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娜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莫非,她和李玉琪之間有什麼故事,或者發生過什麼爭吵,糾葛?我死死的盯着她。
夏未淡淡的說:“聽你的口氣好像希望她早死一樣,你們不是一個宿舍的好姐妹嗎?”
林然娜毫不避諱的說:“當然,我們都希望她快點死。她自己做着這樣的事情,還做的非常隱秘,除了我們宿舍,還有王鑫他們宿舍,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在做這麼齷齪的事情。就在前幾天,她還搶走了原本屬於我和慕雪的獎學金,她就是沒按什麼好心,她已經這麼有錢了,還在乎獎學金這點小錢嗎?她就是存心找我們的事,見不得別人好過哪怕那麼一絲絲。”
“哦,是嗎?你覺得是這樣的嗎?”夏未一個眼神飄過去:“據我所知,向來就是她比你和慕雪學習好,是吧?獎學金是按名次分的嗎?何來爭與不爭之說。”
林然娜沒想到夏未會突然這麼說,一時間,臉上盡是慌亂。“她是比我們學習好,但是……如果她能讓出來,我們也有了獎學金,我們就差一個名額了。”林然娜氣息有些急促起來,臉色也很不好,忿忿不平。不一會她接着臉色又陰狠起來。“就是那個賤人的錯,她做風不正憑什麼拿獎學金。讓她拿,就是敗壞我們X大的名聲,變相的支持作風不正的人也能拿獎學金!”
聽到這裡,我不忍道:“你怎麼不去輔導員面前說她的所作所爲呢,老師知道了,他自會處理這件事的。”因爲我也是每年拿獎學金拿到手軟的那個人啊!然道,我後面也會有同學在哪裡說三道四,認爲我不該拿獎學金麼?
林然娜哭笑着說:“你以爲我不想說啊,可是我去說,輔導員也不會相信的,李玉琪一直都是好學生的形象。如果這件事傳到了李玉琪的耳朵裡,她說不定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治我們呢,既然說不說都是一個結果,我們又何必去說呢。”
我陷入了沉思,不再問話了,林然娜說這樣的說,明顯的是想把責任攬到自己的頭上。她這樣做爲的是什麼呢?一個人甘願去死,這樣的事可真是不多見,見過很多爲自己脫罪的,這爲自己加罪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林然娜到底是爲什麼?
不想活了?誰讓她不想活了?大學生,可正是青春最美好的年紀呢。或者說,她在幫誰掩飾着什麼?
難道說,她們那麼恨李玉琪,兇手就是她?
只是,沒有一點證據表明,她殺李玉琪的可能性還比不上王鑫嫌疑的十分之一啊!
齊銘看了我們一眼,我們都表示問完了,他就把這個林然娜給帶走了,將她送回宿舍。等到齊銘再回來的時候,他瘦高的身邊跟着一位長相清秀的女生,斯斯文文的,讓人看着很舒服,並沒有林然娜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我猜這肯定是林然娜口中的那位舍友慕雪了。
慕雪一過來就給人一種乖乖女的形象,烏黑的長髮披肩,齊齊的劉海,帶着一副黑色的有框眼鏡,穿着中規中矩的棉布半長裙。
這樣溫婉如玉的女子,應該不會是那種會幹出格的事情的人。
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她的眼神不停在四處亂飄,躲避我們的視線,顯示着她的心慌。這樣貌似很不錯啦,像我第一次見警察,那真的是緊張的渾身發抖,血液流轉速度加劇啊!看到略微有些緊張的暮雪,我悄無聲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冷靜下來,告訴她我們不會傷害她的。
齊銘淡淡的看了一眼白玉,白玉會意的衝着他點點頭,示意齊銘已經做好了準備,可以開始問了。
齊銘面無表情的說:“姓名”
“慕雪”她的聲音都有點發顫,整個臉都是蒼白蒼白的,我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讓她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又不會怎麼樣她,這麼緊張幹啥,來做樣子嗎?還是說,真的做了虧心事?
齊銘看着慕雪一會兒,問出了和夏未相同的問題。“你知道昨天晚上李玉琪去哪裡了嗎?”
慕雪一雙手緊張的拽着衣服,支支吾吾的說:“我不知道啊!她那麼一個大活人,也輪不到我們來管。她以前也是經常不回來,我們也沒有在意,可能是去見他的……老相好去了吧。”
又是這樣毫無意義的回答,面色很不爽的齊銘無奈的看了看正在埋頭寫記錄的白玉,接着又問道:“這裡又哪來的一個老相好,這個老相好是誰,她的這個老相好是不是叫王鑫?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要妄圖隱瞞,不然,你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齊銘這一招來的老生常談,但是對一個第一次見警察的新人,那可真真的是板上釘釘的有震懾力呢!
