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公主隨着胖院長走入學院後,星光都閃亮照耀在綠意十足的草地裡,那晚風徐徐吹來,吹亂了雨公主的髮絲,她無意去理會,四處打量起來,眼睛裡滿是羨慕神采,這魯道夫學院地處荒山野嶺,夜晚正是草香混雜着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蕭然遙望前方天際,傳聞這魯道夫學院後方是一百零八座主峰,夜晚這裡百獸奇多、氣象萬千,如一片神土,今日一見,果然。
雨公主走了幾步來到幾百年的老果樹下,擡頭觀望,這裡相映成林,鬱郁蒼蒼,更有名花雲集,繽紛麗色香溢,中部大陸單調而枯燥,缺少生命氣機,也唯有魯道夫學院附近的山峰才具有飛鳥影蹤,可惜的就是這裡常年赤地千里,顆粒無收,尋常百姓都已搬走了,好在夜空下美麗十足,常有不少學員在此駐足,平添了一絲風景。
“蕭然一月不見,你怎麼又亂跑了?”雨公主手持佩劍,打發了護衛,發話着。
蕭然笑了笑,並沒回答,暗地裡卻把達爾文罵個半死。
雨公主突然發問道;“蕭然,聽說你最近都跟你表妹在一起?你還有個表妹?”
“是啊?怎麼啦?”
她笑了笑,而後揮揮手越走越遠,不知有什麼心事,直至遠離了蕭然,甚至就連寶藏圖也沒交給他。
胖院長走進魯道夫學院後開始渡步思考,他一下子忘記收斂氣息,頓時龍行虎步,每一步走出都具有大氣磅礴、懾人心魄的氣勢,震得蕭然舉步艱難,就連靠近他十米內都難以做到。
蕭然暗自比劃了一番,如果這時自已貿然出手,胖院長突然擡頭看了蕭然一眼,一股氣勁橫衝而來,蕭然連退數步體內鬥氣乾枯起來,正在暗暗吃驚的他卻看見胖院長的眼神黯淡下去,繼續神思。
蕭然搖搖頭,心中暗道;一階高手中實力大體分爲;士者、師王、影尊級三大境界,而二階強者聽說又分爲四大境界,就這種力量像極了初期的狂威境界,只是一眼就撼人心神。
蕭然虎軀一震,對方的那種眼神逼人,有股無形阻力,令他不寒而慄,而且剛剛雨公主就那麼輕鬆隨意地從這裡走了去,她如此了得?
胖院長思考了一刻鐘才繼續前行,腳下踩着的依舊是獨有的步伐,蕭然這才能勉強跟上,雖然胖院長的步伐有些模糊、有些飄渺,根本無法去捕捉,但一時間他還是受益匪淺。
胖院長的推斷並沒有告知蕭然,只是在一旁低聲嘀咕着,像他這種上年紀的人偶爾最愛嘮叨,直到雨公主遠去後蕭然才聽出了個大概。
他嘀咕的事令蕭然後哈哈大笑,一張臉蛋有些得意非凡,他坦言相告道:“ 副院長,不瞞您說,那位獅心王二世可是一位極其精明的人,您想想獅心王一世與他爲何至今沒有子嗣,這事情您略有所聞吧。”
“嗯?”胖院長略加思索後,脫口而出道;“媽呀,這事情我給忘了,那很大的原因就因爲他是一位聰明人,他的聰明使得他當上了皇帝,要知道獅心王一世可是一位偉大領袖、一位統一衆多國家的君王,一位人主,身爲他的弟弟,雖然沒有多達建功,但多少學到點東西還是有的,我甚至都懷疑他搞了自已兄弟的女人。”
胖院長說出口後就後悔了,蕭然笑了笑,而後示意他不要再講下去,蕭然的目光頻頻落在雨公主身上,此時的雨公主步伐急促,月光將她美麗的身影拉長,現在幾乎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胖院長嘆了口氣道;“說起這位帝王你也許並不陌生,畢竟你的家族跟他走得很近。”
他說完故意看來蕭然一眼,眼中有着詢問神色,知道這是一位氣衝斗牛的男人後,蕭然也看見了他耿直的一面性格,或許是上了年紀,胖院長開始有些頑固起來,嘴裡滔滔不絕地念着那位帝王。
爲了緩和氣氛,蕭然點頭直言;“這位獅心王二世皇帝深知此時的帝國赤地千里,糧食顆粒無收,正是百廢待興之刻,若是打壓商人掠奪財產那是一種快速的斂財手段,若是打壓有功之臣,那就是不擇不扣的昏君,但是若是有誰危急了他的地位,那下場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中洲大陸明明經歷了一場大戰,卻在數十年間恢復元氣,如今大陸人口鼎盛,熱鬧非凡,一改往年的蕭條,而這一切都歸功與獅心王二世的頒佈傭兵正規法令。”
“咦?這麼一說他還算有些本事?”胖院長說完後不再多嘴,腳踏他獨有的神秘步法徑自往前走去,一邁百米,蕭然急忙跟隨。
胖院長賊兮兮地往四處看了看,突地嘆了口氣道;“年輕人要不要聽我講一個故事?”
