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百合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段風城的房間,卻發現房裡空無一人,焦急的想要轉身跑出來的時候,卻與正前往的總管撞到了一起,小百合不小心撞到了地上去,總管定力還好,勉強的站穩住身子,嚴肅起臉來嚴厲的說道,“小百合,在王府裡怎可如此的毛毛躁躁?”
小百合急忙的站起身來,焦急的說道,“總管大叔,段公子呢?他在哪裡啊?”眼裡的淚水開始在打轉着了。總管也看出了小百合的緊張與焦急,便不爲難她了,道“段公子一大早便去見王爺了,好似去辭別,你找段公子何事呢?”
“去找王爺了?”小百合急忙的轉身往王爺的房間跑去。
“小百合……小百合……她是怎麼了?”總管很是疑惑的看着小百合跑去的背影,“看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纔會讓小百合如此的緊張,還是跟去瞧瞧的好。”說完便快步的跟在小百合的身後一同的前往。
“段公子……段公子。”小百合大聲的喊着,邊跑進了王爺的房間裡。正在勸說着風城留下來的楊暮棠看着突然跑進來的小百合,很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冷冷的說,“小百合,你忘了王府的規矩了?”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小百合嚇得馬上跪了下來說道,“奴婢真是有急事找段公子,纔會如此貿然的闖進來,請王爺恕罪。”站在一旁的淡淡的看着焦急不已的小百合,眼裡閃過了一絲的疑惑,難不成想容又出了什麼事情嗎?略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小百合趕緊的開口說道,“段公子,求求您,快點去看看老夫人,快點去看老夫人啊。”
“岳母?”楊暮棠也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得知不是想容出事情,段風城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嚴肅的說道,“老夫人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百合焦急的繼續說道,“老夫人本來好好的,卻不知道爲什麼,在吃完了奴婢熬製的燕窩後邊渾身抽了起來,還吐出了血來,奴婢與王妃都嚇壞了,王妃命令奴婢快速來找段公子去爲老夫人瞧瞧,段公子,你快隨奴婢前往纔是啊。”楊暮棠冷淡的站起身來冷冷的說道,“風城,離開的事情便暫時的放下,快隨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是。”
“嗯。”段風城點點頭後邊與楊暮棠一同快步的走出了房間,而小百合也趕忙的站起身來跟隨在他們的身後一同的走出,她都快急死了。楊暮棠和段風城快速的趕來,一進門便看到了想容緊緊的抱着白秋霜,小臉都嚇得蒼白了起來,臉上掛滿了淚水,整個人顯得很是憂傷。段風城快速的的走過去想要扶起想容,楊暮棠卻快他一步的上前摟住了想容道,“想容,別哭,沒事的,沒事的。”
想容這纔看清楚了來人,緊緊的抓着楊暮棠的手說道,“王爺,求求你,救救孃親,想容不能夠沒有孃親的,孃親不能有事,不能。”
“本王知道,風城會治好的,別擔心,你先離開,讓風城將孃親給抱道牀上去,纔可以好好的爲孃親醫治,好不好?”楊暮棠哄着想容將她給扶了起來。段風城勉強的忽略了內心劃過的淡淡苦澀,快速的彎腰將白秋霜給抱到了牀上去,認真爲她把起脈來。
“段大哥,求求你,幫幫我,不要讓孃親有事。”想容趴在楊暮棠的懷裡緊張的哭泣着,眼睛一直緊盯着牀上的孃親,生怕一眨眼,孃親便會不見了。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讓孃親喝下燕窩的話,孃親便不會有事,如果孃親沒有喝的話,此刻便不會躺在牀上了,都是我的錯,孃親若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要怎麼辦?
段風城皺着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片刻之後,才慢慢的放開了白秋霜的手,走到了桌邊拿起剛剛她喝過的碗,輕輕的湊到鼻息間聞了一下後,無奈的重新放回了桌上去
,卻不敢回過頭來看想容。想容急忙的從王爺的懷裡出來,快步的走到了段風城的身邊,急切的問道,“段大哥,孃親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子呢?”
