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咱們纔不過活了大幾十年,很多事情已經記不得了,這要是活個百年千年的,那還不老年癡呆?最好的情況,也是像你這樣,刪除一切重新來過了。 可這樣的長生,怕是也沒有什麼意義,而且聽着頭皮發麻。試想一下,如果你一覺醒來,已經是一千年後,然後愛的一個女孩偏偏是自己的子孫輩…….我靠!還真有這個可能!阿政!你回頭可得好好查查幾位弟妹的身世,別了自己的子孫!”
百里騰飛明顯不怎麼嫌事大,一邊贊同的點了點頭,一邊怪叫了起來。
他這話一出口,李月白頓時捂着肚子大笑了起來,而秦政則是鐵青着臉,連額頭的青筋都蹦現了出來。
秦政已經開始後悔將這事告訴百里騰飛了,以他的性格,肯定會到處顯擺胡說,雖然未必會有人相信,但想來秦政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可過了。
三人這麼玩玩鬧鬧,整個船隊終於是在半個月之後,順着洋流靠到了暗影島的大地之。
到了暗影島,秦政便開始沉默了起來,而百里騰飛還有李月白也不再拿這事開玩笑,而是陪着他直接去了兩軍交接的“彭城”。
得知秦政居然親自來了,長門小野跟羅天良都是惶恐不已,而看到了李月白還有百里騰飛,臉更是紛紛露出了一抹古怪。
而最古怪的是,秦政在第二天,居然直接帶着人,去了暗影島的島大營。
長門小野自然是極力阻止,想要安排一些人保護秦政的安全,但秦政卻固執的沒有帶任何人,而是隻領着李月白還有百里騰飛兩人,騎着馬趕往了暗影島的大營。
見到秦政居然如此大膽,隻身前來自己的大營,蔡民進頓時又驚又喜:“秦政!天堂有路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今次,我看你怎麼逃走!”
說着,蔡民進便下令想要抓住秦政。
只不過,在此時,秦政卻是突然舉起了手,衝着最先衝過來的那個皁海戰士的額頭指了指!
嘭!
一聲霹靂響起,那個人的腦袋便直接西瓜一樣的爆裂了開來。
“啊!妖法!是妖法!”
“妖法……”
這一幕,頓時嚇壞了所有人,大家望向秦政的眼神已經是充滿了無邊的敬畏。不要說去抓他了,連靠近一點點,都已經兩腿發軟。
“秦政!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蔡民進也被秦政此舉嚇了個不輕,顫聲吼道。
而也是在此時,他的母親喬淑珍在幾個靚麗少女的攙扶下來到了大陣之前,然後直接狠狠的抽了抽自己的兒子一耳光:“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能直呼他老人家的名字!畜生!”
竭嘶底裡的罵着,喬淑珍隨後慌亂的轉過了身來,也不管地髒還是不髒,跪了下來:“蔡家第兩百四十二代兒媳,喬淑珍,攜子蔡民進,叩見太祖外公!願太祖外公洪福齊天,江山永固!”
哪怕是早有了心理準備,秦政此時也是整個人楞在了那裡。而周圍的人,包括同樣早有心理準備的李月白、百里騰飛還有蔡民進,則是直接傻眼了。
至於說周圍那些暗影島的軍民,更是張大了嘴巴,足以吞下一個西瓜。
“娘……孃親,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您叫他太……太祖外公?您……您的意思是,他……他是秦……”
許久之後,蔡民進顫抖着雙手還有嘴脣,結結巴巴的開了口。
但他才說到一半,喬淑珍便一把拉着他跪了下來,然後呵斥了一句:“給我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你父親死的突兀,所以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你只管在一旁呆着好了。”
“你…..你們是思雨……那一脈的嫡親傳人?”
同樣帶着一絲顫抖,秦政緩緩的問出了這個問題,當“思雨”這兩個字出口,秦政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說出這個名字,但卻清楚的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乃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太好了!太祖外公您並沒有完全的失憶!您還記得思雨太祖母!您猜的沒錯,我們正是她老人家的傳人,我們一直都按照您的要求,默默的呆在暗影島,不曾參與到外界的紛爭去。所以雖然其他的蔡家傳人都滅絕了,但我們還在!我們一直都在等待着您的迴歸啊!太祖外公!”
堂堂一個暗影島的主母,此時此刻居然是一邊磕着頭,一邊大哭了起來。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極其荒謬的事情,讓周圍一衆人都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百里騰飛更是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滴。
他原以爲自己此行的任務會非常的簡單,只需要做秦政的一個精神支柱可以了,但當現實擺在他們面前,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堅強,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他這一個旁觀者尚且如此,身爲當事人的秦政更不用說了,他這麼騎在馬,一隻手顫抖的已經快要捏不住繮繩了。
“帶我看看你們的族譜!”
良久之後,秦政緩緩的說道。說完便翻身下了馬,當先向着島城內走了進去。
“祠堂已經打掃乾淨了,族譜以及諸位先祖的靈位都在那裡,我這帶您去!”
連忙站了起來,喬淑珍都沒有去管自己已經呆傻的兒子,直接跟了秦政,然後小心的伺候着道。
過了許久,蔡民進才終於是回了神來,然後連滾帶爬的追了去了。
望着秦政還有蔡民進等人離去的身影,暗影島的武將們不由得望向的康永定。
“看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見所有人都望向了自己,康永定惱火的說道。
這一天絕對是他過得最爲荒謬的一天,不過惱火歸惱火,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一絲慶幸的,因爲看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場必敗的仗肯定是打不下去,甚至自己等人很快要榜一根無粗壯的大腿。
他甚至已經開始爲自己的未來好好的規劃了。他是一個聰明人,雖然一身忠骨,但卻也並不死板。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麼效忠誰,也沒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