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輪從納皮格灣駛出,進入了加德納斯灣,這裡有着最近的一個港口,薩格港。
可是看着如同蒙托克港口一般的殘垣斷壁,衆人連下去搜索的勇氣都沒有。
羅夫看着零散遊蕩着的活屍,明顯這裡離蒙托克太近了,感染已經摧毀了這裡。
於是貨輪之後繼續沿着長島海峽向裡面駛去,尋找存在的希望。
再說那名被感染的隊員,因爲羅夫不想引起船上的恐慌,便秘密押在船艙中,只是讓李樹人和桑德羅兩人看着。
可是那名隊員原本就是訓練營出來的,半成品中總有認識的一些人。
現在出去搜索的隊伍只回來他們幾個,而且現在除了伊娃,其他人都鎖在船艙中不見人,於是自然不免好奇。
到後來,羅夫告訴他們,這是生化感染,於是相互之間詢問猜測,最終就連鮑勃帶去救援的那些人都被衆人疏離了起來。
因爲他們覺得這些人隨時可能會變成那種吃人的活死人。
船上的氣氛開始微妙起來,但又因爲羅夫的強勢以及那些持槍的戰鬥人員,人們都壓着自己的情緒,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
羅夫來到關着感染隊員的船艙,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那名隊員的情緒顯得十分暴躁。
如果不是繩子緊緊捆着,他估計會有很大的破壞慾望,就算這樣,那名隊員也是掙扎不已,繩子在身上勒出深深的血痕,卻渾然不覺。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李樹人和桑德羅看得有些皺眉,就像是毒癮發作的癮君子那樣,這種掙扎與歇斯底里確實讓人很不舒服。
羅夫對着隊員說道:“你被感染了!”
這句話讓隊員有些疑惑:“什麼被感染,放開我,我好難受啊。”
羅夫接着說道:“通俗地說,你可能會變成活死人,也就是岸上的那些東西。”
羅夫的話讓隊員停止了掙扎,睜大了眼睛說道:“不,不可能,我。。。”
羅夫並不理會隊員的震驚,繼續說道:“是的,你身上沒有傷口,除了那一道槍傷,所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會被感染。”
“你在騙我,你怎麼確定我被感染了,騙子,放開我,啊!”
隊員前半段話還很正常,後面便又叫了出來,像是難以忍受一般。
羅夫說道:“我自有辦法,但現在你的症狀就是變異的前奏,高燒,疼痛,意識模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這些應該都有吧!”
說實話,羅夫其實也不知道感染體變異前是什麼樣子,這些都是一般用來描述變爲活死人的詞句,被羅夫順手就拿來用了。
可那名隊員卻是被羅夫說得愣住了,羅夫說得也許不全對,可自己的難受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他有些相信羅夫了。
他的心態開始崩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
一會兒,隊員又好似下定決心了一般:“殺了我,我不想變成那種醜八怪。。。”
一下求生,一下求死,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辦。
羅夫說道:“好吧,接下來,我說的話很重要,你們都聽好了。”
說着看了一眼李樹人和桑德羅。
“目前來說,被感染後,還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治療,可是這並不是絕對的。如果你的意識足夠強大,自身基因能夠與病毒契合,那麼戰勝病毒之後,你將會保留生前意識並獲得強大的能力,而且也不會變成活死人那樣,依然保留着人類的外表。”
這段話基本上將羅夫自己的秘密全都暴露了,說羅夫幼稚也罷,坦誠也好。
秘密隱藏得太久了,總會憋壞的。
羅夫在兩名新收的小弟面前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心中便有了一絲暢快的感覺。
李樹人聽完之後,想起羅夫的強大,開口問道:“羅夫,你是。。。”
剛問出口便後悔了,這種事豈能隨便問。
可羅夫正面回答了他:“對,我是。”
李樹人和桑德羅駭然地看着羅夫,沒想到,羅夫說話行事與人類一樣,卻是一名變異者。
羅夫看着有些忐忑地兩人,說道:“放心吧,我還是我,不會吃人,也不會傳染的。”
想起自己吞噬掉的那些生命體,以及能夠製造次級感染體的能力,羅夫暗暗嘆了口氣。
撒謊就撒謊吧,只要能讓兩人放心,再說,這些都是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只要自己不想,病毒就不會出來作亂,這樣便也算說的是真話了。
羅夫的話讓那名隊員重新燃起了生的渴望:“羅,你是說,我不會死,而且能夠獲得強大的能力?”
