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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車到達青竹小區之前。包青天告訴了我他們警方今天獲得的新線索。原來在昨晚上對西山四的搜查當中。警方在寺廟的廂房。以及那地下室裡找到了被殺女孩的髮絲。這也就佐證了那女孩失蹤的一個月裡應該是被囚禁在西山四里的。不過讓警方更爲興奮的是。他們還在廂房裡找到了另外一人的髮絲。經過DNA鑑定。確定這些髮絲是屬於夏柳婷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她們倆的髮絲都是在同一間廂房裡被找到的。而且那廂房你前兩個晚上也睡過。”包青天這有意無意的話卻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夢。以及廂房裡的那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我就感覺自己前兩個晚上是睡在那些屍塊堆裡的。隨即兩隻胳膊便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那你們也不一定非要從夏柳婷那裡找突破口啊。你們警方不是還在那地下室裡解救了四名倖存者嗎。問問她們不就知道了。”我說。
包青天搖搖頭。而後嘆了口氣對我說:“沒用的。那四個倖存者雖然都還活着。可她們的聲帶。耳蝸。以及眼球都已經被人殘忍地用利器給破壞掉了。”
我聽後渾身的雞皮疙瘩不禁又厚實了一層。想不到如此殘忍的事情居然就發生在佛祖的屁股底下。這也真夠諷刺的了。然而包青天的話並沒有講完。他沉默了片刻後又接着說:“我們的法醫在雲濟大和尚的胃裡發現了一種極其罕見的化學藥劑。人剛服用此藥劑的時候並不會有什麼異常反映。可半個小時後。那人一定會口吐鮮血。毒發身亡的。而恰巧的是。在那家殺人網站上。也有對此藥劑的詳細介紹。”
包青天的話着實讓我吃驚不小。如果連雲濟這老賊都被人暗算了的話。那這背後一定還躲藏着一個更加狡猾的兇手。忽然我想起了那個弘一和尚。記得他當時殺那隻野貓時表現得異常冷酷無情。與他平日裡的慈眉善目判若兩人。難道說…弘一和尚就是毒死雲濟大和尚的罪魁禍首。
“你覺得那個弘一和尚怎麼樣。會不會是他乾的。”我說。
這次包青天沒有讓我失望。他點點頭說:“你這個猜想不無道理。那個弘一和尚完全有下藥毒死雲濟和尚的作案時間和條件。至於作案動機嘛。也許他和那個雲濟大和尚是一夥的。他爲了不讓雲濟大和尚把自己也給抖出來便對自己的同夥下了死手。可惜我們現在缺乏證據啊。所以夏柳婷就成了我們破案的最後一條線索了。”
我點點頭。心裡同時想起了昨晚在回到地面上後。弘一和尚跟我作的那番解釋。原來弘一和尚早在十天前就知道了井下的那秘密通道。只不過當他打算潛入密道當中一探究竟的時候。卻被及時趕到的雲濟大和尚給攔在了滑道口。而且雲濟大和尚還威脅弘一和尚不準把這秘密通道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他就會聯合西山四的方丈將弘一和尚趕出西山四。
爲了搞清楚那密道到底通往什麼地方。以及那裡面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弘一和尚便想到了經常來西山四燒香拜佛的小女警。正巧幾天後小女警也因爲調查按鍵的需要而住進了西山四里。於是弘一和尚便打算找個機會將井下的事情告訴小女警。
可自從我們那晚到達西山四後。雲濟大和尚便在暗中監視起了我們的一舉一動。以至於弘一和尚一直都沒有機會跟小女警通風報信。
至於弘一和尚騙我們說那口井以前是用來打水的。其目的是爲了讓我們可以從他說話的破綻中將注意力放到那口井上。後來我在井口見到的那隻鬼手。其實是雲濟大和尚故意嚇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遠離那口井。
不過在雲濟大和尚的嚴格監視下。紅衣和尚還是找到了機會將他前些天的發現告訴了小女警。於是他們兩人便打算趁着半夜偷偷潛入到那口井裡。所以我半夜裡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其實就是弘一和尚和小女警發出來的。
可那晚上雲濟大和尚就在井下。因而當小女警第一個下潛到井底後。她便被躲在暗中的雲濟大和尚給打暈了。站在井口的弘一和尚見此忙跑回來想向我求援。可那時候我卻已經和蕭婷婷一起。跟着那隻野貓子出了廂房。因此身子單薄。膽子也不夠大的弘一和尚只好單槍匹馬地下井去救人。
幸運的是。那個雲濟大和尚將小女警反綁在井底後。便通過滑道去了關押女人的囚房。想通知那兩個光膀子大漢趕緊將那些女人轉移走。畢竟下來了一個小女警。就有可能下來第二個。第三個小女警。
