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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溫潤的觸感貼上她的額頭,“很疼嗎?”
揚意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力氣,只能狠狠咬下自己的嘴脣,強迫着自己睜開眼。宇文淵的眼近在咫尺,眼中的白霧早已經散去,她可以很清晰地看見他眼中倒影出自己憔悴的容顏。
宇文淵的眼裡一閃即逝的是絲絲複雜,他猶豫了片刻才緩道:“舒揚意,你我之間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
一開始他以爲,她毀掉畫未屍身,不過是因爲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可是她當時的種種,在事後想起來才發現若是因爲孩子,她沒有那麼深的恨意,那份恨就像是已經埋在了骨子裡,彷彿與生俱來的一樣,深到足可以毀天滅地。他想不透,究竟是什麼樣的恨意可以讓她如此不惜一切。可也就是這一份想不通讓他鬼使神差的與燕驚泓談攏條件,爲的就是將她帶回東燁。
可是她做了什麼,她以爲她躲在這冷宮之中,所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嗎?掀動民衆,若是不利於朝廷的謠言日漸嚴重,她料準他必定是出面鎮壓的,這就等於是火上澆油,等於是坐實了謠言的準確性!國將不國,哼,這樣的謠言怕是最後引起的動亂還不是一點兩點。
聞言,揚意抿脣一笑,低斂的眉梢頓時揚起,“宇文淵,你終於是忍不住了嗎?”
話一出口,揚意頓時覺得有幾分不妥了,她知道自己方纔的模樣是什麼樣子,那口氣分明就是帶着幾分自信,還透着幾分的幸災樂禍。可她沒想到的是,宇文淵竟然出現了些微的晃神,然後輕笑一聲,似是帶着幾分喟嘆,“舒揚意,你與朕的一位……故人,頗爲相似。”
揚意自是明白宇文淵的這一句故人是指誰,體內的刺痛翻滾的更加洶涌,揚意猝不及防的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死死地咬
住了脣角,雙眼毫不退縮的對上了宇文淵的那一雙眼,只是沒有人能看清她眼底潛藏着的一絲惡趣味,“故人?怕是已故之人吧!”
宇文淵的那一雙霎時變得凌厲無比,渾身上下透着的都是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戾氣,但是揚意卻好像是看不懂一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但是雙手卻死死捏着牀單,極力控制中不讓自己疼的渾身抽搐。
最終的最終,宇文淵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揚意只見到他素色的衣襬輕輕動了動,劃過一道模糊的弧度,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渾身的痛楚,全身顫抖起來,腦海裡頓時混沌一片,她睜不開眼,聽不見多餘的聲響,只能奮力抓着自己的身下的被子。
最後的最後,她好像是聽見宇文淵略顯詫異的聲音:舒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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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揚意,你我之間究竟是有何深仇大恨?
揚意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不知何時修補好的窗戶微敞着,外面開始飄起了幾片淡淡的雪花,刺骨的寒風讓她渾身一個激靈。記憶中站在牀邊的宇文淵早就不見了蹤影。還未來得及細想,殿外的吵鬧聲讓她跌跌撞撞的從牀上摔到了地上。
燕軍勢如破竹,直奔東燁國都而來。
雖然揚意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後宮之中支持宇文淵的那些大臣的女兒,多多少少的都已經被她和燕羽心尋着各種理由清除的差不多了,就連淑貴妃的孃家藍家都被削除了一定的勢力,而且後來燕羽心更是藉着身懷龍裔,趁着宇文淵出征的這段日子將後宮上上下下的都打理了一遍。自古有言,後宮就是整個朝堂的縮小版,因爲後宮動盪對東燁的朝廷來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的。而且之前舒呈和蕭元空手中都掌握着東燁朝廷大員的一些把柄,那段日子間,她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重要的她還是記了下來,此刻更是派上了些許的用場
。再加上吳公公答應出面聯手燕國,內有謠言煽動百姓,外有燕國大軍入侵,任他宇文淵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解決這些問題,因而東燁會亂,是必然的一件事情。
那一刻,她說不清楚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只是想要出去,出去看看。
“站住!——”
當揚意掙扎着,撐着身子走到冷宮門口的時候,卻被八名帶刀侍衛給層層攔截了下來。
揚意暗自調整了一下氣息,不至於讓人聽上去那麼的病弱無力,然後才操起皇貴妃的威嚴,說道:“讓開!”
然後這八名侍衛卻不爲所動,刷的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大刀,攔在了揚意的面前,嚴肅的說道:“皇上有令,若是有人敢私自進出冷宮,殺無赦!——”
揚意靠着身後冰冷的牆壁,極力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微喘着,眯起眼睛淡淡的說道:“若是我非要出去呢?”
“那就休怪我們無情!”說着,那個拿刀的侍衛頓時將手上的大刀抵上了揚意纖細的脖子,揚意頓時一聲冷笑,“你們剛剛不還是在說燕軍即將要攻進來了的嗎,怎麼,你們這些士兵不出去迎敵打仗,卻在這兒爲難我這一介女子,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那些侍衛皆是一聲輕哼,“這些事情還由不着你這麼已經被廢掉的妃子來操心!”
揚意死死咬着牙,整個身子完全沒有了力氣,只能藉着身後冰涼的牆壁撐着那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她的身體她自是明白,已經虛弱的連說話都變得困難,剛剛那麼激動的一串話說完,此刻只剩下劇烈的喘息。
“怎麼回事?”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打破了這邊的僵持,揚意費力得擡起眼,看着那個正向這邊走來的挺拔身影。
“末將見過雲統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