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方現在正在趕一架飛機,一早睡醒就接到王卓的電話,要他馬上趕去一個地方,林方8點鐘不到就匆匆忙的趕往飛機場,飛機9:30分起飛,從林方家裡趕去飛機場最低需要1個小時。

林方付了出租車的費,匆忙的趕往買票廳。

“你好,我要一張最快的趕往蘇州的飛機票。”林方喘着氣,從下了出租車就一路小跑過來,呼吸還有點急促。

“請問你是林方先生嗎?”一位長得很可愛的員工,標誌性的對着林方笑了笑。

“是的。”林方有點疑惑,難道是王卓都安排好了嗎?

“這是你的飛機票,王先生已經打電話過來安排好了。離飛機起飛還有40分鐘,請林先生儘快過安檢。”可愛的女生給林方一個提醒。

林方經過那可愛女生的指向,找到了安檢的位置,前面也不是很多人,看了看手錶,還有7,8分鐘,足夠了。

沒過多久,林方前面的人已經過去了,到林方了。

林方剛準備把證件遞給工作人員,因爲林方是輕裝過來的,沒有什麼行李,過完安檢就可以等時間登機了。

只是衣尾有一股拉力在拉着林方,讓林方的腳步一頓。

林方愣了一下,回頭一看,是一個小女孩。

“小妹妹,有什麼事嗎?”林方蹲下來,平視着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7,8歲的摸樣,扎着兩條小辮子,臉蛋很是可愛,最讓人眼睛一亮的是她的雙眼,非常的純潔與善良,而且穿着很是新穎,應該是和大人家長走失了,林方這樣想着。

“大哥哥,你要去哪,從哪裡來。”小女孩手還是抓着林方衣服不放。

林方被眼前的小女孩的問題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剛想回答小女孩的問題,但回頭看了看那位工作人員,有了一絲不耐煩的意思,估計是以爲這是林方的孩子吧。

“哥哥要去蘇州,從家裡來的,小妹妹,你的父母呢?去哪裡了?”林方隨意的回答着小女孩的問題,希望快點解決。

“這樣啊,沒事了,大哥哥,你去吧。”小女孩聽到林方的回答,放開了抓着林方衣服的小手,往身後走去。

林方剛想追問一下她的家人呢,但小女孩很快的走進人羣,消失不見了。

摸摸了頭,把證件交給工作人員,也沒有再多想什麼。

林方沒有等太久,5分鐘剛過,就可以登上了飛機,因爲沒有坐過飛機,並不瞭解詳情。

從登機口外看着整架飛機的結構,和電腦上面看到的飛機沒什麼兩樣,也不再做多的觀望。

“你好,這位空姐,請問我的座位在哪裡?”林方看着手中的飛機票,上面的字母和數字看不懂,就問了飛機上的空姐。

“這位先生,你的座位的機艙最後的部位,請往這邊走,到了地方再問問我們的同事就行了。”空姐很有禮貌的看了看林方的飛機票,隨後說道,不過這種地方的工作員人都應該很有禮貌的。

林方向着機尾位置走去,身邊兩旁都是已經坐滿人的座位,他們坐的可真快啊。在經過一個門的時候,林方好像有所感應似地,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身後,並沒有什麼變化。

林方感覺自己太神經了,可能是被王卓的電話吵醒的原因,導致昨晚做了什麼夢,完全不記得,一絲印象都沒有,枉費自己昨晚做了完全的準備。

林方走過這道門後,發現這裡只有兩排座位,左右兩邊各一排,而且總共只有7個人,林方是第八個,門口也有一個空姐,林方把飛機票遞給她後,禮貌的告訴林方的座位後,就轉身出了門,隨後過了一會,門也關上了。

林方坐在座位上,有點無聊,一大早醒來,然後趕時間,現在完全沒有睡意。

“大家好。”這時門上面的有一臺顯示器,上面出現了一個美麗的空姐,看背景,應該是在機艙前面部位拍的,飛機也有這玩意,林方有點好奇。

裡面的空姐只是說着飛機途中一些常識,林方的好奇心已經過了,就開始打量着周邊的人。林方是坐在左邊的一排最後一個位置上,在他前面有4個人,右邊則是3個人。

其中三個人最爲引人注目,第一個是一臉輕狂的人,此時正在靠在座位上,閉上雙眼,臉卻是向上仰,坐在林方那一排最前面的位置。第二個最讓人忽視不了的,是那一個總是保持微笑的人,好像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會微笑去面對,林方感覺那人的微笑並不是做作,而是真正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態度,他猜測就算現在飛機失事了,那個人也不會放棄微笑,坐在右邊那排的第一個位置。

最後一個人,讓林方都不敢看,那是一個很冷的人,不是冷酷的冷,而是冷靜的冷,最讓人側目的是他那雙眼,平靜無波,像是一個老井般,好像世間任何事都不會影響到他,不會讓他有任何的着急,焦慮,那人好像感受到了林方的目光,轉過頭來,和林方的雙眼對視,並沒有任何的波動,平靜的轉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平靜的轉回去。

林方和他對視後,有點尷尬,怎麼說隨便看別人,都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摸摸了臉頰,也不再去想了,人家都不介意了。

