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原地逗留了半天,那傭兵看蕭然還沒走,不由疑惑看着自家弟兄,衆人是一臉擔心,紛紛討論着,於是幾人就小心翼翼地朝着蕭然走來,畢竟是在深山中,臨近魔獸山脈,而且他是一名強者,能與一名強者撤退,活下來的機會很大。
蕭然才一扭頭的時間就發現身邊多了幾號牲口,頓時暗罵自已定力不足,急忙退走,那位平凡面容的傭兵這時給了蕭然一個我懂的眼神,指了指後方的無人區域,那裡有着數道人影閃爍,他後退到着,突然聞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難道是那位傳奇人物?”他撥開草叢,猛衝而去。
“啊…啊…啊……
“啊…啊…啊……
前方兩道人影糾纏,很明顯有一對露水夫妻正在開心,蕭然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一個人回到樹梢上,一夜無事。
第二天的時候,因爲準備充足所以他們直到太陽高掛才起身,根據地圖顯示,再過約半天就可以到達目的地,只是目前他們已經進入深山區,道路的痕跡徹底消失了去,一位以前到過此地的男子甕聲甕氣道;“路線並沒有偏移,只需直走。”
徐莉佳邁着纖小的雙足,帶領着學員,跟着他們後方,讓蕭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多久尋到了目的地裡的第一站——半山腰處的天然大瀑布。
都說有山皆綠,有水皆清,在四十里長的水路段內分佈着形狀各異、大小不同的瀑布,它們從上方高處傾瀉而下瀑布飛珠濺玉,水霧連天,
大好景色令人眼花繚亂,秀麗水潭令人歎爲觀止,蕭然再一次進入那種空靈狀態,他覺得自已似乎抓住了什麼要領,體內鬥氣一瞬間流轉得更快,比之以前提高了一倍有餘。
他越是想領悟第一秘境裡的戰技,越是見到一團朦朦朧朧的物體纏繞着他的雙眼,如果能領悟戰技的話,他至少能從藥王的手中逃脫。
“這就是著名的水之鄉半山腰,我們這次主要是聚在這裡記錄一些珍稀藥材以及奇特魔獸的生活習性,以便於以後採摘與捕殺。”雨露緩緩說道,隨着衆人越走越遠,蕭然與她並肩而行,這裡山中有山,水中有水,峻幽的氣息隨南北對峙聳立的高峰撲面而來,她時不時回頭觀察了蕭然幾眼,欲言又止。
“你們要在這裡駐紮營地嗎?”蕭然漫不經心的問道,腦子那種空靈的感覺越發強烈,指引着他。
“嗯,這裡主要又由十分奇特的清涼谷、千尺珍珠瀑兩大部分組成,終年不斷的流向附近海流,獨特的地理位置和環境形成了這裡涼爽的氣候,尋常的水源一百平方不過一萬金幣,而這裡的水源是外面的十倍價格,如果能引進這裡的水源,那就賺了。”
雨露嘴脣不算薄並很整齊地合在一起,偶然微張時,會露出她潔白的貝齒,她講話一向很負責,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就不講,她眉頭深鎖,頓了頓繼續道;“千尺珍珠瀑,這瀑布呈水簾壯,水簾自上而下,似霧壯,似珍珠,清涼透頂,86米高而奇特的瀑布後面有一230米的山洞,前幾年有人發現裡邊有着十分珍貴的珍珠,要是能得到一些的話可就賺了。”
蕭然聞言一臉暴汗,眼神怪怪地看着她,心中暗想;這妮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怎麼TMD滿滿是黃橙橙的金幣?
“前方有一處十分闊口的河道,因爲不是自然乾枯的,而是河水倒流導致它的中間形成了一片小小沙石地帶,上次我特意叫人打聽到的,聽說那裡有着一處暗道,通往了那個瀑布山洞,那個知道的人最近他也要來,所以我便來碰碰運氣。”
“那爲什麼一定要在深秋進山呢,魔獸一般都在這個季節出沒,這也是爲什麼平日裡擠爆傭兵工會門檻的人那麼多,而到了秋季初半天也無法見到一個人影。”蕭然一針見血問道。
“並不是每個季節都可以有機會的啦。就像我小時候也不是每一次都能認出你啦,艾米表哥。”雨露突然語出驚人道。
蕭然吞了一口唾沫,艱難道;“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
雨露點點頭,一張可愛的臉蛋酒窩閃現,她眼神有些無辜,嘴裡嘀咕着;“早就認出來了,剛剛開始不敢肯定,直到昨天晚上,嗯,最後我完全肯定了。”
“昨天晚上?”蕭然聞言頭皮發麻,昨天晚上他偷窺了許多平日裡不敢偷窺的事,倒地是她指哪一件?