慕雪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了,顯然是早已經想好了答案,又或者說,她心裡坦蕩蕩,答案脫口而出。“李玉琪的那個老相好我們不知道是誰,就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們是在兩個月以前認識的。我們都沒有見過,每次都是開着豪車,在學校門口接她。”
“王鑫是她的前男友,只是在兩個月以前他倆就已經分手了,不過,王鑫好像很不願意分手,一副少了李玉琪就活不下去的樣子,很是深情。他一直纏着李玉琪,想讓她和他好,不願意放手。但是,你們知道的,有了土豪男朋友的李玉琪一直都沒有答應,怎麼可能還回頭來與一個窮學生在一起呢?愛情不能當飯吃的。”
“王鑫經常來找李玉琪嗎?”
“那當然了。天天來,風雨無阻,不過今天好像沒有來。而且王鑫他還經常往我們宿舍打電話。”
齊銘瞅着慕雪說:“王鑫爲什麼要往你們宿舍打電話,他跟你們很熟嗎?”
慕雪也是非常的緊張,眼神不停亂瞅,不敢看齊銘。“我們和王鑫並不熟,我們就只知道他是體育學院的學生,其餘的就不知道了。我跟他們兩接觸可不多的,李玉琪不想和王鑫繼續好了,所以經常不接王鑫的電話,王鑫只好給我們宿舍打電話,問我們李玉琪去哪裡了。”
“我們都接的煩躁了,乾脆直接把宿舍電話給掐了!”暮雪很是無奈的樣子,嘴巴嘟着,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個單純的小妹子,無辜的被牽連着。“天天被騷擾的感覺,真的不好呢,有時候凌晨幾點都還在打電話。”
“她晚上經常不回來嗎?”齊銘問道。“我的意思是,她經常在外面留宿。夜不歸寢嗎?”
“也算是經常不在宿舍吧,隔三差五就就出去住,一個月裡面有十多天是在外面住的,所以晚上不回來,我們也不覺得奇怪。她也不跟我們說,她晚上去了哪裡。只是每次照常出去,照常回來,我們一開始還問她去了哪裡,到後來漸漸地不問了。溫度哦了,人家也是不耐煩的,合着我們好心當了驢肝肺,那誰還愛管她的閒事呢!”
“你非常嫉恨李玉琪嗎?”齊銘雲淡風輕的,裝着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慕雪眼裡盡是慌亂,毫不掩飾的。“沒有,我們一個宿舍的怎麼會嫉恨呢?我也沒有必要去嫉恨與她啊!”
“那獎學金的事是怎麼回事?”齊銘盯着慕雪,接着問,破有種打鐵趁熱,又咄咄逼人的感覺。
慕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李玉琪學習本來就比我們好,因爲李玉琪傍大款,學風不正的問題,我們一開始,是非常的不甘心的。本想搞到輔導員那裡,甚至系主任那兒,可後來一想,也慢慢的釋懷了,都是一個宿舍的,沒必要爲了一件小事鬧得很僵,不值得。反正也就那麼多錢嘛。”
“你的意思是,你們現在和李玉琪的關係非常好嗎?”齊銘疑惑的問道,好像一臉的模糊不知道怎麼破?
慕雪點了點頭。“一個宿舍的本來關係就非常要好,只是一開始沒有想明白罷了,想明白就好了,獎學金又不是什麼大事。一輩子還長着呢!”
“李玉琪現在已經死了,你知道這件事嗎?”夏未像盯着獵物般的看着慕雪,試圖從她眼睛裡面得到突破。
“什麼?”慕雪明顯的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一般,失神了,不一會兒接着眼眶就噙滿了淚水,哽咽着說:“什麼?李玉琪已經死了!這不可能吧,我明明昨天上午還看見她了,怎麼會說死就死了呢,她平時也沒有結下什麼仇人啊!又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要置人於死地呢?雖然說她現在作風不好,玩劈腿。但是以前的品行還是在那的,誰會這麼狠心的殺害她呢?”
到底誰在說謊?
慕雪一臉的悲傷,情真意切。她悲傷之下說出的那些話,也是一個正常室友的充滿着關切的語氣。
她覺得很突然?
只是,到底是誰殺了李玉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