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島?是一個殺手組織麼?”
將一疊資料放在桌,秦政不由得輕笑了起來。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當初的殺手同盟。那個時候,神秘的殺手同盟可以說是隻手遮天,買兇殺人甚至已經成爲了一種時尚,而官府,也都只能依靠着“殺客”這一特殊的職業來遏制這種現象,真可謂是一時無兩。
只可惜,大亂一起,殺人便成爲了最常見的一種行爲,殺手這個行當也漸漸的落寞了,所以到了現在秦政已經再難見到一個殺手了。
“不算殺手。倒像是僱傭兵。而且還是專門爲戰爭準備的那種。”
新任龍隱那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聲音很是凝重,顯然對於這個暗影島,他非常的忌憚。
“專門爲戰爭準備的?有意思!看來隱流之東,也還存在着一片我所不知道的世界啊!我說,這一方世界不可能這麼小!這下好了,南面冒出了一個魔國,東面,又出了一個暗影島!是不知道西面,究竟還有沒有更強大的存在了。傳鬼匠!”
聽出了屬下的重視,秦政卻笑得更加的開心了,隨後便拿着筆,在身後的地圖壁畫之再添了兩筆。
所謂的魔國,其實是沈雲龍北面那一股神秘的入侵勢力。而之所以稱之爲魔,則是因爲那一幫人以殺戮爲樂,滅絕人性,更有着一種令他難以揣測的魅惑力。
殺人誰都會,秦政手底下的悍將也有不少,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但魔國策反已經控制各地官員還有百姓的本事,秦政卻是有些駭然的。
這段時間,沈雲龍又折損了三個城鎮,而且跟之前那幾個城鎮一樣,大戰過後,便再難與之取得任何的聯繫。
雖然城鎮還是那個城鎮,裡面的人也都是以前的人,但哪怕是自己的親人過去詢問魔國的底細,那些人也都會着了魔一樣的向着魔國官方舉報他們,大義滅親!
一個人這樣做,或許是爲財色,但所有人都這樣做,這值得深思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魔國對待俘虜以及殖民的方式非常的殘酷血腥,基本每到一地會強徵各種壯丁,要麼修建城池,要麼打造兵器,沒日沒夜,奴隸都不如!
這麼嚴苛的政策,百姓們卻如此的臣服,是真的讓秦政有些不解。
秦政深懂人心,恐懼算再強,也絕對不會令得那些人如此忠誠,他知道這其肯定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甚至可能會動搖火藥在今時今日的主導地位。
不多時,秦莎莎便領着一身藥味的鬼匠進到了書房。
“微臣,拜見王!”
進了書房之後,鬼匠便大模大樣的衝着秦政行了一禮。這也是慕容嫣然的規矩,她覺得以往東波海都太沒有規矩,所以才三令五申的讓鬼匠等人不得不學會了禮儀。
“好了!私底下不用這麼生分了。我今次找你來,是想告訴你,黑火藥的製作可以提前進行了,還有火槍跟火炮,你也要加快進程。我會讓嫣然還有雨霽全力配合你,務必在一個月之內給我弄出一個樣本來。”
很不習慣這種繁縟節,秦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說道。
秦政如此,鬼匠也自然是樂得放鬆,頓時輕輕地笑了:“怎麼着?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是已經由不得我了!這些年,我總是不停地告訴我自己還年輕,不用那麼着急,可眼見着五月都已經入學,小野也漸漸的成熟,我才發現,原來時間一直在走,只不過我感覺不到而已。暗影島跟魔國的出現算是給了我一個警鐘!我已經不再年輕,而外面,卻也還有着如此多的大敵。他們不僅強大,還有着我所不能想象的神秘力量,我不可以將這麼危險的敵人留給假仙他們!”
搖了搖頭,秦政無奈的說道。
其實他還有一個重要的點沒有說,那是念流螢那邊已經做出了能夠炸燬城牆的炸藥。當然,這裡的城牆只是指的這個世界的舊式城牆,像東波海那種水泥鋼筋結構的新城,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想要炸燬秦政的城牆,念流螢起碼也要準備將近一缸黑火藥,而且還必須要擺放到一個極其刁鑽的位置。不然,他最多也只能炸掉秦政的一層隔牆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念流螢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所以秦政不希望給鬼匠太大的壓力。
他嘴不說,但鬼匠這麼大的年紀還單身一人,他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
“放心吧!有着之前的一些研究,再加你給我的資料,半個月我能給你弄出火炮來。到時候你想打誰,也是一指的事!”
