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凡事本來也不應抱有太大希望。
雲霄的理智漸漸恢復。
秦牧的統御表現，算是見識了。
不過，她要看重的，也不全在於這一點。
花果山的這些妖魔雖多，但實力太低，不說當年截教萬仙來朝時的浩蕩情形。
這麼多年來，她見過的妖魔何止千萬？
唯一能被她看中的，無非是秦牧此人的天賦、心性、實力，能入法眼……此行便不算虧！
至少還得再觀察一陣。
起碼親眼見過，打過交道。
若是其他方面還適合，到時自己便收其爲徒，傳以師門無上大法，或者，代師收徒，也未曾不可……
想到這，雲霄不由又暗自笑了。
別人願不願意答應拜師，還未可知呢？
或者，他本就是大能，甚至還根本看不上這些！
收起萬千的思緒，雲霄決定再留下一兩日，然後擇機見秦牧一見。
不知何種緣由，雲霄一來到花果山，秦牧就心神顫動，有所察覺。
再細細感念一陣……
了不得，竟然是個大人物！雖然她的具體實力還看不確切。
他目光四周掃視，六耳獼猴方桌旁沏茶。
便輕喚一聲。
“六耳。”
六耳獼猴連忙往下手頭活計，跑了攏來。
“先生，有何吩咐？”
“最近，你有沒有發現花果山有什麼異樣？”
六耳獼猴頭直搖。
“沒有。”
“那好。沒別的事了，你忙去吧。”
秦牧心裡暗歎，這來人似乎連六耳獼猴也察覺不了，看來遠非一般。
只不過，她來此，是爲何事？
難道是慕得聲名，也要來聽書？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哪怕是大羅、準聖般的高深修士，我《龍道》等書的神通，也不是沒有誘惑力！
不知這人又會悟得何種大神通？期盼啊。
第二天，按照原本計劃，《龍道》又繼續開講了。
一上來，秦牧首先就掃視一遍全場。
不由暗自得意，那個女身的大人物，果然便在臺下當了聽衆！
我的影響力，想必是進一步擴大了。
此時，雲霄也大吃一驚。
無怪乎大家都說秦牧是隱世大能，這身修爲，我竟然也看不透！
自己活到現在，無盡的歲月中，看不透修爲的，也只有師傅，以及師伯師叔那寥寥幾位！
但那些，都是聖人之身啊！
難道秦牧境界，也不在聖人之下，如此深不可測？
雲霄下意思地暗自搖頭……
要說是大能，倒也罷了；但如果說是聖人？
絕難可能！
不是她要低估秦牧，實在是聖人道果，天下爲數。
而且都已被人佔據，一個蘿蔔一個坑，根本就沒有空位！
這秦牧果然神秘！
不過，他是有異種先天靈寶之類的在身，隱匿了自身的修爲嗎？
似乎只有如此，纔可以解釋得過去。
算了，不再瞎猜測。
眼下，還是先聽聽他講故事是如何神奇的吧。
隨着那驚堂木的一聲脆響，精彩的故事便向大家展開來。
雲霄聽了一小段，就有點不以爲然起來。
故事雖也精彩，但也那見多神奇啊，不過如此嘛。
她不由以手肘輕碰一下身邊的妖魔。
“這說書也就這樣，你爲何如此陶醉？”
那妖魔被驚醒，回瞪了她一眼，神色極其不悅。
“你哪來的？如此愚鈍！聽先生說書，竟還開小差？不想聽便走，別打擾我！”
接着便不再理會雲霄，自顧自地又沉浸於故事世界當中去。
雲霄鬧了個沒趣，又看了看四周。
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好傢伙，全場聽衆，竟全都不聞外物，個個如同身邊這妖魔一般，盡數進入沉醉狀態！
定有玄機！
看來，我覺得不過如此，問題似乎是出在自己身上。
當下便不再多想，用心聽起故事來。
秦牧說書自然也不是一開口便上高潮情節，最先展開的多爲配角的那些尋常功法神通。
對於這些，雲霄一聽，便沒怎麼放在眼裡，哪還會用心投入進去？
所以頓覺平淡無奇……
不過，這會用心投入進去後，很快就被故事吸引住。
然後，覺得那些尋常功法神通，深入去體會的話，也不至於那麼不堪。
直至……聽到主要人物所展示出的那種風采後，她深深地被震撼住！
如同大道法則碎片，直接呈現在眼前！
雖然這類法則，同西遊世界、以及她以前所接觸或聽聞的大道法則風迵異，
但無疑就是大道法則，而且還全新類型，前所未聞！
即便她這種境界的修爲，稍有感悟，也大有益處。
這讓她大開眼界，似乎看到一扇全新世界的大門，正向她緩緩打開……
雲霄這時，再無半點輕視之心！
只恨自己沒能早點接觸到秦牧！
要不然，當日師門遭劫，不說一定能力挽狂瀾。
起碼，現在的日子要好過不少。
……
等到說書完畢，雲霄才從沉醉中甦醒，衆妖魔開始起身離場。
她放眼一看，愕然發現。
這些妖魔在一場聽書之後，整體氣息似乎沉穩了不少。
相當一部分，竟然小有突破。
如此盛狀，比之聖人講道，還要超出幾分？
當年，她可是聽過遠不止一次的師尊講道，可事後大家的收穫，還未必有眼前這般厲害。
先前她看不透秦牧修爲時，心裡已將對方的地位大爲提升。
而這一刻，又再次大大地進一步向上猛提，竟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可是這又形成了一個矛盾。
哪怕秦牧說書，隱隱勝於聖人講道，她還是不認爲他有聖人境界。
但若不是聖人，又是何等實力，而他又是怎樣達成這種效果的？
是見多識廣的遠古大能，還是身具異種天賦？
患得患失之下，雲霄回到自己的臨時住處。
她要好好理下自己的思路才行。
好幾天過去了，她還沒整出個頭緒。
一時又覺得不好親自去向秦牧詢問，便向周圍的一些妖魔打聽起來。
“道友有擾了。前些天好多聽衆聽書之後，都有所收穫。先生說書，難道每次都有這種效果？”
“那自然。雖然有時略有差異，但總體上，都是一般無二。”那妖魔不無得意地說道。
然後又看了她幾眼。
“你是纔來不久吧？”
“正是。”
“怪不得會如此問。既然來了，便是機緣，以後好好聽書吧，時間一久，一切便自然知道了。”
雲霄訕訕地笑了笑，又問。
“你來此多久了？”
“已將近三年。”
“那你對先生一定很瞭解吧？”
“這還用說？不是我吹，與先生相關的大小事，沒多少是我不清楚的，我還親自去過你住處好幾回呢！”
雲霄不由內心白了一眼，一個金仙不到的小妖而已，又能知道先生多少底細？
還說沒吹，瞧你這模樣，就是在說大話無疑。
不過她還是耐心的問道。
“那你說說，都在說先生是隱世大能，這到底有多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