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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情樓五樓,一位麗人倚窗而望,她的臉有些瘦,脣有點厚,濃黑睫毛下的星眸讓人迷醉時,似藏着某些驚怕。
她離開窗子,行向桌子,步伐婀娜搖曳,身段勻稱擺晃,緊身的白色紗袍,將她一身誘人之極的曲線盡展時,胸前繡着的那幾朵紫花,被女性的驕傲突浮起來,似與人一同綻放,美豔妖嬈,香氣襲人。
門被打開,走進三人,這三人陳開觀情樓梯間遇過,其中一女正是雅爾婉月的侍女絲兒,另二人當然是蒙赤漢子。
這兩位蒙赤漢子,目光俱在二女身上掃過,似在評判這主僕二人哪個容顏更勝一籌,最終目光定在雅爾婉月身上,露出眼饞神色.
雅爾婉月笑了笑道:“拖累了二位,這些日子樓裡樓外可疑人多起,婉月分身泛力。”
這二漢當然是蒙赤奴隸販子,迪堰家族的迪堰榮利,迪堰榮益兩兄弟。
哥哥榮利擺手道:“雅爾樓主不要再說這些廢話,我們兩兄弟也聽從你的建議去了宏石農場,談了奴隸買賣,但不是我們不懂變通,他們開的價實在太低,成本的三成都不到,你說讓我們如何賣出?雅爾樓主可能還不知道,這批奴隸都是從中國領剛捕來的合法奴隸——戰奴,你難道連這也不敢接手嗎?”
在虛界除了戰爭產生的戰奴是合法外,其它方式產生的奴隸都是不合法,這未曾不是虛界對各星族人的一種保護,但反過來講這更是虛界對戰爭的一種鼓動,所以虛界本身就是一個茅盾的存在。
雅爾婉月擠出一縷苦笑,她道:“二位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後的三宗爭位,我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再進行這種買賣了。”
榮利邪笑起來:“嘿嘿!雅爾樓主,我與你的這雙手都沾滿了奴隸血,再怎麼收,再怎麼洗都是血腥的,你難道還以爲真可以脫身嗎?”說着他掰開雙手。
雅爾婉月笑了笑,搖頭道:“我沒這個意思,我們這種交易,怕還長久着哩!”
榮利點頭道:“既然如此,你還是乾脆收下三月後到達的這批奴隸,這樣我家家主也會心慰,你說是不!”
雅爾婉月玉牙一咬道:“這樣吧,你們再去與宏石農場商量下價錢,如果實在不能提高,那差價就由我一手來付,這批奴隸我現在是萬萬不敢吃下。”
榮利直看着婉月好一會兒才道:“行!我們二人就再賣樓主面子一次,不過,如果再生波折,可別怪我們不顧彼此多年合作的感情了。”
雅爾婉月賠笑道:“婉月清楚!”
這時弟弟榮益道:“樓主我們這幾天四處奔波,日曬雨淋,你看……”
雅爾婉月大膽地媚笑起來,那放肆的神情,看得二男無不眼神赤熱,雅爾婉月笑聲驟停,一聲嬌喊:“來人啦,扶二位貴人歇息去!”
門打開,進來二位女藝,各摟着略帶失望的蒙漢去了。
雅爾婉月坐入椅子,絲兒過來給她揉起肩與脖,婉月舒坦地靠在椅背。
這時門又打開,進來位矮小瘦弱,兩眼無神的老者,他叫血爾沃,物滿宗的行者。
他看過二女後道:“苦奮宗與愚人宗確實都有好手進城了。”
雅爾婉月嘆道:“看來躲是躲不開了。”
血爾沃道:“你可把賬本收妥了,如果不放心可以放在我這裡!”
雅爾婉月笑起:“賬本我放得很密,就是我死,也沒有人會得到它。”
血爾沃用混濁的眼看了婉月一眼,他點頭道:“那就好。”說着轉身出去,絲兒要跟着一起離開,婉月喊住了她。
婉月道:“蘇爾生還在二樓看藝嗎?”
絲兒道:“是的小姐!你是不是要見他?”
雅爾婉月道:“可都打聽清楚,他確實沒有背景?”
