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節

這些話被嶽震聽去,一陣欣慰又有些羨慕。讓他欣慰的是,阿羅和劉子翼從不好大喜功,把自身的實力隱藏的很深,這樣對他們羌刺,對大宋的西北防線,都是莫大的好處。

劉子翼、阿羅,一個忠勇耿直,堅韌不拔;一個心思縝密,頭腦冷靜。這對搭檔天衣無縫的配合也讓嶽震羨慕不已,也不禁對即將展開的招募行動有了幾分期待。常言道:英雄莫問出處。草莽之中應該掩藏着一些非凡的人物吧。

富察總結的話語又把嶽震的思緒拉回到談判桌,他也開始醞釀那個‘驚喜’了。

“既然如此,富察當然也和兩位兄弟站在一起。我就以三家的名義放出話去,從今往後吐蕃商人在的‘買路錢’我們不收了,他們在青寧原的任何活動也與我們無關。”

嶽震猛然覺得有些不妥,可是暫時想不到不妥在何處,也只好默不作聲。

“完事大吉。”富察站起來一拍手道:“該說都已經說過,我覺得那些發誓詛咒的話就免了吧。有的人一諾千金,有的人就算帶出八輩祖宗也未必可信,兩位兄弟若是沒有什麼旁的事情,咱們就散了吧。稍後我會派人去找震頭領,移交次丹堆古的財物。”

阿羅一聲不響的和富察一起站起來,轉身要走的功夫,卻聽到嶽震說:“兩位且慢,小弟有話要講。”

兩個人都不由得一愣,包括阿羅的驚詫之色也不是裝出來。

“兩位當家的請坐,小弟長話短說,不會耽誤兩位太多時間。”說着話嶽震收起笑容,讓他們兩個頓時明白,這件事並不簡單。

“兩位都是曲什的主人,小弟初來乍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請兩位當家的包涵。”看着阿羅和富察相繼入座,嶽震左右環視着他們道:“雪風的現狀兩位當家很清楚,沒有三五年很難恢復,大草原風雲莫測,即便兩位老大義薄雲天,容我們東山再起,可是天知道在這三五年裡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小弟想借曲什這塊寶地,大張旗鼓的招募新人入夥。”

富察愣了,阿羅也有點眼,因爲嶽震事先並沒有說及這個打算。阿羅那樣細密的人迅速就反應過來,這是震少的臨時決定,是到曲什以後才做的決定。

爲了掩蓋臉上的神色,阿羅低下頭,他真的有些困惑擔憂:震少爲什麼要這樣做?這等於擺明了強勢宣佈,雪風在青寧原可以爲所欲爲!

從阿羅的角度來思考這件事,嶽震和沐蘭朵好像被一連串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纔會做出這樣一個不明智的決定。就算納速虎時期,雪風最鼎盛的那段日子,他們也不可能跑到富察的地盤上招兵買馬。尤其是在這個當口,富察不斷向嶽震示好,表達善意的態勢下,雪峰突然這麼做,頗有些得寸進尺的意味。

看不到阿羅緊鎖眉頭的表情,已經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從驚詫中恢復的富察只好開口問他。“阿羅,震頭領已經把話說明,你是什麼意思?”

聽到狡猾的富察把難題推給自己,阿羅更覺頭疼,不管怎樣,震少的決定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可是眼下卻不能這樣表現出來,這無疑給阿羅出了個大難題。

很快的讓臉色恢復如常,阿羅慢慢擡起頭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富老大一心維護雪風,我們羌刺無話可說。我阿羅還是要有言在先,雪風在曲什招募新血我們可以容忍,但是如果有人挖牆腳的話,羌刺就要找你富老大討個公道!”

