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半獸人?”雨露艱難地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男孩,自從她得知父母被半獸人殺死後,對於半獸人一直有着天生的敵意,很快地蕭然就在他眼睛裡看見了一絲憤怒,但在下一刻的雨露搖搖頭,眼睛依然清明,驅散了敵意。
溫奶良叮囑道;“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沒事的話我們趕緊走,沒必要起衝突。”
“嗯。”兩人跟着這羣傭兵遠離了這裡,臨走時,雨露特意回頭看來那半獸人一眼,表情十分複雜。
這個村莊很大,全村大約有着八百多戶人口,村民很好客,態度熱情,在村長的安排下,三人被安置在了一家農舍居住,進入裡邊後,衆人發現,這是一座建築風格十分優美的房屋,它以黛瓦、粉壁、馬頭牆爲表型特徵,以磚雕、木雕、石雕爲裝飾特色,以高宅、天井、大廳爲居家特點。
村莊的村長人稱黃老,年紀很大,是一位隱士奇人,從他的外貌看去不過三四十歲,溫奶良卻對他畢恭畢敬,蕭然也感受到一股強者的壓迫感,雖然黃老並沒有詢問三人的來歷,但他那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一掃,蕭然總覺得他十分了解自已這羣人。
“各位,你們好好休息,至於你們那個貴族朋友我也安置好了,隨你們吃,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們村莊什麼都有,都不缺,除了土地外。”黃老這人十分健談,臉上除卻爽朗之氣外,還帶着一絲慈祥,這不由領蕭然想起了那佳林主教。
蕭然算了算日子,不知道佳林所說的任務倒地是在何時開始的,日子不自不覺地過去了兩個月,身上至今帶着那一張水晶卡。
驅散了腦海裡的雜念,蕭然開始靜下心來,體內的鬥氣能量開始劇增,他隨時有可能突破二階強者,只不過暫時不能召喚出自已的幻獸。
就在三人都休息的白晝,那羣傭兵卻嚴陣以待,直到紅日西墜,三人都睡醒打算離去時,在村莊裡,一羣人聚在一起,商議了什麼。推開人羣,三人只見那黃老指着遠方,聲音低沉而清晰,他講道;“那隻獸王的來歷我們並不知道,但以前的時候來過一個人,一個令人很難忘的人。他是位吟遊詩人,是被附近的貴族販賣來大漠裡做苦力的西亞人,他畫過威尼斯,銀月之城的玫瑰,還會一些預言術。”
“預言?什麼預言?”傭兵們問道,對這事情極爲上心,預言術一向被稱爲神術。
黃老仔細回憶了片刻,才繼續道;“是一個關於血獸的預言,他說得極其含糊,但當時我們只當作是他的胡言,只知道剛纔那麼零星的事,所以細節嘛,現在都忘記了。”
聽到這裡,蕭然也明白這個村莊遇到了麻煩事,黃老的聲音斷斷續續,他想盡可能地把那些事情完全回想起來,“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從北邊的山窟中會不時傳出哀怨的歌曲,宛如少女的歌聲,這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可以聽到,而且村莊附近不時有着魔獸徘徊。”
“黃老請放心,就在今天的時候,我們就要去除掉這隻王獸,別說它是一隻二階王獸,哪怕就是兩隻,照樣死在這裡,到時候將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哈哈,到時候您老只需要點齊了金幣坐在坑上就行。”人羣中一位領袖模樣的暴漢揮舞着重錘,哈哈笑道。
“哈哈哈…”他的手下隨即發出震天笑聲,這股自信也感染了衆人。
他是一位披頭散髮的男子,藍色的頭髮分散開,全身肌膚裸露,給人一種浪蕩不羈的感覺,更加重要的是,他全身都帶着狂野的野性氣息,如洪水猛獸,誰也無法從外表來判斷他的實力有多強,黃老請來的這一支傭兵實力很高。