絲兒點頭道:“沿街人都說他二年前出現在城裡,靠販賣催血行功藥濟謀生,確實沒見他與其它人有過接觸。”
雅爾婉月媚笑起來:“你晚上領他進我的寢室吧,這些日子太壓抑,也需放鬆放鬆,對了,絲兒你近期神色恍惚得很,是不是也在擔心啊!哎!我倆上了這艘船,如果事情敗露,是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及時行樂啊!”
絲兒眼中有驚,有怕,更有深深的不甘,她垂頭到:“小姐我明白,我就去安排蘇爾生的事。”
雅爾婉月喊來:“等一下!血爾沃你可有一直派人盯緊他?”
絲兒離去的腳步猛地一頓,渾身似被蛇噬般驚粟一下,可惜婉月埋頭看起賬本,沒有發現。
絲兒道:“有!七子他們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那就好!千萬不能對沃行者掉以輕心!其實真正想致我們死地的倒不是它宗人,而是宗內自己人,絲兒你可要明白!”說着雅爾婉月擡頭,眼中神情冷寒之極。
絲兒臉上呈現一縷極不自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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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開修煉屋的門被溫麗紗打開,光線從她背後射進,掩映出她那嬌美的身段。
溫麗紗道:“陳開,你和我上街逛逛怎麼樣?”
隨着她的走近,陳開看清她還是穿着那般暴露,看來此女也是意堅志定,極有個性的人,陳開心道。
陳開搖了搖頭道:“上街你一人去不是更好,拉我個男人一起去很無聊的。”
溫麗紗眼中有狡慧一閃,竟大方地摟上陳開手臂,催着道:“走嘛!走了你就知道,我想去哪了!”
她那胸部聳軟的峰球壓得陳開一陣心亂,不由地就起身隨她去了。
看來她很有目的性,快速地攔來行車,拉陳開上去,但她衝車夫喊的一句話,着實把陳開嚇了一跳。
陳開難信地道:“你說你要去觀情樓!?”
溫麗紗得意地道:“怎麼!不行啊?”
陳開咕嘀地道:“也不是不行!只是好象有點……”
溫麗紗又拿出她必勝武器,摟上陳開臂道:“這你別管,與我一起去就行了!”
陳開思過仍感不妥,斷然搖頭道:“不去,不去。”說着打開門,對車伕喊道:“停車,停車!”
溫麗紗卻一把把陳開拉入車中,撒嬌地道:“陳開,求你了,我只是想進去看看,你不知那死狼整天在我耳邊說那樓裡姑娘多好多好的,氣死我了!”
陳開心中氣起,此時狼杜奇如在面前,他想一定會把這該死的畜生打得狼不狼,狗不狗的。
看陳開仍是面現拒絕,溫麗紗嗔道:“你真不與我去!”
“不去!”陳開堅定地搖頭。
“那我脫啦!”
“你脫什麼?”
“脫衣服啊!”說着真手伸背後一拉,整塊不大紗衣掉落,陳開就是不看,也看到了內心其實很垂涎的那兩座玉峰,真是很渾圓俏挺,陳開不由暗自評論。
溫麗紗很快又把紗衣穿好,大聲嬌笑起來,她道:“陳開啊,你真是假正經,閉什麼眼嘛!嘻嘻!我又穿好了!”
陳開這才把眼睜開。
溫麗紗又摟來道:“我可與你說真的,如果你不與我一起去,我就脫了衣服一個人去!”
汗!陳開投降。
行車開動……,停在了觀情樓前。二人本要下車,不想車又被人催着向邊上行了百來米才停住,待二人下車,才知道,觀情樓前正停住一輛華麗的香車,車上掛有風鈴,被風一吹,叮呤叮呤在響。
二位紫袍瞳女打開車門,扶一位女性出來。
陳開與溫麗紗都面現驚訝。這位女性不是別人,正是格爾喬姬,正是城主大人。
喬姬今天一身華麗的白花袍,圓領筆直豎起,加之那聳雲的秀髮,越發顯得高貴典雅,但這種氣質來這種地方,特讓陳開彆扭,再看身邊這位清純嬌豔的漂然女,陳開有種錯覺,是不是虛界的亮女都好上了風月之所。
雅爾婉月聽人報後,快步步出大門,笑盈盈地相迎,在她身後跟緊兩位孿生瞳男,一樣的雙目如星,鼻挺脣柔,真是俊俏無比,陳開忍不住也要在心裡鄙薄一番,生這麼俊俏幹什麼,看!不走正道了吧。
“藍爾水,藍爾冰還不扶好城主大人。”雅爾婉月急聲道。
二男藝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上喬姬,三人前行,跨門而進。
一會兒,門前冷清了下來。
陳開當街無語。
溫麗紗還以爲陳開還處震驚中,不無得意地道:“怎麼樣,不是僅我一個女人會逛藝樓吧!”