富察臉上明顯的一哆嗦,嶽震卻暗手叫絕。雖然阿羅也是毫無準備,可是應付的依然漂亮且不露痕跡。

不管怎麼在心裡暗罵嶽震得理不饒人,富察清楚自己必須有一個明確的態度才行。

“震頭領,沐當家,你們也聽到了。”從阿羅的臉上移開視線,富察直視着嶽震說:“雖然事關我和羌刺兩家的顏面,但是看在納速虎頭領的份上,我們答應雪風的要求。阿羅頭領說得好,富某也希望兩位明人不做暗事,最好不要觸及大家的底限。”

聽到富察語帶雙關的警告,嶽震推桌而起仰天長笑。“哈哈,好!兩位首領的情義小弟銘記於心。我小羊倌自己不怎麼樣,可是對部屬卻挑剔的很,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中意的人呢?兩位老大請安坐,小弟先走一步了。哈哈哈···”

沐蘭朵也起身隨着嶽震離去,留下富察和阿羅面面相覷,看着看着兩個人也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呵呵···聽到沒有,阿羅,你擔心人家挖牆腳,人家卻告訴你,咱們的手下人家根本看不上。”富察搖頭苦笑着站起來,一臉無奈。

阿羅也是笑着走出車馬店,雖然還不知道嶽震的具體打算,他卻已經有了主意。回去的路上他都在想,想一個合適的人數。五個、十個、二十個也不多,如果把這些精明強幹的羌刺戰士稍稍僞裝一下,加入到震少那邊,羌刺和震少之間的聯絡將會無比通暢。

不提阿羅開開心心的回去準備,嶽震和沐蘭朵也很快就回到了落腳的院子,現在該辦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弟兄們都派出去,散佈招人的消息。

熱鬧的院子安靜下來,倍覺睏乏的沐蘭朵躲回屋裡休息,嶽震還和每天一樣,赤膊來到水井旁洗臉擦身。提一桶清涼的井水注入木盆,嶽震雙手抓着盆沿準備一頭扎進去好好涼快一下,剛要進入水面時,他卻停了下來,直勾勾看着一盆清水,愣愣的出神。

水面裡這張無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就是我嗎?不經意間,幾個月塞外草原的生活就把我變成了這樣?原來不知不覺中胡子已經這麼重了,是不是因爲經歷了太多的殺戮,這張臉竟變得這般彪悍?

他對着水中的自己,努力的擠出幾分笑意,卻又頹然收起。因爲在他看來,即使是自己滿臉堆笑,也依然無法掩蓋眼中的寒星點點。

這就是我成長的代價嗎?時光飛逝,轉眼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了,太多的離奇曲折,太多的跌宕起伏,已經讓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就好像現在,只能全心全意的去想,我將如何去面對明天的未知!

路過的人,漸漸模糊;經過的事,慢慢隨風而去;驛動的心,何時才能真正的平息。

‘噗’嶽震把整個臉潛進木盆,瞬間就打碎了水中的面容,也把自己從惆悵和迷茫中拉出來。清涼的水,頓時讓他一片清涼,屏住呼吸,他把自己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靜靜的聆聽心跳的聲音。

接下來的兩天是嶽震在曲什最悠閒的時光,兄弟們忙碌着四處散播消息,沐蘭朵接收了次丹堆古留下來的倉庫,領着人清點打包,準備帶回布哈峻。

談判以後,富察和阿羅都沒有再出現,這也讓嶽震有時間真正的領略到燦爛而神秘的吐蕃文化。他整日裡流連於曲什的大街小巷,親歷着服飾各異、語言繁雜的商隊攘攘而至,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着,草原上最盛大的節日已經拉開了序幕。

裝載貨物的車隊啓程,嶽震陪着沐蘭朵走出了好遠,看着馬上欲言又止的他,沐蘭朵脆聲笑道:“回去吧,國師那邊要是有了你阿妹消息,我一定派人來通知你。咯咯···用不了幾天就會有人來應募,嫂子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駕·駕駕···”

沐蘭朵催馬絕塵而去,嶽震和留下來的兩個兄弟看着車隊漸行漸遠,慢慢的消失。

正像沐蘭朵預料的那樣,車隊離開兩天後,嶽震就迎來了第一批應募的人,而且一次就來了五個人。

嶽震聞訊踏出房門看到院子裡一字排開的五個男人,頓時有些納悶。暗道,這樣的人也會沒有飯吃,投靠馬賊?越是走近,他就越是懷疑,這五個人雖然穿着各式的吐蕃服飾,卻掩蓋不住他們身上那種熟悉的氣息。一直走到跟前,巡視着這些人昂首挺拔的身形,他頓時篤定,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業餘的商隊護衛,他們是標準的職業軍人。

“震頭領,我們是南羌武士前來投奔雪風。”爲首的那個精瘦男子向前跨了一步,對嶽震眨了眨小眼睛,嬉笑着低聲道:“嘿嘿,我五個是從三面嶺過來的。”