“嗯,我昨晚聽見了奇怪的聲音,一出來後就看見你在追蹤那聲音,然後,然後……”雨露笑起來有些皎潔的味道,看得蕭然雙腳發抖,臉色發紅,第一次偷窺就被抓了現行,還被自已最在意的人發覺,一看遠處的闊口河道出現了,蕭然急忙扯開了嗓子,佯裝很急切地喊道;“就是那裡吧,到了。”
昨晚那幾位傭兵聞言滿面紅光道;“這樣快就到了,真可惜啊,今天怎麼不多停留一晚啊,是吧,閣下。”
“你妹的。”蕭然嘀咕着。
雨露聞言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十分悅耳。
隨着兩人深入,發現這裡的植被茂盛,樹木繁多,湖面湛藍,果然不愧有着水之鄉的稱號。蕭然指着河道最爲顯眼的地方驚訝道;“那就是你說的闊口河道?”
雨露看去,隨之點點頭,她朝着四方看去,看她四處張望的樣子,蕭然知道她在找人,但是當他發現那個人他也認識的時候,頓時有些吃驚。
在幾株河道樹木下,那人躲在陰影下,他膀大腰圓,樣貌粗獷,端的是一副大老爺們姿態,此刻卻病態十足,整個人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張擔架上,他身旁有着幾位白衣牧師看護,看起來極具身份。
撥開人羣,雨露拉着蕭然大步行去,到了不遠處,蕭然老遠就發現他一直緊緊地盯着自已,直到了近處,那人擡起蒼白的臉,露出一雙凹陷下去的雙眼,眼中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他果然是咔西南男爵,許久不見,這個被他踢爆蛋蛋的貴族瘦了。
蕭然走上前,點點頭,語氣溫和,關切地問道;“還記得我吧。”
咔西南男爵眼珠子一凸,喉結更是上下滾動,最終艱難地張開嘴脣說道;“化成灰都認識。”
“你們認識?”雨露眨了眨眼睛,發問着,蕭然明白這意味着雨露與他關係不錯,所以,蕭然冷汗都下來了。
“嗯…算不上什麼朋友,也不是敵人。”他才說完後,蕭然有些錯愕,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直到他十分確認這就是咔西南男爵,珊瑚的親叔叔。
“哦,雨露啊,這一次你是不是也想跟着我們進去?”咔西南男爵問道,他的說話後臉色更加的蒼白,但是精神還好,說話間也開始順暢。
“嗯,是啊,咔西南叔叔,珊瑚她還好吧?”
說到這咔西南男爵默默地嘆了句;“跟着我不好啊。”
衆人沉默,隨即他自顧自與雨露聊起話來,絲毫不顧蕭然,雨露也明白蕭然的爲人處事有些不一樣,十分血性,人難免這樣,有喜歡的人,就有不待見的人,物以類聚說得正是如此,兩人話題十分寬廣,一直涉及到了藥材、魔晶之類的東西,其中就有蕭然十分感興趣的泉水。
咔西南男爵道;“這泉水從地面巖壁隙罅中涌出,清澄甘美,爽人心肺,是珊瑚他老爸以前無意間發現的,而後告訴我,這泉水十分奇特,在嚴冬季節泉水流出十幾米遠而不結冰。堪稱神泉,泉水所在之處的岩石均屬花崗岩體系,除含有較多的藥材,比如魔晶長石、黑石晶、黑雲母外,還含有多種礦物質,由山體滲透出來的泉水,經過花崗岩石的過濾,形成了很奇特的微量元素。類似牧師的那種,常飲此水,可以幫助魔武雙休的人調節體內元素的平衡,有利於發展。”
蕭然嘀咕着;真的假的,有這麼神奇?
