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興風作浪大黑手
從最大的一個伐木場橫掃過去,三個小時之中,白晃已經像碾蒼蠅一樣碾死了四十多個伐木工。
要說殘忍,光看這個數字或許的確有些殘忍,畢竟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不是遊戲裡面的一個個數字。
可是白大官人顯然不這麼認爲,他看問題的視角很簡單——首先,對方是盜伐分子而自己是必須維護環境的德魯伊;其次,被他幹掉的這些貨色,基本上就沒有單純的藍領工人,凶神惡煞是他們的真實寫照,橫行無忌是他們的行爲準則,身兼伐木工和武裝僱傭軍兩種職責,本就不是啥好東西;最後,這些傢伙的組成成分大致包括印尼東部少數民族、巴新土著黑佬、袋鼠國白皮,全都非我族類,所以白日光下手的時候一點兒壓力都沒有。
印尼猴子是有反*華傳統的,巴新黑佬連中國援助他們的醫療隊都要搶劫,袋鼠國白皮更不用說。
所以嘛,儘管到了後來,白晃心理上的確有那麼一點點不適,但想通以上問題後,就再度鼓足了幹勁。
每掃清一個伐木場,他就停下來稍作休整,順帶把“萌發”技能不要錢一樣到處亂扔,搞得之前有些人氣的伐木場,幾乎全都是半天工夫就退回了10年前,比原始雨林還有原始雨林。
而白日光的自然之力,也在這種“刷怪”活動中蹭蹭的飆升,幾乎眨眼間就收穫了升到8級所需的三分之一自然之力。
……
德魯伊刷怪刷得風生水起,可西江卻亂成了一鍋粥。
準確來說,是西江官場亂成了一鍋粥。
已經被白日光改造成私家莊園的大本營裡,所有商用性質的苗木花卉,全都被搬到了二號苗圃那邊。剩下只有綠樹蔥蘢自然天成的花園。而莊園裡最引人注目的,當然就是那一棟完全由榕樹改造的樹屋了。
就在樹屋門口,擺着一張圓桌,幾把木椅,上面擱着壺上好的峨眉雪芽。嫋嫋幽蘭之香四散飄渺,可圍坐在圓桌邊的幾個人。卻一丁點兒品茶的意思都沒有,全都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眉宇間帶着揮之不去的愁意。
“於總,你看我們總在別人家裡等着,也不是個辦法,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一個連普通話都聽不明白,在這裡守着也不是個辦法,沒得還惹人厭。要不。還請你再想想別的辦法,看看怎麼樣聯絡上白總?”周榮擡手看了看手錶後,對着另一邊的於德寶苦笑道。
能讓西江市市長雲沫卿陪同,還能用這種口氣對於德寶說話的,當然是有些來頭的人物。
沒錯,他就是鄂省省委秘書長,辦公廳主任。
作爲一箇中部大省的常委班子成員,本身又是負責省委日常工作的綜合協調。而且還要主持省委辦公廳全面工作,哪怕不能用“日理萬機”這個詞來形容。可事實上也差不了多少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大忙人,省委主要領導,卻在西江整整蹲守了3天之久。
更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周榮已經委派了辦公室副主任,提前一個星期到了西江。只不過下屬沒能完成任務,這才逼得他不得不親自前來。
只是就現在來看。他來不來都是一個效果,因爲他連要見的人都沒有見到。
作爲市領導,又和德魯伊有着比較不錯的私人關係,雲沫卿自然要乖乖作陪,而且還第一時間拉上了於德寶和張啓濤。只爲儘快聯絡上白晃。然而在於張二人想盡了辦法,用光了手段後,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白晃那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聯絡不上。
這可怎麼辦?
要是還聯絡不上那位大爺,京城那邊的老領導,雖然嘴上不一定會說什麼,但失望卻毫無疑問。自己眼看着還能向上動一動的希望,不也就隨之泡湯了麼?
被周榮追問,於德寶臉上擺出苦笑的模樣,心裡卻使勁兒的幸災樂禍。
爲啥?
