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馨看着楊木衣,一會之後臉上露出了無所謂的微笑:“好了,如果你記憶當中沒有印象而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的話,那隻能說你前生曾經是苗家人了。”
楊木衣擡頭朝着那廚房位置看去,那裡幾塊花布懸掛着,似乎有個人影在那裡一閃而過。易雅馨對着服務員說道:“那能不能請婆婆出來見一面呢,我也想知道能泡出這般滋味的人是什麼人?”
易雅馨側頭對着楊木衣說道:“放心啦,既然是帶你來找花非霖的,那自然就會讓你見到他的,不過能不能見到其他什麼小姑娘我就不知道了。”易雅馨朝着楊木衣怪笑了幾下,讓楊木衣覺得臉上一陣緋紅。
知道了花非霖很快就會找上來,楊木衣心裡也放鬆了許多,不過心裡卻依舊有着小小的期待,不知道白穎會是怎樣?會不會也跟隨着花非霖而出現呢?
易雅馨找了一個靠近窗口的桌子坐了下來,優雅的環顧着房間裡的裝飾,一個穿着很是漂亮的苗寨小姑娘走到易雅馨跟前,用着稍有些憋嘴的普通話問候着易雅馨。易雅馨很是期待的點了兩杯百花茶,然後點了一些小吃,扭頭看着若有所思的楊木衣。
易雅馨看了一眼楊木衣:“你那花師叔你以爲那麼容易找啊,這整個偌大的湘西就是他的後花園,誰知道他跑到哪個小寨子裡面瀟灑快活了,我們還能一個一個的去找啊,既然我們找不到他,就只好讓他來找我們了。”
楊木衣不解的跟隨着易雅馨走了出去,易雅馨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與那些來這裡觀光旅遊的遊客們一樣,拿着手上的相機一陣狂拍,看見特別點的當地特產物件立馬就走過去問價砍價,玩得比周圍的遊客們還要來得興奮。
楊木衣不置可否,很快的,衣着苗族特色的服務員就將兩杯熱騰騰的百花茶以及易雅馨點的一些食物給送了上來,百花茶那濃郁的芬芳立馬充斥着楊木衣的鼻腔。
楊木衣懵懵懂懂的被易雅馨拉着走進了這樣一間茶樓,裡面的房間裝飾那絕對與外面那些小販的僞苗寨不同,這裡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真正的苗家裝飾,還有那撲鼻而來的茶香,是那樣的熟悉迷人,聞到這股茶香,楊木衣腦袋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急切的想去見識一下泡出這種茶香的主人了。
“怎麼了?不喜歡這百花茶?那讓服務員換杯綠茶吧。”易雅馨見到楊木衣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百花茶,並沒有端起茶杯喝上一口,還以爲楊木衣並不喜歡百花茶的這種濃郁芳香呢,伸伸手就準備招呼服務員。
楊木衣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對着易雅馨說道:“馨姨,不知道爲什麼,我對這些東西竟然覺得非常的熟悉,好像我曾經與之朝夕相處過一般。”
易雅馨嚇了一跳:“木衣,楊木衣,你搞什麼,喝杯茶而已麼,怎麼喝得流淚了啊,難道你茶中是芥末?”易雅馨說着端起楊木衣面前的百花茶淺淺的喝了一口,確實與她的那一杯並無二樣,易雅馨奇怪的看着楊木衣。
想到這裡,楊木衣心裡輕鬆了許多,他也跟隨着易雅馨在這個苗寨裡面看起各種的苗族小吃以及苗族特產起來,先前心事重重楊木衣倒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楊木衣確實現對於眼前這些苗寨的東西,自己竟然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楊木衣自己都覺得有些很是不可思議,苗寨他確實來過幾次,但是每次他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可是此刻他見到這些東西確實有一種很是親熱的感覺,似乎依稀之間撫摸過千百次,嘗過千百次一般。
服務員爲難的說道:“對不起客人,婆婆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外人了。”
楊木衣以前沒有來過這個苗寨,他從前來這邊找白穎的時候從來沒有在這樣一個旅遊開的苗寨逗留過,因爲他曾聽白穎說過她打小住在大山深處,她父母更是一輩子都沒有出來過。所以此刻見到易雅馨將他載到這樣的一個苗寨很是不解,楊木衣對着易雅馨小聲問道:“馨姨,這裡能找到花師叔麼?”
