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噴血,美男出浴,浴血承歡,五度言情
夜晚的赤練之域開始涼爽了,結束了一天的擂臺和練習,戚默依舊累得幾乎渾身無力,恨不能馬上躺倒在牀上。
只是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回到家裡時,屋子裡竟是連燈也沒點。
戚默本以爲會和平常一樣,還未到門口便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白蓮?”戚默進了屋,摸黑點了蠟燭,橘色的光照亮這小小的廳堂,卻沒有人。
戚默有些疑惑,拿了蠟燭在小閣樓裡找遍了,也沒有白蓮的身影。
“到底去哪了?”白蓮很少會不在家裡,特別是知道戚默會回來,他還不在。
想着,戚默不免有些擔憂,一個人的小閣樓,越發安靜得詭異,戚默坐不住,點了燈籠拿在手裡就要出門。
剛出了院子準備去街上找找時,猛然一個身影踉蹌着撞了過來,戚默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見那人徑直的倒在了門前。
夜裡太黑,戚默看不清楚,可是聽到那人發出的呻吟卻那樣的熟悉。
用燈籠照了照,小心的喊道:“白蓮?”
“姐……姐姐……”確實是白蓮的生意呢,那樣微弱沙啞,嚇了戚默一跳!
忙放下了燈籠奔了過去,手纔剛伸到白蓮的手臂上,一手的溼熱觸感,滿鼻的血腥味道,戚默藉着燈籠的光,這纔看到自己的手掌上,竟是染滿了鮮血了。
“白蓮,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了?”戚默瞪大了眼睛,忙將白蓮已然無力支撐着站立的身子扶了起來。
他那麼的瘦,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血染溼了,天那樣黑,可是接着燈籠微弱的光芒,戚默還是看到了白蓮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血流得他滿臉都是,臉上的傷痕鮮血淋淋,皮肉翻飛……
更別說身上衣衫破爛的那些地方,那些深深的血洞……
“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白蓮強撐着,笑了起來,那滿是鮮血的臉笑起來時,越發的猙獰恐怖了。
戚默扶着白蓮進了屋,好不容易將他移上了牀躺好,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的?誰傷了你?我……我替你報仇!”
一邊說着,戚默忙擡了水來替他擦拭傷口,血被擦掉時,越發顯得那皮肉外翻的傷口觸目驚心。
“沒誰。”白蓮笑了笑,嘴角青腫,讓他疼得皺了眉,卻還是隱忍着道:“姐,我今天去黃字九級的擂臺了。”
“什麼?”戚默差點驚得跳了起來,“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跟姐一起成長啊!”白蓮咧着嘴又笑了,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一塊完好的肌膚來,大大小小的傷口,整個臉都腫得跟豬頭一般,可是還是笑着,“姐,你看……”
說着,他吃力的伸出了手,在戚默的眼前,輕輕的運氣,手中漸漸的聚集了一個小小的光圈,那樣的弱小,就像是白蓮的身子一樣……
那微微的白色,幾乎透明,可是卻是他用真氣聚集出來的。
真氣成型……
戚默啞然,瞪着眼睛看着,她很確定白蓮之前根本是一點也不懂的,爲什麼一天就……
“姐,我不是和你說好了,要一起成長,不論身高還是力量,我都要成長,這樣子……才能成爲有用的人。”白蓮收了自己的真氣,對於今日的成果,還是很滿意的,雖然……幾乎已經死在了擂臺上。
“你這是何苦啊,你還那麼小……”戚默當然知道,白蓮的心思,他怕……他沒有安全感,他害怕自己若是一無用處了,就會被拋棄,戚默咬脣道:“本來,我也只是想你當一個平凡的人,就算你什麼都不會,都沒有關係。”
“可是……”白蓮低下了頭,隱藏了心裡那些隱隱的不安和恐懼,然後擡起時,又笑了,“可是我想保護你啊!我不小了,我自己都已經忘了,我究竟活了多少年了……所以,我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戚默嘆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仔細的爲他擦拭着傷口,看着那些扭曲恐怖的傷口,各種刀刃的傷痕,幾乎將這小小的白嫩的身子整個的變了型。
“很疼吧?”戚默竟是心疼了起來,怎麼忍心看着這小小的身子,竟是承擔了這麼多的傷害。
“不疼了,我不會有事的,姐……你知道嗎?他們還以爲我死了呢,我一次次的站起來,把他們都嚇壞了……最後實在堅持不住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倒下就站不起來了,醒來時他們差點把我和屍體一起混着拖出去燒了,不過……燒也不怕,反正也燒不死我的……”
白蓮說得那樣輕鬆,像是在逗戚默開心,想讓戚默知道,他的這些傷根本不算什麼,想讓戚默知道……他根本不會有事。
只是聽在戚默的耳朵裡,竟是那樣的沉重和痛苦,連想她也不敢想,這小小的身子,是怎麼在擂臺上一次次絕情的毆打和殺戮中……倒下,然後又站起來。
“以後你可以去擂臺,可以去修煉,但是……再不能這樣拼命了,凡事一步步的來,這樣子會嚇壞我的。”戚默知道不能阻止。
畢竟白蓮有那樣的能力,只一天他便能讓真氣成型,也算是天才了,怎麼能磨滅了他的才能呢?