因爲一個多月前,向西江這邊施壓,用各種小動作爲難白晃的,不就是這人麼?雖然並非對方直接動手,但當時雲沫卿話裡話外,可都是指向了這位省委秘書長和另一個副書記,如果不是他們背後施壓,西江這邊也沒多少人願意和白晃叫板。
在那一系列上不得檯面的行動中,就連他於德寶,也因爲和白晃走得太近,兩人還有合作經營的產業,而遭到了波及。
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的態度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顯然是上趕着求和的姿態,這讓於德寶怎麼能不暗爽?
至於被雲沫卿拉來作陪,他也只當是無聊消遣罷了。
“這個,周秘書長,我也的確是盡力了,真的是沒辦法……那小子就喜歡到處亂跑,我們也只是他的朋友,不可能隨時隨地掌握他的行動。您看這個……”於德寶咋巴咋巴嘴,滿臉的爲難,好像要被逼得哭出來一樣,讓周榮煩躁之餘,又完全無話可說。
“……”周榮想了想,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兩個月前,當老領導的三公子找上自己,讓他幫着拿下一個小商人手裡的技術時,他心裡還頗有微辭,覺得好歹也是混到候補局委人家的子弟,怎麼還這麼眼皮子淺?連小門小戶的都不放過。
只是腹誹歸腹誹,但事情卻絲毫沒有馬虎。
這種爲領導辦私事的機會,只要是有心之人,都不會錯過。
可沒想到自己這邊還沒成事,那位小爺就又火急火燎的通知自己,事情不辦了。非但嚴令不許再繼續下去,還要想方設法給對方道歉,取得對方的原諒……如果不是看在老領導的面子上,周榮掛上電話就恨不得開始罵街。
只是惱火歸惱火,但更多的還是惶恐。
能讓一位候補局委的公子如臨大敵,非但潑出去的水瓢了回來。還自抽自臉的給人賠禮道歉,這是什麼水平?
莫非是惹上了九長老中哪位的私生子?
聯想力不算豐富的周榮,也只能這麼認爲了。
考慮到老領導以及自己的前途,他自然不敢怠慢,在辦公廳副主任尋人無果之下,這不乾脆自己親自來了西江。打算好好給對方賠個不是。
……
白日光可不知道,繼自家產業被查封后,罪魁禍首居然又顛顛兒的趕到西江,企圖懇請自己的原諒。
他現在練級練的正爽,其他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
在討伐盜伐組織的過程中,基本都很順利,一般來說只要放出了大鵪鶉以後,幾乎就可以坐下來安心等待自然之力的猛增了。當然,也有提前覺察到不對的盜伐組織。打算組織人手和白日光死磕。
不過這些貨的下場,無一例外證明了和德魯伊死磕未必能行,但死是肯定的。
一連搞定了十多個大大小小的伐木場,在巴新西高地地區再無一個盜伐人員後,這纔去了中冶在巴新拿下的鉬礦勘探區,打算好好會一會綠色和平組織的那幫人。
當然,過程很簡單,也就是潛伏下來。隨便在對方營地裡扔幾顆盜伐組織的鐵地瓜後,再往營地裡扔幾具武裝伐木工的屍體。隨後趕緊通知幾個流*氓大國駐紮在巴新的媒體記者,算是完事。
事情鬧得很大。
因爲現在的媒體記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煽風點火造謠生事,能發掘大衆關注點的,絕不放過。不能發掘出大衆關注點的,也一定不放過,造謠就行,算是徹頭徹尾的王八蛋。
可是白日光現在恰好需要這種王八蛋。
而且一般來說,各種駐外媒體都有着國家屬性。這一點不可避免。而作爲有國家屬性的媒體,和綠色和平組織打嘴仗,那都是家常便飯,現在眼看有人爆出了對手的黑材料,自然全都一窩蜂的涌了上來。
“綠色和平組織越來越變態啦,他們都開始採取武力手段啦!”
