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競天擇?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歪理,不過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你覺得我們泰安白家應該怎麼做?”
沉吟了一會,白玄封面色稍霽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卻似乎忘記了回答秦政的問題,反而是雙眼閃爍的問道。
“當然是直接分家啊!像嚴家一樣,跟宗家直接斷絕來往!我不信了,家都分了,他們還敢揪着不放——不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先是微微一愕,條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隨後秦政有些惱火的道。
“唔!有道理!不過算要分家,那也肯定是要在此事之後了。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方便現在告訴你。總之,在這件事結束之前,我們泰安白家是不可能出賣宗家的。”
擡眼掃了掃一臉氣急的秦政,白玄封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不急不慢的道。只不過卻依舊是沒有正面回答秦政的問題。
他這樣的做派,自然是讓秦政更加的惱怒了起來:“喂!老頭!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當然有在聽!可你不覺得你之前的問題有些多餘麼?你想要得到我泰安白家的基業,自然要娶我白玄封的孫女,難不成,你還想空手套白狼麼?”
見他如此無禮,白玄封臉露出了一抹不悅,冷笑着道。
“不是!和着你們根本不是讓我去給你們檢測你們招來的女婿?而是想要讓我去給你們當女婿?”
此時此刻,秦政總算是聽懂了,隨後有些好笑的道。
他終於是明白自己之前白雨霽爲什麼會那麼怪了,但同時他也覺得這事有些荒謬。因爲搞了半天,他們白家圖謀的,居然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那倒不一定!能配得雨霽的,肯定得是人之龍。如果到時候參加大的人當有你更好的,我們自然不會選你了。所以你只是有了一個奪取我白家家產的機會而已,能不能把握住,可得看你的本事了。”
看着他那一副模樣,白玄封緩緩地沉下了臉,然後道。秦政的語氣太過輕慢,這讓他那一顆傲嬌的心很是受傷,所以他已經忍不住想要考慮一下,秦政到底是不是最佳人選了。
“也是說,我要是在招婿大勝過了所有人,可以直接以女婿的身份入贅白家,然後接收你們的一切,但如果沒能做到,那麼得冒着被人刺殺的危險去假扮你們家那個走失了的兒子去試探你們招的那個女婿?”
組織了一下語言,秦政也是極爲不爽的道。
“不止!如果我們白家所招的那個女婿有問題,你一樣可以迎娶雨霽,成爲我白家的乘龍快婿。這也算是我們給你的一個額外的機會。這很公平,不是麼?”
看出了秦政的不爽,白玄封淡淡的道。不過臉卻是寫滿了傲嬌。
“公平?不見得吧!你們這樣做,擺明了是把我當成一個備胎。而且算我贏了,在財色兼收之前,還是要去一趟你們的宗家!那裡可是龍潭虎地,一個不好,我會粉身碎骨!
我死了,自不用說,你們還可以再去找一個乘龍快婿,而如果我不死,你們給我的那一百萬兩銀子跟天香樓也還是會回到你們白家的名下!也是說你們白家其實是一點損失都沒有,但我卻要在鬼門關來回的進出好幾回!”
冷冷一笑,秦政對於白玄封口的“公平”表示了嚴重的質疑。
“想要得到,自然得付出,我覺得我白家的家產值得你用命去搏!而且你似乎還忘記了一種可能。那是我們所招的那個女婿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也是可以拿着錢跟天香樓抽身而去的。”
望見秦政臉的不以爲然,白玄封再次淡淡的道。
秦政對於這事的態度實在是讓他有些惱火,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輕慢他白家之人。他敢肯定,這事要是換成了別人,只怕早已經磕頭謝恩了,誰還會跟這小子一樣,在這裡唧唧歪歪?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但白雨霽請我幫忙的時候,可沒說你們要讓我去你們那什麼宗家,所以我的職責只是幫你們檢測那些獲勝之人的身份而已。既然如此,你們操作一下,讓我在第一輪被刷下來好了。”
白玄封說的也算有些道理,所以秦政有些無言以對,撇了撇嘴道。
“怎麼?你不想得到我白家的財產?”
聽到這個要求,白玄封頓時愕然了。
“風險太大,我玩不起。不過你放心,我也算是一個守信之人,所以在大結束之後,我一定幫你們好好試試你們的女婿!”
