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舉國哀悼

太后逝世,舉國哀悼。

過了好久之後,司懿宸才放開穀雨,此時他臉上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狀態,淚痕也不知何時悄悄擦乾,剩下的只是稍顯疲憊的雙眼和失去了從前光彩照人的臉龐。很明顯,太后逝世一事對他打擊很大。

“謝謝你。”司懿宸客氣地說。他將目光放在漫無邊際的前方,眼神沒有一絲教具。

這會讓穀雨終於得以喘息,她忽然感覺能夠呼吸新鮮空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剛纔司懿宸將自己抱緊,她都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聽到司懿宸道謝,穀雨頓時羞澀起來。“不用謝。”她連連搖頭,朝司懿宸說道。其實說實在的,失去了一位至親,傷心難過是在所難免的。她不過是儘自己的能力安慰司懿宸,然後在需要時給了一個依靠,並沒有多做什麼。

看着這般難過的司懿宸,穀雨也打從心底裡爲司懿宸感到難過,很想替他分擔點什麼。

過了一會兒,穀雨想起自己出來好長時間。她想如今滿皇宮的人都在尋找三皇子,若三皇子遲遲沒有出現,那還不大亂啊?於是,她看向司懿宸小聲地問道:“三皇子,您不去見見太后娘娘最後一面嗎?”她認爲這個時候司懿宸應當守在太后的身邊纔對。

畢竟先人已逝,如若司懿宸這時因接受不了事實而不敢去面對,以後想起來相見都沒的見,只怕是更生一悲傷,後悔莫及了。而另一方面,他也會背上不孝的罵名。

聽到穀雨的這一提醒,司懿宸恍然大悟。他猛地站起來,速度極爲之快。然後他不再多說便迅速離去,留下還坐在地上一時沒反應過來處於發愣當中的穀雨。

走了幾步之後,他忽而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過頭來朝穀雨望去,並說:“走吧,你也跟着一道去。”說着他也不等穀雨迴應就上前將穀雨扶起,然後二人一同向太后寢宮走去。

穀雨愣愣的,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礙於身份問題,等反應過來後,她趕緊與司懿宸拉開距離,兩人依舊並肩走着。

進了萬壽宮,穀雨老遠就聽見從欠點內傳出來悽慘的哭嚎聲,她也在同一時間明顯感覺到身邊司懿宸的步伐越加沉重了蘄艾,最後更是停下了腳步。

“三皇子……”望着這般晃神的司懿宸,一旁的穀雨忍不住開口輕聲叫道。

司懿宸深深地糊了一口氣,而後轉頭朝穀雨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便又一次邁開腳步鼓足勇氣走進寢殿。

看着司懿宸落魄的背影,穀雨也嘆息了一聲,然後緊緊跟上前走了進去。

他們二人並肩走在一起這其實在外人看來有些怪異,因之前他們因爲婚約一事整個皇宮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在這特殊的日子裡,誰也不再有心情去理會這些,就連兩個當事人也就快要忘記了這件事。

一進寢殿,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站於牀邊的尹月如,她如今已經成了淚人兒,淚腺完全失去控制,眼淚就像是壞了的水龍頭一般,止也止不住。

再接下來便是同樣啜泣着的尹月華,對比尹月如來說,她哭得更爲誇張,反倒讓人覺得虛假。

除了尹月如和尹月華之外,寢殿內還站着皇上,太子,二皇子,四皇子,以及幾個較爲受寵的嬪妃。他們個個含淚望着躺在牀上已經閉眼長眠一動也不動的太后,時而發出哭聲,時而嘴裡無聲叫喊着。

守在太后牀邊的則是皇后,她像是不願面對太后已經離世的事實,握着太后的手痛哭流涕。

看着這樣的場面,穀雨也忍不住溼潤了眼眶。太后在世時是個十分善良,且待人極好的人,記得那時她代替小姐成婚,太后握着她的手說會好好疼惜自己。儘管這話本不是對她說的,可她還是極爲感動。

穀雨一一觀察殿內人的表情,皇上本身一臉肅容,可仍舊能夠感覺出內心的憂傷。太子與衆皇子齊排站在了一起,沒有太大的異常,無法感覺出什麼。二皇子的臉龐依舊如往常那般陰沉,只是眼眶溼潤,他在強忍着淚水。

四皇子在性格方面與二皇子截然不同,兩人此時的表情卻是一模一樣。他去掉了從前一貫的笑臉,換上一張滿是憂傷的臉。

再看身邊的三皇子,他已不知何時走到了四皇子旁邊,雙眼緊緊盯着牀上的太后,卻是面無表情。

在寢殿內帶了些時間,衆人紛紛離去,穀雨自然而然也跟着尹月如離開了寢殿,出了皇宮。

二皇子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這讓穀雨極爲納悶。但是也難怪,太后逝世一事對大家打擊都大,想必二皇子嘴上不說,心裡也很難過吧!

自出了萬壽宮,尹月如就幾乎堅持不住,需要靠穀雨的扶持才能行走。哭了一早上的她早就哭累了,再加上她身體本就不好,如今又受了這番刺激,情緒很是激動的她,就連走路也走不穩了。

“小姐,你也別太傷心了,太后肯定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穀雨安慰道,看見尹月如這般難過,她也跟着就要流淚了。穀雨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傷心。

聽得穀雨的勸解,尹月如不但沒有如穀雨所說止住眼淚,反倒是哭得更加厲害了。她甚至雙手捂住臉,痛哭道:“皇奶奶是這個皇宮裡待我最好的人,如今她離開了,這可讓我怎麼辦吶?”她啜泣着哽咽地說,一句話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說完。

看來小姐真的打擊很大……唉,太后離世這件事早在繼日前太醫就已經提前告知過,大家都做好了準備,可到了真正面對的時候,大家還是不能夠接受。

穀雨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感覺此時的清淨就好似當年二夫人離世的那個時候,小姐也是哭了幾天幾夜,差點哭死過去。那時侯,小姐日益消瘦,幾天下來瘦得連臉頰兩邊的骨頭都突顯出來了。只希望這次小姐可以看開一點,千萬別像那次一眼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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