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今晚過得極其煎熬, 她一邊想着玲瓏塔被屠門一事,另一邊又在想着自己明天一早的比賽。
這是她第一次在修仙界中露面,對於她自己亦或者是光華門而言, 意義都非同小可。可是她如今卻焦躁難按, 或許與今晚所遇之事有關。
方瑜, 雖然路漫與她相識甚短, 可路漫能夠感覺到方瑜是個可結交之人, 她能爲了玲瓏塔而讓自己去做誘餌,而這種人,是路漫所傾佩的。
路漫起了身, 如今夜色正濃,而她卻無心再眠了。
寒英峰
上下天光, 仿若一片雪色。
葉錚冷着臉進了殿內, 卻見巴清真君到訪, 如今正坐在主位上。
“徒兒見過師傅。”
巴清真君一臉明白了的表情,“你可是去找雲渺那小徒弟了?”
葉錚低頭, “正是。”
“等再過幾年,爲師便親自上光華門爲你提親。”
葉錚露出一抹喜色,“謝師傅。”
巴清真君無奈搖搖頭,這個平日裡沉穩的徒弟,如今卻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樣。
“弟子還有一事……”
……
待聽過葉錚之言後, 巴清真君若有所思, “玲瓏塔的掌門之前傳聞說閉關衝擊大乘, 如今看來或許早都隕落了。”
葉錚也皺着眉, “玲瓏塔滅門, 玲瓏之心被盜,與這幫黑衣人都脫不了干係。”
“黑衣人, ”巴清真君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哪個老東西搞的鬼。”
“雲渺真君對妖界卻是懷疑得很。”
巴清真君哈哈大笑,“雲渺當年因爲妖界亂世而未能和茈薛結成道侶,如今又有大事將臨,他自然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妖界。”
“那依師傅之言……”
“此事非同小可,不過還是要派人去妖界走一着。”
葉錚點頭,當年之事實在是蹊蹺,也是需要去妖界問個清楚。
…………
第二日一早,便是路漫比賽的日子。
光華門上下都籠罩着異樣的氛圍,先是雲渺真君,他如今想的都是妖界之事,但自己最愛的小徒弟的比賽,他又不得不操心。
再說臨淵,自從昨日他消失後再出現,便一直神色不對。連着今日見了路漫,臉色都沒好一點。
而光華門上上下下幾百名弟子,都是擔心着這位小師叔能否順利比賽。
路漫昨日一夜未睡,雖說修士不用休息,可是路漫如今心緒不寧,上山時便是心不在焉。
穿過褚肆峰的樹林,便是習武大場。入了坐後,路漫便兩眼放空的盯着擂臺處。
儲物袋的青鸞劍彷彿知道自己要出來了似的,在儲物袋內上下攛動。路漫只得將其拿了出來,劍上的青鳥花紋閃爍着光芒,顯得比平日裡更加美麗。
坐了不過一個多時辰,便有青嶺山的小弟子過來,喊路漫比賽了。
路漫嘆了口氣,對上了臨淵的目光。
臨淵笑着看着路漫,卻並未說話。
反倒是雲渺真君,剛纔不聲不響,如今話卻是多得很。
“你要注意,不要受傷。”
“爲師當年……”
聽得路漫繭子都出來了,趕緊跟着小弟子身後走了。
那小弟子穿着青色衣服,在前面帶路,突然轉過了身子,“這位師姐,你是不是葉錚師叔的……”
路漫聽得小弟子提起了葉錚,臉都紅了。
小弟子微妙的點頭,“那日我可看見葉錚師叔送你下山,這麼多年我可是頭一次見。”
還未等路漫回答,便已經走到了習武大場的擂臺處,小弟子便退下了。
路漫輕輕一躍上了擂臺,對面的也是個女修,穿着水紅色的長裙,長得雖稱不上絕代佳人,可是也是清秀可人。
她微微拂身,“在下百花宮鍾楚楚,還請賜教。”
這個女修居然是百花宮之人,要知道百花宮隱世太久,這種仙俠大會已經有多年未參加了。
路漫學着她拂身,“光華門路漫,多多指教。”
緊接着有鑼鼓聲音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了。
鍾楚楚使得與啓鳴一樣,都是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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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漫能感覺到,鍾楚楚的玉笛傳出的音浪威力極其強大,能夠擾人心智。
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行。
手中的青鸞劍握了有握,路漫輕輕一躍,青鸞劍隨着身子輕輕一劃,劃出了一道約莫一個擂臺大小的劍域。
頓時,鍾楚楚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冰雪,混合着雨滴打了下來。
她並不慌張,將玉笛往空中一扔,頓時玉笛傳出的聲浪向着路漫襲來。
路漫將青鸞劍擋在自己身前,抵抗着這氣勢洶洶的聲浪。
然後又是一躍,手中的青鸞劍朝着鍾楚楚打去。
鍾楚楚見自己技不如人,便大聲道,“我認輸了。”
路漫緩緩落了地,“多謝道友。”
鍾楚楚莞爾一笑,“我喜歡你,我還回來找你的。”
隨後,鍾楚楚便下了擂臺,身子依舊筆直,路漫點頭,這百花宮的人,當真是有骨氣。
路漫又不得不想起了代宮主靖越。
那個風姿綽綽的男子。
路漫回了光華門所在的地方,臨淵卻早早的又消失了。
她不禁嘆了口氣,這二師兄怎麼變的如此奇怪。
她坐回了位置上,剛剛帶路的小弟子又過來了。
路漫疑惑,“你怎的又過來了。”
那小弟子彷彿很不好意思,“葉錚師叔說……說他在習武大場外等你。”然後便是一溜煙的跑了。
路漫心中暗喜,便趁着雲渺真君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出了習武大場,便見葉錚等在那兒。
路漫跑了過去,“你怎麼又來了。”
葉錚揉了揉路漫的腦袋,“想你。”
路漫臉紅紅的,帶着熱氣,“不是昨日剛見過。”
葉錚的笑帶着暖意,“想天天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