更何況,他有些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戚默雖然決定要帶着白蓮了,可是如今自己的情況,也只是在這地方稍微的自由了一些,待出去了,能不能靠自己擺脫祁夜還是一個問題。
她自己,也許還是自身難保,起碼……白蓮有一些力量的話,她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嗯,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快點追上姐姐的腳步,然後用自己的力量和姐姐一起出去!”白蓮笑了起來,被擦乾了血跡的臉上傷口依舊,只是一會兒沒有注意,竟是再也沒有流血,而且似乎一點點的癒合了一般。
一想到自己出去後,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情況,戚默的心就亂了,從這裡出去,她會變得強大是一定的。
但是強大了以後,就能擺脫祁夜那種靈魂的鉗制嗎?
到底要怎樣才能斷絕他們之間的聯繫?也許玄一會知道?可是該去哪裡找玄一呢?
心裡煩亂的想着,將白蓮的傷口都處理了一下,然後才起身將那染紅了的血水擡了出去,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待會弄點吃的來給你,一定餓了吧?”
“嗯,姐姐,麻煩你了,還要你照顧我!”白蓮似乎這時纔想起來,戚默也累了一天沒有吃東西,他真不該太貪心了,以後還是要節制時間,起碼要將戚默的生活照顧好再說別的。
“沒事的,休息吧!”戚默笑了笑,然後出了門。
面對着越來越近的天字一級,也就是說她離開這裡的時間一點點的逼近了,那麼……她出去後,會遇到什麼呢?
當然,第一時間想見到的一定是雲笙。
只是,見到了又如何?祁夜一聲令下,她不是一樣得乖乖的回去?那樣只會讓雲笙痛苦難堪吧?
她和祁夜的牽連一日不解開,便是她和雲笙的痛苦一日日的增加。
雲笙又無法殺了祁夜,又不想看着她死,那麼……就算再痛苦,雲笙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祁夜帶走自己吧?
看來,她是該好好考慮好這些事情了。她和祁夜約定了三年,這眼看,竟是半年要過去了。
萬一從赤練之域出去後,她的力量也不足以讓她擺脫祁夜的話,該怎麼辦呢?
無論如何,也要先試一試的……
之後的日子,戚默和白蓮各種努力的提升自己,而在赤練之域裡,越來越多的傳聞將他們緊緊的包圍在了一起。
一個擁有傳說中‘佛光’之氣的女人,一個無論如何也打不死的小孩,而且不論受多重的傷,第二天再見到他時,卻一樣的精神煥發。
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除了這種詭異的癒合速度外,他的進步也相當的驚人,幾乎每天一級的跳躍着。
這兩個人的成長速度快得讓人咋舌,並且實力超羣,已然不論能一般的等級限制來區分。
因爲哪怕高於他們三四級的高手,在對戰他們時,也一樣會戰敗。
這兩人在短短六個月的時間裡,在赤練之域的所有人中脫穎而出,聲名大噪。
有的人,來這裡無數個年頭,也無法達到的高度,卻讓他們那麼快的征服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他們,也有很多的戰敗者開始在暗地裡埋下各種的埋伏和刺殺。
這些於現在的戚默和白蓮而言,也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兩個人哪怕在家裡,夜裡睡覺,也常常保持警惕。
戚默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本來她就難以入睡,如今更是夜夜難眠,哪怕睡着了,也總是噩夢纏身。
因爲越是思考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她內心的恐懼就會聚集得越發的沉重,那種夢靨糾纏着她,讓她無數次的掙扎而醒。
像是根本無法擺脫的絲線,纏纏綿綿的繞滿了她的全身,看不到,卻又被束縛得那樣的緊,讓她越發的喘不過氣來。
而在戚默掙扎時,黑暗裡又總有一雙眼睛注視着她,那冷冽的眼神,高傲霸氣……不屑又譏諷的看着她,像是無盡的譏笑,譏笑她不自量力……
祁夜……祁夜……掙脫不了的祁夜……
“啊!”又一次,戚默掙扎着滿身冷汗的驚醒時,夜裡的蠟燭已經燃燒了大半,燭火跳動着,這一絲的溫暖,讓戚默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起身倒了杯水,這水也帶着一種溫熱的氣息,喝下去一點也不涼爽,這倒是讓戚默想起了蕭澈曾帶她去過的那一汪清泉。
他走了那麼久了啊……
竟是讓人想念的,他應該是安全的出去了吧?
