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分,南國神土已經桃紅柳綠,一派春光,烈日城又是一處美麗的地方,從高處眺望而去,會看的一片片鬱郁蒼蒼、生機勃勃的景象。在這樣的季節中蕭然高空飛落,徒步行走在異鄉的街道上,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希冀,隨即心中一片寧靜,他會想起了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彷彿歷歷在目。
“雨露沉睡了多久?蕭鳳近半年沒見了?蘭林香和張紅紅恢復了面容沒有?達爾文不知過的怎麼樣?殤大與其父親不知回到了聖歐斯沒有?”他有太多的掛念,分別了三個月,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
“達爾文的聲音是從這裡發出的。”他在城中挨家挨戶打聽,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所描繪的那個男子,一頭金髮,臉掛笑容,有一種很風騷的氣質,他特愛說些不靠譜的東西。
“怎麼會沒有?”蕭然困惑,不過前一日的時間,他居然走了,在錢的利誘下,蕭然終於打聽到了一則重要消息,一位神臺八層天的人物說曾經看見一頭金髮的男子往城市中心而去,那是光明教廷在南國神土最大的區域,這裡有一處超級域門,可連接銀月之城,他親眼目睹達爾文乘坐域門離去。
最終蕭然證實達爾文在前一日離開了這裡,據說前往了中洲大陸邊緣地帶的銀月之城,他休息了一日,的確有很多人見過達爾文離開了這裡,他不假思索,踏上了這座域門。
三日後,銀月之城西湖宛城,因人世風月,使得西湖歷經千年嫵媚依然。蕭然已經很久沒有來到此處了,那一年就在這裡遇見蘭林香的,從此命運發生轉折了,如今回想起來,有種睹物思人的情緒在心中蔓延,與她分別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決定拜訪一下,不知她從林狂劍那裡回來了沒有。
離得蘭林香那裡有小半日的路程,如今他已是神臺第二層天,雙手結印間身化遊蛇而行,一刻鐘,他很快抵達了這裡,一切都沒有變,銀月之城唯一的一隻獵人傭兵團還在這裡。輕輕推開門,入眼的一幕竟然是滿院子的新綠,陣陣花香芬芳馥郁着傳出,讓聞到的人倍覺心魂俱醉。
“林香。”
遠遠低蕭然就看見了蘭林香、還有她那對瑩白如玉的腳兒,驀然地想起初次相遇銀素馨時,她正在碧綠的草地上誘人地翩躚而舞,划起一浪浪清澈的雨水,那是一幕令蕭然畢生難忘的美麗,此時出現在了蘭林香身上,他不由地一陣失神。
“這個妮子恢復容貌了啊。”蕭然有些噓噓,他正要上前,突然從天邊遠方綻放出一陣黑色光芒,如銀河一樣垂落九天,天際光華大作,他身軀一顫,與浮雲的那一絲感應起來了。
“難道是浮雲?”瞬間蕭然騰空而飛,黑色的巨狼出現一躍而上,已經衝出了幾萬米,蘭林香回頭只看見一道黑影。
銀月之城外的山林間,這裡野草瘋長,灌木叢都有兩人多高,無比的驚人,在野草的盡頭他感應到了浮雲的氣息,這裡發生過大戰,山林中平白無故地塌陷了一大部分,其中更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出現,相撞很像一隻大手印。
“是被大雄主按下的。”有一位駐留在這裡的老者說道,他很小心地靠近深淵,查看着什麼。
“那一日林狂劍的大手印也在如此,的確是大雄主所爲。”他說我這番話毅然離去。
蕭然走至這裡,已有很多人感應到這裡的不凡,紛紛前來查看,其中從萬米高空飛來的人佔據了一百多個,僅有十幾個從山林間走出,一身的神力波動無比驚人,都有大雄主的水準,他睜大了眼睛,究竟何時銀月之城出現了這麼多個大雄主,這與傳說中不符。
“究竟是哪一個大雄主所爲,這裡的戰鬥明顯是三天前了,居然此時才被外人感知,這等修爲……?”萬米高空飛臨的人開口道。
“這等修爲非我輩所能及,大雄主真是可摘星捉月,能斗轉星移,會粉碎天地,一隻大手印就能遮天了。”
蕭然沒有離去,這些人至少都是神臺九層天的人物,與他們聚在一起能得到不少意外收穫,譬如大雄主更多的信息,大雄主似乎已經是當今最強的存在了,傳聞無雙有戰技、蓋天構神臺、遮天成大雄、神蘊渡王者,但是關於遮天級的傳聞少之又少,只聽聞神臺九層天與大雄主,傳來沒聽說過遮天第一層的人物。
“你們聽說過嗎,傳說中的神藏出世了,伴隨着這一千年那傭兵王的頭銜,這可是至高的榮譽。”一位疑是大雄主的人上前,一腳踏在高空中。
“可惜傭兵王歷代相傳的那一把神刀遺失了,一把傳世聖兵就這樣沒了,那區區一個傭兵王頭銜恐怕吸引不了多少人,像你我這樣的遮天人物也難心動。”另一位疑是大雄主的人騰空,與之交談。
“不錯,那一把神刀自從上一次落入獸族那位王者手中,而後被蕭震天轟成齏粉,徹底遺失了,幾十年過去了,傭兵工會的那三名老大雄主至今感應不到,說不定已消失了。”很多疑是大雄主的人紛紛出言,蕭然聽出了個大概。
“傭兵王的頭銜還有傳世聖兵、被父親轟成了齏粉,神刀?”
