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和方小姐剛剛不是在說您。”若桐站正了身子,看起來像驚慌失撒措的兔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方可晴好笑地看着她這副傻樣,自己剛剛還誇她聰明哩,她收回那句話行不行嘛?
霍連城淡淡的眼神掃過若桐,直接落到方可晴的身上,若桐這時倒是聰明地退了出去,不敢再逗留。
他今天依然身穿一套裁剪得體的深藍色筆挺西服,容光煥發華彩披身,得天獨厚的外貌條件以及那股強大的氣場估計在商場上爲他增色不少,他舉首投捉間的氣勢就能令別人不自覺地心悅誠服,他如果生在古代,絕對是帝王之家裡的佼佼者,整個朝代的主宰。
他走到桌前,看了眼餐桌上那幾道放涼了的菜:“不合胃口?”他問道。
方可晴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傲嬌地把頭別到另一處,不看他:“不好吃。”
“那是因爲兩個小時前,你才飽吃了一頓。”
“你!”她頓時語塞,連兩小時前她把那幾碟紅燒肉全吃光了的事他都知道,他人不在帝豪苑,可她的一舉一動,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法眼。
那麼,她揹着他偷偷溜到他的游泳池學游泳的事……他會不會也?
她大眼睛咕碌碌地轉了一圈,不經覺地斜了一眼落地窗外,沒想到她這細微的動作,卻被霍連城盡然看在眼內。
他薄脣輕動:“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方可晴眼珠子“蹬”地盯住他,不知道他突然說要答應她要求是什麼意思?
霍連城好笑地說:“那天你說幫了我,我要給補償,你現在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他眼尾掃射了一下落地窗外的游泳池。
方可晴喜出望外得意忘形,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真的嗎?”
霍連城眉頭輕蹙,她立馬識相地放開了他:“真的,我說什麼你都答應我?”
他眼睛輕眨:“只要不過份。”
方可晴嘟嘴:“哪什麼纔算不過份嘛。”
霍連城居高臨下睨住她,堅挺秀氣的小鼻子下兩片色彩潤澤的紅脣嘟成小肉團,頸窩處那些吻痕仍然若隱若現,寬大的t恤露出一個大口,裡面粉色內衣的蕾絲花邊一覽無遺……
他輕閉上眼,看似有些不耐煩。
“小的實在不知道嘛,誰知道您大少爺對‘過份’二字的標準。”方可晴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光,輕輕鬆鬆地坐在那裡,腦子裡快速地運轉,到底該向他提什麼要求?她想要的太多了!
“不要貪心。”他眼神變得趣味濃厚,每當看到她這個想鬼主意時的表情,心情就會莫名變好,他期待着她接下來說的話。
方可晴靈機一動,清咳一聲壯了壯膽子:“這樣吧,你允許我,在這兩年裡可以出去繼續工作。”
本以爲他又要目光一沉,直接冷麪拒絕她,沒想到他的表情倒是變得興趣盅然,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面,抱起胸,隨便地蹺起二朗腿,俊臉微側,作出一副聆聽狀。
“你想要什麼工作?繼續你所謂的偵探事業?”
方可晴無視他話裡的輕蔑,笑嘻嘻地眨着大眼睛:“你怎麼那麼瞭解我?你真的是我老公嗎?”
“你說呢?”
“那你答不答應嘛?”
“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好,我等你!你可不能食言哦!”方可晴萬萬沒料到他竟然會考慮,本以爲他會一口拒絕的!
第二天,方可晴醒來的時候發現霍連城已經出門了,霍連城身爲帝國集團的總裁,平時的工作熱誠實在算得上是高,早出晚歸,大多的時候甚至不歸,聽若桐說,霍大總裁的辦公室十分大,裡面有健身房,有休息室,有用餐的偏廳,雜物房,甚至還有客房,什麼鬼,客房?這個真有點耐人尋味,總裁辦公室需要客戶這種設備嗎?
她吃完早餐,肖克就走了進來,提醒她今天是她的好朋友路爽出院的日子。
方可晴這才記起,今天路爽要出院了!最近幾天她都沒有去看他,他肯定擔心死她了。
第一人民醫院裡,方可晴推開路爽的病房門,這傢伙果然在病房裡來回跺步,焦急如焚。
一見到她進來,路爽立馬衝了上來,抓住她的手把她上上下下看了個仔細:“小晴,你沒事吧?那天之後就神神秘秘沒有出現過,我還以爲你被那個女人抓了呢?她到底是誰?難道是新的債主?伯父又借了別人多少錢?”
這路爽從方可晴認識他那天開始就剪着平頭,愛穿一身運動裝,白球鞋,模樣如人名,長得很爽朗,再加上一雙無害的黑眸,看上去特別真誠的一個人,身高欠了點,只比方可晴高半個頭,十分鄰家大男孩,因爲都有一雙大眼睛,膚色都很白皙,所以很多人以爲他們是兩兄妹。
方可晴一把勾住路爽的肩膀,這是他們兩“兄弟”的見面禮儀:“你瞎擔心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利害,除了劉翔,誰也跑不上我啊,就憑那個女人?哼,她休想抓我。”
路爽一臉擔心:“那麼說,她真的是債主?伯父怎麼差那個漂亮女人的錢了。”
方可晴小聲嘟囔:“這回不是他欠的,是我欠的啦。”
“什麼?你欠的?”
方可晴嘻嘻的笑,輕拍他的肩頭,替他理衣服:“不是啦,你聽錯了,東西收拾好沒有,我接你出院。”
目前之計,她是萬萬不能告訴路爽她和霍連城達成了那個合約的,所以只能繼續租着那家小小的偵探社,然後找個繼續騙他她接到新的生意要出差,讓路爽在那裡駐紮他們的大本營。
路爽性格單純,對她的話雖有顧慮,但主要是擔心她一個在外不安全,並沒有提出什麼異疑,一味地叮囑方可晴要多加小心,有什麼事就給他打電話。
方可晴故意使開了肖克,和路爽坐出租車回到位於文明路的私家偵探,把他好好安頓了,一起吃過飯後便離開。
冤家路窄,她才走出偵探社,便見到那輛眼熟的紅色法拉利剛好停在了偵探社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