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表姐,也不知從哪裡整來了一套白色女僕爆乳裝。今天的髮型,還特別整得甜美而可愛。
我和姨夫對視一眼,各自不由打了個寒顫。
“喲,無玄啊,你們總算來啦……”
表姐邁着小巧的步子,然笑嘻嘻的走過來,胸前的兩抹風光,簡直可以亮瞎人的眼睛。
姨夫覺得這表姐吧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侄女,若是多看兩眼,未免顯得爲老不尊。當下,就轉過頭去,假裝去開店了。
我尷尬的走了過去,想到昨晚上和師無玄的一席長談,其實那貨還是一心向善,有着這張一張迷惑衆生的臉,也不是他的本意。而且,他無心要魅惑誰,他也並不喜歡一些閒雜人等與他靠近。要不是爲了顧及我以前對他說的話,說不定,他早就發飆了。
因此,我也不顧表姐的意願,直接往師無玄面前一擋,露出一副,這是我的男人,你想怎麼樣的表情。
奈何,表姐從小就欺負我成了習慣,這一刻,也不例外。直接就冷着臉,用欲要殺人的眼神看着我道:“瑪麗,你又要幹啥。”
“當然是做好防盜工作啊。”難得有一回,我敢與她當面交鋒,總不能一輩子在她淫威之下,任由她呼風喚雨吧。所以,這一次對決,開始吧。
“防盜?”
“不錯,防火防盜,防表姐。”
“你幹嘛防我?”
“看了於媽媽的清宮劇《美人無淚》嗎?那裡面就是沒做好防盜工作,全讓小姨子鑽了空。”
“……”表姐在怔愕了片刻,有些慍怒的對我說道:“啊,瑪麗,你連我也防?”
“表姐,我是爲你好。”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爲你好。
可惜,她聽不進去。腰一插,嘴一撅,胸一挺。尼瑪,那裡面是墊了多厚的胸墊啊,以至於一年不見,她的胸部竟變得如此洶涌?
“那……那是……啥啊……”
表姐見我瞪着她兩個大波入神,不由傲然衝我得意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事業線!”
尼瑪,人家都把乳溝叫事業線,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那平坦得能開過坦克的胸板,次奧,這樣的我,那豈不是要碌碌無爲一輩子?怪不得,我二十四了,快二十五的人了,還一事無成……
“瑪麗,要是覺得慚愧,就讓開吧。我想和無玄說會兒話。”
好吧,我還是讓了吧。在表姐面前,無論是身高,氣勢,還有胸前的二兩肉,我無疑都是慘財者啊。
就在我剛把表姐前進的路給讓開,表姐正欲向目標攻進,不料師無玄卻突然把我的手一挽,轉身就往店裡進去:“瑪麗,姨夫要做生意了,我們一起幫忙吧……”
“無玄……”表姐的話,喊在嘴畔,卻又無聲而哀怨的嚥了回去。
我怔怔的被這貨拽着,然後看着他酷得讓人尖叫的容顏,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姨夫在旁邊看着笑了,我才恍然大悟的鬆開他。
“你幹啥啦我?”啊啊啊,不就拉了一下嘛,我急嘛啊。臉燙個屁啊,心跳個毛啊。我又不是花癡,我不會受這狐妖的蠱惑。
“我只是想擺脫你的表姐而已……”他一真摯誠懇的回答。
“我承認,一般的男的都有點受不了她,可是,你也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啊?你知不知道,男女不可以隨便這樣的……”好吧,越說越心虛的我,連聲音都不敢太大了。
師無玄那貨卻一臉無所謂道:“只要能擺脫她,任何辦法都可以一試。”
“你……”
聽着我們二人的爭吵,姨夫突然伸過頭來:“咋了?你們不是情侶嗎?瑪麗,他拉一下你的手,你生啥氣啊?”