“想容。”段風城看着想容的眼神一直閃躲着,若說出來的話,想容能夠接受得了嗎?不說出來,還能夠掩飾嗎?想容焦急的絞着自己的手指,急得都快再次哭出來了,“段大哥,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你便直說啊,不要瞞着我?”
“我?”段風城無奈的垂下了眼簾。楊暮棠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認識了風城那麼的久,從未見過他此刻無奈又愧疚的表情,難道?想容也隱隱間的明白了什麼,步伐顫抖的踉蹌了一下,小臉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害怕的說着,“段大哥,你老實的告訴想容,孃親,是不是沒有救了?”
“想容。”段風城看着想容此刻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將事實給說出來,卻又無法繼續的隱瞞下去,只能狠下心來說道,“想容,我知道你無法接受,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老夫人她……她中的是鶴頂紅。”
“鶴頂紅?”想容驚訝得倒退了兩步,幸得楊暮棠在身後扶住了她。段風城黯淡的接着說道,“是的,鶴頂紅乃天下第一劇毒,入喉便見效,老夫人她已無力爲天,請你節哀順變。”
“不……不。”想容不敢相信的直搖着頭,“不會的,孃親不會便這樣的丟下我的,孃親最疼愛想容的,不會是這樣的。”想容紅着眼睛跑回了牀邊,扶起了孃親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喃喃自語的說着,“孃親早上還好好的,現在她是睡着了纔不和想容說話,等她睡醒了,便會和想容說話的,想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和孃親說完,娘也說過會一輩子陪在我的身邊,我們相依爲命的活着,所以她不會食言的離開我的。”
“王妃。”小百合已經忍不住的淚流滿面了,爲什麼自己要拒絕?如果不拒絕喝燕窩的話,此刻倒下的人便不會是老夫人了,都是我的錯。楊暮棠看着想容的模樣,眼裡浮現的都是心疼,語氣也放柔了許多道,“想容,人死不能復生,本王知道你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還是發生了,你要堅強點纔是,孃親才能夠走得安心啊。”
“不。”想容突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孃親沒有死,她不會死的。她明明知道暮曉的食言對我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所以孃親一定不會像暮曉一樣的食言,她沒有死,沒有死,你休得胡言。”
“想容。”楊暮棠的眼裡浮現了淡淡的怒意與憂傷,難道暮曉在你的心裡便那麼的深嗎?本王始終都比不上他?而正沉浸在憂傷之中的想容並沒有看到了王爺眼中的憂傷,若是有看到了的話,或許便不會走到後來的地步。段風城卻顯得有些冷靜,看着小百合嚴肅的問道,“小百合,你剛說過,這碗燕窩是你熬製的,那在燕窩裡面爲什麼會下了鶴頂紅?”
小百合嚇得馬上的跪了下去,“不是奴婢,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都不敢在燕窩裡面下藥,請王爺明鑑。”楊暮棠這才冷漠的轉過頭來,“若不是你的話,會是什麼人?燕窩不是經你由你手熬製的嗎?”
