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況且這主公司原本就是向家所建。”各個股東之中不知是誰附和了一句。
“說得對,現如今雲總您的社會風評確實是造成股市波動的主要原因。”附和的股東有其一必有其二。
“我同意墨仁暫時處理當下職務。”
“對,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
股東們都是牆頭草隨風倒的人物,也都和和向家也有些淵源,見勢算都三三兩兩的應承附和到。
“嗯。”雲凱風聽着迂腐的股東們此起彼伏的擁護迎合聲音,俊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還是那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的樣子。
步伐穩健的走到向墨仁面前,由於向墨仁的身高不及雲凱風,於是在雲凱風走過來的時候只能不自覺的微微仰視着看他。
“那麼向墨仁,歡迎入住主公司,期待你接下來讓人刮目相看的表現。”雲凱風的聲音堅定且不容置疑,猶如帝王一般讓人不知不覺的臣服。
向墨仁鬼使神差的就握住了雲凱風伸出來的大手,然後反應過來之後又好像碰到什麼燙手的山芋一般急急放開,心裡更生疑惑。
這是同意了的意思?竟然這樣就同意了?奇怪。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這場博弈,纔剛剛開始。
“曉寧!”蘇一心看着遠處從咖啡廳大門走進來的身形纖細嬌小玲瓏的艾曉寧,柔媚俊俏的五官裡掩不住的擔憂神色,於是耐不住急急迎了上去。
艾曉寧的柔荑被蘇一心輕輕握起的時候,才堪堪從剛剛回憶的漩渦裡緩緩回過神來。
“我沒事一心。”艾曉寧的聲音入耳倒是平靜的很。
蘇一心還是放心不下來,入座後拉着艾曉寧從頭到腳細細膩膩的看,兩個形影不離的好姐妹許久未見,這會兒重逢正是寄託雲樹之思的時候。
思及現在情況不容小覷,婉轉了一會兒蘇一心便又恢復了金牌律師能言善辯的獨有特質:“曉寧,我和方牧塵會負責整理這次突發事件的應對資料,當初一審二審庭上向墨仁出軌艾子雨的證據還全部都記錄在案封存在檔。”
“雖然法院內部審判具體程序記錄無法公開,不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向墨仁既然孤注一擲,我們自然有會千百種法子置之死地而後生。”蘇一心說完這些話後,好看的遠山眉微微皺起。
這樣沉着分析的蘇一心入眼更是好看的很。當真眉似遠山不描而黛,脣若塗砂不點而朱。
“好,一心,你們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清楚,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穩住這輿論的惶惶風頭,不知怎的這次凱風公司的股價出現幅度較大的跌宕,我很擔心。”
艾曉寧一想到雲氏集團裡雲凱風的能力會因爲她的緣故平白受到質疑,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痛。
“曉寧,”蘇一心聞言看向艾曉寧,有些心疼,拉起她的手細細撫慰到:“以雲凱風的能力,股市穩定只不過是早晚問題,況且,這其
中向墨仁到底動了多少手腳,又另當別論了。曉寧,這不是你的錯。”
蘇一心附在柔柔媚媚的桃花眼上纖長濃密的眼睫毛眨呀眨的,艾曉寧,這不是你的錯,這怎麼是你的錯呢?
都說人言可畏人心可畏,那些毫不知情就妄下論斷惡意中傷你們的人,想來怕是連這世間是非情誼,都讀不清楚吧。
最狠厲不過的,本是人心。
而另一邊此時的雲凱風恰站在雲氏頂樓上隔着大大的落地窗俯視着窗外樓下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他邪魅非凡的俊臉上仍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神色,就那樣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裡遙遙向着遠處望去,在旁人眼中,也猶如神詆。
鈴鈴鈴鈴鈴鈴…………
是電話響起的聲音。
“凱風,怎麼樣了?”方牧塵溫潤如玉的聲音隔着手機話筒緩緩傳出。
“嗯,向墨仁入主公司了。”雲凱風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什麼?!”電話那頭的方牧塵聞言擡起手臂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向墨仁,當真居心叵測,小人之心。”
“無礙。”雲凱風狹長的眸子仍舊是盯着窗外,“牧塵,還記得上次擱置的那個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化工合作方案嗎?”