雖然弘一和尚的此番解釋沒有什麼大的破綻。但卻仍舊無法打消我對他的懷疑。或者說是打消我對他無情殺死那隻黑貓的忌憚與厭惡吧。不過在沒有充分證據之前。他和天底下所有清白的人一樣的清白。
青竹小區裡的別墅還是那麼的趾高氣昂。它們以爲自己是這座城市最高級的地方。其實卻到處藏污納垢。是城市裡最荒唐的品味陷阱。
幫我們開門的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但坐在我們對面的卻還是那副火辣的身材。夏柳婷此刻已經完全冷落了包青天。只管將她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衝我投懷送抱。
包青天對着天花板發了一會兒的呆。見夏柳婷依舊沒有主動開口。他便乾咳了兩聲後說道:“現在人已經給你帶過來了。你也應該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警方吧。”
夏柳婷聽後微微撅起了小嘴。但目光卻仍舊沒有離開我的身子。只是帶着點打發的口吻輕聲說道:“我不知道那女孩的名字。不過我叫她小麗。我和她是在西山四認識的。也算是共過患難吧。那天是西山四的衆僧祈福儀式。再加上天下暴雨。因而許多沒地方住的信徒便住進了西山四的廂房裡。這其中就包括我和小麗。”
說道這裡。夏柳婷那色眯眯的目光忽然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轉而取代的是隱隱的驚恐和慌張。沉默了片刻後。夏柳婷又接着說道:“那晚我和小麗被迷昏後便被帶進了那地下室裡。也許你們還不知道吧。雲濟那畜生之所以要囚禁我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完全是爲了錢。他們先是將我們介紹給那些有錢的大老闆。要是我們寧死不從。或者說。在一個月內沒有老闆肯包養我們的話。我和小麗的下場便只有死。”
“那你在被包養之後。爲什麼不報警呢。”包青天問道。
小女警苦笑了一下。而後說道:“他們手裡有我的裸#照。還有我被他們性#侵犯的錄像。再說了。我現在過得不是挺好的嗎。爲什麼要去報警呢。那些被害的女孩子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好像沒有義務去幫她們吧。”
對於夏柳婷的這種冷漠。包青天和我都只能啞口無言了。這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忽然走出了一隻大黑貓。一聲尖銳的貓叫過後。那隻大黑貓便跳到了夏柳婷的大腿上。
“寶貝兒。你怎麼還沒睡覺啊。是不是沒有媽媽陪在身邊。你就睡不着了啊。”夏柳婷一把抱起大黑貓。旁若無人地和大黑貓親熱了起來。
我見此忙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那天去西山四也帶了只大黑貓吧。”
夏柳婷先是一愣。而後擡頭看了看我。說道:“沒錯。可是自從那件事後我便一直沒能再找到它。怎麼。你在西山四見到過。”
我點點頭。說:“沒錯。而且正多虧了它我才找到了那地下室的出口。不過…不過它已經死了。是被弘一和尚用火燒死的。”
“你認識弘一和尚嗎。我是說。你們被綁架。他有沒有參與。”包青天忙接着我的話問夏柳婷。
可夏柳婷似乎卻將心思全都放在了那隻被燒死的大黑貓身上。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回答道:“弘一和尚我當然認識了。經常去西山四燒香拜佛的人都認識他。至於他有沒有參與那件事情。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至少我當時沒有在地下室裡見到過他。”
包青天似有些失望。但沒辦法。主人此刻已經下逐客令了:“該說的我全都說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包青天也很識趣。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便帶着我往門外走去。可這時候。夏柳婷卻在後面叫住了我們:“等一下。蔣景觀。你帶過來的那個小帥哥暫時還不可以走。我有話要跟他說。是關於歐陽富林的。”
我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包青天卻像我親孃似地。將我往夏柳婷那裡推了一把。笑着說:“行。這小帥哥明天放假。留他過夜也沒問題的。”
我想爆發。但包青天卻低聲提醒了我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就出來。只要你今晚上把事情辦圓滿了。我就一定會多派人去找你妹妹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