戚默想着,放下了水杯,趁着夜色憑着上好的輕功,一個人悠悠然的朝着記憶中那泉水的所在之處而去。
要找到這個地方並不容易,戚默在林子裡繞了好半天,也是在風中聽到了一絲的水聲,這才明確了方向……
才只是靠近這泉水的地方,就覺得似乎有清涼的感覺在風裡夾雜着吹過,然後戚默便又聽到了那輕輕的水聲。
難道有人?
戚默一驚,卻不由得朝前走去,靠着泉水邊的亂石,探頭看了出去。
沒有月色,原本這赤練之域的夜是那樣的黑暗,可是這夜晚的泉水中,無數的石頭隱隱的透亮着,散發着幽幽的光,照亮了這一汪清泉。
而在這一汪清泉中,確實有一個人,沉在水中,只露出了一個背影,白髮披肩,柔順溼滑的貼在背上。
他的發,和他的肌膚,都那樣的蒼白,那樣的細膩……
這不是……白蓮?
單隻看這背影,戚默才發覺他的身影那樣的單薄,蒼白……像是整個人都白皙得通透了一般,水下的石頭照亮了他的肌膚,讓人有一種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發光的錯覺……
如夢似幻,如同誤闖仙境了一般,而那神祗一般的人……輕輕的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只是那眼神比水還透徹溫柔。
白蓮嘴角扯上了一抹笑意,絲毫也不掩蓋自己在水面上裸/露着的上身,提醒道:“小心踩到腳下的人。”
“啊?”戚默一驚,猛然低頭,才發現小白蓮竟是躺在她身前不遠處的草地邊上,若是她傻乎乎的看也不看就上前的話,倒真的是很有可能踩到。
“小白蓮怎麼了?”戚默看小白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像是在熟睡,卻又聽到了這些響動也沒醒,難道昏睡中?
“我睡了好些日子,最近精神好了些,就讓他帶我來這裡沐浴……掃一掃這一身的疲憊疏懶,他不過昏睡一會兒,我回去便沒事了。”白蓮說着,挑了挑眉,笑道:“你叫他小白蓮?”
“嗯,你倆個一起出現的話,我都叫白蓮,區別不了的!”戚默倒是不怕,因爲說着話的空檔,白蓮已經起身穿好了單衣,就在剛纔戚默轉眼看小白蓮的時候。
“乍一聽,還以爲是小白臉呢。”白蓮笑了起來,繫好了白淨的衣帶,走近了,“那你該不會叫我大白蓮吧?”
“呃……”戚默愣了愣,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問道:“小白蓮說他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只是覺得自己該叫白蓮,那這白蓮,究竟是誰的名字。”
“這不是一個名字,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白蓮依着大石頭坐了下來,白髮還有寫溼滑,披散着卻越發顯得他臉型精緻唯美。
趁着那雪白肌膚的一點硃砂,是他身上唯一的顏色,像是雪地裡綻放的紅梅,耀眼得很。
“我沒記錯的話,這小孩子,該是叫蓮頤,納蘭蓮頤。”白蓮說着,轉眼看向戚默,“他說要好好保護你,於是我借了他一點力量,不過沒想到他進步神速。”
“其實只要他高興就好了。”戚默在心裡默默的念着那個名字,納蘭蓮頤,待他醒後要第一時間告訴他,他該是他自己……而不是因爲身體裡住着一個白蓮,便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就是白蓮。
“對了,你從他身體裡出來,這樣……他不會有事嗎?”戚默看着睡顏如天使一般的蓮頤,卻還是擔憂。
“不過有些不適應,離了我,身體有些虛弱,昏睡一陣子,便好了。就算以後我長期離開,他也不會有事的,不過會成長得比較快,比一般人都快,就如同現在,我不在他的體內,沒有了那股力量,他便會慢慢成長,速度驚人……”白蓮說話總是那樣的輕,如同溫柔的風,輕輕的拂過耳邊。
他的眼睛像是黑夜裡最通透的天空,溫柔,純淨,能包容和淨化一切,他說話時,總是那樣笑着,眼神輕輕的落在戚默的身上……卻不唐突。
而且他知道戚默要問的是什麼,不用問得那麼詳細,他就能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所以,我的意思也就是說,一旦我永遠離開他的身體,他的成長過快,也就是說,他會很快老去……”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只是幽幽的看着戚默,他知道戚默能明白,一個人快速的老去以後……代表着什麼。
“多快?”戚默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難道這可憐的孩子,就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一般嗎?
