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話音剛落,劫就已經催動開天斧向着自己身後砍去。
其實動手前劫也不清楚因果斷掉後會發生什麼,他只是覺得很有趣,就像在一所待夠的房子裡發現了一處新的天地。
隨着斧刃的落下,劫周遭的環境再次扭曲了起來,斧刃卻停在了半空中難以落下,不過這一幕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劫加大手中的力度,這時斧身開始出現裂痕,並迅速蔓延全身。
壯漢再次被這一幕震撼到,他從未想過這柄傳承至今的開天斧會在人力作用下瀕臨崩潰,更離譜的是這個人似乎還留有餘力。
劫嘆了口氣,他意識到這柄斧氣的化身無法斬斷自己的因果,然而就在他打算收手時,一團巨大的混沌之氣自動向着斧身凝聚,這與壯漢之前祭出的那縷混沌氣完全不同,這團氣已經濃郁到接近固體的程度。
這團氣體衝向開天斧,並將其包裹起來不斷修復着斧身。
壯漢有些顫抖地說道道:“居然是母氣。”
壯漢此時已經麻木了,他今天見到了生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離譜的是這些事情居然一件接一件的發生。
而那個神秘人此時心情複雜,他雖然不清楚眼前的一幕意味着什麼,但從壯漢的神情中他大概能猜出這個年輕人的實力超出自己了已經不止一個維度。他知道無論自己逃到任何地方,這個年輕人能輕易的將自己揪出來。
看到斧身正在被修復後,劫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斧身的裂痕再次蔓延開來。混沌氣持續修復着破損的斧身,但能明顯看出修復速度遠遠趕不上破損速度了。不僅如此,混沌母氣也在被瘋狂消耗,原本濃郁的母氣此刻已經稀薄起來。
最終,斧身再也支撐不住,伴隨着“咔嚓”的破碎聲消失於虛空之中。
壯漢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已經顧不上心疼那柄斧頭,他的世界觀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現在,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某座藍星上,一所廢品回收站裡發生了異象,一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在一堆廢鐵中輕微顫動了起來。
這一幕恰巧被廢品回收站的老闆看到了,他原本嬉笑的面色突然凝重起來。
此時他的妻子也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立。隨着廢鐵堆內長久的抖動,兩人默契地相對點頭,沉默一段時間後向着屋內走去。
一段時間後,男人手持一座看似古樸的鐵籠從屋內走出,而女人手持一杆長幡緊隨其後。等兩人再次來到廢鐵堆旁時,女人手持長幡揮動起來,而男人靠近鐵堆仔細觀摩。
長幡反覆揮動帶起的塵土有規律地律動着,乃至將前面的男人覆蓋其中。
男人眉頭一皺轉過身來說道:“它跑了。”
而女人像是沒聽到一般,執着地揮動着長幡。
男人顯得有些憤怒,大聲喊道:“敗家娘們,它跑了。”
這時女人才回過神來,衝着男人叫喊道:“你兇什麼兇,真沒用,連個老鼠都抓不住,又讓它跑了!”
男人不甘示弱,回聲道:“我剛纔衝你點頭就是讓你去拿籠子,你在那傻站半天讓它跑了現在還怪上我了。”
女人也加大音量:“我怎麼知道你是讓我去拿,我以爲是你讓我在這看着!”
男人繼續說道:“好,這裡先不說,我就問你拿個破旗子在這晃什麼,怕它不跑嗎?”
女人此時有些心虛,她也不知道抓老鼠需要什麼工具,就隨手拿了旁邊的旗子,但她還是裝作理直氣壯地怒懟男人:“我還不是爲了給你加油,我搖了這麼久手都酸了。”
“你能不能有點腦子......”
在兩人的爭吵聲中,那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化爲一束光柱消失在空中。
混沌空間前,壯漢和神秘人看着碎裂後消失的斧頭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壯漢想這件事情該如何跟宗族交代,神秘人則在害怕劫跟他秋後算賬。
這時,一道古樸的光芒從混沌中衝出落在劫的面前,光芒內斂後一柄鏽跡斑斑的斧頭呈現在三人面前。
神秘人轉頭看向壯漢,他想從這個人的表情中得知這是什麼東西。
壯漢面色凝重,思索再三,欲言又止,看的神秘人心驚膽戰。
終於,在劫握住斧柄後他恍然大悟地說道:“這把斧頭......我也沒見過。”
神秘人想給他來一下,醞釀這麼久就一句沒見過?
壯漢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
聽到這兩個字,神秘人再次來了興趣,“不過什麼?”
“不過看起來應該很厲害。”
“這還用你說!”神秘人氣不打一處來,他凝聚煞氣想要對壯漢出手,但眼睛瞥到劫後又默默地收了起來。
在這個人面前,他不敢造次。
壯漢其實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其實猜到了那是什麼,只不過將眼底的那份狂熱隱藏了起來。
他從未想過,這一生居然有幸見到僅存在於傳說中的祖器——開天斧本體。
劫握着開天斧看了又看,最後說出一句話:“還不錯。”
壯漢此時繃不住了,他們族內的至高之器,曾劈開過一個世界的神器,在他口中的評價只是——還不錯。
但一想到這個人之前的表現,又將心底的不忿壓了下去,畢竟這個人的因果可是牽扯了整片世界啊!
突然,一道光芒亮起,壯漢和神秘人的心神皆陷入了沉寂。
等他們重新恢復意識時,眼前的一幕是劫緊閉雙眼手持鏽斧立身於虛空中,彷彿一位入定的老僧。
壯漢和神秘人能感覺出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只是他們不清楚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就在兩人對那段遺失的時間進行猜測時,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察覺出了一絲詭異,詭異來源不是劫,而是周遭的環境,一股氣運不斷向他們襲來,並且這種氣運的濃厚程度不斷攀升。
兩人迅速盤坐起來,他們催動修行秘法不斷消化着涌入身體的氣運。
對於修士來說,氣運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藏,它不會即時提升修爲,但是會洗滌筋骨,提升修行的上限。
面對這種境況他們又喜又悲,喜的是他們在汲取到足夠的氣運後修行路上將會突飛猛進,悲的是此刻他們的身體已經到達瀕臨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