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孤單隻影的。
她肯定好奇,最近自己在學校幾乎沒有同學再敢討好她,各種理由接近她,或者是排斥她,原因是,他讓人給東城大學接近兩千名學生的家長們去了電話。
至於這電話內容是什麼,你們猜猜就能知道。
他不放心她的交友眼光,也不放心這看似單純的學生,所以乾脆讓他們都不敢接近她的好。
爲她隔絕了一切麻煩體,確保她不會被傷害,他才放心。
只不過,凡事有利也有斃。
就像現在,他才發現她在學校裡的確有那麼一點孤獨。
尤其是沒有了王仙仙的作伴。
那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她有他就夠了,以後,他們還會有一個小寶寶,反正校園生活,只不過是一個過渡罷了。
看着方可晴自己走向鍾傑的車子,沒精打采地上了車,霍連城纔將視線收回。
才記起,昨夜他們因爲那個瘋女人的事情,吵了一架。
他一夜沒有回房。
這丫頭肯定又因爲這件事而鬱悶了一天。
苦笑,女人啊,你可知道你的老公仍在爲你而勞碌?
在他想着他女人的時候,王仙仙也走出了校園門口,保鏢過去對她說了幾句什麼,她臉上露出意外,還有一絲絲驚喜。
然後,她隨保鏢走了過來。
保鏢爲她打開車門。
入目的,是他那條黃金大長腿,隨意地搭起,蹺着二郎腿。
一股迷人的氣息,撲鼻而來。
王仙仙感覺自己正在做夢。
這真的是霍連城?他爲什麼約她?
懷揣着不安的心,羞答答地坐了上去,只坐了座位的三分之一,挺胸收背,雙腿併攏着,坐姿優雅,她的確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可是霍連城卻無心欣賞。
微微低頭,側臉,視線落在他輕鬆地放在膝蓋上的手,修長的手指十分好看,無名指上,戴着結婚戒……
方可晴擁有他這樣一個絕世無雙的好男人,也算是此生無憾了吧。
“霍總裁,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禮貌地問,笑意盈盈。
“請你吃頓飯。”他淡淡地開口。
王仙仙又驚又喜,但很快將臉上的喜色收斂。
“我……好吧,能和霍總裁一起共進晚餐,是仙仙的榮幸。”
他們來了東城酒店。
這個男人點了菜,點了酒,做這一切都那麼的自在,甚至可以說,無視她。
王仙仙對那點菜的餐廳經理說:“不好意思,我不吃鵝肝,給我來一份牛t骨吧。”
“好的,這位小姐。”
她笑得有幾分尷尬。
他搖晃了一下酒杯裡褐色的液體,對她對杯。
王仙仙連忙舉起杯:“謝謝霍總裁約我吃飯。”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霍連城說。
王仙仙笑容僵住,放下酒杯,不解地看着他。
她有些難堪,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霍總裁,您這是什麼意思?這飯是您找我吃的,我並沒有讓您做什麼呢?”
怎麼聽着,就好像是她糾纏他請她來吃飯一樣?
“你的確沒有,不過,我請你吃飯,其實是想告訴你,讓你遠離我老婆,方可晴。”
“轟隆”一聲,王仙仙整個腦袋,空白一片。
眼中有淚。
“霍總裁,您爲什麼要這樣說?我並沒有逼着您的太太和我做朋友,事實上……”
“事實上,你已經傷害到她了,你和浩子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不該把你們之間的問題,牽連到她的身上去。”
這段時間王仙仙一直對方可晴不冷不熱,方可晴雖然蠢,但也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王仙仙對她的戒備。
王仙仙沉默了半天,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我見尤憐、委屈受罪的模樣,她不敢直視霍連城,只看着面前那杯酒,未曾入喉,卻是覺得它又澀又苦:“霍總裁,難道您就沒有懷疑過和介意過嗎?阿浩他對小晴那麼特別……”
霍連城深眸微沉,看她的目光又冷了幾分:“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或許霍總裁不介意吧,但我只是一個女生,我喜歡阿浩,我希望他的心能在我這,但他的表現卻讓我失望,難道我連不開心的資格都沒有嗎?我承認這段時間,我對小晴的態度有些不好,但我並沒有傷害她,如果她對你說了什麼,我……”
“她什麼都沒有對我說,我讓你離她遠點,也並非因爲此事,你跟她不是同個世界的人,不適合玩在一起。”
王仙仙震驚地擡眸,屈辱地看着他:“霍總裁,您這是什麼意思?”