鬼匠並沒有秦政那麼緊張,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研製火炮其實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他也不覺得這世有誰能夠抵擋的住火藥的力量。
雖然念流螢是這一行的先驅,但秦政在火藥的應用以及配置方面,卻是甩了他們幾千年的光陰,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擬的。
當然,爲了以防萬一,在製作出火炮之後,秦政的第一目標肯定是念流螢了。
畢竟,火炮雖然複雜,但在有火藥的情況下,仿製出來其實也並不算太難。
“恩!麻煩你了。等做完這事,你退休養老吧!我已經在龍島給你修建了一座別墅,雖然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但到時候你若還找不到合乎心意的女子,我會讓流蘇給你找一個聽話的皁海媳婦!”
鬼匠從不吹牛,他說半個月,那不會讓秦政等超過十天,所以秦政非常的欣慰。
“退休?我很老麼?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了!沒事我先走了!”
不過,聽到秦政讓自己退休,鬼匠頓時不幹了,很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便一甩袖很無禮的離開了。
他這倒也不算是生氣,畢竟年華不等人,他現在這個年紀,想要不服老肯定也是不行的。他只是不想這麼早退休而已。
這些年,他在東波海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各種稀古怪的結構以及原理,還有一些天方夜譚一樣的知識,瞭解的越多,秦政在他的眼裡便會更加的深不見底。而且他是少數幾個知道秦政一直都還在藏拙的人,他是聰明人,他很不喜歡秦政這種擠牙膏一樣的展露實力的方式。
他恨不得掏空秦政的大腦,然後看看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所以他不想退休。因爲一旦退休了,他也跟一些機密無緣了。
這個世界這麼精彩,這麼偉大,這麼神秘,他怎麼可能放過這樣一個徹底的瞭解它的機會?
當然不會!所以他要死死的跟着秦政,到死也要跟着他!然後看着他慢慢的將這個世界的本質像剝桔子一樣,呈現在他的面前!
鬼匠負氣而走,秦政也只能苦澀一笑,而之後,另一件讓他更加苦惱的事情卻是再次提了日程!
——拖了這麼久,他終於是要給皁海一個交代了。
經過這些年的化薰陶,皁海已經差不多接受了東波海化的洗滌,而這個時候,也正是秦政接手之時了。
只不過這裡的接手,卻並不是秦政親自去管理它,而是以迎娶扶伶流蘇的方式,讓整個皁海歸於東波海的版圖之內。
這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的。
當然,這裡的難並不是指洞房,事實這段時間秦政跟扶伶流蘇已經洞房很多次了,所以也不差這一次新婚,他真正擔心的,其實還是皁海的內部。
扶伶流蘇雖然手腕剛硬,但皁海內部不畏懼她的人也是不少,而這些人如果真的起了什麼別樣的心思,對於今時今日的局面,也將會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很多習慣了作威作福但卻沒有真正才幹的皁海官員其實都非常的害怕皁海被歸入東波海,因爲衆所周知,東波海是整片大陸,律法最爲“嚴苛”以及“公平”的所在,一旦他們皁海併入了東波海,他們的一些生殺予奪的特權便會消失,而一旦再加效績考覈的失敗,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一貶再貶的結局了。
他們可不會相信秦政那“不干預當地行政”的鬼話!
是的!秦政是不會干預,但問題是,扶伶劍影還有扶伶流蘇會干預啊!而重點是,這兩人對於秦政那都是言聽計從,特別是扶伶劍影,最崇拜的是自己的這個“義父”,也是他不久之後的“繼父”!
到了那個時候,秦政說要改制,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於是乎,在雙邊準備着舉行大婚的時候,一些個別有用心的人終於是鋌而走險的走向了一條不歸路!而他們所首選的求助方,便是蔡民進!
因爲起西面的扶伶沫,蔡民進絕對是最不願意看到皁海併入東波海的人。
扶伶沫怎麼說也是扶伶流蘇的堂兄,面對這種情況,只要他肯歸降,東波海跟皁海都不會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對他下手,而蔡民進,他卻絕對會是皁海歸入東波海之後被第一個剷除的存在。
好像一隻獅子不會在意一隻兔子的搖尾乞憐一樣,強大如秦政,是不會考慮一個非親族類的感受的。你歸降也好,投靠也罷,他都不會留着一個千年蔡氏的餘孽活着。
只不過,這些人卻還是料錯了,他們原本以爲只要他們過去找蔡民進,蔡民進一定會以禮相待然後與他們共謀大事,但卻沒有想到,蔡民進雖然確實是盛宴款待了他們,但那卻也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頓飯!
之後,他們那大好的頭顱便被蔡民進送進了東波海的龍宮之內。
面對這一堆人頭賀禮,秦政的心情是極度古怪的。跟很多人一樣,他想不通蔡民進這麼做得道理。因爲從一開始,他沒有想過要留蔡民進的性命。
可,他現在這樣,又是何原因?難道他真的天真的以爲自己的乞降可以得到秦政的寬恕?
這可不是一個跟扶伶流蘇對抗了二十多年的梟雄該有的天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