“無雙世界成雄主,蓋天神臺是巔峰雄主,遮天 還有一個級別,那大雄主呢?”蕭然很疑惑,可是他們這些人已經離開了此地,他按照原路返回,途中他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
“蕭然,你這個臭小子。”的確是達爾文的聲音,一時間的聲音激盪起來,變得極其洪亮,這種聲音充滿了急切。
“在北方?”蕭然激動,順着聲音而去,他的神眼閃現,藍色的雙眸透過一萬米的高空俯視到了銀月之城外的一處荒野,那裡有着一位揹負長劍的少年,他背對着蕭然,但一頭金髮,蕭然不會認錯的,是達爾文。
“達爾文?”蕭然上前,在這裡遇見他後心中百感交集。
達爾文回頭過來,在這麼一剎那的瞬間,蕭然只覺得他雙眼洞射出一片神光,射在自已身上,這是天眼通的光芒,但是下一刻達爾文的身影消失了,這只是一道神念,持續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失,蕭然微微蹙眉,這真的是達爾文嗎,他如此迫切地尋找自已,所爲何事。
懷着複雜的心情,蕭然再次來到了蘭林香的住所,一進門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揹負長柄戰斧的溫奶良還有獵人打扮的蘭團長,溫奶良與蘭林香的養父蘭團長在一塊桌子上吃飯,桌面上擺滿着酒壺,還有幾盤說不出名字的燒肉,似乎是某一種奇珍異獸,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飄香的味道,讓人聞之食指大動。
“蘭叔,林香在嗎?”蕭然開口,在溫奶良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走來,蘭團長頭也沒擡,維持着吃飯的姿勢,他眼中並無一物,飯碗早已空了,並沒有答應蕭然,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老蘭?老蘭,蕭然問你話呢?”溫奶良搖晃着蘭團長的手臂,但是他似乎沒反應,表情木訥得很,似有心事。
“在內院裡面。”溫奶良開口,兩人點頭而過,蕭然大步往內院而走,竟然來了就要拜訪一番故人,達爾文的事情與神藏出現,以及傭兵王頭銜的事讓他有了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蕭然,你這個臭小子?”遠方又有這樣的聲音而來,達爾文的聲音激盪起來,變得極其洪亮,蕭然遲疑了一番,又是沖天而走,帶走無數的落葉。
“誰?你是誰?”蘭團長在蕭然走後擡頭,目光變得警惕起來,他四下張望了一番發現並沒有找到其他人,又把目光落在溫奶良身上。
“剛纔來的人是誰?”
溫奶良擡頭,手中很油膩,他說道;“你別管了,吃你的飯吧,都沒錢了快喝西北風去了,我去看看蘭林香。”
“也對,可林香一早出門了,我也得出一趟門,家中老溫你看着吧。”蘭團長說完話後匆匆離去,溫奶良等了大半天,最終蕭然回來了,可蘭林香父女二人都沒有回來,蕭然談了最近的經歷,一夜把酒言歡就這樣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天黑的時候,蘭林香回來了。
“嘿,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溫奶良上前拉着蘭林香道。
“怎麼啦,老溫大哥?”蘭林香體態輕盈,她肌膚雪白細嫩,語氣嬌也是嬌滴滴的,都說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你屋子裡藏人了,你爸說是你拐來的。”溫奶良唬着臉道,蘭林香聞言臉色緋紅,對着內院撒丫子狂奔。
她的腳步聲才響起,這時候蘭團長回來了,溫奶良上前,親暱地拉着他,問東問西,告知道蘭林香已回來,但是蘭團長似有心事,一如前一天一樣神情木訥,並沒有搭理他,在溫奶良的追問下,蘭團長才說出了自已的心事。
“前幾天蕭然艾米的哥們來過了,叫什麼獅心王達爾文的,他一來就對着林香說什麼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蘭團長一攤手,說出了這麼一件事情。
“然後呢?”溫奶良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心旺盛。
“都說女大不中留,然後嘛我有些意動了,畢竟是大雄主風行者的弟子,得看他的面子……”蘭團長說到這似乎有難言之隱,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溫奶良一臉興奮,一個勁追問道;“然後咋了?你答應了,但達爾文被蘭林香打了?”
“不,比這個更糟糕,那丫頭說是要教訓一下她的小弟弟。”蘭團長一席話讓溫奶良噴飯了。
蘭團長又是一陣嘆息,他無比苦澀道;“幾歲的丫頭就懂小弟弟了,碰上這麼個事情你說這麼個事你糾結不?”
“哈哈。”溫奶良豪邁的笑聲傳來,蘭團長臉色依舊濃重,終於發出一絲級輕級輕的嘆息。
溫奶良安慰:“那丫頭下手有分寸的,尤其是最近成爲了神臺雄主,都快趕上你了。”
“不,你不懂,老溫啊,林香變了,更加堅強獨立了。”蘭團長語重心長道,他繼續說;“就在前天我親眼目睹她揮舞着狼牙棒而去,達爾文那個屁股啊,當場就開花了,那血花四濺一片連着一片,如今那一根染血的狼牙棒就藏在我的屋子內,不信你去瞧瞧。“
“什麼?”溫奶良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