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傾眼眸一變,直接一腳踩在她背上,“沐月棋,你還搞清楚?現在可是在顧墨手裡,就這麼想死?”
沐月棋痛苦地叫了一聲,眉頭緊皺,她費力地看着顧墨,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衣服,“你真的……不怕,他們聯手……呃!”話沒說完沐念傾就輕盈地跳到她身上,然後彎了彎脣角。
“沐月棋,你真的不想活了。”她都爲了不帶顧墨走要跟顧墨分開,她還在這裡說什麼要殺死顧墨,不如就先把這個礙事的女人滅了。
顧墨把她從沐月棋身上拉下來,“別髒了鞋子,都是血。”
沐念傾看了看,果然白色的鞋邊染了血跡,她眉頭微皺閃過一絲厭惡,“踩到血了,好惡心。”
沐月棋趴在地上已經快要氣死了!沐念傾!她總有一天要弄沐念傾!要死!必須要死!
“喂。”沐念傾踢了踢她的手臂,口氣輕蔑嘲諷,“沐月棋,該不會你現在的想法是,怎麼樣才能把我弄死吧?”
“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活着出去?”沐念傾蹲下身子看着她,與一身污穢的她相比,沐念傾簡直太乾淨了,這讓沐月棋看着真是忍不住想親手撕碎!
沐念傾挑了挑眉,本來心情就好不到哪裡,現在更想殺人了,手癢的厲害,“沐月棋,如果我是你,我會先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我不會死……”沐月棋啞着嗓子,撕裂地說着。
沐念傾看着她的眼神,表情多了幾分嚴肅,“本來你要是一直求我,我還真可能幫你做些什麼,但現在,沐月棋,你不得不死。”
這種禍害留着也是被傷害,不如早點解決掉,否則肯定是對顧墨不利的。
“好了,出去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顧墨攬着她的肩,“放心,我不會直接弄死她,我只會慢慢折磨,這種地方一旦進來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沐念傾跟着顧墨出去,正要關門就聽到了沐月棋的聲音,虛弱地幾乎聽不到,“沐念傾……你真的,忘了……之前爸媽有多愛你,你怎麼能做到這麼殘忍!”
“哦?”沐念傾聽到這裡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不說我還忘了,你爸媽去哪了?我從小受的欺負可不少。”
“你!”
顧墨彎腰笑着說道,“在另一個房間。”
“顧墨!你不要……抓他們!啊!”沐月棋還沒說完腿上就捱了一槍,本來就滿是鮮血的腿上,根本分不清打到了哪裡。
“沐月棋,省省力氣吧,可別死的太難看。”沐念傾笑着出了房間,顧墨把她往另一間領。
她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我其實不想看,別看了,你怎麼對他們都行,就是別放出來,會對你有危險。”
“這麼關心我。”顧墨捏着她的臉,“就憑那個嘍囉,給他們十把槍又能怎麼樣?”
“顧墨,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萬別死。”
那會讓她後悔的,還不如被她帶走,至少能看到他的靈魂。
“這麼不放心,那就一直看着我。”顧墨擡起她的下巴,每天這麼低着頭,怎麼來清楚的看着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自己出事。”顧墨深邃地眼眸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
沐念傾看着他深不可測的眼睛,看不透這個人,這雙眼睛裡透不出他任何的想法,“顧墨,要是有哪天我不在了,你就不會好好活着了麼。”
“你猜猜看。”顧墨捏着她的下巴,脣角含笑。
沐念傾也笑了,垂在身側的手卻握的很緊,“我猜一定會活的很好,還會說,終於脫離了沐念傾這個麻煩精!”