“比正常人快兩到三倍,若人有六十七的壽命,那麼他只需要三十多年,便能老到那個程度……”
說着,白蓮笑了笑,幽幽的轉了頭,看着泉水裡隱隱光亮的石頭,嘆道:“你在想,我爲什麼要殘忍的對待一個孩子嗎?”
戚默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然後聽到白蓮的笑容裡有了一絲的悲涼,他緩緩的道:“其實這便是命,他與我之間的牽連着的命運,如果那一年我沒有投身於他的身體,也許他早已經死了……”
“發生什麼事了?”戚默擡起頭來,看着白蓮,而他卻微微一笑,“這是他的事,若是他願意的話,自然會告訴你的。”
戚默咬了咬脣,也是……若是別人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秘密,她又何必打聽那麼多?
“我時間不多,該走了,待他醒了,你們便回去吧,最近我恢復得很好,若你們有事,我一定會幫的。”
白蓮的聲音又是越來越輕,然後身影一點點的透明,最終消失在了空氣裡……
他離開了,戚默沒有再傻傻的用手去觸摸他曾在過的地方,因爲她知道,那裡留下的,只是帶有他氣味的空氣而已。
幽幽的嘆了一聲,心裡竟是糾結了起來,到底是要他離開蓮頤的聲音,還是不離開呢?
不離開,那麼蓮頤永遠無法長大,無法正常!離開的話……蓮頤又會過早的老去,然後死亡……
怎麼做,對蓮頤都是那樣的殘酷……爲什麼一個小小的孩子,卻會揹負那麼重的枷鎖?
命運……
“呃,姐姐,你怎麼在這?”蓮頤幽幽的轉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滿眼悲傷的戚默,不由得驚訝。
戚默回過神來,看着蓮頤還未清醒的臉,笑了起來,“啊,碰巧遇到的,剛纔我見到白蓮了。”
“咦?”蓮頤似乎有些不明白,然後戚默忙笑道:“我問了他你的名字,這次,你要記好了,可千萬不要再忘記了。”
蓮頤愣了愣,似乎這纔回過神來,剛纔心底的白蓮告訴他,帶他來這個地方,然後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看來他們是遇上了。
“你記着,你叫蓮頤,納蘭蓮頤。”戚默笑着重複了一遍,卻看着蓮頤輕輕的捏了捏拳頭,似乎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你不高興?”戚默看得出來,輕輕的拍了拍蓮頤的腦袋,他輕輕的擡起頭來,眼睛裡全是倔強,“我不願姓納蘭!”
戚默微微一驚,看到蓮頤無比堅定的道:“我不配,我父親親自點燃了火把,要燒死我……所以……我不姓納蘭!”
“那……你母親呢?”戚默發現蓮頤說的只是納蘭的姓氏,並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而且蓮頤曾經提過他母親,而且提起來時表情悲傷。
“母親……”果然蓮頤低下了頭,垂下的眼睫毛卻擋不住那漆黑的眸子裡氾濫出來的眼淚,“母親……”
他以爲有些事情忘記了,可是他知道沒有忘……
“母親給我取了名字,蓮頤……可是,我卻害死她了,母親很疼我的……她很疼我的,卻……因爲保護我而死了,其實父親說得有道理,我是不祥的怪物,若不是我,母親也不會死……所以,我沒有資格……沒有資格用母親給我取的名字。”
蓮頤的眼淚不住的劃過他的臉,滴落在草地上,他低着頭,死死的捏着拳頭,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蓮頤……作爲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是一種本能,是她愛你的表現,每個母親都會以此爲驕傲,在看到自己孩子受到傷害時,有危險時,哪怕付出生命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然無恙……你母親那樣的疼愛你,而你卻要故意遺忘掉她爲你取的名字嗎?”
