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爲了平衡起見,之前比別人多露臉的商熙和陶樂二人,現在卻被放在了後面。
商熙完成了甩鉤、放線,正在調整支架的角度,就見陶樂在旁邊靜靜地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要自學成才。
他立即熱忱地說道:“陶大夫,釣魚很容易的,等會兒我教你。”
陶樂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拒絕道:“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接下來,她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釣竿、線輪、餌料及其他工具,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彈幕又活躍起來。
【磨嘰半天,終於輪到上仙大人了!】
【你懂什麼,壓軸的總是最重要的——應導有眼光!】
【陶大夫這是什麼意思呀?我們熙寶難得示好一次,她還拿巴起來了!】
【不想跟熙哥學,那就是等着吃現成的了?】
【要真是會釣的,早就開始了,她這既不動手,也沒要簡易釣竿,是等着上仙大人親自給她釣吧?】
【其實也沒什麼,術業有專攻,大夫只要醫術高明就夠了,熙寶幫一把也是應該的。】
【荒島生存有大夫才放心,熙寶和她搞好關係,有利無害。】
【是這個理,熙寶沖沖衝,直接組隊吧!】
【換了別的大美女我們看了上火,陶大夫最安全!】
粉絲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絮叨個沒完沒了,屏幕上的陶樂卻動了。
她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飛速地完成了繞線、打活套,掛餌等一系列準備工作。
“陶大夫,要不還是我?”商熙將釣竿固定在支架上,擡起頭來,忽然就愣住了。
只見陶樂右手上揚,做了一個極漂亮的甩拋動作。
釣餌、鉛墜、浮漂、竿稍、竿身打成了一條直線,直接將魚鉤甩到了五十米開外。
“不錯啊!”商熙情不自禁地說道:“陶大夫這手甩大鞭,做得很漂亮!”
不止是他,今天整條船上的首個甩拋動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每個人的神態反應,都分別被拍下放了出來。
彭遠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撐成了O字型,驚呼道:“哇哦!”
尚明蘭面帶笑容,眸光微動,垂首看了放在身側並未啓用的簡易釣竿,卻並未出聲。
薛可卿雙手比心:“陶姐姐好厲害啊!”
坐在陶樂身邊的孫萬樓,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開口道:
“船釣的時候,爲了防止傷到隊友,一般來說不會選用甩拋的方式,而是像我剛纔那樣,進行短距離的揚拋。”
他的表情很嚴肅,語氣雖然不輕不重,但也已經帶上了明顯的說教味道。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鏡頭又切回去,給了陶樂一個大大的特寫。
只見她神色寧和,目光直視在天海相接處,似乎根本不以爲意。
一般來說,在這樣的綜藝節目中,不管是藝人還是素人,一般都不會這樣明顯地互相踩踏。
孫萬樓當衆這麼做了,只能說明一點,就是他對此種行爲確實深惡痛疾,並不想給她留一絲情面。
彈幕在此時停頓了一下,接下來便熙熙攘攘地擠滿了屏幕。
【萬樓哥威武!這麼不講公德的人,就該這麼當面懟!】
【要不要說得這麼嚴重,人家女生甩個竿罷了,這不也沒打着人嗎?】
【等打着人可就晚了!萬樓哥和商熙就坐這女的旁邊,再遠點還有尚明蘭和舒意她們——要是被鉤臉上什麼後果,她能賠得起?】
【也難怪萬樓哥火了,要是我說不定上去給她一巴掌,有這麼幹的嗎?】
【陶大夫可能也是第一次船釣沒想那麼多,別整得上綱上線的。】
【哎,看綜藝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看吵架的!】
【不管你們說什麼,這位陶大夫就是醫術再高我也看不上,人品不行,百事不用!】
【你們注意到陶某那個表情了嗎,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真是服了!】
【話說這個陶樂,不就是前一陣鬧得沸沸揚揚的實習門主角嗎?怎麼這麼快就翻篇兒了?】
【那事官方都已經闢謠了。大家還是理性點吧,這個場合孫萬樓也該控制一下情緒。】
因爲孫萬樓突如其來的責難,遊輪上的氛圍稍微有點尷尬。
尚明蘭就輕聲笑了起來,主動打起了圓場:
“孫老師還是入戲太深,教官還沒當夠嗎?”
她這麼一句話,立時將不少先前覺得稍微有點過份的觀衆,拉回到了之前孫萬樓扮演過的角色中。
【哈哈哈,孫教官完美在線!】
【鐵面教官嗎,誰來也沒用,現在不過是批評教育一下,已經算是輕的了!】
【就是啊,我萬樓哥眼中容不得一顆沙子,陶某人是正好撞上了!】
尚明蘭說着,一雙美目又看向了陶樂:“人家就是個小姑娘,就算是思慮不周,不也是沒傷着人嗎?”
【不愧是王牌主持人,說話一語中的。陶大夫也就是思慮不周,大家也別太過份。】
【你的閱讀理解大概是狗子教的吧?這話的重點,在於一個思慮不周。也就是說,今天的事,陶大夫確實有責任。】
【就算有責任,也沒造成什麼後果,道個歉也就行了。】
【哎,陶大夫治好了熙寶呢,你們再不依不饒的,我們可不能讓啊!】
孫萬樓和尚明蘭對視一眼,哪裡不明白她的維護之意,當下也就準備再說兩句,給陶樂遞個梯子。
他跟這個素人並沒什麼仇,不過是看不慣新人在這顯擺甩鉤,毫不顧忌。
這種甩大鞭,他自己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今天不用出來,就是擔心傷着人,想不到讓這位陶大夫出盡了風頭。
如果這麼做的是別人,他還會給個面子,可能也就一笑而過。
但是一個素人嗎也談不上得罪不得罪。
她要是懂事,還該過來感謝自己,不吝指教纔是。
他還沒說話,商熙就先說道:“孫大哥你別生氣。陶大夫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舒意聞言,妙目向陶樂的方向掃了一眼,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似乎要說點什麼,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倒是薛可卿,就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插嘴道:“其實,也沒有人說陶姐姐是故意的。”
“而且,我們也沒有必要爲沒發生的事多費心。只要接下來陶姐姐注意一點,別再隨便甩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