早晨那幾位傭兵早已整裝待發,在夜涼如水的大漠深夜裡,氣溫急劇下降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他們全都穿上了厚重的皮甲以抵禦寒冷。那位男子走來,友善地遞來幾件衣裳,卻被三人委婉地拒絕了。
他一愣,隨即仔細打量起蕭然與雨露二人,雨露取出一竄火紅色的項鍊,全身的氣息開始內斂起來,靠近她附近的蕭然都能察覺到那如火爐般的溫度,她就像一尊火爐,填滿了空氣裡滾燙的氣息。而蕭然那一身黑色盜賊服飾卻透露着一股詭異,三人都沒有接過去,男子索性放棄了,他開始提議着幾條不錯的道路以供對方選擇。
從這裡通往銀月之城十分遙遠,有着三條路,第一條是翻越附近的山脈,只需要三天就可以走出大漠,然後順着城市大道直走十八天便可以抵達銀月之城。
第二條路是順着這一條漫長沙海直線而行,考慮到中途有時迷路,大約需要兩天到三十天不等的時間就能走出。
而第三條就是進入北方的洞窟直走一天,穿越那洞窟後,再穿越草原,這大概還需要三天才抵達銀月之城,一路上風平浪靜,就是荒山野嶺十分寂靜,常年就連一隻野獸也看不到,空曠的場景與寂靜非常人不能忍受。
三人想了想,老溫大哥想走第一條路,他別的沒有,時間很多,第一條路的風險幾乎沒有。雨露想走第二條,她無故失蹤了那麼久,魯道夫學院有權開除她的學籍。蕭然想了想,勸服了雨露,他們決定多花一天的時光走北邊洞窟。
村民極力勸阻,但溫奶良卻說明他以前的時候曾經走過幾次,雖然裡面看似很兇險,不過並沒有什麼厲害魔獸,村民還想說什麼,黃老一揮手,阻止了他們。
那男子叫做嚴,單名,他並不告訴衆人全名,三人僱傭了這男子,而後隨着那羣傭兵上了路,村莊一共有着十三個農場,佔的地面很廣闊,行走了近一個小時,衆人才在村莊外圍處分道揚鑣,望着那位身着月白皮甲的女子離去,溫奶良顯得有些頹廢,嚴嘴巴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
走了一晚上的路終於來到了那個北邊山窟,在這裡沙漠的魔獸開始出入,那一種甲蟲形態的魔獸,雨露有所耳聞,她手舞足蹈道;“據說這是千年前那一種沙漠藥蟲進化而來的,對於這種皮糙肉厚的魔獸,普通的刀劍已經無法傷他分毫,唯有那種重武器纔有奇效,雖然極難捕殺,但是它的每一滴血也是價值連城,很值錢誒!”
“呵呵,你說的是二階王獸的血。”嚴笑着說道。
“不錯,的確是那種二階王獸的血才值錢。”溫奶良說道這有些鬱悶,嚴笑了笑道;“眼見爲實,這傳聞不一定準確。”
衆人頓時吃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嚴一愣,脫口而出道;“是我父親說的。”
溫奶良頓時一臉的悲憤,當年他二十出頭,爲了賺大錢不遠千里地穿越大漠來的這裡,只爲了那些價值連城的獸血,最後東西沒找到,卻認識了那位月白皮甲的女子。
到了洞窟入口,溫奶良一斧子砸死了好幾只魔獸,可惜,除卻有幾滴的綠色有毒血液外,再無其它。
“書本也有錯誤?”雨露喃喃到了句,一臉的迷茫。
走入洞窟,衆人就感到那股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洞窟有着原始的味道,裡邊竟是無邊的冷漠,隨着深入,冷氣刺入骨髓,饒是老溫大哥也狠狠打了一個冷顫,蕭然抓着雨露的手心,卻驅散不開越來越濃厚的寒意。
“怎麼回事,這裡如此陰冷?”溫奶良詫異無比,他當年來此根本不似這般模樣。
近處的洞窟那是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從洞口出開始一直到最裡層不斷散發白色冷氣,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雨露抓了自已衣裳,有些冷。
“冰凍的洞窟?”衆人很吃驚。
嚴凝重地問道;“你們還決定走這一條路嗎?”