很快,被人當頭潑了一盆髒水的綠色和平組織成員,就被巴新警方帶進了局子裡面。
等待他們的,是一場漫長的調查和辯論。
辯論議題——綠色和平組織成員,到底有沒有采取極端武力手段,針對巴新地區盜伐雨林者進行人身傷害。
辯論正方——巴新警方,美聯社駐巴新記者,路透社駐巴新記者,法新社駐巴新記者,澳新社駐巴新記者,新華社駐巴新記者,聯合國新聞組織發言人……(以下省略多名成員)。
辯論反方——綠色和平組織成員兩名(無省略)。
於是轟轟烈烈引發了大半個西方世界爭論的調查和辯論,迅速成爲了一個熱點新聞,只不過真正的幕後黑手,則開開心心回到了科瑞瑪,向中冶那些人報喜順帶收取酬勞。
當白日光回到了中冶臨時駐地以後,整個勘探隊,外加所有的駐地工作人員,全都在門口列隊歡迎。換個不知情的人,多半要誤認爲是集團哪個大領導下來做調研。
只不過在這些人臉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喜色,相反全都是一副誠惶誠恐又敬又畏的神情。
他們和綠色和平組織接觸的機會相當多,所以很清楚對方的行爲模式。
要說極端的反對一切現代工業文明,可能沒說錯,但要說他們極端到拿着槍去殺人,相信的人就沒幾個了。
加上白日光離去前,還專門詢問過,常青集團僱傭的盜伐組織,大體分佈在什麼方位。
兩相結合,要是再看不出點兒端倪來,他們也不用在國外混了,還是回家重新上小學比較好。
正因爲知道,對面站着一個說殺人就殺人,說嫁禍就嫁禍的狠人,中冶西澳的這些員工,纔會一臉又敬又怕的態度。
換誰都要擔心啊。
剛剛聽說綠色和平組織殺人的時候,不少勘探隊隊員差點兒沒一口水嗆死。
只有幾個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油子,譬如西澳礦業副總經理陸大川,纔會保持着比較過硬的心理素質,在驚喜二重天的刺激下,努力拿捏態度,老老實實招待好白日光。
嗯,如果不去細究他說話時的顫音。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的接風宴。
我們都知道,中冶是國有大型企業,還是壟斷資源的那種巨無霸,而作爲巨無霸的親兒子,哪怕是眼下不怎麼受寵的那種,也有無數資源可以揮霍浪費——充滿熱帶風情的晚宴上,當一盆盆白灼的大龍蝦和海蟹,還有各種貝殼魚類水果端上來以後,加上香醇美酒的刺激,那些勘探隊的漢子們,首先將畏懼拋到了腦後。
就算面前這位在澳洲有關係,能夠指揮袋鼠國的黑*社會殺人不眨眼,可他也是咱炎黃子孫啊。
橫都是對着老外橫,跟老鄉的脾氣可好得很。
這種人,一般來說,給人的感覺是敬畏交加,敬大於畏。
加上對單位員工又有救命之恩,所以陸大川和白日光連悶了兩杯當地特產的氣泡果酒後,對着白日光直接豪氣沖天:“老弟,你這次算是給我們公司解決了燃眉之急,鉬礦的勘探工作能夠順利繼續,你是頭號功臣!那什麼,200萬的公關費用,明天銀行一開門我就讓財務轉給你!”
“對了,老弟。”拍完胸口,他又裝作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你是不是真的能指揮動袋鼠國黑手黨?跟老哥說說,我也見識見識。”
黑手黨?
白日光腦子一轉,就明白了陸大川什麼意思。
這位顯然腦補了自己的來歷,畢竟能在大洋洲周邊鬧出這麼大事情的人,也只有非官方的袋鼠國黑手黨,以及一些在天堂雨林幹違法亂紀之事的組織了。
無所謂,對方這麼想,反倒讓他省事。
所以德魯伊乾脆嘿嘿笑着,權當是默認。
一見他這種態度,陸大川頓時激動起來。
挽着白日光的胳膊像個老玻璃一樣把人拉到一邊後,這位副總使勁兒吞着口水,欲言又止的說出了他肚子裡的那點兒花花腸子:“老弟,你要是有這個人脈,那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小忙?”
“要我幫什麼?”
“這個,這個……”大概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兒離譜,所以陸大川嘿嘿了半天后,也沒嘿個所以然出來,還是最後又灌了一杯酒下去,才壯起膽子道:“那個,我們之前在袋鼠國有個鐵礦項目,只是那邊後來找了個理由把我們踢出了局,蠻讓人惱火的一件事。如果老弟能找人在那邊也鬧一鬧……”
行,你不用說了,俺秒懂。
白日光很是無語的瞥了對方一眼,半晌沒吭聲。
他孃的這貨倒是真敢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