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眼眸中看不出情緒,只能感覺到他身邊有些冷的氣場,沐念傾舔了舔脣,“我、我怕你說了,你會難過。”
“畢竟是你自己很不開心的事情。”
“而且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好到要知道你的全部的事情,所以還是別告訴我了。”
“況且我這個人嘴不牢靠,萬一說漏了豈不是會傷你的心……”
沐念傾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已經小的聽不到了,她低垂着頭,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顧墨一個凡人,一個平庸的凡人,這樣的目光真的好嚇人。
“怎麼不說了,繼續編啊,我看看你能有多少個理由。”顧墨沉沉地看着她,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現在的情緒了。
沐念傾咬了咬自己的脣,他被打斷應該已經很難受了,她要是再刺激他和他大吵一架,那他就更可憐了,想到這裡沐念傾壓下自己所有的情緒,忽然指着自己的臉,“我臉好疼。”
顧墨眉頭微壓,沐念傾的手指着臉上的傷口,上面貼着創可貼,傷口本來就不嚴重,怎麼會疼,“沐念傾,這樣的套路跟我玩着很開心是不是?感覺用有一招能制住我,很自豪是不是。”
“不是……是真的很疼,不知道怎麼了,是不是和昨天喝酒有關係。”沐念傾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雙脣微微嘟起,活脫脫就是一個撒嬌的樣子!
顧墨長舒口氣,聲音嘲諷,“沐念傾,我要跟你說心事,你直接給我打斷,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現在你傷口疼,我就該給你吹吹?”
這話說的沐念傾直接是無話可說,本來沒有這種感覺,但讓他這麼說出來,她感覺自己更自私了,看着一臉嘲諷的顧墨進了隔間。
沐念傾嘴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苦惱地坐着,她怎麼總能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就算是心事,聽就聽了,大不了之後再說自己忘記就好了,何必要這麼傷害顧墨,他已經很無助了,她還給他這麼當頭一棒,好殘忍是不是……
“擡頭。”
頭頂忽然傳來他的聲音,沐念傾驚訝地擡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藥箱的男人,眼眶忽然有些發熱,感動來的很快,“顧墨……”
“沐念傾,你現在才感動是不是太晚了,剛纔已經把我的心傷透了。”顧墨打開藥箱,語氣十分不好,眼神卻太柔和了,他自己知道。
是不可能和沐念傾生氣的,就算生氣,也不捨的看她難過的。
這種感覺像是已經融入骨子裡,只要看着她就會自然而然的這麼做,好像他們很久之前就見過面了,好像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好像……他命裡就該對她好。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未有過,卻已經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不容忽視。
“顧墨,你要是心裡很難受就和我說吧。”沐念傾感受到傷口處涼涼的藥膏,有些過意不去,“你說什麼我都聽,而且保證不告訴別人。”
顧墨動作輕柔,“這又是什麼套路,剛剛不聽現在又想聽了,你想聽我就要告訴你?”
“顧墨,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過去。”沐念傾抓着他衣服,“顧墨,我之前就很想知道了,但是你一直瞞着,所以現在既然是個機會,那就讓我好好了解你吧。”
顧墨給她重新貼好創可貼,“別毀容就好,全身也就這張臉值錢了,好好保護着。”
“我全身上下都很值錢。”沐念傾不免又傲嬌起來。
顧墨看了她一眼,“別的沒學到,不要臉倒是學了不少,沐念傾你學本事的能力真是與衆不同。”
“你纔不要臉,你要是覺得我不要臉,那就說明你太不太臉了,影響到了我。”沐念傾說完又皺了皺眉,“誰跟你說不要臉的事了,我要聽你的事。”
顧墨靠坐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几上,“給你三個體提問機會,想知道什麼自己問。”
“你這輩子有沒有可能被自己的父母趕出來,然後被父母趕盡殺絕。”是沐念傾想都想直接問道。
顧墨眼眸更加深邃了,脣角的笑意可真可假,“就憑他們,沒能力動現在的我,可也說不定,我以後發生個什麼意外……”
“別說了!”沐念傾直接堵上他的脣,“不要假設這種對自己不好的事情。”因爲往往都會成真。
顧墨感受到了脣上的溫軟,笑着點頭。
“第二個問題。”沐念傾鬆開他的脣,表情依舊很凝重,“他們都說你很有錢,而且最近還和南宮寒心的毒品,有一定關係,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如果你毒品定爲不好的事情,那沒有。但如果你把殺人定爲不好的事情,那麼,有。”顧墨的回答很詳細,面對沐念傾的問題毫不避諱。
沐念傾臉色好看了很多,她一直都認爲殺人沒關係,如果是壞人,如果是一定要死的人,那死不足惜!可是他爲什麼殺人?
