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雲中界
插雲山腳下的一片綠意淙淙的樹林中,一隻火松鼠從樹上跳下抱起地上一顆松果,嗅動着鼻子。突然它警覺的轉動着耳朵,“嗖”的一下躥上樹冠。
它所站之地凸起一個土包,接着“嗤”的一聲噴出一道清泉,泉水四散,司馬豪從水霧中跳出,他渾身溼透,神情狼狽。水龍玲懷抱火龍蘭從泉水中踏出,卻是片縷未溼。水龍玲將火龍
蘭小心的安放於地,神情焦急。
司馬豪見火龍蘭雙目緊閉,臉色陣青陣紅,問道:“她怎麼樣了?”
水龍玲沮喪道:“姐姐她體內被打入了‘青魔鎖’,鎖住了龍元。我是沒辦法的了,只能趕快將她送回龍城讓大哥救治。”
司馬豪問道:“那些鐵傢伙是什麼人?”
水龍玲道:“是反八部龍城的叛軍,我和姐姐從玉龍雪山就一直被他們追殺,真是煩死了!”
司馬豪“咦”了一聲,心道:“竟是八部龍城!真是巧了!”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們不是消失百年了嗎?怎麼會在這雲中界?”
水龍玲無奈道:“這事說來話長。”
司馬豪見她不想說也不追問,暗自慶幸那傲天龍神戒融入了自己右手中,不然要是被水龍玲看到以爲自己是誅神峰主那就冤枉了。
當下司馬豪砍下樹枝堆在一起,見水龍玲背對自己悄悄的以龍神真氣將樹枝點燃。火焰跳動,水龍玲忽現喜色,她將火龍蘭移至火堆旁,只見火焰被火龍蘭體內的紅蓮火勁所吸引,纏繞
上身爲其滌去體內瘀傷。
司馬豪自覺衣裳盡溼貼在身上甚是難受,當下一把將上衣給脫下。水龍玲驚呼一聲,背過身去,臉色緋紅,啐道:“你...你不害臊麼!”
司馬豪道:“你又不是沒看過,裝什麼正經。”
水龍玲哼了一聲,抱起火龍蘭大步離開。
司馬豪調笑道:“你可別偷看啊!”
“誰稀罕!”
司馬豪盤腿坐地,閉目運功,身後影子晃動,林中寂靜無聲。司馬豪忽然眉頭一跳,豁然睜開眼睛。林中不知何時籠罩上一層白霧,霧中魅影重重,遽然成形,又倏然不見。
司馬豪拔刀而起,凝神戒備,想到水龍玲遂高聲叫道:“水龍玲!水龍玲!”聲音遠遠傳開可毫無迴應。
司馬豪徒生警覺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悄悄襲向腰側,司馬豪急忙雙腳以錯,使出斜月步法,身形急轉堪堪擦着那道氣息掠了過去。司馬豪只覺腰側以涼,一絲血線沁了出來。
“厲害!”一個似有還無的聲音忽而遠去又忽而近在耳畔。”
司馬豪喝道:“你是誰?有膽給爺爺出來,別藏頭露尾!凝神細聽下卻又不知敵手身在何處。”
“面對龍王我可沒有自信能正面贏你。”
司馬豪怒道:“什麼龍王!”
那個聲音沒有在迴應。
“該死!”兩道氣息交叉着快速襲向司馬豪後頸。司馬豪反手揮刀意圖阻擋那兩道氣息,但氣息毫無阻礙的穿過悲魔血刃。司馬豪大驚,迫不得已之下值得狼狽的前撲,連滾兩滾跳了起
來,一束頭髮隨空而落。
“你不是龍王?”
司馬豪怒道:“龍你個屁!你個縮頭烏龜,給我出來!”
三道氣息急速襲來,司馬豪後仰幾乎與地面平行,一道氣息擦着臉頰而過,兩道氣息波動了一下轉向司馬豪雙腿。司馬豪左手一拍地面身體順勢而起,左手食指屈指一彈,向上躍起,在
空中一劃落在地上。
“不是龍王,那你是誰?”
司馬豪擦掉臉上血跡喝道:“你爺爺司馬豪!”
四道氣息交織着風馳電掣而來,司馬豪早又準備,氣息剛以出現就靈動的錯腳一旋,從四道氣息的間隙鑽了過去。四道氣息相交一彈,兩道氣息速度猛然一增,眨眼間便與司馬豪相隔咫
尺。眼看司馬豪命在一夕,一團紫光猛然在他背上炸開,一條紫色虯龍從紫光中從出,龍吟震天,光華攢射,四道氣息紛紛消散。
“哼,龍王好手段!”