“又是講故事?”蕭然吃驚道。
他拍了自已腦門,頗爲惋惜道;“這人年紀大了就是喜歡講故事,不聽也罷,反正你也沒跟那雨公主走的很近。”
“雨公主?跟她有關係?”蕭然更加吃驚。
他把手壓低,悄悄地講道;“這位公主可不簡單啊,她是…,唉算了,你還是自已小心點吧,我先走了。”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風塵僕僕,蕭然癟嘴道;“雨公主怎麼啦?”
他漫不經心地走着,突然前方一顆大樹下雨公主一手扶着樹枝,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已,蕭然心中一咯噔,兩人距離不過五米左右,剛剛談的事她都聽見了?
樹蔭下雨公主臉色平靜,優雅迷人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她衝着蕭然微微笑到;“剛剛說什麼呢?這麼神秘?”
蕭然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兩人並肩而走,蕭然看得出來此刻的雨公主似乎心情很好。
雨公主難得主動開口,一晚上都是她的話,蕭然耐性聽着,多數是關於最近一個月帝都的趣事,談到了最後,雨公主提起了關於帝都皮爾格林商會旗下的拍賣會。
她拂了一下發絲,蕭然眼皮一跳,他清晰無比地用一雙肉眼捕捉到雨公主身上的氣息,紅藍交替,有着奇異顏色。
蕭然心裡暗道;一般來說武者都是紅色的鬥氣,哪怕她修煉的功法強於溫奶良與姬紅鸞,都絕對是紅色鬥氣,但這種鬥氣顏色似乎…也就是說她有可能也是魔法師。
“她魔武雙修嗎?”蕭然認真地看着雨公主一眼,與她同窗多年竟然從沒有發現這一秘密,他再次伸手去掏羊皮卷時,卻已找不到了。
“丟了?”蕭然心中生疑。
雨公主紅脣微啓,徐徐清音從耳畔傳來,她柔聲道;“最近關於這拍賣會上傳言即將拍賣一種稀有的神果,我也是在王宮裡偶然聽見大臣議論的。”
不清楚雨公主的弦外之音,蕭然打量起雨公主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金色的,充滿神采。金黃的頭髮自然捲曲,白淨的方臉上嵌着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下,性感的紅脣微抿。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蕭然沉默了片刻,雨公主突然往前跑去,她興奮地尖叫起來,尖叫聲中喧泄着情感。
“這裡好大。”雨公主只是這麼吐了一句話。
“好大?
蕭然搔着頭,不明所以道:“什麼意思?這地方好大?”
在大廳裡蕭然只見到了浪子達爾文,此時的他笑意盈盈,圍繞着雨公主頻頻談話,他顯得極爲熱情,渾然不知蕭然的到來。
繞過雨公主,蕭然聞見一陣陣清香,達爾文這時談話的內容就出來了,他興致勃勃地講道;“我親愛的公主,您是多嘛的嫺靜漂亮,您的笑如明媚的陽光一樣能照徹我寒冷的心房,爲了博去您一笑,我特意託人從遠方的國度帶來了這種仙水,你聞聞,很香哦~哦。”
來到達爾文身旁後,一個月不見,他同雨公主一樣,氣息雄厚,難以看透,此刻儘管他唾沫飛濺、眉飛色舞,談笑間帶着無限得意,能與她靠的如此之近,似乎一直是達爾文所期盼的。
但蕭然還是厚着臉皮靠攏了去,他熱情洋溢地拍了他肩膀,達爾文緊蹦着臉轉頭看了一眼,眼神略帶幽怨,盯了蕭然發呆,直到蕭然心中有些發毛後,這時達爾文才恍然大悟,他幾乎是跳起來驚呼道;“蕭然?是你這個臭小子,一個月不見你哪鬼混了去?”