咔西南男爵瞥見蕭然那一張欠揍的臉,把拳頭裹緊了,看了看自已難以行動的下半身頓時忍住了揍他的衝動,雨露喜歡與務實的人談生意,咔西南男爵略作猶豫後很直接地道明瞭這一次的合作方式。
“老規矩,如果裡面有寶貝的話,我六你四,如前年一樣,我負責採集與銷售,你只需要幫我辨認了一番,但是,如果有其他的東西話,我們必須再談分配事宜。”
“嗯???”蕭然看了咔西南男爵一眼,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奇怪了,要內涵有內涵,要聰明很聰明,但是說到睿智的話,似乎就跟笨蛋一樣,而且他不貪錢,看來他也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他淡淡地看了蕭然一眼,察覺了他的氣質有些改變後頓時有些意外,偏過頭看去,咔西南男爵巡視了片刻後最終指着河道處說;“那裡藏有着幾條準備好的獨木筏,就在草叢地帶裡,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吧。”
七人點點頭,四位白衣牧師擡着他很快地朝前方行去,雨露緊跟在後方,蕭然望着遠離人羣的她道;“就這樣獨自離去好嗎?”
她露出小酒窩淺笑道;“你說呢?”
蕭然一臉暴汗,這妮子不會依舊那麼大膽吧?
“好,我們往水之鄉中心地帶前進。”
從咔西南男爵指路以後,他們走入一條長長的山崖地帶,這裡開始看見遠處的山峰白霧纏繞,連綿百里,但這裡卻卻山明水秀、空氣清新,從這裡俯視而下,隱約可見下方無數的神光閃閃,那古蹟、神廟遺址繁多,如蝗蟲一樣密密麻麻,蕭然很快地就被震撼了一把。
如果能尋到這些古蹟、神廟,說不定能得有諸多奇遇,甚至能成爲擁有階位武器的強者,一想到階位武器,蕭然心癢難耐,可惜他還不是魔威二階,否則離開從這裡跳下,縱然無法尋到,也能全身而退。
仔細記住了方位,這裡十分臨近魔獸山脈,甚至下方有可能就是強大魔獸的棲息地,蕭然想等到自已入魔威二階後再次尋來,到時候便可以從這裡跳下,尋找古蹟神廟。
“奇怪,我前年明明在這裡藏了許多獨木筏的。”咔西南男爵自語着。
“看,在那裡。”蕭然指着,咔西南男爵順着他的手看去,臉色微微一變,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些木筏?”他喃喃念着,蕭然開始注意起這個男爵,他想到了這些木筏一定是遺失了一些,而男爵恰好知道了,但他不打算說,現在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
獨木筏長約五米,寬不過一米半,看樣子只能坐上三四人的樣子,他們只好分成了兩批,搬着獨木筏剛剛進入河道後,河流並不是湍急,水面上能倒映出七人的面龐。
“嗯,這個木筏啊…”咔西南男爵看了看雨露,心有所指。
蕭然笑了笑,伸手將她拉上了屬於自已這一條木筏,讓咔西南男爵很是失望。
這裡有不少學員也搬來了木筏,隨着河流劃去,走在了他們前頭。
牧師划動得很慢,不過遠離了河岸兩三米,這讓咔西南男爵很是焦急,他在一旁指揮者,邊說邊建議道;“快一點,我們必須甩開這些跟隨着,我可不想和別人分享什麼,天色已近中午了,而且我們要趕在漲潮前進前方千米處的中間地帶。”
“嗯…?”衆人不解的眼神頻頻落在他身上。
咔西南男爵搖搖頭說;“我不能多說,這是屬於我的秘密,反正你們照做就是了,在這裡不比外面,小心駛得萬年船,對了,前面有個大漩渦,不要划進去。”
四位牧師小心翼翼地划動,卻還是被旋窩殃及了去,咔西南男爵建議性地指揮着,木筏慢慢往前艱難划動。
在另一條木筏上的蕭然暗地裡留了個心眼,咔西南男爵身上的秘密似乎很多,他對於這裡的熟悉程度令人咋舌。
這時候不知從那裡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長嘯聲音,很像蠻獸怒吼,令不少人臉色大變。
那是一種召集的信號,河岸上那幾人傭兵都是幹這一行的,坦言道;有些事情不能越軌,否則有殺身之禍,帶領這羣學員來這裡純屬囊中羞澀,不得已而爲之,現在他們面對的應該是經常接手這任務的常駐傭兵,而且是他們的報復。
“快一些,遠離岸邊。”咔西南男爵十分着急,四位牧師都跳到他那一邊去,拼命地划動起來,蕭然想了想,抱着雨露也跳了上去。
“快快快,他們來了。”咔西南男爵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