“我……”呃,算了,我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那個,雖然是情侶,可是這大庭廣衆人的,影響不好嘛。”
姨夫聽了,不由笑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挺講究的人啊。”
“呃,呵呵……還成吧……”
就這樣,一天下來,表姐在不停的追逐着師無玄的腳步。而師無玄則不停的躲避她的腳步。
二人,似乎玩着貓抓老鼠的遊戲,倒也不亦樂乎。
我和姨夫在旁邊看了,既是好笑,又是無可奈何。
“瑪麗啊,你真捨得看你男朋友這樣被玲瓏騷擾。”姨夫站在我身邊,逗趣的說道。
我笑了笑道:“反正不會少一塊肉。愛怎麼去,就怎麼去吧。”
“說得也是,以玄子的外貌,怕是經常有不少女生惦記着吧?”
“這個姨夫你是說對了,若是每個我都去管,那我怕真就管不過來。”
“倒也是。不過,你真的不怕你表姐把你男朋友搶了?你看她今日的打扮,確實讓男人有些……”
“姨夫,該不會你也蠢蠢欲動了吧?”這有些沒大沒小的話一說完,我果真知道糟了。姨夫直接一個腦蹦下來,敲得我生疼生疼……
“你這丫頭,胡說啥呢。”
“嘿嘿,錯了錯了……”
姨夫瞪了我一眼,又欣慰的笑了笑道:“唉,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讓你媽知道你找了個這樣優秀的男朋友,怕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嘿嘿,姨夫,你說我不會說話,你這句話要傳到我媽耳朵裡,估計啊,你的日子也別想消停。”
“我跟你能一樣嗎?你好歹也是知識份子。”
“好吧,我不跟你記較。不過,今晚上,你得再多弄幾樣小菜。”姨夫的廚藝那是沒話說。從小我就喜歡得不得了,說起我媽啊,別提了。年輕的時候嫁給我爸,我爸就沒吃上過一頓向樣的飯。記得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爸就給我媽煮飯時編了一首詩。是關於米飯的詩,其中有幾句是這樣讀的:上面生渣渣,中間濃丫丫,下面糊禍巴。
意思就是,上面的米飯還是生的,中間的卻跟稀飯一樣粘乎乎的,而下面一層,已經糊得粘禍了。
你們說,這樣的飯能吃麼?估計扔水裡,魚蝦都要死一羣。
在我們家,因此,都是我爸煮飯,大姨跟我媽一樣,也不會做,便是我大姨夫來。
不過說實在的,這些男人做飯的廚藝,有時候比女人還好。
姨夫聽我讓他炒小菜,當下,他卻搖着頭道:“不做了,昨晚回去太晚,也沒弄個好的給你們吃。今天,生意忙完,我們直接下館子。”
“真的?”
“那是,姨夫請你們火禍去。”
一聽到火鍋,我精神都上來了。
這一天,我們都顯得比較有幹勁,轉眼,就到了晚上的七八點鐘。按理說,平常姨夫的糧油店在五六店就要關門了。因爲那時候,一般人都買好菜,要去接學生煮飯。礙於今天是星期天,又有師無玄在此壓陣。所以,到了這麼晚,生意還是挺好的。
收了攤,關了門,差不多就到晚上九點了。
姨夫摸着鼓鼓饢饢的錢袋,豪氣干雲的說道:“侄女們,走,今天姨夫做東,吃火禍去,想點多少點多少。”
玲瓏表姐聽罷,當下喜笑道:“姨夫,瞧你說的,這還不是我們的幸苦錢。你可別忘了,我給你打了兩天工啊。在這裡幹活,可比我在辦公室累幾十倍。”
姨夫聽了,慚愧的笑了笑;“是是是……倒是辛苦你們了。”
“哎喲,你看我的手……”說着,表姐便開始發牢騷:“都黑成什麼樣了,這一輩子都沒做過這麼髒的活。”
“表姐,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幫姨夫做點事,不應該嗎?小時候,姨夫對我們可多好?”是的,我有點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總覺得自己跟個千金大小姐一樣。
表姐聽我一說,本來想反駁我的,可是見師無玄在,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嘟着嘴,埋怨一下道:“我也就隨便說說而已,你發火幹嘛……”
“我只是……”
“好了瑪麗玲瓏,你們是兩姐妹,吵啥啊?”姨夫站在我們中間,有些爲難道。
表姐立即接嘴:“不是我要吵,而是瑪麗今天一直針對我。”
我看到姨夫確實爲難,也實在不想和表姐吵。於是,我就服軟,轉移話題道:“姨夫,哪家的火禍好吃些?”
