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現在有些向仙俠電視劇轉變的場面,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小子,還會飛劍?但是我告訴你,老夫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會用了,那時候,估計你還在孃胎吃奶吧,不對,你可能還沒有出聲呢,哈哈哈。”
老頭長相有些猥瑣,不知道是氣質使然還是相貌決定的。
他說話的聲音相當大,而且語氣狂傲至極,根本不把眼前的張道陵放在眼裡。
我看了一眼張道陵,卻看到他饒有興味的看着老頭,就好像是去馬戲團看錶演一樣。
吳夫人和老頭是師徒,此時看到師父從那裡唧唧歪歪,自己也上來說話了:“哼!剛纔不是牛氣的很嗎?看到我師父還不是嚇得說不出話來!我告訴你,我師父可是巴蜀門中的外門弟子!你這種小年輕的,聽過巴蜀門沒有?切……”
我差點就噴了。
巴蜀門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外門弟子這四個字我還是聽的懂的。張道陵一手創立了道教,被尊稱道祖,巴蜀門就算不是道教中的一派,那看到張道陵也應當恭敬有加啊,這一老一少居然……
我忍不住又去看了看張道陵,希望在他的臉上看到更爲精彩的神情。
雖然還是沒有看到……
張道陵手一招,長劍飛回了手中,背在了身後,他面色不變道:“我的確沒有聽說過巴蜀門。”
“哼!”
吳夫人非常有優越感的哼了一聲。
這都能夠感覺出優越感,這吳夫人師徒倆未免也太……
太神經病了。
而那老者此時裝成了仙風道骨,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捋着鬍子:“老夫姓吳,單名一個狄,你們可以叫我吳狄大師。”
“……”
我又一次無話可說了。
這個名字取得……
未免太有個性了吧。
無敵?
乾脆叫無下限好了。
而老頭的介紹可還沒完,他環視了一週後滿意的點頭繼續道:“老夫一十二歲進入巴蜀門,三十一歲榮升外門雜役弟子,四十五歲登外門學徒,六十歲成爲外門弟子,如今老夫已經一百有餘,但是老夫相信,學無止境,只要用心學習,我一定會更加進步。”
吳夫人鼓掌:“好!說得好!”
“……”
鼓掌附和的只有她一個人。
我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了些一樣的感覺。
這個吳夫人……
恐怕不簡單。
這是一種直覺,單從吳夫人的舉手投足,是看不出絲毫破綻的,但是我總感覺吳夫人有問題。至少不像她表面表現的那麼單蠢。
嗯,單蠢,不是單純。
看到這老頭如此顯擺,恨不得在自己腦門貼上“我就是最好學的巴蜀門外門弟子,我就是你們的前輩”的字條的模樣,我就一陣陣好笑。
張道陵的面色忽然一變:“哎呀,前輩真是厲害啊……這都一百多歲了,竟然還龍精虎猛的,在下望塵莫及啊。”
那老頭聽聞此話,表現的極爲受用,點點頭說道:“嗯嗯,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也就不過多追究你的責任了,跪下磕三個響頭,你就可以走了。”
張道陵臉上還是那種驚懼的神色:“哎呀哎呀,前輩,在下不會跪啊,您還是給我表演一下吧。”
那老頭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立刻就跪了下去。
咚!
膝蓋和地板親密接觸,發出的響聲讓我感覺膝蓋一疼。
我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膝蓋……
“啊!”
那老頭開始還在發愣,直到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才啊的尖叫了起來,那蒼老的聲音配上高昂的聲調,我還以爲是某個養鴨場的鴨子集體出籠了。
張道陵驚懼依舊:“哎呀,前輩,你這……這示範的太專業了啊。”
老頭手撐着地面,頭深深的低着,那枯槁的手上一陣陣發抖,似乎是想要用力站起來。
但是,沒有。
“前輩,你怎麼不站起來啊。”張道陵說道。
老頭渾身都抖動了起來,顯然是用了大力氣,然而卻依舊米有起身。他的背上似乎壓着千斤巨石一般。
老頭咬着牙擡起了頭,看着張道陵:“你……你……”
張道陵瞪大了眼睛:“我怎麼了?唉,前輩你趕緊站起來啊,雖然你是個賤人,喜歡跪着,但是畢竟地上涼,而且你年紀大了,趕緊起來,別犯賤,不對,是別跪着了。”
張道陵說話間,老頭果然站了起來,而且是猛地站了起來。
再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倒不是張道陵搗鬼。
就和兩個人相互掰手腕,同時用大力,而一方如果突然收力的話,另一方就會不受控制的向着原本發力的方向強壓過去。
現在很明顯就是那種情況。
雖然我不知道張道陵一開始是用什麼辦法壓住老頭的,但是在老頭用力的時候突然撤去力量,就是老頭一屁股坐倒在地的元兇。
“哎呀哎呀,你就這麼喜歡地面嗎?”
