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個家(爲我家親愛的尾巴冠名)
——我想見你!
葉鈴蘭垂眸,爲什麼把話都說開了,他還要來找她?她看着嬰兒車裡曉遲,
曉遲,遲已!
掌心攤開,那雕琢着桃心的菸蒂,緩緩滑落……
葉鈴蘭順道將那短信刪除,起身推着嬰兒車趕往家的方向。
男人俯身,拾起那個菸蒂,看着女人不遠處的身影,彷彿聽到湯沛的話語:你知不知道她,在那半年裡來,她過着怎樣非人的生活,你一定不知道,當你在酒桌上談笑風生時,她連一頓晚飯都吃不起;當你住在幾千萬的豪宅裡時,她連房租都付不起,住在沒有窗戶的地下室裡,整個過道里滿是晦澀的味道……
莫之城的身形微怔,是的,他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懷着他的孩子時,到底什麼支撐她到現在?
他跟在她的身後,隔着不遠的距離,有時他離她很近,可是,她還是沒有察覺,於是,他一直跟着她,直到跟到了她的住處。
後來他調查她住的那套放在,正是以湯沛的戶頭買下的……
夜晚,睡夢中,被嬰兒的哭聲擾醒,她連忙起身捧在懷裡輕哄着,燈影映着發白的牆壁,只見女人來回踱步的身影。葉鈴蘭取過手機,正看看幾點,又一條短信躍入眼底:我想見你一面。
慌亂間,手底的電話差掉掉落於地,她匆忙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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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鈴蘭嚮往常一樣回來,可是家裡的房門半掩着,只聽見月嫂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鈴蘭立馬豎起警惕,推門而入,便清晰聽到月嫂詢問:“先生,葉小姐現在真的不在家。”
“沒事,我等她回來。”男人熟悉的聲音,令葉鈴蘭如夢初醒,她連忙加快腳步,推開臥室門時,男人正俯身,雙手撐在搖籃上:“不要動我的孩子。”女人急切的脫口而出。
月嫂被驚的連忙回頭:“您回來了,葉小姐,這位先生一直說要找您。”
莫之城怔着,她激烈的反應讓他不能動彈,那目光只望着搖籃裡的嬰孩,孩子正眨巴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被那急切的聲音,惹的嗚哇一聲大哭。
葉鈴蘭已顧不上許多,衝了上去,直推開莫之城的身子,連忙抱起孩子,緊摟在懷裡出聲哄着:“曉遲別怕,媽媽在、媽媽在。”
莫之城看着她纖柔的身形在顫,可她越這樣,孩子哭的越是厲害,月嫂見狀,更是忐忑不安,上前要接過孩子:“葉小姐,讓我來哄吧。”
月嫂迎上女人那雙驚慌的眸,一下子愣怔了,莫之城將月嫂遣下:“讓我葉小姐好好談談。”
嗚哇……
嗚哇……
孩子更是撕裂着嗓子哭,月嫂左右爲難,而鈴蘭焦灼的踱步,一聲聲的哄着孩子:“曉遲別哭,媽媽在,媽媽在。”
莫之城被那聲稱呼,引得心池裡跌着漣漪,媽媽在……他有多久沒有聽過、喊過這個稱呼,而他的母親整日裡呆在閉塞的瘋人院裡,他看着女人好似母鷹護雛,那樣的本能,讓他心裡漾過絲絲的感動,而他封存的心,已太久太久沒感覺過這樣的溫暖。
他隱隱看着嬰孩,好像看見小時候的自己,那嘴巴更是像極了他。這樣的血緣關係甚是奇妙,他已經無法形容,只覺新生的生命,那是一種希望!
鈴蘭見孩子一直哭鬧不停,興許是餓了,她側目望過莫之城:“你先出去!”