司馬豪拄刀而立,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道:“出來吧!”猛的將悲魔血刃一擲,悲魔血刃“嗖”的一聲插在司馬豪的影子上,餘勁未衰兀自顫動不止。
影子彷彿活了一般,扭曲抖動居然形成以個人形,黑影忽散露出一個身着黑衫的女子來。那女子秀髮高挽,面籠一抹青紗,僅露雙目,顧盼間妖媚惑人。只見她的左肩極爲古怪的如霧散
開,一絲細細的霧氣纏繞在悲魔血刃上,悲魔血刃則如饕餮般貪婪的吞噬着。
女子全是黑瞳的眼睛遽然一縮,驚道:“奪魂邪兵!”玉指一揮,一道若隱若現的絲線從指尖冒出斬斷了霧絲,“龍王果然厲害,我殺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對付你!”話剛說完那女子就
已消失不見。
司馬豪叫道:“有膽留下姓名!”
“哼,魅族,翠飛煙。”
司馬豪細聽一會確認在沒任何敵人後,才鬆了口氣,自語道:“他奶奶的,這是人呆的地方麼!怎麼這麼多的強人!”忽覺不對,水龍玲呢!這邊打得這麼熱鬧她怎會一點也沒有知覺。
一念及此,心道不好,司馬豪拔起悲魔血刃奔向樹林深處。
方平城
此刻方平城中百姓根據城主之令在城守軍的護衛下向十方同盟總城浩蕩而去,數萬的隊伍卻霧半點聲音,人人神情愁苦。所有人都知道不久之後八部龍城雄兵將至,屆時破城是必然之事
,只怕龍皇殘暴會下令烈火屠城!
方平城中最大的福客酒樓,掌櫃心急如焚的吆喝着手下夥計將酒樓裡的桌椅等一衆什物搬上馬車。掌櫃和夥計不是方平人氏,所以城主令他們可以不遵。掌櫃以買通南門城守只要收拾停
當,立馬從南門直奔南方華海城。
“哎呀,動作快,動作快!”掌櫃催命似的扯開嗓子大叫,“小的們趕快啊,咱們現在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要是龍城打了過來那可是要屠城的!二馬子平常就之吃得最多一到要緊關頭
咋就不見你的力氣呢?哎,哎,哎...小心我的百年花雕!打碎了我把你綁在這裡留給龍皇!”
以個蓬頭垢面,邋里邋遢的中年漢子從福客酒樓旁邊的小巷裡走了出來,他看到福客酒樓熱火朝天的景象後一呆,朝掌櫃走了過去。掌櫃抽動一下鼻子,聞到一股酒味,回頭以一看果然
是那個傢伙。
中年漢子問道:“掌櫃的這是要搬家吶?”
掌櫃瞪大眼睛奇道:“你怎麼還沒走吶?”
中年漢子抓了抓油膩的頭髮道:“走?去哪?”
掌櫃一拍大腿道:“你這酒鬼喝死算了!連龍皇要打過來了也不知道,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說完一咕嚕爬上馬車和衆夥計快馬加鞭直衝南門。
中年漢子摸着一臉的胡茬,自語道:“龍皇麼...這小子又要搞什麼名堂!”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他身形忽散。所站之地的空間突然產生不自然的波動,顯示以個人的輪廓。以個身着黑衫
,面罩青紗的女子顯出身形。赫然是翠飛煙。她足不停步,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城主樓而去。
中年漢子站在福客酒樓的樓頂上盯着翠飛煙的身影,“嗖”的一聲跟了上去。中年漢子不緊不慢的跟着翠飛煙,而翠飛煙卻始終沒有發覺。
翠飛煙落在城主樓第四層上,從窗戶鑽了進去。中年漢子靠在窗外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正和白先羽討論着的方正義見翠飛煙歸來急迫的問道:“翠城主成了沒有?”
翠飛煙道:“我只拖住了他片刻,成不成就得看幻鏡了。”
方正義重重嘆了口氣,道:“難道註定天要亡我方平麼?!”
白先羽安慰道:“方城主不必過於憂慮,幻鏡應能對付水龍玲。冶甲不是說他封住了火龍蘭的龍元麼。”
中年漢子眉頭一跳,更加細心的偷聽。
翠飛煙道:“我看不然,龍王實力卓絕雖然傳說他龍珠被毀但依我跟他交手的情況來看,幻境未必能騙得了他。”
中年漢子一時間竟以爲自己聽錯了。
白先羽道:“既然這樣...請問方城主星盟主和仇城主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方正義道:“算來,他們應該已經回到十方同盟總城了。”
白先羽略一沉吟回身在桌上的沙盤上比量了一會道:“我們還有時間,方城主把凝水請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