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天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現在在哪?別別別,你就在家裡呆着,不要出門!小心點,哪也別去,我來看你!”
林凡兒懷孕了,一大早,舒靜曼就接到這個好消息。
穆煜澤圍着條浴巾剛從盥洗室出來,拉開衣櫥準備找衣服換上去上班,就聽到她興奮不已的笑聲,頭一偏,就見她蹦跳着下**,光着腳亂走。
“穿鞋……”
“煜,你知道嗎?凡兒懷孕了!不行,我得去看她,哎呀,昨天她好像還喝酒了……”
他的提醒聲淹沒在她更高分貝的興奮聲中。
懷孕?
穆煜澤怔了一下。
舒靜曼慌亂着在屋子走來走去,終於,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可以出門,轉身就要出門時,才發現身後的人沒動,又回過頭向他走來,右手圈住他的胳膊,“我們一起去吧。”
“不去。”
“爲什麼啊?”
“上班。”
“那好吧,我去看看,凡兒懷孕了,真沒想到,太好了!”她挽住他的手臂,依偎着他,眉眼笑成了一條線。
餐桌上,她突然擡頭,道:“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穆煜澤拿着叉子的手一頓,一如既往回答道:“你還小,不急。”
“你都要28歲了,我也23歲……不小了。”
“嗯。”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舒靜曼開心地飛去齊銳的家去看林凡兒了。
林凡兒這一懷孕,也終於答應嫁給齊銳。
作爲準新郎準父親的齊銳,一下雙喜臨門,自然是開心不已。
舒靜曼和夏薇和隨後趕到的李卉靈圍住了林凡兒,夏薇和李卉靈在給她傳授育兒經,舒靜曼沒有經驗,但是明顯很感興趣,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在腦中記憶。
齊睿,韓棟,樑凌風和林陽也不知道從哪得知的消息,都跑來了,堵住齊銳要紅包,而且是要雙份的。他們這邊一起鬨,這邊的女人也歡呼起來,紛紛向齊銳討要大紅包。
齊銳倒是慷慨,有求必應,臉上的笑掛着放鬆不了。
等送走所有人時,林凡兒看着笑傻了的人幽幽一句:“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他們給發紅包的嗎?”
齊銳笑,拉起她的手,深情一吻:“凡兒,你終於要嫁給我了。”
林凡兒順勢靠向他,不讓他發現她眼中晶瑩的淚花。伸手撫住依舊平坦的小腹,這裡,有一個小生命了。原來,心裡缺的東西,是它。
他和她都是沒家可歸之人,現在好了,他們是一家三口了。從此,無須四處流浪。
兩人的婚禮很快就舉行了。
林凡兒一生都鍾愛紅裙,婚禮上,也選了一襲紅色嫁紗。沒有人會比她更適合紅色,獨一無二妖嬈的美麗,驚豔賓客。有她在的地方,她從來都不會是配角。
在此後的日子,齊銳都在致力於給她買了各式各樣的裙子,數量多得,早已不是一間房能容納的。
七個月後,林凡兒生下了一個胖乎乎的兒子。取名齊浩然。“浩然”,選自《孟子》中“正人善養浩然之氣”一句。
她的酒吧一直開着,後來齊銳也從穆氏辭職了,夫妻倆悠閒開起屬於他倆的酒吧,並且揚言要把他們的酒吧開到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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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進入第四個年頭。
穆煜澤經常帶着舒靜曼周遊世界各地,只是他們一直沒有孩子。
這期間,樑凌風家生了二胎,第三胎也在肚子裡了。齊銳和林凡兒也把生二胎的事提上了日程。李卉靈也給王志安生下了女兒。
林陽,韓棟和齊睿三人依舊是光棍。韓棟成了相親大王,在家人的“關懷”下,時常奔走在各大相親會場,但是一直無果,按他的話說,要找到一個看得順眼的好女孩太難了。此外,他熱衷於四處當孩子乾爹,比如干兒子樑晨晨和乾女兒樑綰綰,乾兒子樑浩然,還未出生的,或者計劃出生的,乾爹的位置他都一一預定好了。
幾個男人中,林陽年齡最大,但是就他最不急,聽說是要在走進婚姻這座墳墓前,好好享受夠單身貴族的生活。享受夠?這樣模糊的程度,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覺得夠?