“猜的真對。”顧墨獎勵地摸着她的頭。
沐念傾笑容假的自己都不想笑了,她轉頭看着那件房門,“這裡面是沐霆和李如梅。”
“嗯。”
“沐子瀝呢?”沐念傾強行轉移話題,再不轉移的話,她自己就要被他的笑逼瘋了。
顧墨挑了挑眉,“我知道在沐家你只和沐子瀝親近,所以我把事情全部告訴他了,還讓他在軍隊裡升了幾階。”
“他看到他父母這樣,不會報仇吧?”沐念傾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緊張。
顧墨颳了下她的鼻子,“怎麼這麼多操心事,總是這樣操心老的快。”
“別捏我鼻子啊!”沐念傾痛呼着,雙手緊緊捂着鼻子,刮就算了每次還都捏幾下,真的好疼。
“沐子瀝算是沐家最明事理的一個,他知道他父母是什麼人,還挺大義滅親,說該接受法律的制裁,那就不要放過。”
沐念傾聽到這個,眉眼微垂靠着身後的牆,說的越是灑脫,那就肯定越是痛苦,沐子瀝現在應該很痛苦吧。
“我能見見他麼?”沐念傾低頭說着,“想看看他的狀況。”
顧墨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在我面前說要見別的男人?沐念傾你真的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他是我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沐念傾輕聲說道。
“他是不是你弟弟,我想我很清楚。”顧墨說完拍了拍她的頭頂,“好了,帶你去,別給我這幅不高興的樣子。”
沐念傾詫異地看着他,想死無法理解他的行爲,顧墨對上她的眼神,笑了笑,“怎麼了?一臉見鬼的樣子。”
“顧墨你怎麼越來越好說話了,之前都不會這麼輕易答應我要求的。”沐念傾仔細想了想,這幾天他好像是變了,變得更溫柔了。
顧墨笑看着她,“對你好一點不行麼?非得天天打罵你,你才舒服是不是。”
當她沒說。
顧墨把她帶到軍隊,像是已經來了很多次,輕車熟路地開到一棟樓,“504,給你半小時,時間一過我就上去拎人。”
“顧墨你變大方了。”沐念傾見鬼似得看着他,“之前連存個電話都不讓。”
“你到底去不去……”
“去!”沐念傾說完一溜煙地往上跑。
顧墨盯着她的背影,無奈地撐着自己的額頭,變大方了?他只是在找一個可以留住她的方式,僅此而已。
這幾天雖然沐念傾沒有嚷嚷着要離開,但是她的行爲很明顯,她還是想走,與其說想走,不如說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離開他,她現在所做的每件事,更像是在做離別。
再不想辦法留住她怎麼辦……
他自己都想不到,會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到這種程度,他都快要忘記之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沐念傾……
現在滿心滿腦都是她了。
沐念傾上到五樓,看着門上的504,輕輕敲了敲,只聽裡面一很嚴肅的進,她就進去了。
沐子瀝背對着她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上前幾步拍了拍他的肩,“沐子瀝。”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先是一僵,然後更僵了……
怎麼了麼?
“姐?”正當沐念傾要說話時,沐子瀝先開口了。
沐念傾拍着他肩的手動了動,他很少叫她姐,幾乎沒聽過。
“你知道我現在多高的軍銜麼?”不知是不是沐念傾的錯覺,他在自嘲些什麼?
她捏着他的肩膀,強行讓他轉過身來,“ 沐子瀝,這都是你應得的,身爲一個男子,你不能沒有抱負,之前有沐霆壓着你,你們在同一個地方你不想好好表現,現在就是證明自己的時候。”
“是啊,證明自己。”沐子瀝低垂着頭。
沐念傾晃了晃他的身體,是語氣帶着濃濃的怒意,“沐子瀝!你這是在反抗麼?反抗什麼?想讓他們回來?”
“姐,雖然他們對你不好,可他們再怎麼說也是我的父母,生我養我這麼長時間,現在出事了我做不了什麼,還不能難過一會?”沐子瀝聲音痛苦,臉上的笑容卻很淡。
沐念傾輕輕抿脣,聽他說話好窩火,胸口處憋着一團火,“你現在該做的是做好現在該做的事!這個軍銜不是白給你的!如果你承擔不起,遲早都是別人的!”
“你可以痛苦,但你不能墮落!沐子瀝!”沐念傾生氣地叫着他的名字,“這個人男人,她不想看他過的不好。”
沐子瀝被她吼得忽然笑了,眼眶卻隱隱泛紅,“你是來安慰我的還是殺我的,一聲比一聲吼得大,我都這麼痛苦了,你就不能溫柔點?”
看着他通紅的眸子,這幾天應該很辛苦吧,一直忍着,她抱着他輕拍他的後背,“人總要向前看,痛苦只是暫時的,我們無法選擇遺忘,只能接受。”
“姐……”沐子瀝抱住她,聲音嘶啞,“我從小就很懦弱,總覺得自己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我恨我自己的懦弱,恨我的承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別想那些事情了,因果報應。”沐念傾低聲說道,“做的壞事太多了,就應該想到後果。”
沐念傾溫柔地撫摸着他的頭,輕輕拍着他瑟瑟發抖的身體,“子瀝,做你自己好不好?”
“不再是傀儡,我真的希望你可把握這個機會。”
過了幾分鐘,沐子瀝推開她,雙頰微紅,“不好意思,我剛纔情緒失控了。”
“沒關係啊,我是你姐姐,你難過了隨時來找我。”
看着沐子瀝的情緒好了些,沐念傾咬了咬脣問道,“子瀝,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是不是恨顧墨,想報復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