張道陵又開始哎呀哎呀了,說着話,他揹着劍走了過去,走到了老頭的身邊,一腳踩在了老頭的臉上,踩在了他的頭上。將老頭的頭直接踩到了地板上,又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我一向看到的都是溫文爾雅運籌帷幄的張道陵,即便是在英國威爾士發狂的那一次,也是有所剋制的,至少沒有直接殺掉夜沐。
像現在這樣這麼衝動暴戾的,倒是很少見到。
這老頭是倒黴催的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
誰知道呢。
張道陵一腳落下,老頭的頭在地板上被踩的蹭來蹭去,有血水順着他蹭過的地方流出,張道陵卻沒有鬆開腳的意思。
那吳夫人此時就像是看傻了眼似得,呆呆的立在那裡,不知所措。
“嗯,既然前輩你喜歡地板地面那冰涼光滑而又骯髒的美好觸感,我這個做晚輩的怎麼能夠不滿足前輩您的心願呢?不知道前輩滿意不滿意……”
張道陵說着,腳還在踩着。那老頭原本蒼老的一張臉此時竟然已經血肉模糊了,看得我都有些反胃。
張道陵穿的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而此時上面白色卻已經不是主色調了,紅褐相間,看起來恐怖異常,觸目驚心。
老頭終於吐出了一個“救”字,同時伸出了手,想要去抓吳夫人的腳踝。
吳夫人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避開了那虛弱無力的手。
張道陵此時卻收回了腳。
老頭如蒙大赦的擡起頭,臉上連一塊完整的肉都看不出了。
而就當老頭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張道陵的下一句話,卻讓老頭的眼中閃過了無限的驚懼。
“對了,我差點兒就忘了你了。你說你作爲他的徒弟,難道不知道你師父有喜歡和地面親密接觸的習慣嗎?真是不稱職啊。來,趁現在有機會,快來孝敬你師父,來。”
張道陵笑着,人畜無害的笑着。
吳夫人臉上猛地閃過了恐懼的神色,我都看在了眼裡,這個恐懼,應該不是僞裝的。
吳夫人應該是真的害怕張道陵的實力了。
或許吳夫人這個人很陰險,很隱忍。
但是經過這麼久和張道陵相處,我發現了一個事實。無論多麼隱忍,多麼陰險狡詐,在遠超你數倍的強大實力的面前,都只是渣渣,不堪一擊。
吳夫人顫抖的緩步走進,牙關打顫。
她的腳擡起,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思索,那隻穿着高跟鞋的腳懸在半空中,沒有落下。
她腳下的老頭吳狄血肉模糊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我知道他爲什麼恐懼。
被張道陵踩兩腳,那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吳夫人穿的是高跟鞋,還是細跟的,如果這一腳落下去,那麼……
我覺得接下來會有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面了。
張道陵擺出了一副納悶的表情:“唉?你怎麼不動手啊?踩啊……”
“不……不要……前輩,前輩我錯了,饒命啊!”
老頭又一次驚叫了起來,他伸手抱住了張道陵的腿,苦苦哀求。
張道陵沒有搭理,只是看向了吳夫人,聲音,驟然變冷。
“我說,踩啊!”
隨着那個啊字落下,吳夫人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
噗!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沒敢看太清楚,只是隱約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灘,恐怖異常。
張道陵一腳將老頭的屍體踢開:“哎呀,你看,他愛死地面了。”
吳夫人此時還閉着眼睛,渾身顫抖。
她在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巴蜀門的人過幾天就會來參加吳家家主的選舉,雖然吳狄只是個外門弟子,但是你們也完了。你很強,我看出來了,但是巴蜀門中強者也是不少,你……逃不掉的。”
“說完了嗎?”
張道陵繼續操着他變冷的聲音。
“嗯。”
吳夫人閉着眼點點頭。
“那就滾吧。”
張道陵說道。
吳夫人擡腳就想要離開,但是她高跟鞋的細跟還踩在那一灘血肉模糊之上,這一走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竟然直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吳夫人的身子壓在了那一灘血肉上,等她起身時,尖叫聲簡直直通天際。
她慌忙的起身,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門。
那個巨人一般的力士也跟了上去,不過他幾乎沒有意識,是擡腳就走的,於是乎巨人的一腳又踩在了吳狄的頭上,啪的一聲,那原本就血肉模糊的頭顱徹底成了餅。
我看的差點就吐了出來。
或者說已經吐出來了,只不過因爲這兩天吃的東西不算太多,所以只是翻上了一些酸水。
這吳狄的死狀,由此可見一斑。
“到底怎麼回事?”
我有些好奇張道陵的反常舉動。
張道陵一揮手,地上的屍體瞬間消失,血跡也漸漸變淡,他說道:“我在試探。”
“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