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想容都是埋頭苦幹在一堆堆的髒衣服中,無論她怎麼努力的洗,每天還是有洗不完的髒衣服,而鳳姐每次都搬張椅子坐在一旁啃着瓜子監視着,只要想容稍有一停息她便馬上的怒喝道,不想與她起爭執的想容只能繼續的埋頭洗着,白秋霜站在門口看着每天辛苦勞累的想容,總是偷偷的轉身去抹淚,我的想容,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了呢?孃親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幫到你?
因爲擔心的段風城,總是在悄聲中默默的躲在暗處觀察着,每每見到想容洗着如同小山丘的髒衣服,段風城的心便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見她與老夫人每餐都只是少得可憐的白米飯,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很想衝上去帶想容走,卻只能壓抑住,想容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有一半的原因還是因爲自己,若是那天自己不是一時衝動的抱了想容,或許他此刻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但在看了好幾日洗不完的衣服,憤怒已經填滿了段風城的心,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去找暮棠好好的談談。
段風城憤怒的甩袖離去,直往楊暮棠的書房而去,在走廊間正好遇見迎面而來的韓秋夜,很是疑惑的攔住了很少動怒此刻卻一臉怒意的段風城,狐疑的說,“風城,從沒見你動怒過,今天着氣勢沖沖的架勢是要去哪裡啊?”段風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後便繞過他,“我要去找暮棠。”
“找暮棠?”韓秋夜更加的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找暮棠爲何需要如此的怒氣衝衝?不好,還是跟去的好,要是他們兩個打起來就不好了。”韓秋夜想想便趕緊的跟了上前,“風城,等等我啊。”段風城帶着一臉的怒意直接的走進了楊暮棠的書房中,少了平時的溫文儒雅,冷漠的走到了書桌前,“暮棠。”
正在看書的楊暮棠輕輕的將書本給合上去,擡起頭來同樣冷淡的回視着他,“風城,何事讓你如此的怒氣衝衝跑來找本王?”段風城用寒冷的眼神毫不退縮的直視着楊暮棠冰冷的眼神,“你爲何要如此殘忍的對待想容?爲何你一次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楊暮棠諷刺的揚起了嘴角,“果真是來爲她說話的,段風城,請你認清楚你現在的身份。”
“我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今天必須與你說清楚,這樣折磨着想容,你的心就那麼的好受嗎?”若沒有親眼所見,段風城真的無法相信暮棠會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待想容。
“怎麼?心疼了?”楊暮棠眼裡的冷意更加的深了,若不是因爲風城是他的好兄弟,此刻絕不會想現在一樣的與他說那麼多。
“砰。”段風城狠狠的垂了一下桌子,“楊暮棠,難道這兩個多月以來你真的沒有對想容有過一絲絲的喜歡?”
“我看對她有喜歡的人是你吧?”楊暮棠很不客氣的站起身來怒視着他,風城對想容的好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這樣的感覺讓楊暮棠的怒火更加的大。韓秋夜及時的趕到,攔在了他們兩個的中間,“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怒,大家都是兄弟,何必怒暮曉相視?”
楊暮棠冷笑的繞過書桌,走到了段風城的面前道,“風城,不要忘了,想容到死,都自會是我楊暮棠的娘子。”段風城的眼裡也進是冷意,“我一直都知道她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娘子,但是,你卻絲毫不將她當做娘子去看待。”
“本王如何沒有將她當做娘子去看待了?”楊暮棠動怒的喊了起來,“在她害本王失去了孩子之後你還要本王如何的去對待她,你要本王如何給玉然一個公道?”韓秋夜急忙的卡在了他們的中間,拉開了段風城,小聲的說,“風城,這是暮棠他們之間的事情,你爲何要去插手?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段風城沒有理會韓秋夜的話徑直的推開他再次的走到了楊暮棠的面前,“公道,
那你有給想容一個公道嗎?真的是她推孟玉然的嗎?你給過她解釋的機會嗎?”
“事實就擺在眼前,還需要任何的解釋嗎?段風城,你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楊暮棠的拳頭緊緊的緊握了起來。段風城的拳頭也跟着緊握了起來,“孟玉然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想容所說的一切便都是謊言,你便是這樣看待事情的嗎?一向聰明絕頂的暮靖王也有如此糊塗的一天?”
“你?”楊暮棠憤怒的伸手揮向段風城,狠狠的給了他一拳,段風城也早已忍不住的伸手揮向楊暮棠,給了他一拳。韓秋夜急忙的攔在他們兩個的中間,將他們給分開來,大聲的吼道,“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起來啊?你們兩個都適可而止了。”
“韓秋夜,你最好讓開,不然本王連你都打。”楊暮棠此刻只有滿腔的怒火。段風城也不客氣的說道,“秋夜,你給我讓開,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打醒他。”
“你們兩個。”韓秋夜也不禁的怒火了起來,真的走到了一邊去,“要打就讓你們打去,出了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管你們的。”
楊暮棠的眉頭略皺了一下,還是揮拳衝向看段風城,段風城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握緊了拳頭與他對打了起來,瞬時間,書房裡噼噼啪啪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東西都被打碎在地上,在打鬥中的兩人卻絲毫不在乎,而站在一旁看的韓秋夜也絲毫不在乎,他們要打就讓他們好好的打個夠再靜下心來好好的談談,思罷,便瞧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觀看着他們兩個的打鬥。在對打了許久,段風城也楊暮棠的身上都出現了大大小小不同的淤青,兩人的武功皆不相上下,在對打了一個鐘頭,兩人早已有些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怒視着對方,韓秋夜這才拍拍手的站起身來,走到了他們的中間,看着他們的俊臉同時的染上的色彩,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看看你們,一個堂堂的王爺,一個江湖上人稱的神醫,此刻卻對打得鼻青臉腫,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楊暮棠直接無視韓秋夜的存在,依舊怒氣衝衝的瞪着段風城,“段風城,你是不是對想容動心了纔會如此的爲她強出頭?”