剩下幾個人都有他們的特點,只是沒有那三位那麼讓人側目想看而已。一個長得大概15,16歲樣子的孩子,好像對飛機充滿了好奇,從林方進來開始,就一直在東張西望。一個則是一直閉上眼睛,很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林方到此時都沒有見到他動過一次,或者有很明顯的動作,很是懷疑,那人是不是死了,要不是就坐在林方的前面,能夠感受到活着的氣息,林方都想上前查看了。

第六個人則是十分的平凡,如果不是這裡的人都有他們的特點,這人在人羣中一走,根本不會認得出來是怎樣的,普通的樣貌,普通的神態,動作,在特殊的人羣下,又顯得不普通,平凡。

最後一人則是坐在林方對面那一排的最後一個,這人林方看的最是清楚,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特點,膽怯,雙手環抱着雙肩,整個人都在顫抖,顯示器亮起的時候,都有明顯的顫抖,林方進來的時候也是,看都沒有看過林方一眼,或許察覺到林方的目光,顫抖的更厲害了。

“各位乘客,飛機馬上要起飛,請各位乘客繫好安全帶。”機艙內響起了一個女聲,重複了三遍,提醒人們,飛機馬上要起飛。

馬上一陣壓力傳來,林方有點不適,但很快就沒有了,雖然還有,但是在可以適應的範圍內。

或許是太累了,林方漸漸起了睡意,慢慢的入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方被一個聲音吵醒。

“快醒醒,快醒醒,飛機出事了。”這是一個平穩的聲音,但是傳出的話語,卻不平靜。

林方模模糊糊的醒了,眼中所見,到處是紅光,顯示此時的不平靜,閃爍的警報燈,和不間斷的警報聲,顯示這一刻,並不安全。

“發生了什麼?”林方看到眼前的人正是那一直保持微笑的人,不知道是好還是壞,那人果然如同林方所想的那樣,還是保持着微笑。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警報燈一直響個不停,那門也打不開,也沒人過來。”微笑的人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那我們怎麼辦?”林方聽到這裡,有點緊張了,畢竟飛機失事,不能開玩笑。

“看到那裡沒有,那有個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微笑的人指了指林方座位背後的一道門,的確是開着的,不過,有點不正常。

那門外只有上下是有着結構的,兩邊是沒有任何的物體,就像是火車車廂間的樣子,但是這裡是飛機啊。

林方不記得進來前,那門是怎樣的,而且像那微笑的人說的,那門沒有開過。

“怎麼回事,這飛機到底怎麼了,這門外怎麼那麼奇怪。”林方驚恐的說道,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強烈的勁風吹進來,颳着他露出來皮膚的感覺。

林方都感到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而且背上一陣黏稠的感覺。

“那門對面有兩條東西吹了進來,而且門上寫着降落傘在門對面。”微笑的人指了指門對面,的確有兩條黑色摸樣的東西吹蕩着。

林方強忍着顫抖的雙腿,扶着座位,向前靠近,牆上的確有着安全指示,門對面的確有降落傘的指示語。

“那我們要過去的話?”林方扶着座位,嚥下一口口水,看着那兩邊空蕩蕩的通道,說道。

“應該是的,我們要過去,通過這個通道。”微笑的人此時的微笑也像是有點減少的樣子。

林方整個人都癱坐在座位上,此時彷彿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心全部都是汗。

微笑的人也不說話,只是站在林方的旁邊,看着那道門,微笑着。

林方閉上眼睛,但耳邊還是傳來不間斷的警報聲,和不斷閃爍的紅色燈光,透過眼皮,還是能看到那激烈的閃爍。

睜開雙眼,纔想到這裡不止微笑的那個人,就扶着座位站了起來,但這一看,讓林方更加的恐懼。

所有的人,都和發生這樣的事故前,沒什麼兩樣。

輕狂的人睜開了雙眼,一臉張狂的看着那道詭異的門,林方從他那雙眼中,只看到狂,不屑,蔑視,沒有一點點的恐懼和緊張,這不是裝出來的,林方現在還有點顫抖的雙腿就證明這人,不是裝的。

冷的人,繼續冷,好奇的人,居然充滿好奇的看着那道門。所有的人,都沒有緊張,恐懼,焦慮這種情況。

林方被眼前的事物,再一次的嚇到,癱坐在座位上,這次雙腳完全感受不到力氣,甚至連手臂都提不起來。這裡詭異的門雖然可怕,但更可怕的還是這羣人,沒有一點常人該有的樣子。

對了,那個膽怯的人,因爲微笑的人一直在林方和那個人的中間,擋住了林方的視線,讓林方不能看到那個懦弱的人。艱難的轉動腦袋,看向那個膽怯的人。

“呼,還好,還有個比較算正常的。”林方看到那個人更加的膽怯,整個人都快縮到身體裡了,把頭埋進雙腿上,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

林方再一次看向門的對面,那道門的背後,只能看到一點情景,像是座位的樣子,那兩條黑色的東西,不知從哪延伸過來,像是死神在對着他們這羣人,在招手。

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每時每刻都在做出選擇,或者,被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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