羅夫點點頭:“有可能,只要你自己不放棄。”
說實話,羅夫其實也不知道,曼哈頓地鐵的感染出現了艾利克斯和羅夫這樣的奔跑者,其他還有多少羅夫這樣的奔跑者,羅夫也不知道。
但通過吞噬暗影芭比和坦克,讓羅夫覺得他們體內蘊含的病毒似乎有些不一樣,可哪裡不一樣,羅夫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跟羅夫當初吞噬超級士兵的感覺不同。
雖然超級士兵體內擁有的是DX-1120,可依然屬於D病毒的範圍。
但不論如何,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羅夫讓李樹人和桑德羅繼續看着那名隊員。
這種潛伏期的感染體,要變異估計還得經過一段時間,待到病毒繁殖壯大後,纔會吞噬其思維,那時候纔是變異的時候。
夜已沉默,心事向誰訴。
廢話,當然是跟伊娃說了。
羅夫悄悄地來到了伊娃的船艙,雖然兩人十分熟悉,可羅夫總有種做賊的感覺,他怕金的毒嘴,怕拉絲迪諾有些哀傷的眼神,怕小蒂娜這個小燈泡在一邊杵着。
幸好,金和拉絲迪諾已經早早睡下了,而小蒂娜也在伊娃所在艙室的另一張牀上睡着了。
羅夫看着依然沒睡的伊娃說道:“等我?”
“嗯。”簡單的對話,熟悉的場景,飽含了多少情意,誰也不知道。
兩人躺在牀上,熄了燈,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
伊娃的聲音傳來:“別,別。啊,喔。。。”
羅夫悄聲說道:“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受傷。”
“討厭。”兩人不知道的是,黑暗中,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羅夫跟伊娃的方向。
幸好,羅夫只是真的查看伊娃有沒有受傷,而不是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可就算這樣,伊娃也聽起來有些氣喘噓噓,伊娃實在過於敏感,或許對別人來說是幸福,可對羅夫就有些煎熬了。
就在這時候,一聲女童的呼喚響起:“羅夫,伊娃姐姐,你們在做什麼?”
羅夫和伊娃的靈魂一瞬間都有些凍結。
說實在的,羅夫根本做不到在孩子面前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還面不改色地告訴孩子,自己是在做,愛做的的事情。
羅夫瞬間便凝出了衣服,從牀上下來,對着小蒂娜說道:“你伊娃姐姐可能生病了,我在幫他治療。”
打針這個梗被羅夫很順手就拿來用了。
黑暗中的伊娃矇頭一聲不吭,她現在面色發燙,可能真的“病”了。
羅夫走到小蒂娜牀前,幫她掖了下被子:“早點睡吧,晚睡的孩子會生病的。”
小蒂娜卻是說道:“那個,羅夫,我生病了你也會幫我治療的,對嗎?”
羅夫暗罵自己,說什麼生病,但轉念一想,拿成人的思維與孩子對話,本身就有些齷齪。
小蒂娜那裡知道打針這種梗,於是羅夫說道:“好了,好了,小蒂娜,乖乖睡,早睡早起,身體好!”
安慰好了小蒂娜,羅夫便“逃”出了船艙。
幸好金和拉絲迪諾在另一艙室,要是讓金知道這種事,說不得又會成爲其一段時間的“毒嘴”素材。
羅夫去找羅亞船長,這個美國老頭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航線,現在儼然已經成爲一名合格的船長。
帶着貨輪上的五百多人終於來到了大陸的海岸線,雖然兩個港口都毀了,現在向着史密斯敦灣的傑斐遜港口駛去。
可是這五百人的生活都被羅亞船長安排得井井有條,有着鮑勃的協助,讓羅夫少費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