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火苗就要把書燒掉,我心下大驚立刻將苗老頭手裡的邪術奪了回來,並將邪書上面的火苗撲滅。
“苗老頭,你幹什麼呢,爲什麼要燒這邪書?”我收緊緊緊攥着邪書疑惑不解的問。
這時,苗老頭嘆了口氣,十分憂愁苦惱的樣子,“唉,月月你自己好好的看看那邪書的封面。”
我聞言狐疑的照做,將邪書捧在手裡仔細的看了看,別的異常沒有發現,倒是這封面上的【苗家】兩個字,是和【邪書】這兩個字不一樣。
苗家,這兩個字貌似是後來添上去的。
所以這邪書的名字本來就是叫【邪書】,並沒有【苗家】這兩個字。
我本來還奇怪爲什麼白月島拍賣上公衆出來的邪書上卷的圖片,只有【邪書】兩個字,可封面上的花紋質地都和我手上的這一本一樣。
而且白月島對外宣稱他們的手上已經有了邪書的上卷,而我手上的這一本正是邪書的上卷。本以爲我手上的這一本帶有【苗家】的邪書是盜版。
可現在看來,苗老頭給我的這本邪書之所以會添上【苗家】兩個字,更像是在掩人耳目混淆視聽的意思。
所以,我手上的這本邪書就是正統苗族神女流傳下來的。
可是,這世界上不是隻有上下兩卷的邪書嗎?爲什麼我手上已經有了上卷,白月島的人也有上卷,這也說不通啊!
還有,白月島的幕後主人,是殷離。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這樣的。可是,他要這邪書是爲了什麼?
梨葉不是在他的身邊嗎?他根本不用尋找邪書,直接再讓梨葉寫兩本不久可以了嗎?
“月月,你在想什麼?”苗老頭見我出神良久,不禁喊了喊我。
我頓時回過神,看着手裡的邪書,疑惑道,“爸爸,你到底爲什麼要燒掉這邪書?”
苗老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很難得少見的抽了根菸,道,“幸好你悟性好,現在已經將這邪書全數修行完。前些天白月島上舉行了兩場拍賣會,從拍賣會上回來的人帶來了消息,說白月島島主也在尋找這邪書!雖然我沒有跟白月島的人打過交道,可是對方是不擇手段的很角色。現在我們有邪書在手上,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啊!”
心中瞭然,原來是這樣啊!
隨即苗老頭又十分奇怪的說,“不過有一點是怎麼也說不通的。”
“什麼?”
“我們手上的這本邪書,是傳了數百年傳下來了,按理說是原版啊,可是那個白月島島主爲什麼還要告訴別人他已經得到了邪書的上卷,可邪書的上卷一直在我們的手上?他做這些到底是意欲何爲呢?”
苗老頭所不解的,我也弄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十分明瞭的,就是這邪書留在手上絕對是一個禍害。
裡面的內容我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也不需要這邪書了。
苗老頭再次從我的手裡面拿走邪書,這一次他將邪書丟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鐵盆裡面,又往裡面倒了些酒精。
邪書燃燒的時候,苗老頭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月月切記,邪書的事情千萬不能外泄出去,我們也就當做從來都沒有見過邪書,知道嗎?”
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真的不對勁兒,便點頭,“我知道了。”
其實在答應苗老頭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有了一個不算隱憂的隱憂。
殷離現在已經不記得我跟他以前的事情了,那段記憶他忘掉了。要說我曾經把邪書的事情告訴了誰,那就只有殷離了,我曾經告訴他我的手上有一本家傳的邪書。
殷離啊,殷離,你究竟爲何要尋找這邪書呢?