“你爲什麼……唔。”顧墨直接堵着她的脣,“你把三個問題都浪費在我身上,你不想問一個關於你,關於我的事情?”
沐念傾被他堵着脣,眼睛低垂着,其實她想問的問題不止這三個,她只是想過多的瞭解他,她想知道他更多事情。
她拉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那我問一個我很想知道的問題。”
“嗯。”
“你爲什麼,要和我說你的心裡話,甚至是剛纔很私密的事情,你身邊有恩多女孩子,爲什麼偏要跟我說?”沐念傾是緊張的,因爲她不確定這個答案。
顧墨的甜言蜜語說的多了,反而不容易知道,他到底哪句是真話。
“我剛纔說過,之前,只有開着很亮的燈光才能讓我有安全感,但是現在……”顧墨說道這裡微頓,“能給我安全感的是你。”
“有你在我身邊,我可以不去想很多事情,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做自己。”顧墨說完朝她邪魅一笑,“小野貓,這個答案你還滿意麼?”
沐念傾愣了片刻,而後終於反應過他是什麼意思,用力點着頭,拍着自己的胸脯,“放心!我會像那些燈光一樣,一直照着你的!放心吧!我會努力發光發亮的!”
“沐念傾……”顧墨一臉無奈,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還不懂?
這女人的理解能力也就這樣了。
“沐念傾,你要我跟我表白多少次,你才能聽懂一次,你說我表白一百次,你能聽懂一次麼?”顧墨哭笑不得,每次都覺得這次一定成功了,但事實卻是殘酷的。
“表白……”沐念傾一臉茫然,表面是白的?爲什麼要對她做這種表面是白的事情,而且,那是什麼事情。
“唔!”沐念傾的脣又被強勢吻住,顧墨看着閉上眼睛的沐念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明明已經可以接受他的吻,已經享受其中,但是……爲什麼總是察覺不到自己的心情,難道愛一個人的感覺都不知道了?
兩人進行了這番真心話大爆料後……
並沒有什麼作用,沐念傾還是不會主動示愛,沒有接受這份感情,顧墨還是沒有告白成功,明明已經打出身份牌,打出苦情牌,奈何這隻小貓就是沒反應。
沐念傾跟着顧墨,顧墨說要讓她見一個人,說的時候一臉神秘,沐念傾還真以爲是個大人物,但是進了一個陰冷的房間,才發現居然是……
沐月棋。
只見沐月棋被鐵鏈拴着,像只犬似得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凌亂不堪,血流的很多,已經看不出她衣服本來的顏色,就那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活不長了。
旁邊有四個人看着,手裡有拿着槍的,有拿着鞭子的,各種東西,而且這個房間就像古代的刑房。
“你們這裡也有這種房間?看起來和我們那的一樣。”沐念傾挑眉說道,對地上那具類似屍體的東西根本不關心。
顧墨很滿意她的反應,強大的沐念傾,和所有女孩子誰都不同的沐念傾。看到這種情況卻沒有任何反感和懼怕的沐念傾。
“酷刑都是從之前流傳下來的。”顧墨算是給出解釋。
似乎聽到了聲音,一直昏迷的沐月棋嚶嚀幾聲,全身但是你改口傷口讓她連擡頭這樣的小動作都做的很難。
“顧墨,你怎麼把她整成了這樣子,本來就很醜的臉現在看了讓人噁心。”沐念傾一臉嫌棄地看着,語氣嘲諷輕蔑。
沐月棋看到沐念傾,眼眸一閃而過的惡毒,取而代之的是可憐,是乞求,“妹妹……”
“別亂認親戚啊,誰是你妹妹,我可不記得我有過你這樣的姐姐。”沐念傾直接打斷她的話,“沐月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你和你母親都是一窩蛇鼠蟲蟻,噁心的很。”
沐月棋看着她,費力地仰着頭,“放、過我……求你。”
“求我?”沐念傾清冷的笑了,“放了你之後呢,你覺得你這副殘破的身子還能活下去?之前做了太多虧心事,這是你的報應。”
“你如果……不放我……就會有人……聯手……滅、咳咳咳咳……顧墨!”沐月棋將將說出這句話,她只是想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