至於齊睿,他自詡沒有比他長得好看的女人,自然,也沒人配得上他。只是聽說,在飛機上無意對昏迷過去的某國貴族家的小姐進行人工呼吸後,金髮碧眼的小姐看上他了,國內國外的追着讓他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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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兩年……
舒靜曼喜歡孩子,並且當了樑浩然的乾媽。
一開始她會說“我們要個孩子吧”,後來又改口:“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穆煜澤的理由則是:“你太小了”“你還小”“我們年輕不急”。
可是他都快奔三了。
後來他沉默了,告訴她:“我不喜歡孩子。”
她的目光明顯黯淡下來,有一段時間不再提孩子的事。可是接下來又是不解,“爲什麼不喜歡孩子?”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爲什麼。”他冷漠回答。
他語氣很兇,明顯把她嚇住。他一驚,連忙抱住她,小聲道:“曼曼,我愛你,但是我真不喜歡孩子。就我們兩人,不好嗎?”
好,但是,沒有孩子,總覺得是種遺憾。
夏日炎炎。
舒靜曼撐着傘等在廣場上,她剛和林凡兒逛街結束,林凡兒先走了,她在這等穆煜澤的車來接。
因爲是周內,廣場人很少,顯得很是空曠。這時突然響起一串“叮鈴鈴”的下課鈴聲,舒靜曼只覺好生熟悉,愣神間,一羣四五歲的孩子突然從一道門衝了出來。
原來前方有家幼兒園。
舒靜曼站住,微微笑着,看着對面馬路上嘰嘰喳喳走開的孩子們,他們脖子上繫着紅領巾,童稚的笑聲即使隔着馬路也能聽得清楚,那麼可愛。
不遠處,高大挺拔的男人看着前方盯着孩子出神的她,目光一疼。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怎麼會不愛孩子啊,他愛,曾經,他們也是有過一個孩子的,只是可惜……
有個孩子哭哭啼啼穿過馬路向這邊走來。車流很多,一米來高的孩子,看起來那般弱小。舒靜曼連忙走到馬路中央去把她牽了過來。
“寶貝怎麼了?”
“我找不到媽媽了。”
“不急不急,阿姨幫你找媽媽好不好?”
“嗚嗚嗚……”
正說着,舒靜曼發現了站在遠處的男人。
“煜,這個孩子找不到媽媽了,快來幫幫忙。”
他點點頭,走了過去。
不一會,孩子的媽媽急匆匆趕來,她之前去商場洗手間了,讓孩子等在學校門口,孩子不見她,就四處哭着找人。
見到媽媽,孩子破涕爲笑。
“謝謝了。”
舒靜曼看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臉搖了搖頭,穆煜澤硬聲道:“下次注意點,別把孩子丟了。”
年輕的媽媽紅了臉,牽着孩子走遠。
穆煜澤走過來牽她的手,“我們也走。”
她身子一退,避開了他,埋着頭兀自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曼曼,車不在那面。”
可她像是沒聽見般,繼續往前走。
“曼曼!”
穆煜澤追上去,這才發現,淚水佈滿了她的臉龐。
“曼曼……“
“我們還小?還年輕?不喜歡孩子?”
她哭出聲來。
“明明是我的問題,是我身體有問題,是我的問題啊!”
穆煜澤默默跟在她身旁,不時給她擋住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以防她跌倒被撞着。
兩人一前一後,沿着街道向前。這條路真長,直到她累得走不動了,也沒能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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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領養個孩子吧。”
餐桌上,穆煜澤平靜地宣佈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