戚默沒有深究,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挖出蓮頤痛苦的往事,不論當初發生了什麼,一定是讓蓮頤極爲痛苦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母親她……真的不怪我嗎?”蓮頤擡起滿是淚水的臉,望向戚默,眼中卻不是疑惑,而是期望,那麼多年來深埋在內心裡的期望。
他希望有一個人堅決的告訴他……
“當然,她不怪你,她很愛你,所以……你要更珍惜自己,這樣纔對得起她的付出,她纔會安心幸福。”戚默的話,如同一股暖流,流入蓮頤那長久封閉得最陰暗冰冷的角落。
他希望有一個人堅決的告訴他……他的母親,不會怪他當年犯下的錯。
而……這個人,出現了,她不僅堅決,還讓他感受到了當年和母親一樣的溫暖,她說的,一定是真的。
“姐姐……我叫蓮頤,我母親爲我取的,好聽麼?”蓮頤輕輕仰頭,一雙眼睛淚眼汪汪的看着戚默,嘴角卻笑了起來,漂亮極了,這是一個多麼精緻的小孩……
他的母親,一定是個美人。
“嗯,好聽。”戚默幽幽的笑了,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蓮頤的頭,揉了揉他的髮絲……
“我們回家吧,明天還要繼續努力呢!”蓮頤笑着,站了起來,挽住了戚默的手,然後轉身便走。
“嗯,回家!”戚默感慨了一聲,命運也好,什麼都好……只要人的心裡還有愛,那麼就還有希望。
有幸福的希望。
兩個人的身影很快湮沒在了黑暗的林子裡,而也是這時,泉水另一邊的灌木叢裡,猛然有了幾聲響動,黑暗中,在泉水下石頭隱隱的光裡,躍過幾個人影,異常的敏捷……
那些身影穿過禁忌的走廊,隱身進了一個房間內,在赤練之域的走廊之中,所有的房間都是高管人員方可居住。
這走廊的四周隱藏着無數的高手,無聲無息,哪怕是一隻蒼蠅,只要是不該飛過的,都絕對不可能飛過。
傳聞中這走廊的恐怖程度,絕對不亞於戚默道聽途說而來的程度,只是戚默幾次通行,都是有着齊容的吩咐,所以纔沒有任何的阻礙。
而剛纔的黑衣人,進的屋子,卻是與齊容住所背道而馳的另一邊,那房間異常的昏暗……
幾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圍坐在桌邊,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燒得只剩下一點了,燭火異常的搖曳,像是隨時會熄滅一般。
“你說的可當真?”有蒼老的聲音響起,他的臉隱藏在蠟燭昏暗的燈光下,大大的斗篷帽子遮住了他的容顏,只留下斗篷中探出一縷蒼白的髮絲,隱隱在燭光下閃着銀光。
那黑衣人點頭,又附在老人的耳邊說了幾句。
空氣安靜得詭異,燭火跳動的聲音都顯得異常的詭異……
“看來,這赤練之域,是出了了不得的東西了。”蒼老聲音笑起來時,讓人覺得異常陰冷恐怖。
而跟着他的笑聲,四周圍坐着的另外三個人,也笑了起來,聲音各不相同,卻都蒼老沙啞,透着無盡的詭異。
“即是這樣神奇的人,那一定……要儘早收服,爲我們赤練之域的將來,出一份力纔是!”
“若真那麼神奇,那麼有了那樣的力量,看來我等多年的願望怕是要提前成真了……”
幾人的聲音各種詭異,然而他們的容貌卻在斗篷下的陰影中,越發的詭異,“那齊容小兒,空掌大權,卻不善於利用!我赤練之域高手雲集……怎能一輩子待在地下,也該是……我們赤練之域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到時……這天下高手集聚的地方,怕是如猛虎出山,執掌天下也不爲過……”
“哈哈哈哈……就讓那齊容小兒,和那些冥頑不靈的膽小鼠輩,一輩子埋葬在這地下吧!”
笑聲再次響起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風颳過,那燃燒殆盡的蠟燭,掙扎了一下,閃現出它最後的一點光亮後……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一更,七千四百字,那個,雖然今天貌似少了一點,但是因爲殿下早上起太早了,實在太困了,所以堅持不住,就先閃了,睡覺覺咯……親們原諒一下下,明日一定多更點補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