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離,我好想你。”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這一次終於在他的面前吐露出自己的心聲,眼眶裡忍住的淚水終於掉落了下來,侵染了他的衣衫,“這一次你答應我,不會再不要我,好不好?”
“嗯,我答應你。”說着殷離嘆了口氣,內疚道,“讓你受委屈了。”
其實我倒是沒有多在意受不受委屈,我最在意的,是殷離對我真正的心意。如果他的心裡沒有我,而我留在他的身邊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殷離輕輕的鬆開了我的身子,他的大掌滑至我的後腦勺,穿過柔軟光滑的髮絲,他半闔着眸子,淺色的薄脣慢慢湊了過來。
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溫情的親吻過,我的手緊張的抓着他的衣襟,也情不自禁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眸。
月色之下的兩個人身影擁抱在一起,脣齒間的親吻也是愈發的纏綿難分難捨。
清亮的月色將身影拉的很長,伴着山林中動聽的蟲鳴鳥叫還有月色的映襯,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浪漫。
以前殷離的問總是那麼霸道,每次結束我都氣喘吁吁的急着換氣,這一次他卻格外的溫柔,在他的懷中我好像要化作一灘水了。
他的手輕柔的落在我的臉上,臨摹着我的五官還有臉型,眼中猶若墜入了星光,他的聲音帶着潮溼的沙啞,“月兒,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這還是殷離第一次誇我的容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再度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懷中,輕聲道,“你也是。”
在月色下擁抱了好久,就這樣靜靜的抱着。
良久之後,小蜻蜓過來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久都沒有嘗試過小蜻蜓的手藝,她做的飯菜倒是越來越好吃。
晚餐之後休息了一陣,便和殷離回到房間裡面準備休息。
上次從在這裡醒來的時候,殷離還強迫了我,現在想來我也不記恨他了。以前雖然沒有交過男朋友,可是我也看過幾本言情小說,裡面的男主角吃醋都會變得霸道或者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他的反應越大越激烈,就表示他對你就越在乎。
現在我纔想通這一點,也是理解他了。畢竟,那次之後,他也對我說了很多告白的話。
許是孕婦嗜睡,我的身體一沾上牀有涌來了很強烈的睏意。
翻了個身之後,便沉沉的睡着了。
不過這一覺,我睡得並不是很踏實,我做了夢,一個可怕的噩夢。
我夢見我再度的出現在那片深山中的樹林之中,一座長滿野草的孤墳,孤墳上趴着一個長長頭髮白衣女人。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我頓時呼吸一窒,因爲這裡的場景我是在是太過熟悉了。
那孤墳,還有白衣女鬼!
我瞬間整個人都是發麻的,我想要轉身離開,而那個趴在孤墳上面的女鬼卻說話了。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的詭異縹緲還帶着迴音,“別走啊!”
我腳步一滯,剛剛轉過去的身子又再度的轉了過來。
“啊!”我低低的驚呼一聲,因爲那白衣女鬼已經無聲的來到了我的身後,她看見我受到了驚嚇,得意的笑了幾聲,聲音非常的尖銳刺耳,聽得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嘿嘿嘿,媽媽,你這次終於懷上了孩子,我也終於能住進你的身體了,你要想我,九個月之後,我們就能見面了!”她說着,臉上露出了詭譎可怕的笑容十分的瘮人,她一笑,慘白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就掉着白粉。
我見狀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猛然將她推開了,並激動道,“你滾,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是你的媽媽,你走開,不要再纏着我!”
“哈哈哈,你躲不掉我,你躲不掉我!我說我會是你的孩子,就會是你的孩子!”她見我抓狂的樣子,笑的更加猖狂,更是在林子中得意的飄來飄去,她的笑聲就像是帶着魔性一樣,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而我的內心卻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我不要這個可怕的女鬼做我的孩子,我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哈!”我猛然在這個詭異糾結的夢境中醒來,睡在我身邊的殷離發覺了我的動靜,他打開了燈,將身子顫抖的我抱在懷中,並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我看見殷離,剛剛壓下去的恐懼再度鬆懈,我雙臂抱着他,道,“殷離,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嗎?我覺得有個女鬼纏上我了,她幾次三番的出現在我的夢中,還叫我媽媽。她以前會說,等我懷孕她就會住進我的肚子裡做我的孩子。她這次又說,她馬上就能在我的肚子裡面出生,跟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怎麼辦,我好害怕,她該不會真的會成爲我的寶寶吧?”