“當然記得。”提到這裡方牧塵回憶漸趨涌上心頭,“那樁合作案子當真是雲氏上市公司獨佔鰲頭的大好時機,只不過那沙特阿拉伯的相關石油負責人性情又着實古怪,當時疾言厲色的說着非你不見,你遠在c市,我便是沒有輕舉妄動。”
“對。”雲凱風應到,“他確實性情古怪的很,說來我也和他有些淵源,不然恐難接觸,他之所以和我雲氏合作自然是對雙方都有好處,在商言商,現在我回來了,那樁擱置的合作案自然有必要提上日程好好商討商討。”
“凱風,你的意思是,”心思細膩如方牧塵,饒是一點就通的性子,現如今既然向墨仁吵着鬧着要入主公司,那好,大可放他去幹,不如先將這能使雲氏獲利匪淺並藉此穩定股價的合作案給他去談,他自然籍由可以好好證明證明自己的實力。
“將計就計。”雲凱風適時把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來,一字一頓的說到。
然而此時的向墨仁,卻是對此全然不知全然不曉,正在市中心醫院裡,想來這段時間忙着籌劃反撲,已然是好久未見他那個身患先天性心臟病的兒子了。
“爸爸……我以爲……我以爲你嫌我快死了……不會再來了…………”躺在病牀上的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眸子裡亮閃閃的,五官之間和艾子雨說不出來的相似。
當然他也同艾子雨一般,對向墨仁很是依賴。想來他小的時候跟隨艾子雨住在倫敦,艾子雨每日絮絮叨叨呢嚀着他的爸爸向墨仁,耳濡目染之間他也就對自己的父親無形中崇拜敬畏起來。
要知道這小孩子生來都是純潔如白紙,哪裡懂得什麼世故人情,只不過他言行之間都是在艾子雨潛移默化之下沾染上了她的影
子,所以待人待物如出一轍。
“爸爸……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不要死……我要心臟……”已然是懂事的年紀,面對死亡自是畏懼的。
向墨仁一年裡也只有兩個月和他這親生兒子相處在一起,現在被這麼喚着有些蹩腳的哄:“乖……爸爸自然要你,爸爸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
這孩子聽了這話倒是當下安靜下來,想來兩人之間冥冥之中血緣關係牽引着緊緊聯繫沒由來的親近,親情一事,便是如此。
向墨仁的思緒飄遠了,當初這孩子的降生伴隨着先天性心臟病,故給他取名爲“嚮慕安”,慕安慕安,思慕安康,只不過是對一個孩子最美好的祝願,然而現如今,物是人非,惡行壞事做盡。
艾家向家一個一個前仆後繼拼儘性命,只爲給這唯一的親生兒子續命好保住血脈,要知道壞事一旦做出去,就如多米諾骨牌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再想浪子回頭,恐也難了。
他只能往前走。
鈴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把向墨仁飄遠的思緒直直拉了回來。
“墨仁,”手機聽筒裡傳來向博遠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
“三叔公,我在醫院看慕安,怎麼了?”接起向博遠電話的那一刻向墨仁就心知要收拾好情緒應戰。
“墨仁,是這樣的,”向博遠頓了頓說到,“剛剛博陽通知,現如今有一個可以力證你能力的大好時機,你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成敗在此一舉,現如今股市下跌情勢只不過是我們暫時營造出的假象,唬住大衆之後想必過不了兩天就會再次回升。”
“你倘若談下這個案子,推波助瀾促使股價回升,到時候天時地利人和,據向博陽所言只要此案一成,莫說股市藉此順勢穩定,雲氏集團也會扶搖直上水漲船高。”
因得向博陽在公司主管涉外合作案件的接管受理,當初方牧塵暫時代理傳達雲凱風布達時,他初涉沙特阿拉伯石油合作案件就瞭然,倘若這次大型海外如常合作會對雲氏造成多大的影響,當真是國內國外呼風喚雨了。
“案子?”向墨仁細細聽完三叔公向博遠的縝密分析,就深知這次次合作案件定然不簡單,眉毛微微皺起說到:“好,三叔公,我知道了,資料拷到文件上吧,我現在就看。”
向墨仁回過頭去的時候,嚮慕安還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慕安,爸爸去趟公司,你呆在這裡,聽醫生護士的話。”
“爸爸……可是你纔來……”嚮慕安剛剛做夢夢到爸爸醒來就在眼前的感覺太過微妙,現如今剛剛反應過來爸爸就要走了,嚮慕安縱然在艾子雨的潛移默化之下變得愈發自私自利,可是對這向墨仁的依賴之感,同樣是愈發熱烈。
向墨仁輕輕走過去,大手愛撫一般拍了拍嚮慕安的肩膀。
現如今再邁出這醫院大門,每一步都無疑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
方牧塵和蘇一心那邊也同樣是暗潮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