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

香山鎮,因座落於香山之下而名。香山上產有一種帶香氣的岩石,越往高出,香氣越濃,香山鎮也因此聞名遐邇。

第二日,一行人登香山。車馬行至山中,再無馬道,於是便徒步上山頂。一路暗香縈繞,不甚奇特,修彥與夏月出興致盎然。宮玉衡陪着千雪採集些石頭花草研究,易醒鬱鬱寡歡,修齊林宛跟在後面,黃鸝與翠柳揹着孩子。

香山並不高,不費功夫便已登至山頂。從山頂上看去,滿山盡是泛着五彩色澤的石頭,青草野花鑲嵌其中,沒有大樹,更顯與衆不同。

修彥與夏月出正沉浸在眼前的奇景中,突然聽見黃鸝喊叫:“王爺,小心啊!”

轉頭看去,修齊與林宛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站在一處石頭上,下面便是直落山下的十餘丈陡坡。

修彥眉頭一皺,走到修齊前面,狠狠地瞪着他。

“你又想以死相脅?別說這只是陡坡,即使是萬丈峭壁,我也會叫人把你毫髮無傷地帶上來。”

修齊慘淡地笑了笑,“七哥,我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如何能去掌握江山?七哥才智過人,有強兵猛將,爲何硬要把這個位置丟給我?”

“你是嫡子,父皇臨終前親書遺詔命你繼承大統!”

修齊聲音提高了些,“可是父皇最終選擇的人是你!他最終把江上交給了你!你總說我逃避責任,你纔是逃避責任!卻仗着自己的勢力來逼迫我!七哥,讓我們一家入宮,我們還不如一起黃泉相聚!”說完,修齊與林宛互相看了一眼,便齊齊縱身向下跳去。

“宛兒!”夏月出大叫一聲,兩名羽衛立即飛身,一人一個將修齊與林宛帶回了地面,兩個孩子受到驚嚇,都哭了起來。

修彥臉色灰沉至極,極力壓制着胸口沉重的起伏,直直地盯着修齊。

修齊落到地面,也是一臉倔強地看着修彥。

見兩人與孩子無恙,夏月出心口一落。緩緩地轉頭看向修彥,伸出手,指頭嵌入他緊握的拳心,分開了他的拳頭,十指相扣。

修彥看着夏月出,她臉上是溫柔與承擔的笑。修彥微微搖了搖頭。

夏月出扣緊他的手指,身子靠緊他懷中,頭枕到他肩上,“你若沒空來找我,我便去找你。你若出遠門,我便與你同去。”

修彥鼻頭一酸,身體沉重得不能動彈,許久,不看修齊,擡手作了一個去罷的姿勢。

修齊一方喜悅,一方感慨,拉着林宛跪向修彥,叩首,“七哥保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終是回到了青都。

修彥與夏月出主持,宮玉衡與千雪完婚。宮玉瑤也來到了青都,卻不是隻身一人,身邊跟着一名朗朗少年,稱其青梅竹馬。待易醒也生疏客氣,參加完大禮,兩人便又相伴離去。兩日後,易醒稱有事處理,也離開了碧玉莊。

青都處處張燈結綵,準備着新皇登基大典。

“彥,我想去定遠看望爹孃和哥嫂。”

“什麼?”修彥放下筷子,握住夏月出肩膀,“不準!”

“我只是去看看他們就回來。畢竟,他們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青都。”這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在這與青都百姓一起歡慶修彥舉行登基封后大典,待在碧玉莊等着皇宮內的修彥;雖然她強作無事,卻始終拂不開心上的陰影,每每夜半驚醒。她覺得想躲一陣。

“月兒。。。”修彥緊緊看着夏月出,夏月出自己伸手舀湯喝,不看他。心中一澀,嚥了咽喉頭,柔柔地說,“好,我等月兒回來。”

夏月出出發去定遠,宮玉衡與千雪決定一起去遊覽西北風光,結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