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點點頭，果真走到外面看着俞岐，溫和道:“他給你道歉了嗎？你現在有沒有原諒他？不用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有我們在，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就行。”
俞岐小心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志航，抓着自己的衣角，小聲道:“他和我說……讓我不許再找他的麻煩，讓我告訴你們不能打他……”
好嘛，嘴上說着是要來道歉，其實是來洗腦威脅來了。
“我給你的要求並不苛刻，皮肉之苦都沒讓你受，道個歉就能解決，就這你都不肯好好做？”程陽皺着眉，“如果你要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讓你受該受的罪了。”
該受的罪？當然是把他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一點一點還回來。按照程陽的性格，可能不止皮肉之苦，把人綁起來，讓他感受一下那種被威脅和恐懼的感覺也說不定。
張志航用力搖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解釋什麼了，索性直接衝到俞岐面前，鞠躬道:“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做錯了，我不該看你是個神經病就……”
那些陰陽怪氣的話還沒說完，程陽沒給他繼續傷害俞岐的機會，直接一腳踹在張志航左腳腿窩處，嘴邊的話我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男人直接腿一閃，跪在了地上。
他錯愕地回頭，看程陽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魔鬼。
程陽雙手在胸前交疊卡着，他往旁邊踱了兩步，休閒的裝扮和姿態，看起來真是一個是做了鄰家大哥哥，如果剛剛動腳的人不是他，可能就更像了。
“我跟你說過的，不要在我這裡耍花樣。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而且是再三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只好我親自動手了。”程陽還是那副淡泊的表情，在俞岐面前，他不可能表現的太冷血，話中針對的意味只有張志航能感受得到。
“你……你……”張志航憋了半天，那些咒罵的話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來，只敢站起來，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尊嚴，“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隨便欺負別人，原諒我吧。”
這幾句話聽起來比背小學課文還令人覺得難受，可謂是一點感情浮動都沒有，程陽終於理解小學的時候說他們讀課文沒有感情的老師了。
“整點浮動行不行？這是在聽道歉還是在聽小學生背誦課文？二三十歲的小學生？”李飛和程陽想到一起去了，他比程陽更放得開，說話也跟大膽，就差直接拿根教鞭戳着張志航鼻孔。
“我……”張志航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但他已經真的不敢得罪這羣人，他總共認識三個人，一個背後有軍隊支撐，一個腿部力量強的離譜，最後這一個……他已經不想領略了。
張志航垂着頭，緊閉着眼睛，大聲道:“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看你好欺負，就故意打你！求求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這一聲說的是聲情並茂，就差挺胸擡頭楊這時候來個美聲了。
“你知道錯就好，大家也不是那麼想不通道理的。人”李飛已經快要憋不住笑了，他看着張志航，道，“大家這次就這麼原諒你，出去以後記得好好做人再也不要犯這種傻逼事了，知道了嗎？”
這還沒進去呢，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話，不是直接侮辱人是什麼？
可惜的是，哪怕知道對方在故意侮辱自己，他也不敢反抗，只能垂着頭，不去看對方的眼神，不我做出配合的動作，已經是他最後的尊嚴了，他怕自己再過分一點就會招來毒打。
沒錯，在他眼裡看來，這羣人儼然已經是黑社會的形象，黑社會啊，動手可很了，要是這位大哥哪個地方不爽了直接把他手卸了，他面對警察都只能說自己是不小心摔的。
“是，我知道了。”張志航死死地咬着牙關，就怕自己一個不滿就罵出了聲。
程陽看了一眼在屋內小心地探望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要是真的改過自新最近重新做人，那就好好對你女朋友吧，她對你真的也算不錯了，沒必要做欺負人家……要是你只是說給我們聽一聽那就當我沒說。”
張志航當然不能說自己只是敷衍他們，他瞪了張欣一眼，連連點頭:“行，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對、她！”
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字裡行間都透露出恨意。程陽忽然頓了頓，他好像在無意之中好心幫了倒忙？
“那這樣吧，我把話說明白一點。”程陽嘖了一聲，又道，“換個意思來說，以後別再讓我知道你做出這種難看的事情，把這棟樓都弄髒。咱好歹也是鄰居，互相關照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以後我路過這裡會經常來看看你的。”
有的人就是這樣，你好聲好氣跟他商量，他聽不進去。一定要把到底在他脖子上，給他一定的威脅，讓他感覺到恐懼，他才能知道這樣是不對的，纔會想着去改正。
張志航變了臉，表情終於只剩下恐懼，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李飛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咱走吧，回去睡覺，外面都這麼黑了，明天還要趕早把俞岐送回去，然後再去片場，正好路上還能吃點好吃的！程老闆可是好久沒請我吃飯了。”
“我好久沒請你吃飯？那我前段時間花的那些錢都買豬食了？”
“咱倆沒單獨吃飯了嘛。”李飛賤兮兮地耍着賴，一行三人就這麼朝着他們房間走去。
這邊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那個被買來的女人，她探着頭看了一眼那幾人的背影，然後瞪了張志航一眼:“這些都是什麼人啊？你特地花錢把我叫來，就是爲了讓我看這個？”
張志航生怕那幾個大爺，聽到這句話會返回，他趕忙捂住女人的嘴，把門關上，才道:“怎麼那麼多話？你管他們是什麼人呢，跟你有關係嗎？”
女人嘁了一聲，白他一眼，直接坐到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點了根菸。
張欣看他們打情罵俏的模樣，情緒臨近崩潰:“點幾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