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授與學生

“最近的研究有些停滯,缺乏資金和周圍無比愚蠢的貴族,讓很多項目?2??法進行,不過我對蠻族的信仰或者說是宗教開始有了興趣,雖然教會總是說這羣蠻子是邪惡和愚昧的……看來我需要四處拜訪下蠻族們來尋找我需要的資料,以便讓研究可以繼續,可是每天面對那些生理多過求知慾的學生耽誤了我太多時間,而我又不想失去帝都教授的身份——這個唯一的生活來源……

——伯里克利·塞託匹亞

最終一臉怒容的奧斯頓侯爵,還是讓明顯腦容量遠低於肌肉的墨菲脫下了鎧甲,看來他暫時也還沒有重新選擇騎士首領的念頭,不過在這之前,侯爵按照雷奧的強烈要求,還是試驗了法西斯之鎧可怕的防禦

一柄標準的騎士佩劍拿在了侯爵手中,這可是出產自帝都某位鐵匠大師的精品武器,開始侯爵還猶豫着不敢下手,唯恐損害到鎧甲本身,直到雷奧不斷催促和保證後,這才單臂用力狠狠刺向一臉冷汗的墨菲……

“咔嚓!”

就在墨菲咬着牙,閉眼反思自己最近是否有觸怒領主情況的同時,那柄精良的騎士單手劍在奧斯頓用力刺擊到鎧甲的瞬間,就彷彿一根脆弱的牙籤,發出清脆的聲音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止不住慣性的奧斯頓甚至往前衝了幾步後,這才反應過來,和睜開眼的墨菲一同驚訝的看着手中的斷劍,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還是一臉驚喜的侯爵隨手扔掉武器,愛惜的撫摸着沒有任何痕跡留下的法西斯之鎧,想了想對門口的管家命令道

“去找來帝都手藝最好的木匠,雷奧閣下這件禮物,必須用最好的材料和最奢華的包裝才能體現出價值,另外喊幾個人過來,幫這個蠢貨脫掉鎧甲”

優雅地向侯爵的心意表示了感謝,既然有人願意代勞,又更清楚這個世界貴族喜好,雷奧也樂的清閒,只是他不知道,奧斯頓耍了個小小的心思,他還是無法忘記配套的故事,準備偷偷寫好後藉機放入鎧甲的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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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雷奧抓緊準備,侯爵突然化身文青的這幾天,伯里克利·塞託匹亞教授彷彿都已經被衆人遺忘,實際上,受到一些皮外傷的教授在拿到酒館老闆賠償的銀幣後,自己休息了幾天後就恢復了工作

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看在出衆的學識上,帝都大學還是非常仁慈的給他提供了一份教授的工作,這筆薪資報酬還算可觀的收入,哪怕狂傲如伯里克利也不想丟失,畢竟這是他目前唯一的生活來源。

午時,用過學院提供給普通教授簡單的午餐,伯里克利揹着手慢慢溜達在學院後方的花園中,身上的質地優良的大衣整理的沒有任何褶皺,當然,如果不看到在隱蔽角落裡幾個補丁的話……

不經意摸到臉上的傷口,教授忍不住露出個齜牙咧嘴的表情,心理詛咒着那些卑劣的商人,自己的心裡也暗暗發愁,最近他有了新的研究想法,可隨之臨近的寒冬也讓他感到躊躇,畢竟兜裡面的銀幣只夠滿足其中一項……

完成研究亦或者添幾件衣服和購買過冬物資

就在教授努力想用高超的算數水平,將口袋裡的銀幣數量算多些的當口,從身後傳來一聲有些甜甜但卻不讓人發膩的聲音

“伯里克利·塞託匹亞教授~我就知道您會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讓苦惱的教授也展顏笑了起來,回過頭,一名不過雙十年華的少女身穿淡粉色連身裙,踩着無可挑剔的淑女步,從另一面優雅地走了過來,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甚至讓花圃盛開中的蝴蝶蘭都黯然失色……

“艾琳娜,我最優秀的學生,是什麼問題讓你放棄了寶貴的午睡,需要向我求證詢問的嗎?”一向怪僻的伯里克利用難得的溫和語氣打着招呼

微微歪着頭,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讓艾琳娜的笑容帶着些頑皮,雙手的食指和拇指輕輕扯着裙邊,先向教授施了個標準的淑女禮,這才揹着手,撅着小嘴走到近前,臉上也掛上了些許歉意

“呃~~是這樣的教授,我祖父拒絕了向您提供資助研究的提議,他說……他說……嗯,反正爲此我很是抱歉,沒能幫助您說服我的祖父!”

就算早已經料到這個結局,聞言伯里克利還是難以掩飾住臉上的失望,長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搓着衣角愧疚中的學生,笑了笑有些自我解嘲說道

“我明白,公爵大人肯定說的是‘該死的,我絕對不會拿出任何一枚銅幣,給那個倨傲不知禮節,整日喋喋不休的瘋子……’哈哈,我說的對嗎親愛的艾琳娜?”

“抱歉教授,祖父和很多人都對您有些誤解,當他們瞭解到您的知識有多麼淵博之後,一定會改變原本的想法,我還會繼續去幫您努力解釋的!”

看着才年過40,就已經白髮叢生教授蒼白的臉色,心中不忍的艾琳娜雙手握拳,安慰教授的同時彷彿也給自己不斷的打氣

孑然一身沒有妻兒的伯里克利帶着憐惜,看着面前這個自己一直看做女兒的學生,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嘆了口氣卻沒再說話,他心裡明白,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學識不被人認可的原因,所有的根源都在於自己那孤僻冷傲的性格

如果能夠多參加些應酬,偶爾在研究筆記中適當吹捧某些上位者,就如同帝都大學中所有教授經常做的那樣,憑藉他的能力無數貴族都會搶着將大把金幣送來,用於資助他的研究……

“可惜啊,自己終究不是那種人,浩瀚無盡的知識已經佔用了生命的全部,而就算現在再去改變,恐怕也已經晚了”

想起面前的學生,伯里克利教授晃晃頭把心中的苦悶拋出腦海,有些赧然對艾琳娜抱歉道

“嗯……艾琳娜,對於前些日子你堂兄安東尼斯伯爵的意外,我深感抱歉,真誠的希望落馬沒有導致伯爵受到太大傷害……”

“安東尼斯那個笨蛋?”雙手掐着腰的艾琳娜氣鼓鼓說道“身爲一名尊貴的伯爵,竟然會因爲這樣小小的意外墜馬受傷,簡直是我們蘭開斯特家族的恥辱,教授您不用擔心,那個笨蛋如果敢來找您的麻煩,我會好好收拾他的”

閒聊了一會兒後,外面較低的氣溫讓穿着單薄的艾琳娜有些堅持不住,抽抽着鼻子不得已只能轉身告辭,走出幾步後,纔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小跑回來,把一個外面描繪着金邊的小袋子硬塞進了教授的手中

“阿嚏~嗯,雖然祖父沒有答應給您資助,不過我還是把這個月的零用給存了起來,雖然不算很多但也希望能夠幫助到您的研究”

看着尷尬要拒絕的伯里克利教授,艾琳娜做了個鬼臉轉身跑開,好聽的聲音遠遠傳來

“這個週末,祖父要邀請一名來自北部領的新貴族參加宴會,稍後我會讓僕人給您送來請柬,也許在宴會中您能夠碰見願意資助您的貴族!還有哦~教授您要買件新的衣服嘍,我都已經看見您衣服上的補丁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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