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集團。
彼時正是月中十五號,雲凱風剛剛聽完秘書對這段時間雲氏工作彙報情況總結以及營業額數漲幅,心就莫名其妙沒由來的不安煩躁,眉頭打結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又問道:“你是說股東大會一事,向博陽把向博遠股份拋擲鉅款納入名下?”
“是的雲先生。”秘書恭恭敬敬的應,“股份並沒有被分隔競得,而是被向董事一手攬下,這和您當初意願有些出入。”
“嗯,”雲凱風邪魅的狹長眸子微微眯起來,眸光閃爍,懨懨的迴應到,“下去吧。”
向家人果真虎視眈眈狼子野心,是他太縱容放任了。雲凱風想,全都一個一個前仆後繼着整出一些歪門邪道的小人行徑把戲,自不量力。
頭疼的厲害,本來想要着手處理這件事情的雲凱風改了主意,隱隱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出現,當即忙不迭的給艾曉寧打了電話。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冰冷機械的電子女聲從手機聽筒傳出來的時候,雲凱風邪魅內斂的五官之間看不出神色,難道,是他多慮了嗎?
幾個月之前艾曉寧連同雲霆鈞雙雙被艾子雨綁架一事清清楚楚的涌上心間,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電子提示音。嚮慕安那張和艾一雨如出一轍的面龐浮現,言之鑿鑿的說着討命的話。
不好!雲凱風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剎那間狠攥成拳。
市中心醫院。
向墨仁被不知名帶着濃厚鄉土氣息的人髒髒的手摸過來有些噁心,出了公共衛生間之後經過抽水機旁邊的垃圾桶時堪堪摘了手套扔進去,眸子裡摻了些勢在必得的快意,按着原本計劃好的過往來人稀少的路程繞到安全出口迅速帶着雲霆鈞離開。
彼時艾曉寧的手機在不遠處被擱置在皮質沙發上的手提包裡,震動剛剛結束,話說艾曉寧思及醫院是安靜無聲的公衆地方,來之前就把標準模式改爲了震動,然後冥冥之中,錯過了可以在醫院救下小霆鈞的唯一機會。
不過幾分鐘方牧塵就從病房門口奔馳而來,呼吸有些沉重,俊臉上隱隱急促神色露出,“小霆鈞呢?”
艾曉寧大大圓圓的眸子微微眨着,見狀有些不解:“去衛生間,怎麼了?”
“曉寧,你怎麼不接電話?剛剛凱風說打你電話無人接聽,我們都是緊張的很,現如今向墨仁那兒子命不久矣,倚照向墨仁的性格又怎麼會輕易罷休?”
頓了頓深呼吸了一口又說到:“我們幾個這段時間都是疏忽大意了,你在這裡陪一心,不要再亂走動,哪裡都別去,一會兒有人來照顧你們,我現在去衛生間找小霆鈞。”
方牧塵話音剛落就急急調轉過身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他同雲凱風無二,皆是隱隱覺得,有種不安的感覺。
一如剛剛一個莫名其妙的醫生從他身邊經過之時,涼意漸滲。
向墨仁很快就劫持雲霆鈞逃離了市中心醫院。
一路上佈置鋪署不斷,他的嚮慕安現如今必須依靠着醫院那些冷冰冰的儀器藥物維持着生命,倘若輕易離開的話很有可能會因爲心臟供血不足引發致使身亡。
所以向墨仁必須提前準備好了一切確保萬無一失,在這之前他早就以鉅額買通當初艾子雨倫敦那個心臟移植醫生,有違倫理道德綱常人情的合作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臭味相投大概如此。
向墨仁心知唐然突兀的取了這雲霆鈞的心臟冷凍活性過去給市中心醫院的醫生執刀是不可能的事情,心臟來源歸屬心臟功能測定心臟適應配型依照他們迂腐的樣子全都要一一給個說法。
所以早早就和那倫敦心臟移植手術醫生苟合規劃妥當,等他如願以償劫持了雲霆鈞再聯繫那醫生將嚮慕安從市中心醫院病房帶出,兩人之前就在艾子雨做出傷天害理一事的東郊不遠處佈置建造了一個臨時無菌手術場所,完完全全可以進行雲霆鈞取心以及嚮慕安移植心臟手術軼事。
現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話說回來,嚮慕安那在倫敦時一直醫治診療他的心臟移植醫生醫術確實高超出神入化,可惜再好再爐火純青再曲盡其妙,醫德卻是低下的可以。
原本在大醫院裡當着數一數二聲名遠播的執刀主治醫生,後來手術時出了醫療事故轉瞬之間一落千丈被醫院除名。
至此一發不可收拾對這世間善惡辯駁不清屢屢質疑,遊走在晃晃生命之間的人,承受巨大生理心理雙重壓力,離開公院之後自己開了私人診所,終於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據說該診所附近當地人都對其敬而遠之,但凡沒什麼完完全全束手無策的疾病不會輕易登門求療,要知道這一去就是傾家蕩產常人承受不起的事情,所以此醫生無名無姓,大家都言其爲錢醫生,爲了錢財無惡不作,想來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如此。
艾子雨離開倫敦那家高級療養院之後哀哀尋醫,終是和殺醫生達成協議。
“錢醫生,辦妥了,現在即刻出發。”向墨仁壓的極低的聲音透過手機絲絲點點的傳入錢醫生耳朵裡。
計劃如期開始。
市中心醫院。
方牧塵急急奔到公共衛生間裡面,衛生間門一個接着一個被打開,方牧塵聲音有些慌:“霆鈞,霆鈞,霆鈞……”隱隱有衛生間裡面的人低低咒罵着的聲音傳出來。
身爲金牌律師特有的直覺告訴方牧塵出事了,剛想伏身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雲凱風打電話的當頭,婉轉之間發現公共衛生間的瓷磚地板上儼然一條亮閃閃的小花兒項鍊!