陳開確在震驚,但她震驚的不是溫麗紗所說的,而是震驚瞳人的道德價值,陳開心道,看來以後還是有必要更深入地瞭解瞳人,瞭解他們的方方面面。
陳開恍過神道:“你還要進去嗎?”
溫麗紗道:“當然要進去啦!”
“那走吧!”
看二人走到,門處一位黑袍瞳人急忙問道:“二位可是要間空房?”
溫麗紗玉顏首次染紅,她悄然躲在陳開背後。
陳開掏出一把丹幣丟給黑袍瞳人,並丟下一句:“我們只到二樓看看!”說着拉溫麗紗進門。
溫麗紗進樓後,倒變個人,又好奇又生怕地隨着陳開背後,陳開無奈一笑。
至二樓,二人選了空位隨便坐下,陳開很當然地就將目光投向廳中正央,不想溫麗紗立即用雙手蒙上他眼,並道:“不許看,難看死了!”
陳開是好不容易纔掙脫了出來。
兩人的這般動作,引來同桌及旁桌男人的轟然大笑。
陳開被笑得無地自容,溫麗紗卻理直氣壯地站起道:“笑什麼?要看臺上這些醜樣子,還不如回去找你們女人啊。”
“哈,哈!哈!!”四周人笑聲更大。
這時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從隔桌傳來:“你們一男一女不找個房間鬧騰去,是不是那男的不行啊!哈哈!”
陳開真是面紅耳赤,轉頭朝那聲音找去,不想竟是前幾天起過爭執的那兩蒙漢,看來真是冤家路窄。
溫麗紗也看了過來,瞧見蒙漢,她一聲大道:“看你兩眼無光,臉色蒼白,手顫扶桌,腳軟靠椅,就是不舉的男人,就你這樣也敢來這裡鬧騰,我真爲虛界男人臉羞,我如是你早就拍爛腦袋,去死了!”
榮益氣極指來道:“你!你這漂然人嘴太惡毒了!”
陳開也是極愕然,沒想溫麗紗嘴是這般損人。
榮利起來,用手壓其弟坐下,免得全場人轉笑於他,榮益是恨恨地坐入椅中。
這鬧劇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不過周邊人還是會不時地看向陳開二人。
陳開坐立難安,催了四五次,才使溫麗紗終於答應離開觀情樓。
二人起身離開,走出樓門,溫麗紗還想四處逛逛,陳開沒有反對,二人沒入人羣。
卻說蒙赤人榮益實在噎不下這口氣,他對哥哥丟下一句:“我得找他們算賬去。”說着就快速下樓,出了門,找到人羣中還沒行遠的陳開二人,追了過去。
榮利本想也與弟弟一起去,不想樓梯口遇到絲兒,絲兒說雅爾婉月找他,他猶豫了好片刻,才皺着眉隨絲兒去了。
眼看拔開前面幾排人羣,就能追上陳開二人,榮益嘴角一縷獰笑時,不想全身一顫,渾身無力軟下,他的兩隻手臂落到二隻玉掌中,身體被人撐住。
這是兩位瞳女,她們又是一掌擊暈榮益,而後體貼如妻,扶着榮益一路行去,如果有細心的人必會發現,榮益的雙腳已經在地上拖動着了,可惜人實在多,大家你擠我我擠你時,誰又會低頭去看地呢。
出了城門,行來一輛車,榮益被一丟丟進車裡,二女也鑽了進去,車又返回城裡,方向正是觀情樓,駛到觀情樓對面的一家商鋪的後門,出了四男,把榮益快速地擡了進去。
二女也進了商鋪,相迎的是一位中年瞳人漢子,他笑道:“辛苦了,密爾朵、傅爾多姑。”
二女止步行禮道:“報行者,我們二人並不辛苦。”
這裡正是愚人宗在夏禮城開的一個密秘商鋪,中年瞳漢是愚人宗行者阿爾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