“我們這裡有個一品香火禍,那味道叫一個正啊。”姨夫一邊說,一邊嚮往的看着前方。
我笑笑道:“那好,咋不把兩個表弟叫來?”
姨夫咬牙啐了一聲:“兩個小兔崽子,一天都沒出來,可能是悶在家裡打了一天的遊戲。算了,不叫了,讓他們吃泡麪。”
“呵呵……那成。”
到了“一品香”火禍店門口,老闆的生意真是好啊,裡面的桌子幾乎被客人坐滿了。還有好幾桌,已經都擺到外面來了。看到這麼多人,表姐很想走,說等得麻煩。而且,在太多人面前吃飯,她胃口會不好。
我知道,她又要裝了。於是,我就堅決要留下來。
姨夫也喜歡這裡的口味,便贊同留下。表姐一敵不過二,也只能委曲求全的坐下。
老闆拿來菜單,我們點了完了菜,老闆就上了幾瓶啤酒和一碟花生米。
姨夫給師無玄倒上,然後笑嘻嘻道:“玄子啊,你這次來啊,可是幫了我不少忙。這不,沒啥好招待的,這杯酒你喝了吧。”
我認爲師無玄雖是狐妖,卻在他師尊的點化下開始修仙,按理說,應該不會喝酒。
就在我欲爲他解難之際,誰知他端起啤酒杯,就對我姨夫敬了一個道:“那我就先乾爲敬了。”
表姐看着他豪邁的把酒飲下,眼中的桃心,似乎更爲明顯了。
姨夫見他一杯下去,連氣都不喘,不由佩服的說道:“看來,你酒量應該不錯吧?”
師無玄謙虛的笑了笑:“一般一般。不過,此酒比起我師尊埋在桃花林裡的桃花酒,味道還是相差甚遠。”
“桃花酒?埋在桃花林?”姨夫有些納悶的問道。
師無玄卻一本正經的回道:“是啊,我師尊一般就把釀好的酒埋在那個下面,然後過個幾百年再取出來。那酒一旦飲下,可謂口齒流香,無比……”
“別吹了……”
看着師無玄在那裡自我陶醉的說着,我直接就衝他大喝一聲打斷下來。
因爲,這一刻的姨夫和表姐,已經聽得是暈頭轉向,完全找不着東南西北了。
“幾百年……你確定是幾百年……”
面對姨夫的納悶聲,當下,我就出聲解釋道:“姨夫,他說的是幾百天,你聽錯了。”
“呃……倒也是,哪有人能活幾百年的。不過,埋在桃花林,這現在還有什麼人,釀酒用如此古老的方法啊?”
