中。我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和你打電話約你出來時，我居然對和你通電話時的記憶很模糊，雖然手機上有你的電話號碼，但我好像並沒有打出去過，好像，是在用意識對話。第二次，第三次都是你主動找我的，第三次見面，我更是連通電話的詳細記憶都沒有。”
“種種發現結合起來，讓我懷疑你的存在，只是在夢中存在。現實中有沒有你，我都很懷疑。”林方說道。
李霖拍拍手，說道：“厲害，厲害，推測到那麼多東西。”
林方沒有理會李霖的誇獎，繼續說道：“但這些發現，還是有一些疑點，爲什麼在森林夢境的時候，寧大哥說是他親自送我回去休息的。爲什麼在王桌販du的夢境中，我那現實中的兩天記憶會出現，甚至，我爲什麼會有那兩天的記憶，我可是一直在夢境中。”
“但是就在剛纔，葉媚告訴了我兩件驚人的事情，第一件，她說我在別墅的第一天晚上，居然在做早餐。第二件事，我在告別超哥之後回別墅的途中，葉姐說中途有個劫匪出現，我輕而易舉的撂倒了他。
林方搖了搖頭：“我對這些同樣沒有記憶。”
“還有我在家被我丟掉的那份早餐。這些種種跡象，表明了我睡着的時候，我的身體會動。”
林方突然睜大了眼睛：“這不是夢遊，夢遊不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撂倒那個劫匪，夢遊不可能會做那麼多份的早餐，那麼，只有一個解釋，有一股意識，在我睡着的時候，控制了我的身體，去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但那兩天的記憶突然出現，證明這股意識還可以把記憶放到我的身上。”
李霖突然說道：“那你怎麼進來這裡的，這可不是你的夢境哦。”
林方回答道：“在咖啡廳和你見完面後，回到家我特別的疲勞，睡着時，意識中看到一團霧氣，霧氣中有着一個黑白顏色的漩渦，漩渦中心有一點亮點，而這些亮點則是由五顏六色的鏡子組成，第一次我進入到了藍色的鏡子，在裡面看到一顆樹，當我想觸碰這個金色蘋果時，一股拉扯力把我拉出了這個鏡子中，重新回到了霧氣，接着就進入到了另一片鏡子。”
“第二次見到這個漩渦是在粱拾年的催眠情況下，再一次想觸碰那個金色蘋果的時候，又有一股力量涌現而出，但這次是推着我出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出來了一般。”
“第一次像是有人把我拉開，遠離這個金色蘋果，第二次是則是把我退離，都不想讓我接觸到這個蘋果。”
“第一次見到漩渦是在和你見完面後，第二次則是催眠狀態，兩種狀態下，我的心情，心態都放的很輕鬆，其他時間再也沒有進入到霧氣，看到漩渦。”
“爲什麼會有力量阻止我觸碰這個金蘋果，我之前沒有進入到這個空間嗎？
“有股意識阻止我，而這個金色蘋果很大的可能性關乎我的夢境，而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那個控制我夢境的人。”
“當我整理好了一切，放鬆心情，再次進入夢境，發現了這個漩渦，藍色鏡子，草地，巨樹，觸碰金色蘋果，來到了這個森林，看到了木屋，先看到趙天宇，再看到你。”
“證實了這一切。”
李霖不知什麼時候抽出了一根菸，正慢慢的吸着，他知道，林方並不是一個蠢人，相反，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很聰明，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