最終鐵盆裡面的邪書被燃燒成了灰燼,我和苗老頭一起帶着鐵盆來到了郊外,挖了一個坑將邪書深埋在地底下。
從郊外返回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鐘了。
我在浴室裡面洗澡,心中總是隱隱不安的。
接下來的幾天都十分的平靜,只不過夙夜又登門拜訪了。
這一次還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跟我爸媽介紹自己。
當爸媽聽見夙夜是我現任男朋友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十分驚訝的。
我媽更是將我從沙發上拉了到了臥室裡面。
“月月啊,你不是開玩笑吧,你真的移情別戀了?和那個夙夜談戀愛?”我媽擰眉道,她頓了頓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雖然這個小夥子長得十分俊俏,還是我跟你爸爸的救命恩人,可是,我總覺得他是個很奇怪的人,你們也沒有夫妻相根本就不般配。”
“月月,你該不會是因爲想要忘記以前喜歡過的殷離,想要轉移注意力,纔會跟他試着談戀愛的吧。”我媽試探性的問着,眼神精明的看着我。
心中猛然一痛,就好像被說穿了心事一樣。
我聞言嘴角扯出了一抹無奈的笑,老媽竟然看穿了這一切。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試圖忘記殷離,確實是有這樣的原因。同時,我還想報復他,而且殷離似乎也因爲我和夙夜在一起的事情而動容了。殷離是一個控制慾掌控欲很強的人,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女人,他怕是忘不掉這一點,所以那天才會氣憤的將我帶進那山洞裡面質問我一番。
見我微微出神,老媽猛然掐住了我的手腕,弄的我吃痛的低叫一聲。
“媽,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好不好,弄得我好痛啊。”我皺着眉頭叫痛,而我媽卻全然沒有聽進去,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手。
“傻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傻得事情啊。你自己問自己,你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在一起,你快樂嗎幸福嗎?”
我聞言心中微微一抖,其實我也後悔了,不過現在的狀況我只能這樣回覆老媽,“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不過,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有些自私,甚至對夙夜來說我是一個壞女人。
這件事情,要怎麼樣收手呢?
狐仙廟。
“兜來轉去,竟然又回到了這個小窩裡了。”白薰放下手中的箱子低笑打趣的看着殷離,“不過現在可是物是人非嘍,對了,梨葉呢?你爲什麼不跟她在一起,還離開白湖山那樣清幽最適合修煉的地方?”
一邊的雪舞幫殷離還有白薰倒了兩杯茶。
殷離一邊品着茶一邊悠聲回道,“這是我的事情。”
“殷離,我覺得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個呢,是去找苗月月把當年在白湖山冥聖宮的事情說清楚,你們兩個重修舊好,第二個嘛,就是你現在走的這條路,雖然纔剛剛開始,但是我已經看到了你的下場。”
“什麼下場?”
“你早晚,會被自己苦死的!”
“不過,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和梨葉爲什麼不似以前那樣親近了?你最愛的不就是梨葉嗎?”白薰問,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給自己兩個耳刮子。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要裝作無知,心中對於殷離更是愧疚的。
殷離聞言,俊美無儔如天神那樣深邃完美的容顏上浮上了一抹陰影,他道,“因爲,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梨葉,她有的只是和梨葉相同的樣貌還有命格罷了。每次見到她,我都會產生這樣的心理。”
白薰聽了這話,咧嘴笑了笑。殷離還是殷離,他雖然白薰現在才從殷離的口中得知殷離的想法,不過,想必殷離的心裡早就有數了,看來以後也個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操心了。
這時狐仙廟外面走近一身白衣的人,雪陽剛纔外面回來,他提着的籃子裡面摘了許多蔬果。
殷離站起身,問,“後山花開的怎麼樣?”
雪陽正了正臉色,十分恭敬的回道,“回離君,後山花開遍野,開的很好很漂亮。”
殷離聞言往外面走去,而白薰卻追上幾步問,“都快天黑了你去哪裡?”他很擔憂殷離,畢竟他現在的修爲纔回了一半,雖然也是很厲害,可是斷然不可與以前相提並論,若是遇到鬼冥風或者是妖君聽墨,那殷離就危險了,雖然這樣的概率很小,可他還是擔憂啊!
白薰想要跟殷離一起去,卻被殷離冷漠攔下,“我想一個人去後山走走,你們不許來打攪我。”
這下白薰也沒話可說了,就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狐仙廟等纔出門的殷離,平安回來。
出門的時候天色灰濛濛的,待他一個人徒步走去後山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漆黑。
天上的明月也越爬越高,在黑夜裡和星辰一起綻放清透的光華,努力的照耀整片大地。
現在是夏季,山裡每到晚上都隨處能聽見蟲鳴鳥叫。
當初他挖了心,深知自己會毀掉自己修來的人身,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本以爲,失去人身的他也會失去對那個女人的記憶,所以他將心放在了她的身上。因爲這樣就算他忘記了她,也會因爲那顆心而找到她的。
可是殷離沒有想到的是,人身死了,他不但沒有忘記對她記憶,甚至也將曾經遺失有關苗月月的那段記憶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