蕭然聞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雨露就在一旁看着,他有些心虛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她慢慢走遠,蕭然心中有些不滿,望着達爾文這張欠揍的臉,頓時沉吟了一聲才道;“不就你經常去的那裡鬼混嘛,你怎麼還問我。”
達爾文一身的白衣搭配着二階強者的氣質,俊朗不凡,但此刻卻無法纖塵不染,他臉上先是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汗水瞬間就溼透了衣裳,他再然後就一臉惶恐,嘴裡結結巴巴道;“哪有的事?我去過哪個地方鬼混,你快給我說說?”
“青樓。”蕭然沉聲吐話道。
達爾文聞言一愣,片刻之後仰頭大笑,雙手叉腰道;“哈哈,我沒有去過青樓,青樓是東方國家的,我沒有去過,哈哈。”
他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如釋重負,眼角偷偷地瞄了雨公主,有些心虛。
“窯子。”蕭然沉吟了片刻,再次道。
“哈哈哈哈,窯子也是那國度的,我在書本上看過,你別想蒙我。”達爾文興奮地擺擺手,看着蕭然狠狠地搔着腦瓜子,一副着急模樣,他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
這時他轉身對着雨公主說;“唉,哥兒們,老愛開這玩笑,假的,都是假的。”
“夜店!”蕭然最終狠聲道。
“沒有,我纔沒有去過香滿樓夜殿,我沒有去過。”達爾文聲嘶力竭喊道,一張俊臉無比激動。
蕭然如釋重負,終於說到了他的死穴了。
兩人談話間頓時雨公主也轉身帶起一陣香風離開,她嘀咕着;這幾個臭小子沒一個正經的。
達爾文一臉尷尬,倒是蕭然一副如此的表情,看着蕭然、達爾文,偏偏沒見到蕭然的表妹,雨公主對着殤大微微笑道:“達爾文你不想看看蕭然的表妹嗎?”
“不去,我看看你就心滿意足了,而且我今兒是來找人的。”達爾文一本正經。
“哦?那禮物我就收下了。”雨公主接過達爾文的禮物,達爾文再次說道;“那是當然,您的美是一串震顫的絃音,是一種花香的彌散,美人就應該配如此美物。”
甜言蜜語繼續如潮水般涌來,在雨公主心頭汩涌,蕭然在一旁聽得都有點暈,他看着雨公主,果然她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臉色紅撲撲,一臉的躍躍欲試,這達爾文實在是能侃!
仔細把玩着那瓶仙水,達爾文趁機講道;“我真的沒見過美女,我纔不像蕭然那麼好色呢,一出去就是整把個月的,像上次還跟那位叫蘭林香的女子一起同居了兩年。”
“什麼?浪子你跟誰同居了兩年?”殤大這時在四名護衛的擁簇下意氣風發走來,一個月不見,他似乎越加英俊,眉宇間、談笑間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一股精明氣質,顯得很老練。
“什麼話,我做人一直都很正,別說和誰同居了,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什麼美女。”達爾文抱着胳膊,一副理所當然。
蕭然與殤大對望了一眼,聞言頓時都一臉鄙視地看着他。
殤大低聲道;“蕭然的表妹可是美女喲,你沒聽說過嗎?”
“啥?真是個美女嗎?”達爾文片刻之後就來勁了。
雨公主笑意很濃,她稍微靠近了達爾文,伏在他耳邊悄悄道;“你知道蕭然的表妹在哪?”
“別捏我,疼。”達爾文裝出吃痛無比,一把抓住了雨公主的手,她的手白皙如玉,美白如雪,極有光澤。
雨公主臉紅了一下,隨即震開他的手,但手依舊想抓向達爾文,似乎有些小女人情緒的惱怒。
爲了雨公主的轉移注意力,達爾文扭頭對着蕭然急道;“蕭然你表妹呢?”
“什麼?”蕭然一臉的鄙視。
“哈哈,蕭然你就介紹一下,達爾文可是帶來了寶藏圖的,你這次就遷就一下他吧。”殤大見到達爾文這種情景,也幫腔着。
“這個死色鬼,坐地起價。”蕭然心中詆譭着達爾文。
蕭然指了指大廳門口,沉聲道;“諾,就在門口那。”
月光下,那淡黃色的石階上,一道身影靜靜立在門口,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背影顯得格外晶瑩閃亮,宛如一陣帶着和風的小雨,浸透了蕭然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