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看着眼前三個精緻的小物件,這才意識到這個夢並非是自己想象那樣,但是白望不是很清楚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他想起自己曾經看過一本解夢的書,書上說夢是願望的達成,難道自己的願望是希望一個猥瑣男給自己展示他的好寶貝?
就在他鬆了一口氣後,猥瑣男又靠近他走了一步,幾乎就要貼近他了,這也讓白望菊花一緊。
但男人沒有繼續其它不良行爲,他只是開口道,“你中了我的彩票,所以說你擁有一次選擇獎品的機會,這個金幣能給你一千萬,時鐘能夠讓你帶着現在的記憶回到半年前,至於這個糖豆。”
男人頓了一下,“也許很好吃。”
白望此時明白了,這個夢大概是自己白天短視頻刷多了的緣故,畢竟在短視頻裡,這種活動有很多。
儘管白望知道這是夢,他還是在認真的考慮這些選項。
短視頻之所以一直給他推送這些白日夢似的視頻內容,就是通過大數據計算出了他的屌絲體質。
而作爲一名屌絲,面對這種不勞而獲的東西,總是充滿着臆想。
白望其實很快就選定答案了,但是作爲評論區常駐居民,口嗨的症狀已經深入骨髓。
於是他嘴裡蹦出的第一句話是:“有誰能夠拒絕一個看起來很好吃的糖豆呢......”
話音未落,對面猥瑣男的笑臉僵在了那裡,他帶着絕望的語氣說,“臥槽,完了......”
還不等他說完,他的身形便模糊了起來,與之一起模糊的還有那個金幣和時鐘。唯有那顆糖豆逐漸凝實,散發的光芒也內斂起來,直至完全變成一顆普通的糖豆。
白望呆滯看着眼前的變化,不由自主的說出了下半句話,“所以我選一千萬。”
然而周圍的一切已經恢復了原狀,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白望有些懊惱,他扇了自己的嘴一巴掌,這張碎嘴已經不知道害了他多少回,小時候經常因此被高年級的圍毆,然而腦子的運轉速度總是趕不上嘴巴的說話速度。
懊惱過後,他想到這不過是一個夢,屬於那種選了也沒用系列,這才慢慢釋懷起來。
白望解決完生命原始衝動,迅速回到了溫暖的被窩裡準備睡覺。
隨着身體的回暖,他的腦子也活躍起來,並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爲什麼在夢裡自己會覺得冷;如果此刻自己是在做夢的話爲什麼還要再次回牀上睡覺......
碎碎念中,他意識到了一個比這些都要嚴重的問題,如果在夢裡撒尿的話醒來的時候會不會已經尿牀了。
但隨着一股睏意襲來,他帶着這種清奇的想法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醒來時已至正午,白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向牀單,乾燥的觸覺讓他放下了心裡的石頭——還好並未尿牀。
但是接下來他見到的東西讓他懷疑起了人生。
那是一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糖豆,它就靜靜地躺在白望的身邊。白望清楚自己從來沒有買零食的習慣,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貧窮。
這顆糖豆的出現則證明了一件事情,晚上的奇特遭遇並不是一個夢,他遇到了只有在小說電影裡纔會出現的橋段。
緊接着,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昨晚的事情經過——猥瑣男,彩票,金幣,時鐘,糖豆......這些存在於腦海中清晰的映像在告訴他,他確實獲得了一次選擇一千萬或穿梭時間的機會,然而令人難以接受是他選擇了一顆糖豆。
想到這裡,白望心中萬馬奔騰,滿腦的國粹在他腦海裡迸發,越想越氣,他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可這並不能解他心頭之恨,大話西遊的經典臺詞完美描述了他此時的想法——曾經有一個真摯的猥瑣男站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如果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那個猥瑣男說,我選一千萬!
白望沒想到自己的屌絲人生會遇到這種能夠改變命運的事情。
可他更沒想到事情過後他依舊是個屌絲。
這大概是上天對他開的一個玩笑吧。
心情稍微平復過後,白望落寞地盯着眼前的糖豆,他不明白爲什麼這種東西有資格與一千萬排在一起,就像公務考試時的鈍角選項。
並且這麼嚴謹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反覆跟自己確認的嗎?
此刻他竟有些懷念電腦裡時常會出現的垃圾軟件,每次自己要刪除它們時總會出現一連串的“確認卸載”對話框。
想到這裡,白望的怒火又被重新激起,“這個連垃圾軟件都不如的彩票系統。”話剛說完,他就將怒氣發到那顆糖豆身上,他惡狠狠地將其丟入嘴中,並用力的咀嚼着。
但隨着咀嚼動作加快,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彷彿發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直至將糖豆完全嚥下,才緩緩地開口:“別說,這糖豆確實挺好吃的。”
遠在地球的另一端,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正在收拾着一個巨大的包裹。
他滿頭冷汗,口中唸唸有詞,”你可別怪我啊,這是個意外,這個結局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與此同時,一個神識正緩緩在白望體內凝聚,“這就是因果界至強根骨嗎,好像有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