一會,服務員就端上了幾個烤的焦黃的餈粑,畢恭畢敬的送到楊木衣的跟前:“您好,這是我們婆婆請您吃的餈粑,她說在這裡開了這麼多年的茶樓了,您是第一個品嚐出她心情的人,這一桌她老人家請您了,還有這幾個餈粑,是婆婆親手烤的,也請您品嚐品嚐。”
易雅馨風情萬種的搖曳着走進了旅館,很是大方的用身份證開了兩間房,捏着鑰匙也不進房間,徑直拉着楊木衣又朝着門外走去。
服務員驚奇的看着楊木衣,然後強忍着表情退了下去。楊木衣又慢慢的喝了一口百花茶,那茶水入口彷彿化爲無數柔情寸斷,只叫楊木衣不捨放下,品味着此中悲傷,冷眼看着旁邊座位上的那些遊客們滿臉笑容,誇誇其談,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其中。
楊木衣也是鍛鍊過了的人,臉上的緋紅一會就不見了,他對着易雅馨問道:“可是馨姨,這樣咱們什麼都不做,花師叔會知道我們來找他麼?”
易雅馨說完,姿儀萬千的朝着大寨旅館走去,那shu女的風範連那泊車的小弟都不由愣了會神。楊木衣匆匆的跟在了易雅馨的身後,注視着易雅馨的男人女人們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楊木衣,然後都流露出一種惋惜的眼神來。楊木衣雖然不差,但是比起易雅馨的風範來還是有較大的差距的。
“放下你的一百二十個心吧,這地方總共就這麼大,你花師叔在這裡簡直就是土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更重要的是,上次你花師叔和我們說過,如果要找他,只要到這個寨子的旅館裡面和服務員說一聲,他就會知道的。”易雅馨可愛的朝着楊木衣眨了眨眼睛,楊木衣這才知道又被易雅馨給耍了,原來剛剛進去旅館的時候易雅馨就已經對服務員說出來了,心中也不用幹什麼了,只要是等待花非霖上門就可以了。
“怎麼了?”易雅馨在各種小商販之間穿梭着,她的聲音與苗家姑娘那清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確實顯得格外的空谷幽蘭,偶爾一回眸,現楊木衣看着手上的東西竟然在那裡呆,不由的拍了拍楊木衣的肩膀。
原本楊木衣以爲易雅馨是在什麼暗號,可是走着走着才現不對啊,就算是暗號也是要盯準對方目標才能送啊,哪裡像易雅馨這般到處閒逛啊。在易雅馨放下了手上的一塊精緻的絲帕之後,楊木衣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拉住易雅馨的手問道:“馨姨,我們這是在幹什麼?不是應該找花師叔麼?”
楊木衣連忙搖頭:“不,不是,我只是突然有種特別的感覺。”楊木衣端起茶杯,湊上去小口的喝了一口,一股濃郁的花香味彌散在口腔當中,莫名的一股不知道從何處產生的濃厚的悲哀籠罩在楊木衣的身上,兩滴淚水瞬間不聽使喚的掉落了下來。
“好了,想什麼呢,坐下來先喝口這百花茶,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你不知道,我那朋友對這茶推崇得不得了,她回到上海還特意帶了些百花茶,可是確實怎麼也泡不出這裡的味道來。據說只有這裡的老婆婆泡出來的百花茶纔是最好喝的百花茶,聽說這裡的老婆婆年輕的時候是周遭苗寨的一個大美女,喜歡上了一個外鄉路過這裡的小夥子,兩人私定了終身,後來那小夥子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據說是抗日的時候犧牲了……”乘着服務員還沒有端上東西來,易雅馨很是八卦的同楊木衣說着她從她那朋友那打聽到的小道消息。
楊木衣與易雅馨的臉上同時浮起了失望的表情。
易雅馨將車開到一個很大的寨子面前,那寨子雖然表面上是個寨子,但是那底下的水泥磚頭還是暴露了它的本質,不過就是一個披着苗寨外衣的現代建築。門口的服務員更是與國際接軌,見到這樣的一輛跑車過來,立馬直溜的跑過來,打開車門,盛情相邀。
這是一種無比熟悉的芳香,楊木衣總覺得內心深處似乎對這種香味有種特殊的懷念,似乎曾經自己每天都喝着這種無比芬芳的百花茶。
易雅馨見到楊木衣還是一臉深思的表情,搖着頭拉着楊木衣朝着前面一間小茶樓走去:“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去前面這家百花茶樓坐會吧。我有朋友曾經來過這裡,對這裡的百花茶讚不絕口,我們去吧。”
易雅馨輕車熟路的開着車子駛入了一間大寨裡面,這個大寨看上去很是繁盛,不時有着中外遊客揹着揹包拿着相機在裡面穿梭拍照,地上的路也是很是平整的鄉間小路,其中還鑲嵌着鵝卵石,開車進去倒也並不爲難。
書》書》網》文》字》閱》讀》》》》、》s》h》u》s》h》u》》。》bsp;楊木衣舉手擦去不小心掉下的淚水,搖了搖頭,看着一臉擔憂的服務員說道:“沒事,我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很傷心,似乎是有着無比的思念,所以不小心的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