這條項鍊他之前見過的,自小霆鈞從遙遙c市回來之後就一直佩戴在身,方牧塵彎了腰將它輕輕拾起來的時候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鈴鈴鈴鈴鈴鈴……
雲凱
風的電話先他一步打了過來。“牧塵,我在去醫院的路上,她們怎麼樣?”
“小霆鈞應該是被向墨仁帶走了,凱風,你快去警察局找楊澤文,現如今這件事情必須得找他幫忙調查,我現在馬上聯繫醫院調查錄像視頻以及播報這條尋人啓事。”
“shit!”電話那頭的雲凱風聞言當即急紅了眼,盛怒憤激更甚,狹長的深褐色眸子微微眯起來,薄脣緊抿,樣子猶如天邊的神詆,拳頭攥起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聲音縹緲且不真切:“向墨仁,你活膩了。”
“緊急插播一條尋人啓事,緊急插播一條尋人啓事,八歲男童,身高一米三五左右,身着淺灰色運動服白色球鞋,模樣乾淨機靈,公共衛生間附近出現,如有見者當即與護士站聯繫。”
護士站播報聲音徐徐傳來的時候,方牧塵已經到了後臺錄像視頻記錄調出處了,時間鎖定在週六上午十一點三十分。
距離事發不過二十分鐘時間,可以排除其他各個過路轉角,公共衛生間一過迴轉路口就不再有攝像頭記錄,前後三個安全出口,方牧塵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錄像視頻記錄的當頭,艾曉寧帶着一個四十左右的人急急奔走了過來。
淚流滿面。
“牧塵,你放心,一心沒事,保鏢在,他去護士站,他說他見過霆鈞!快!他知道。”艾曉寧儼然已經抽泣的不成樣子,大大圓圓的漂亮眼睛整個紅腫起來,可是還是努力壓抑住聲音勉強敘述到。
現如今時間緊迫,方牧塵當即拉了農村模樣的人過來,聲音也微微有些氣息不穩:“這三個樓道分叉口哪個,指。”
“這,這裡。”老實巴交的鄉下人被這幅場面嚇得有些懵,忙不迭的指到。
錄像視頻跳轉,樓房拐角處一一記錄着向墨仁摘下口罩之後向着左邊的人行樓梯口走去。
就是向墨仁!方牧塵清清楚楚的看到摘下橡膠手套之後左臂上那條不小的傷疤,和以前二審時他無意之中見到的向墨仁的完全一致符合。
這種事情很難保證不會是向墨仁僱人做出,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職業行當都有,倘若是僱人操手的話就又要另當別論了。向墨仁也是鋌而走險,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親身傾巢而動卻忽視了種種細節。
“快,視頻錄像轉接左人行樓梯,看向墨仁伺機潛逃路線。”
方牧塵話音剛落,雲凱風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牧塵,向墨仁醫院出口行車路線左前左後哪一條?”
“左後!”艾曉寧在方牧塵接電話的當頭忙是回過神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視頻錄像回放,聲音因爲剛剛的哭泣有些嘶啞的樣子。
“車牌號?”雲凱風聲音低沉透着手機話筒傳出,方牧塵當即迴轉過頭去看,錄像靜止畫面定格,“不好,假的車牌號。”方牧塵溫潤清俊的眼睛銳利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