霍連城不願再跟她多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裡面的數字令人咋舌,他放到了她的面前:“這是給你的補償,應該足夠你父親將他那一蹶不振的公司扶起來了,別因爲那點自尊心而拒絕或者撕爛,你們家需要它。”
他無情地說完,從座位上起身。
“失陪了,請你慢慢享用吧。”
他轉身離開。
留下那張極其刺眼的支票。
方可晴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他久久未歸。
飯菜已經涼了。
“少奶奶,要不然您先吃飯吧,八點了,您也該餓了,如果餓壞了肚子,少爺會心疼的。”若桐過來勸她吃飯。
方可晴人小胃大,吃得多,餓得也快,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吃得飽飽的了,今天晚上她主動等少爺回來才吃飯,想必又是做了什麼事情,惹少爺不快,所以才那麼賣乖。
若桐在心裡偷偷暗笑。
方可晴摸着自己可憐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響了數次。
好吧……不等他了,自己先吃。
吃得飽飽噠,捧着肚子正想上二樓,玄關的門被打開,以爲是霍連城,正擠出笑臉,想要嬉嬉哈哈地與他和解。
轉身見到進來的是金烈。
笑容僵冷在臉上,乾脆不笑了。
“金叔叔好,金叔叔再見。”
“慢着。”
方可晴皮笑肉不笑地問:“金叔叔,有何貴幹呀?”
“我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喝兩杯。”
方可晴呵呵地冷笑:“金叔叔今天腦子沒糊塗吧?讓我陪你喝酒嗎?在這裡?”
他是不是有病?萬一霍連城回來,見到她和他喝酒,非把她直接扔出去,還有,他也逃不了。
霍連城不允許她在其他男人面前喝酒,這個他好像是知道的。
金烈衣冠楚楚,剛剛從帝國集團下班回來,一身黑色西裝,人模狗樣的,卻雙手插袋,斜靠到沙發的背上,生出幾分痞氣,無賴地道:“你忘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偷偷去北院的事情被他知道,他以此來威脅自己。
“你!”方可晴氣得語塞。
“怎麼樣?不陪我喝嗎?”金烈脣角勾起笑意,得瑟的樣子着實很令人想扁他。
方可晴深呼吸一口氣,腦子正在轉動,要不要答應?答應了他,就等於跳進了陷阱,不答應他,萬一他等霍連城回來,真的對打她的小報告,怎麼辦?
“要不我明天晚上陪你吧。”
被他一直以此事來要脅,還不如今天晚上,她向霍連城坦白,她曾經偷偷去過北院看霍夫人的事情。
一來,她不用連累別人被霍連城責罵,二來,擺脫這個討厭男人的威脅。
金烈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這女人也不算太蠢嘛,反而不太好對付了。
不過,他純粹是想挑弄一下她。
今天,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公事上被霍連城壓得死死的,進入帝國集團後,他並沒有辦法發揮自己的所長,名譽上是個副總裁,不過,卻幾乎沒有多少實權。
他找不到辦法打開這個局面,一直苦苦尋覓的機會,又遲遲不來。
自從上次避孕藥的事情敗露之後,他自討苦吃,完全失去了方可晴的信任之餘,更被霍連城在工作上出力地打壓。
今天藉了個機會,讓他在所有董事面前出醜。
窩囊,着實窩囊。
他金烈,並不比霍連城差,卻偏偏,只能夠在霍連城的手下,當一條狗。
一條搖着尾巴乞討一般的哈巴狗。
“你是在詛咒我明天晚上還是心情不好,所以需要你來陪酒嗎?”他表情看不出喜怒,棕眸帶着嘲諷。
方可晴冷哼一聲,根本不理會他心情如何,反正又不關她的事,這種情況,還是先溜爲妙:“我不跟你爭論,反正我今晚不行。”
她說完,轉身便要上去。
金烈耳朵聽聞了一些聲響,是在玄關外傳來的。
棕眸劃過玩味陰沉的笑意,他扯高嗓子,對着她嚷嚷:“你既然不答應,那我只有告訴連城,你那天晚上一個人偷偷跑到北院去看那女人咯。”
“砰”地一聲!
嚇得方可晴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這聲巨響是怎麼回來?
感覺到一道鋒利可怕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盯住自己,她身子一顫,心臟兒差點跳出來,猛然轉身。
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霍連城……竟然是霍連城……
金烈,這個可惡的金烈!他絕對是,故意的!
方可晴怒目瞪了一眼金烈,握住拳頭,眼神閃爍,就是不敢看霍連城那怒氣洶洶的眼神。
他氣得想吃人,把她吞下肚子裡去。
完了,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