冷冷的搖了搖頭,秦政果斷的道。他覺得,慕容氏現在肯定在全力針對白家的宗家,所以泰安城這邊,他們應該分不出多少精力,那麼泰安白家這一次招收的女婿,沒有問題的機率也應該是相當之大。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再去宗家了,所以決定趁此機會脫身算了。
“懦夫!大好的機會都不會把握!雨霽真是瞎了眼了,纔會看你這小子!好!既然你自甘墮落,情願做一個工具,那我成全你好了。半個月之後,招婿大將會在我白府後園舉行,你到時候自行過來即可!哼!要不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老夫真的懶得跟你囉嗦這麼多麼?你還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簡直可笑!”
秦政居然在這個時候打起了退堂鼓,白玄封終於是怒了。因爲白雨霽的關係,他已經對秦政另眼相看了,卻不想這小子竟然如此不識擡舉,這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忿。
“呵呵!隨您怎麼說,我是個小人物,只想發點小財,娶幾房漂亮的老婆。爲此拼一回命我是願意的,但兩回的話,免了!告辭!”
雖然吧白玄封得罪死了,但秦政卻是開心的笑了,隨後一拱手,告別的白玄封,帶着老畢哼着歌,回到了天香樓。
老畢在天香樓給秦政安排的住處非常的雅緻,位於天香樓後院的西側,四周都是清澈見底的荷花池,綻放着純白動人的荷花,在華燈照映之下尤爲動人。
此情此景,配美酒佳餚,美人歌舞,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但不知爲何,秦政卻反而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孤單。
他突然間有些懷念起當初呆在嚴府的日子了。那個時候,雖然沒有樓臺榭宇,也沒有美人歌舞,但卻有着一幫有趣的家丁,以及兩三個知心的兄弟。
哪裡像現在,他算是想要找幾個姑娘談談心也做不到。身在風塵,後院裡的姑娘們明顯跟前廳的頭牌不同,一個個面對他都是畏畏縮縮的,實在是有些無趣。
興致漸漸的退去之後,秦政便揮手遣退了那些姑娘,然後穿好了衣服,準備去一趟嚴府,串串門。現在天才剛黑,他實在是沒有這麼早睡下的打算。
然而,他這邊纔剛到前廳,一聲熟悉的大吼卻是傳入了他的耳。
看時,一個腰胯長刀的鬍渣大漢便出現在了他視野,他光着膀子,一隻腳踩着凳子,滿口粗鄙之言,旁人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嘴裡噴出來的唾沫星。
“.…..什麼破規矩,還非得吟詩作對!老子是來玩的,不吟詩,也不做對!趕緊給老子把樓的姑娘叫過來,不然老子拆了你的樓子!哼!一個青樓,還他嗎的裝起來了……”
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本來已經氣急的老畢頓時大怒了起來,“你這人怎麼忒不講理!當我天香樓好欺負麼?來來來!老夫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去砸我天香樓的招牌!”
隨着老畢的怒吼,一衆天香樓的護衛頓時將那個大漢圍在了間,而那個大漢,面對着這麼多人,也是冷冷一笑,將自己的刀拔出了半截。
眼看着一場大戰要爆發,秦政終於是忍不住一臉古怪的咳嗽了一聲:“大鬍子!什麼時候刮的鬍子,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聽到了秦政的聲音,老畢跟大漢都是微微一愣,然後齊齊的望了過來,不同的是,老畢的眼滿是疑惑和詢問,而大漢,卻滿是驚喜。
“小癟三!你怎麼在這裡?哈哈哈哈!混的不錯嘛!這身衣裳,哪裡騙來的?”
稱呼秦政爲“小癟三”,無疑是百里騰飛本人了。
他說着,想要走過去給秦政一個熊抱,不過,卻是被一衆侍衛給攔住了。
雖然說秦政似乎認得這個大漢,但他們卻依舊覺得這個大漢是個危險人物,所以不想他太過靠近自己的主子。
“你們都退下吧!這是我兄弟!”
見這幫子護衛攔住了百里騰飛,秦政頓時無奈一笑,然後道。
聽見主子這話,那些護衛這才紛紛退了下去,而百里騰飛,卻已經是目瞪口呆了起來。他現在是再傻,也看出秦政跟這羣護衛之間的關係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