三面嶺,嶽震稍稍一怔隨即恍然大悟,這些人來自羌刺的大本營,他也立刻明白了劉子翼和阿羅的用意。

示意兩位雪風兄弟去周圍,嶽震把五個羌刺戰士帶到了屋裡。

一番自我介紹,嶽震得知這五位戰士是羌刺最出色的一支斥候小隊。隊長就是那個小眼睛青年,名叫藍仲。劉子翼接到阿羅的密保後,命令這隻小隊喬裝後星夜趕來,從今往後他們就是羌刺與嶽震之間的聯絡員了。

謹慎的阿羅沒有用在曲什的羌刺戰士,是擔心被有心人看出破綻,藍仲他們是生面孔,而且體型面貌也和吐蕃人相差無幾,整個計劃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完成了。

嶽震給新到的夥伴們安排好住處,回到房中琢磨起阿羅的這個計劃,不免心生警惕,羌刺可以派人來,富察也能想到這一招。看來招募新人這一舉措,真的要當心了,若是不小心混進來間諜什麼的,那就後患無窮了。有了這方面的顧慮,他不禁又要推斷,假如富察派暗線企圖混進來,什麼樣的人最合適,最不會引起懷疑呢?

女真人首先要被排除在外,回紇人選在這個時候加入也會讓人生疑。想來想去,嶽震覺得吐蕃和漢人是富察的最佳選擇,尤其是有吐蕃人應募時,自己可要格外小心。

無巧不成書,就在嶽震提高了警惕的第二天,還真就來了一個吐蕃人。

衣衫頗爲寒酸的這個吐蕃人,站在院子裡和嶽震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嶽震不禁有些好氣又好笑。

“這位大叔,你這般年歲也來應募?”看到他臉上乾癟的灰暗,嶽震不免有些同情,吐蕃高原上生活稍微寬裕些的家庭,便可以牛羊肉不斷,臉色應該是那種油亮亮的。儘管有些不忍,嶽震還是硬起心腸道:“大叔你還是找別的門路吧,我們這裡需要的是戰士,你連刀都不帶一把,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尊敬的頭領請稍等,您聽安姆吉強巴把話講完可以嗎?”看着嶽震轉身要走,吐蕃中年人有些着急的呼喚道。

回頭再次看到他缺乏營養的面容,以及那雙充滿了企盼的眼睛,嶽震真的沒辦法第二次拒絕他,只好停下來回身點點頭。

“強巴聽說,首領您就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戰士,所以您這裡一定缺少像我這樣的人。”

安姆吉強巴看到這位年輕的首領停下來,大喜過望中不由有些緊張,一邊從背上解下背囊飛快的打開,一邊有些語無倫次的急聲說:“您看,我不是沒有刀,我的刀很多,只是我的刀和您的不一樣,您看···”

嶽震好奇的和他一起蹲下,看着他那只有些骯髒的背囊被攤在地上。

哦!看清楚後,嶽震眼皮一跳由好奇變成了吃驚。背囊裡縫着好多小袋,而每個小袋子裡又都着一些刀具。安姆吉強巴不停的抽出這些小刀,嶽震頓時覺得有些眼花繚亂。有尖的,有平的,有圓頭,也有方頭,大大形狀各異,有的是明顯常用,亮閃閃的刀刃上還有些殘留的血跡,有的則是鏽跡斑斑,顯然是很久沒用過了。

腦子裡靈光一閃,嶽震猛地一拍安姆吉強巴大聲問道:“大夫!大叔你是個大夫?”

他茫然不覺的這一巴掌下去,力道可想而知,安姆吉強巴猝不及防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強忍着纔沒有喊疼。

“強巴是一個獸醫,頭領您這是···”強巴齜牙咧嘴的看着嶽震,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爲什麼突然變得異常興奮。

“對不起,對不起,大叔你快快請起。”嶽震這才覺悟自己的手勁不是這位大叔所能承受的,一邊連聲道歉,他一邊扶起吐蕃大叔。“原來大叔你是獸醫啊,獸醫也好,獸醫也好,你說的不錯,我們這裡正缺少像你這樣的人。不好意思啊,打疼你了吧···”

就在嶽震興高采烈的感到撿到寶的時候,身後院門那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喚,讓他驟然僵硬,直直的定在了那裡。

“震少,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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