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皇上便派人來宣棋雲,棋雲正在和洛雅,趙匪易一起用午膳,聽見傳信心裡有了數。洛雅很不高興“父皇有了姐姐都不喜歡我了,好幾次都單獨叫姐姐,不行這次我也要跟着。”
趙匪易也覺得皇上這兩天召見棋雲太多,好奇心鈍起“皇上還買我幾分面子,我也去。”皇上總不至於把她趙匪易趕出來吧。
這時綺月的消息也傳了過來,告訴棋雲皇上同樣召見了幾位王爺,棋雲心裡有了數沒有說什麼。午膳之後三人相伴去皇上的寢殿,卻被裴吉親自引着到後邊暗室坐着。
趙匪易環顧空蕩蕩的四周,坐立難安“什麼情況,竊聽風雲啊。”
“安心聽着便好”棋雲抿了一口茶,淡然地道。唯有她自己心裡知道她有多忐忑難安。
前邊幾位王爺陪着皇上用完膳後,又被留下喝茶,幾個王爺心裡都打着鼓,君心難測,都想着最近犯了什麼錯。
那想皇上卻像一般父親一樣,一杯茶過後開口問“朕年約五十,除了老大給朕生了個孫兒,你們幾個有什麼打算,都說說。”
這是逼婚來了,幕洛宵最先開口“父皇,禮部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兒臣一定給你多生幾個。”
暗室裡的趙匪易臉紅,這人還真沒皮沒臉,趙匪易碎了一嘴“呸,誰要和他生!”
皇上今日的重點不是這個混蛋兒子,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被求婚的坐下,以後鎮了夫綱在說其他的。”
幕洛宵泱泱的坐下,好吧,被求婚一事狠狠打了他的臉,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他懼內。旁邊成順王還在偷笑,被幕洛宵狠狠地瞪了一眼。
皇上忽視掉這個丟人的兒子,繼續環顧衆人“這屆貴子貴女都已經婚配,貴子除了顧家兄弟也就你們幾個了,皇室子祠凋零,老八人在外邊辦公,老九還小朕姑且不管,你們倒是什麼想法。”
皇上目光移到最好下手的成順王,成順王本就無心皇位,笑了笑“父皇,兒臣覺得陳太尉家大小姐不錯,雖非貴女,但溫良賢淑堪爲王妃之位。”這也算是表明了自己未有爭奪之心。
皇上點點頭,思量片刻道“也好,朕自會讓人去看一看陳家小姐。”
皇上的視線衝下往上走,又落在幕洛祁身上,幕洛祁也很爽快“單憑父皇做主。”
皇上滿意極了“朕覺得比塞納公主活潑伶俐正好對你的性子,日子便由禮部定吧。”
幕洛祁跪地謝恩,對他來說娶誰都一樣。
輪到懷素王了,懷素王自知自己身份不能和上邊兩個競爭,也想好了應對“公孫家有一表妹,是母妃親侄女,數年前曾見過,兒臣覺得不錯。”這樣也算是拉攏了公孫家。
皇上知道有賀蘭棋雲這個賀蘭家唯一嫡系血脈在,一個旁系也算不得什麼,也應允了。
“你們兩個那”皇上目光掠過悠哉的幕洛宵,在幕洛塵和幕洛康身上徘徊,這兩個纔是他最爲難的。一個狂傲不羈,城府極深。一個擅長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弄不好正能出事。
幕洛塵看不穿皇上的真實意圖,不敢見自己的心思表現,故而推脫“益康王年長,該由他先說。”
幕洛塵都猜不透,幕洛康更不安,溫潤淺笑“堂兄位分高,才應先說。”
“行了,你們兩個”皇上無言,一蹲茶杯“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這樣是不是。”
“洛塵(兒臣)知錯”兩人同時起身拜俯。
皇上輕嘆一口氣,讓其他人先走留下幕洛塵一人,居高臨下的道“朕聽說你最近和雲兒走到很近,朕有意賜婚,你意如何。”
幕洛塵從小和皇上勾心鬥角,不敢相信皇帝真的會那麼容易的賜婚,總覺得不安,故而斟酌着說“皇叔父厚愛,可切莫誤會了公主,公主風華絕代洛塵自然欽佩,卻不敢造次。”
皇上氣笑了,這小子還真夠謹慎的,將所有罪過都推到自己愛慕上,連帶着否認了和棋雲的私情。他對雲兒倒是維護,皇上這麼一想心裡舒坦了許多,卻故意釋放龍威“噢,真的是這樣。那朕要給你賜婚那。”
賜婚?皇上的語氣太過難辨,幕洛塵多疑的一面凸顯,開始懷疑皇上是不是要將旁人賜給他來試探。這麼一想,幕洛塵展袍跪在地上,戴着以往的狂傲不絹“皇叔父,洛塵還無心家室,娶妻哪裡能和現在一般逍遙自在。”
幕洛塵忍着心痛在心裡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到正大光明與雲兒長相廝守的時候,雲兒,再等等我。
心痛的何止幕洛塵一人,賀蘭棋雲坐在暗室臉色煞白,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幕洛塵是因爲對皇上的懷疑,明明自己也做了準備的,可是爲什麼聽到他否認的那一刻心口還是那麼痛。
“主子(姐姐)”暗室裡的幾人看着棋雲捂住胸口痛苦的模樣,不知道如何安慰。
“洛塵,你出去”皇上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聽見背後的一點響動,頹敗的揮揮手,竟不知如何向棋雲交代。一想到那張酷似顏孃的臉上會黯然神傷,皇上就無限的心疼。
皇上聽得見的聲音,幕洛塵自然也會聽見,只是暗室太過隱秘,幕洛塵只能隱約聽見一陣嘈雜,又聽皇上讓他走,只能懷着疑惑退下。
幕洛塵一走,暗室裡的人便沒有了顧及,在幕洛雅心中幕洛塵早就成了玩弄感情的負心漢,幕洛雅氣憤地道“太過分了,我這就去找他!”
“你別衝動”趙匪易見棋雲臉色實在不好,連忙拉住跳腳的洛雅。
“都忘了今天的事”棋雲被寒月綺月攙扶着起身,目光漸漸平復,平靜的讓人疼惜“告訴父皇,我先回去了。”
“姐姐!”幕洛雅正要追去,便被趙匪易拉住,趙匪易衝她搖搖頭,難得嚴肅一回“別去,這是你僅能爲高傲的她做的。”
幕洛雅張張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