“她到底怎麼了?”莫之城皺眉。
“你先出去。”
“她一直哭鬧不停,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現在送她去醫院看看?”他話音裡盡是擔憂。
葉鈴蘭瞥望過他,悻悻道:“她餓了,你出去!”
莫之城才大悟,運籌帷幄的他,在那一刻竟有些手足無措:“母乳嗎?”
葉鈴蘭別過身子,輕輕點過頭。
男人面上焦灼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種無法形容的愉悅,脣角漾着欣然之色,鈴蘭見他離開,才安心解下罩,杯,孩子的哭聲終停歇。
待她重新熟睡時,葉鈴蘭才鬆了一口氣,在曉遲的額頭吻了吻,莫之城再進來時,一眼望盡的是這一幕,金色的陽光落在她們母女的身上,泛着清亮的暈黃。
他若有所思的睨望着,當一個女人願意爲你生孩子,且不計名分,那代表什麼?!
莫之城輕落了鎖,走至她身旁的時候,扔是伸手,從她身後,一把將她環摟於懷,甚至未給她反抗的機會,只沙啞的低儂:“孩子……是我們的……”
鈴蘭被那一句話愣怔的忘了反抗,莫之城緊抱她力度一緊,她剪去了長髮,那後頸上的硃砂更是落入他眼底,他無法忘懷,愛不釋手,這樣的懷抱,這樣的氣息,這樣的溫暖是在夢裡吧,那一刻,他才感覺到,原來他早已離不開她!
他閉眸,吸取着她身上的幽香,灼燙的氣息烙在她頸脖,葉鈴蘭才立馬感覺到他在幹什麼,她欲逃脫他的擁摟,拼命的道:“不是,不是的,孩子不是你的,不是的……”
莫之城扳過她身,只將她抵在桌案,他壓下胸口那股衝上的氣息,他從口袋裡取過那張照片,擺在她眼前:“曉遲百日,你覺得孩子會是誰的?”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近乎倒吸一口氣:“你怎麼會有這照片,怎麼會?”
“我以爲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你,卻讓我看到你們合拍的照片,”他失笑着:“曉遲百日,呵……”緊蹙的眉目未曾展開:“我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融着你我骨血的孩子,甚至你不曾發覺她的眉目與神情裡有我的影子?!”
“不……”她猛烈的搖頭,
“你忘不了我,也別想與我撇幹關係。”她看着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眸光,看着他輕輕鬆下她的身子,她連忙否認道:“憑一張照片你就能認定是你的孩子?!你太可笑了。”她緊攥着雙拳,直逼自己冷靜下。
“不要逼我拿出醫院的出生證明,孩子十一月生,再怎麼推算,那段時間你只有我。而且孩子的血型與我完全符合,她是我莫之城的孩子,我不可能讓她喊別人叫爸爸!”話到脣邊,他只覺自己過激,望着鈴蘭徒然睜大的雙眸裡,覆着一層溼意,她是失神着,恍然大悟,她衝上,緊握着男人的雙臂:“不要搶走我的孩子……不要……”她知道他的手段,他絕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她拼命的搖晃着,彷彿撕裂着嗓音:“不要斷了我活下的希望,莫之城,我錯了,我該去見你的……”到最後她混亂的呢喃:“我見你,我現在就見你,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她的身堪堪的滑下,好似要跪着求他!
聽着她哭裂的聲音,他已經不能動彈,雙手只撈過她身,緊緊的擁摟着她,迎着她糯糯的哭泣,他在她耳邊喃喃:“重新回到我身邊……”
她的心已被揪的緊緊:“…………”
他將她的頭按壓在自己胸口,任憑她聽着自己胡亂的心跳:“你和孩子我都要!”
她愣怔,含淚的望着他:“爲什麼?爲什麼?”
他爲她撩開溼漉的鬢髮:“因爲……我想要一個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家,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是孩子的母親,我不能再讓她失去原本屬於她的幸福。”莫之城失笑着,因爲……孩子是他的接下來的人生,是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