“什麼?怎麼可能?風城對雲想容?”韓秋夜不敢相信的望着段風城,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事情的倪端。段風城毫不避嫌的承認道,“沒錯,想容的善良,她的獨特,早讓我不知不覺的爲之而動心。但是,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她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所以,對她,我沒有絲毫的非分之想。”
段風城的承認讓楊暮棠更加的火大,語氣更加的冷漠,“沒有非分之想,爲何此刻會爲了她揮拳相對本王?”段風城也一樣的冷漠,“那是因爲你對她的殘忍讓我看不下去,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你怎麼可以這樣的對待她?”
“本王這樣做還需你來教嗎?”這樣只是權宜之計,穩住玉然的不滿,一向瞭解自己的風城爲何這才卻不能夠理解?段風城一改平日的文質彬彬大聲的吼道,“段風城不敢,但是,你真的感覺這樣做是對的嗎?這樣做對想容不是一大報復嗎?她對她的恨就有那麼深嗎?你這樣做遲早會將她給逼死的。”
楊暮棠越來越不能夠明白風城的話,“本王只是將讓打配到柴房裡去住,這樣做便是報復了嗎?段風城,多年的兄弟情誼,你對本王的瞭解還不深嗎?”段風城嘲諷的笑了起來,“若淡淡只是打配到柴房中去,我段風城會因此而來找你說明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楊暮棠越來越不明白了。段風城以爲暮棠在裝傻,怒言道,“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明白。”
“等等。”韓秋夜忍不住的插嘴道,“風城,我也越來越不理解你的話了,也只是將想容給打配到柴房去住而已,畢竟孟玉然的流產也是
她造成的,這樣的懲罰並不重啊,你爲何來此興師問罪呢?”段風城憤怒的甩袖,“若只是這樣的話,我豈是不明事理之人。不要說想容並沒有推孟玉然,就算她真的推了,暮棠這樣做一點都不過分,也很合理。但是,你對她的折磨就不對了,爲何你就不聽她的解釋,就這樣殘熱的折磨她,這幾日她總是偷偷的以淚洗面,在老夫人的面前卻強顏歡笑,難道這一切都不是你對她的報復嗎?”
“這幾天你都去看她了?”楊暮棠眼中好不容易散去的怒火又回來了。
“沒錯,怕再次給她招來麻煩,所以我只能暗中的去看看她,卻沒有想到我看到你皆是你的殘忍。”一想到這幾日來想容總是沒日沒夜的在洗衣服,段風城的心便會抽痛起來,這輩子,自己是真的對她動心了。
“什麼意思,你給本王說清楚了,我何時對她殘忍了?”楊暮棠不解的問道,這幾日以來,他一直強忍着去看看想容的念頭,卻不知道她到底過得怎麼樣。
“每日起來便有洗不完的髒衣服,沒日沒夜的洗着衣服,洗不完便沒有飯吃,即便有飯可以吃了,也是少得可憐的白米飯。暮棠,那日你說過要讓她當最低賤的下人,做最粗重的活,現在所擺明的一切難道不是在說明你的折磨嗎?”段風城似乎越來越不能夠了解暮棠的心是怎麼想的了。
“洗衣服?只吃白米飯?”楊暮棠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自己壓根就沒有下達過任何的指示,也沒有安排想容去做任何的事情,爲何她會沒日沒夜的去洗衣服?
韓秋夜聽完也有些忍俊不禁,“暮棠,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想容好歹也是一個名門千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你這樣讓她沒日沒夜的洗衣服,又不給她飯吃,根本便是想活活的將她給折磨死嘛,難怪一向不生氣的風城會如此的生氣。”楊暮棠一臉怒意的看着他們兩個,“本王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也沒有安排她去洗衣服。”
“若不是你的話,在王府裡還有誰敢這樣做?”段風城隱隱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了。
“玉然?”楊暮棠能夠想到的人便只有她了。韓秋夜也同時的開口說道,“孟玉然。”暮靖王府裡最有心機的人便只有她了。
段風城終於將所有的事情給聯想起來了,“以她對想容的怨恨,她會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或許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
“沒錯,這麼說來就不關暮棠的事情了?”韓秋夜疑惑的來回看着他們兩個。楊暮棠皺着的眉頭一直都沒有鬆開過,“這件事情本王會去調查清楚的。”
段風城也感覺自己錯怪了暮棠,態度這才緩和了一些,語氣也沒有那麼的冷淡了,“暮棠,今天的事情算我魯莽我,但我希望你能夠將所有的事情好好的調查一下,也聽一聽想容的解釋,或許真的是你錯怪了她也說不定。”楊暮棠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卻死要面子,“這一切本王都明白,不用你來教。”
“那好,我先回去了。”段風城說完便想轉身的離去。
“等等。”楊暮棠開口喊住道。段風城沒有回過頭來,卻也停住了腳步,等待着楊暮棠的下文。楊暮棠淡淡的開口道,“風城,有一件事情你記住,這輩子,你與想容之間永遠都是不可能的,她只會是我的王妃。”
段風城淡淡的勾起了嘴角,洋溢着的卻是苦笑,“這一點我一直都知道,也不越矩,那一次的擁抱只是單純的安慰而已,亂想的人是你,朋友妻不可欺這個到底,段風城一直都謹記在心。但是,若有一天你不要她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楊暮棠只能嚴肅着臉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離開,韓秋夜也沒什麼話好說的跟在段風城的身後一同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