三人看望前方,洞窟牆壁清一色的雪霜,從入口開始就有陰冷的氣息撲來,在往前走或許更加寒冷,這裡畢竟屬於大漠區域,白晝炙熱、夜晚驟寒。
三人沒有商議多久,來都來了,總不能再跑回去,於是乎三人決定走入洞窟。
隨着衆人深入,洞窟裡竟然零星地飄起了雪花,一朵朵飄落在洞窟各處,慢慢融化開,他們再深入不久,北風呼嘯,鵝毛般的雪鋪天蓋地,團團雪花隨風旋轉着,將整個洞窟染成了全白色。
“毛茸茸的雪花好漂亮啊。”雨露感嘆着。
嚴笑着說;“呵呵,這個洞穴直通草原,那一邊的氣候已經到了冬季了,我們很幸運,是在冬天地走入洞窟的。”
“不對勁?”溫奶良突然喊道。
三人被嚇了一條,他指着這些雪花,面帶驚訝,語氣有些顫抖道;“這個洞窟不對勁啊。”
嚴皺眉,他琢磨道;“關於村子黃老說的那個王獸,我覺得很不靠譜,我十歲在這裡謀生,已經在這裡生存了近八年卻沒有見到什麼王獸,這裡的魔獸普遍都是低級魔獸。”
“不不不,我說的是這個洞窟裡一定有什麼寶藏。”溫奶良突然兩眼發光道,看他那興奮的表情,三人有些鬱悶。
他們繼續往前行,到這裡氣溫異常嚴酷,這時候三人已經後悔拒絕了嚴的好意,溫奶良的戰斧上積滿了白雪,蓋住了戰斧的銀光。
前方有三處洞口,嚴辨別了方位,他們繼續前行,這一進去,溫奶良立馬心生不妙,很意外地,積雪壓塌了洞穴,地面崩塌了,靠着溫奶良全力使出護盾保護着衆人,積雪將他們推到了了下一層。
這一層更加寒冷,雨露取出了兩竄手鍊,依舊覺得寒冷無比,衆人發覺到了不妙,靠近了火系鬥氣的老溫大哥身旁竟然還覺得陰氣十足。
前方是一條沒有積雪的路,他們急忙想離開這裡,蕭然開着鬥氣拉着雨露飛奔而去,嚴的雙腿覆蓋了一層層白雪,他幾乎凍僵,可是另一隻腿上的腿毛卻被溫奶良的鬥氣護罩點着,此時正燃起火焰來,老溫大哥想撲滅他,嚴卻大叫道;“我的腿完全凍僵了,救我。”
他與蕭然急忙大跑起來,儘管拉着一個人,那二階強者的腳力十分強悍,一眨眼就跑了近百米,進入了黑乎乎的地帶裡,這時衆人才覺得好了一些。
“雖然這裡也有着發光的礦石可以照面,但我怕被人破壞了,影響到你們回去,所以我特地地帶了火把。”嚴隨手拿出火把,解釋着,他趴在老溫大哥後背上盡了自已力所能及的事,他的話使人心中一軟,三人都覺得彷彿驅散了身旁的一絲涼意。
點了火光後,洞窟的溫度彷彿稍微升高了少許,三人明白這一洞窟有着奇異的陰冷力量,嚴開頭健談起來不由改變了氣氛,一絲絲溫暖的氣息開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一發現使得四人精神抖擻,頓時聊起天來。
蕭然一直追問雨露關於大漠魔獸的詳細,兩人十分熱談,得知這隻王獸正是天堂之城守護聖獸後,蕭然不由地想起了那位老獸人。
溫奶良與嚴無話不談,很快就聊到了家事妻兒等話題,漸漸地衆人忘卻了寒冷。
嚴說;“有兩種女人很可愛,一種是媽媽型的,很體貼人,很會照顧人,會把男人照顧的非常周到,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感覺到強烈的被愛。還有一種是妹妹型的,很膽小,很害羞,非常的依賴男人,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會激發自己男人的個性的顯現。比如打老鼠扛重物什麼的。會常常想到去保護自己的小女人。”
他說到這裡,蕭然臉紅脖子粗、滿面紅光,對着雨露頻頻行注視禮。
溫奶良努嘴悄悄道;“你們都找到啦?”
雨露美眸流盼,看着蕭然,又看着溫奶良,隨即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晃了晃銀光程亮的戰斧,不滿嘀咕着;“還有一種女人既不知道關心體貼人,又從不向男人低頭示弱,這樣的女人最讓男人無可奈何,更加可悲的是還跟我有着糾纏不清的關係。”
“啊?你跟她有了?”雨露驚愕地道。
說道這溫奶良頓時悲憤地低叫了一聲道;“她妹的,就是她家那小兔崽子老跟我作對,要不是看他還小,我早一巴掌扇過去,現在搞的我還得跟他講道理。”
嚴若有所思道;“那怎麼不一巴掌拍過去,那不更省事,管他小不小,不都一樣的小孩子。”
溫奶良看了嚴一眼,突地嘆了口氣,隨即表情精彩,語氣激動道;“那是別人家的產品,我不好下手,要是我自已的產品,我一巴掌……”
三人聞言頓時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