雖然我很明白夢中的事情,可我實在不解,爲什麼那個女鬼一定要做我的孩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月兒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將我的身子護在他的懷中,安撫着我。
聽了殷離的話,我也的確沒有那麼緊張了。
神經也慢慢的放鬆下來,我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慢慢的在殷離的懷中平靜下來,我嘆息一聲,此刻睡意全無,我道,“殷離我睡不着。”
我萬分清明的眼睛看着殷離,殷離也回望着我,道,“既然睡不着,你想不想跟我調查一下這苗寨的連環死人案?我本想等你睡着了獨自行動的。”
殷離的話讓我來了興趣,我很有精神的點頭,“好啊,這件事情也是我的心裡的謎團,能去解開了解真相當然好了。”
“那穿衣服起牀吧,”他道。
沒一會兒之後我們便衣裝整齊的出門了。
許是孕婦害餓,臨出門我覺得胃裡面空落落的便順手從樓下的飯桌上拿了兩個甜味兒的葉子餅。
外面的夜色非常的濃重,早前見過的明亮月亮,現在直接變成一輪發霧的毛月亮。天上的繁星也都消失了,只有那一輪孤零零的毛月亮掛在高空之上。
好在殷離的夜視性非常好,不用照明我直接跟着他的腳步走就好了。
殷離來到白天我發現乾枯屍體的小溪草叢,因爲白天的時候我知道那裡有死屍,殷離上前查看的時候,我就躲在後面,繼續吃着手中的葉子餅。
“死屍雖然不見了,可這裡卻凝着一股邪門的氣息,還摻雜着人氣。”殷離低聲道。
我聞言,道,“我爸也是這麼說,你說到底是誰那麼的心狠手辣,修什麼邪,還吸乾活人的精血,把人害死,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
而這時,殷離卻看着空氣邪門的笑了一聲,這小聲聽着很詭異我頓時覺得腦門都發麻了。
趕快抓住殷離的手臂,我緊張的問,“殷離,你笑什麼?好可怕的樣子。”
殷離聞言回過頭對我露出溫煦的笑容,他溫暖的大掌握住我的手,“沒什麼,只是我剛纔想明白了某件事情,沒想到會嚇到你,我更沒有想到,他竟然能走到這一步。”
看見殷離恢復了正常,我也跟着鬆了一口氣,他剛纔邪笑的樣子,還真的很像中邪了一樣。
我點點頭,隨之又疑惑的問他,“可是你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啊?”
殷離低聲道,“我的想法有些大膽和荒謬,我們走一步看一步,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我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哦哦。”
我們一起離開了小溪的旁邊,往寨子吊腳樓密集的地方走去。
殷離說,因爲這裡一連死了好多人,所以那些死人暫時不會下葬,先去停屍的地方找找其他的蛛絲馬跡。
就這樣,我們穿過了十幾座苗族樓房來到了位於苗寨最後面的一個佔地面積很大的吊腳樓。
這吊腳樓有些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吊腳樓的周圍都長滿了野草,門的兩邊還掛着兩盞破舊熄滅的燈籠。
從外面看來,這吊腳樓裡面黑布隆冬的好像非常陰森,看起來就像是個鬼屋一樣。
我嚥了咽口水,這果然就是個停屍的地方,只是在外面看看就感受到了裡面的陰森。
而這時,我也注意到門上有一塊匾額,上面寫着【醫館】兩個字。
原來這是一座醫館,殷離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竹筒,他將竹筒打開裡面便飛出了一個小小的蟲子,他還小聲對我說,“這叫睡睡蟲,裡面指定有人看守,小心爲妙。”
我聞言,心中越發覺得,殷離現在是越來越像人類了。畢竟以他的功力和實力,根本不必管這些世俗。
睡睡蟲的樣子很像螢火蟲,它們的個頭也就小拇指蓋那麼小,小小的身子閃着幽綠色的淡光。
睡睡蟲從竹筒裡面飛入了吊腳樓的院中。
大概十秒之後,殷離就堂而皇之的推門而入。
而堂外確實睡死了兩個穿着苗族衣物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我還認識,就是上次在我房間發現匕首兇器的那個小青年。再次見到他,我還是覺得,他肯定有問題,因爲就是他上次帶動苗民的情緒,把沾着血的匕首放到我房間裡面污衊我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男人突然蹲了下去,殷離的蹙着英氣的眉宇望着睡死過去的壞青年,他道,“此人身上有股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