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如曼聞言，表情終於好看了一些，她點點頭：“看得出來，我離開後他過得確實不錯。”
“沒有母親在身邊，再不錯，也不是一個好字。”秦秋白自然地挽住鞠如曼的手臂，換上調笑的表情，“我還記得那傢伙剛離開您的時候，總哭，明明是個小男子漢，比我一個小姑娘還愛哭，我那時候還笑話他呢！”
“哎喲，還有這事？”鞠如曼又驚喜又高興，笑容瞬間回到臉上，她樂呵呵道，“其實我當年就這麼擔心過他，他雖然平時很堅強，但還是個遇到事情就喜歡掉眼淚的小鬼……”
秦秋白點頭：“是呢，他那時候還很喜歡甜的東西，他一哭我就拿糖哄他。不過後來他年紀大了，覺得吃甜食是小女孩的事，就不願意了。”
鞠如曼笑得更開心了，一臉懷念的模樣，又高興又自責：“沒辦法，我那時候很窮，很少給他買零食。”
“小孩子就是要少吃點零食呢，他後來蛀牙，天天疼的哭！”
一旦找到關鍵話題，兩人立馬打開話匣子，聊得比親生母女還要暢快。
這下輪到小佳插不進話了，她本來還以爲自己可以在鞠如曼這裡混個兒媳婦的位置呢……不過不管怎麼說，好歹是混進劇組了，這件事算是成功了一半。
趁鞠如曼和秦秋白交談的時候，小佳悄悄走到程陽身邊，小聲道：“陽哥，那真的是你的媽媽嗎？”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是我的養母，再說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程陽在這個人面前連紳士模樣都不想再裝了，他全程都冷着一副臉，語氣間更是凍死人。
小佳低了低頭，再擡眸時臉上多了些無辜和委屈：“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
“陽哥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旁邊傳來一個搭話的聲音，黑子走過來拍了拍小佳的肩膀，安慰道：“你們兩個關係那麼好，之前的事陽哥不是已經說了不跟你計較了嗎？他肯定不會再生氣了，你多哄哄！”
明明是自己之前喜歡過的人，轉頭卻要主動把她讓給別人，黑子臉上笑呵呵的，其實心裡都在滴血，但是沒有辦法。
黑某人將這稱爲成長。
“你還有事嗎？”程陽沒有回答黑子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小佳，“我記得你並不在這次工作人員裡，破例讓你在這裡留了這麼久，已經是看在你送老媽過來的份上，現在我媽已經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你就這麼趕我走？”小佳驚訝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踉蹌着後退了一步，“至少我那麼擔心阿姨的情況，你怎麼能就這樣趕我走呢？”
這兩者有什麼必要聯繫嗎？
程陽掏出自己的錢包：“那麼你想要多少報酬，你只管開價。”
這哪裡是報酬，分明就是出錢買她離開這裡。
小佳死死的咬住下牙，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纔會把這件事變成這樣，現在竟然已經發展到了程陽出錢也要把她趕走。
“情義怎麼能用錢衡量呢？陽哥，這是你的不對了！”黑子看到小佳受傷的表情，還是忍不住上前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吧，陽哥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他肯定不會真的這麼做的，這是開玩笑呢！”
程陽又生氣又無奈，黑子這個舔狗做的還真的是十分到位，他走上前把黑子拉開了一些，拍了拍黑子的肩膀：“之前一直在我手底下當主演的李飛你知道吧，回頭去跟他學一學，在舔狗這條路上你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
比如要學習怎麼明辨是非，要是閉着眼睛盲舔，那就太不對了。
可能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同樣是舔狗，李飛追着女神後面跑的時候，他只覺得有趣，黑子追在小佳身後維護，他想把這兩個人一起都掃地出門。
小佳哭着跺了跺腳，然後一邊擦眼淚一邊跑了出去。
“她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哪來的那麼多心思？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黑子譴責了一句，然後轉頭一邊呼喊小佳的名字，一邊追了出去。
程陽才懶得去管那兩個人怎麼樣，大不了黑子一直不回來就記他曠工。
那邊兒媳婦和丈母孃之間的聊天也已經結束，大家又進入如火如荼的拍攝當中，每一個人都打起了精神。
因爲導演的母親這個特殊的元素，大家今天並沒有熬夜拍攝，一到點就下班回家。
經過一天的磨合相處之後，本身就是導盲犬的小飛迅速習慣了劇組裡的這些人，但是經過他們的測試，要是長時間的單獨相處，還是很容易出現意外。
於是在大家簡單的討論過後，所有人一致決定導盲犬的看守問題就交給導演和鞠如曼。
鞠如曼對這個決定也是十分贊同，她甚至表現出了很高的期盼，她覺得自己也是在幫助程陽和他的劇組，這是工作。
於是最後，程陽一個人提着個公文包出門，到下午回家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兩人一狗。
“小飛！我們回家啦，飛飛！”鞠如曼開心地都弄着導盲犬，一點一點引導它進入公寓。
“媽，狗狗坐電梯可能會產生應激反應，您現在別逗它興奮。”程陽停好車，走過來無奈的提示着。
他能怎麼辦呢？就算遇到再離譜的事情，他也只能表示無奈，因爲一旦出現暴虐情緒，就立馬會遭到狙擊。
“這有什麼的呀？我們那邊的狗狗上天下地什麼都能幹的，我看飛飛這不是適應的很好嗎？哪有這麼矯情呀？”鞠如曼不滿地回駁着。
現在正是下班時間，有許多下班族也在這個時間回到家裡，好巧不巧他們就碰到了幾個鄰居。
再碰巧一點，這幾個人並不認識什麼明星導演，他們只是看到一對母子牽着狗進電梯，於是其中一個女士不滿地推了推眼鏡，詢問道：“你們家狗狗有狗證嗎？不能隨便牽無證狗出來的，公寓裡說了這麼多人呢，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鞠如曼哪裡受得住自家狗狗被別人這麼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