“奴婢。”小百合一時也解釋不出來會是什麼人,“王爺,請您相信奴婢,真是不是奴婢,可是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燕窩的確是經奴婢的手熬製的,也是奴婢親手端到王妃的面前,理應沒有時間可讓人下毒藥的,奴婢真的是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楊暮棠的表情冷淡得可怕,“若不是你的話,還會是什麼人?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老實的交代的。”
“王爺饒命啊,真是不是奴婢,真是不是奴婢啊,王妃難道您也不相信奴婢嗎?難道連您也認爲是奴婢下的藥嗎?”小百合哭着看着王妃,若是連王妃也感覺是自己的話,小百合真的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
想容迷茫的抱着白秋霜,眼神充滿了迷茫與困惑,在看了小百合好一會兒後,才淡淡的搖搖頭,“不……不會是小百合的……不會是她的。”這碗燕窩被下了毒,便證明了下毒之人是想要害自己,便絕對不會是小百合,她對自己的好,自己全都看在眼裡,若是想害自己的話,便不會選擇如此笨的手法下手,下毒之人是想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小百合的身上,想容絕不相信下毒之人會是小百合。
小百合終於感動的點點頭,“王妃,謝謝您,謝謝您相信奴婢是清白的。”
段風城也感覺下毒之人不會是小百合,雖說是丫鬟,但小百合對想容的感情,段風城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可是,若不是小百合的話,那還會是什麼人?“小百合,你說燕窩是你熬製的,也是你親手端來的,那你熬製的時候可有見過何人?或是可有曾離開過?”小百合低頭思考了一下後才擡起頭來回答道,“今日早上奴婢在熬製的時候,佳期曾來找過奴婢。”
“佳期?”楊暮棠和段風城同時的喊道,難道會是孟玉然命令的,“是她下的藥?”
“不。”小百合急忙的搖頭說道,“不會是佳期的。”與佳期姐妹那麼多年,小百合絕不會相信那麼善良的佳期會是狠心的下毒之人。楊暮棠冷冷的問道,“何以見得?”難道真的會是玉然嗎?
小百合繼續的解釋道,“佳期來找奴婢的時候,是因爲她不小心將玉然夫人的‘水碧羅紗’給弄髒了,不知道怎麼洗乾淨纔來找奴婢哭訴的,至始至終,佳期都沒有靠近煮燕窩的爐子,如何下得了毒,所以,絕不會是佳期。”
“那你還可曾看見何人?”段風城繼續的問道,事情實在是太蹊蹺了。小百合再次的認真想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看了王爺一眼。楊暮棠不悅的冷淡着表情,“有什麼話你便說出來,本王要知道真相。”嚇得小百合垂下了頭回答道,“奴婢與佳期一同回來的時候便遇到了王爺從廚房裡出來。”
“什麼?”段風城有些驚訝的看着暮棠,怎麼會是暮棠?而想容也從迷茫中回過神來,怎麼會是王爺?難道他對自己的恨便那麼的深,便這麼的想要置自己與死地嗎?
“休得胡言。”楊暮棠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個時候自己是去廚房中找東西,怎麼可能會是自己下藥來害想容的?
“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在奴婢熬製燕窩的時候,見到的人便只有王爺與佳期,除此之外,奴婢再沒見過其他的人了,還望王爺明察秋毫。”奴婢也不敢相信下毒的人會是王爺。想容冷靜的放開了白秋霜的身子,輕邁着腳步走到了王爺的面前,表情很是冷淡,語氣也充滿了冷意,“王爺,你恨想容嗎?在知道的想容的心裡始終只有暮曉的時候,你恨想容嗎?”
“恨。”楊暮棠老實的回答着,雖然恨,卻沒有想過要讓想容離開自己的身邊,“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心裡不能夠有別的男子。”想容苦笑了起來,“可惜想容的心裡在有王爺的時候還是有住了別的男子,這是對您最大的不忠吧?”
“你不相信本王?難道你也認爲是本王下毒的?”楊暮棠的表情冷得不能夠再冷了。
“臣妾不知道,現在,孃親已經沒有了,再也沒有人是想容值得相信的,也不知道還能夠再去相信什麼人。”孃親的死,連想容的心都帶走了。
“你?”楊暮棠憤怒的甩袖離去,同時也是去調查兇手是什麼人。
“想容。”段風城有些擔憂的喊道。
“段大哥,讓我好好的陪孃親最後的時光,不要來打擾我們好不好?”想容淡淡的說完便行屍走肉的走回牀邊坐了下來。段風城只能我無奈的轉身離去,此刻,無論說什麼了,想容都聽不進去的,只希望她能夠想得開纔好啊,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