“呵呵,這是他們家世代傳下來的,姨夫你也別見怪不怪了。”
聽我這樣說,姨夫才放下心來。
接着,又給師無玄把酒滿上,要和師無玄再幹。
我納了個悶的是,一向滴酒沾的表姐,也不知道吹了什麼風,要跟師無玄敬酒。
師無玄那貨不知所措,竟朝我看來。
“怎麼?喝個酒也要看一下瑪麗?難道她這都要管嗎?”表姐有些吃味的朝他詢問。
不料,他卻清淺一笑:“倒不至於如此,而是在我的家鄉,女子是不能輕易飲酒的。若是有親戚友人在場,應當竭力勸阻。否則酒後失性,有損名聲。”
聽罷他的話,表姐突然放場大笑,然後苦着臉道:“你們那是啥時代啊?現在女人去哪不要喝酒啊?交朋友要喝,應酬要喝,去玩也要喝,朋友生日要喝,老朋友見面要喝,失戀更要喝……”
“呃……師無玄,你就陪她喝吧。”看着表姐有些失態的樣子,我也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師無玄無奈,當下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就一飲而盡了。
表姐也順理成章的喝了下去。
喝了兩杯酒,我就對師無玄說不要喝了,再怎麼說大夥今天累了一天,都餓了,空腹飲酒是不好的。
他倒也聽話,便放下杯子,不喝了。
過了一會,火禍就上來了。看着火紅的湯汁,我的心都撲通撲通的在翻騰。
上了些肉和丸子進去,夾了個在嘴裡,味道的確不錯,正當我們吃得很嗨的時候,旁桌的興致也玩得非常高漲,還時不時還聽見幾個口齒不清的廣東人在划拳喊道:“人在江湖漂啊,哪有不挨刀啊。”
表姐嫌惡的盯了那邊一眼,我們也不理,繼續吃自己的。
後來,那邊人越喝越厲害了。
“人在江湖漂啊,哪有不挨刀啊。”
“一刀也是挨啊,兩刀也是砍啊。”
就在她們划着划着的時候,這時突然來了一幫人,那些人氣勢洶洶,一路過來的感覺,那表情彷彿在告訴大家,我是黑社會,我是斧頭幫。尤其是爲首的那個頂着光頭的胖子,身形龐大,長得虎頭虎腦。身後跟着一幫剪平頭穿黑T恤的小弟。一個二個走個路吧,那是一搖三晃,那模樣,像是磕多了。身上的張揚跋扈之氣惟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江湖上混的。
那幫人直接走到鄰桌,然後二話沒說,抓住方纔那個吼得最兇的傢伙,那便是拳打腳踢起來,忙不迭的扯出鋼棍,狠狠的狂揍不已。
看到這樣一驀,我只在心裡長嘆,果真,挨刀的時候來了。
表姐當及嚇得臉色發青,拉着我跑說:“別看了,我們快走快走吧……”
我說怕啥,又不會打我們。再說,有師無玄這貨在,我就看誰敢來欺負老孃了。
於是,我一臉鎮定的招呼姨夫坐下,繼續吃起了火禍。
過了一會兒,那幫人打了架,便又像得了羊癲瘋一樣,一搖一擺的走了。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老大,要不要找你報仇?”
剛剛那些嚇懵了的,原來是捱打那人的小弟啊。剛剛沒見他們那麼積極,果真人一走,個個氣焰就上來了。
所謂的狗肉朋友,魚肉兄弟,怕就是這樣的吧。
被打趴了那貨直接渾身是血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我CAO他媽,今天這個仇,老子非報不可。”
“那那……那現在怎麼辦啊?”
“先吃火禍,吃完了,老子再叫兄弟們!”
說罷,那些個兄弟立即又規規矩矩的坐下了。
“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挖出你們的眼睛?”
“打架,沒見過啊?是不是想捱打?”
“再看,老子揍死你。”
這些人一邊吃飯,一邊恐嚇四周的人。
經過這麼一鬧,吃飯的人,瞬間嚇走一大半。尤其是離鄰桌周圍的,除了我們這一桌還穩入泰山以外,別的,早就人去樓空了。
這時,表姐又開始不安的掃着四周道:“姨夫,我們快走吧,我們不要惹這些人,這些人都是流氓地痞來的。”
姨夫聽罷,有些爲難的看着我。
我看看還才吃幾口的美味火禍,心中怎麼也捨不得道:“不走,我們又沒惹他們。我就不信,這些人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
“可是……”
姨夫也跟着贊同道:“是啊,瑪麗說得對,現在走,還是要結算有賬,划不來。我們又沒惹他們,他們不會對我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