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聽來緩慢且紳士有禮貌的敲門聲傳進來,打斷了方牧塵原本規劃好的親密之事。方牧塵筆直挺俊的坐在他的小心兒病牀前,不樂意起身的模樣。
“快去開門呀。”蘇一心軟軟柔柔的催,嬌嬌媚媚的小臉蛋上隱隱有些母性的光輝透出來,方牧塵看着眼前蘇一心這幅眉眼彎彎眼角微紅的模樣,耐不住性子脣邊偷香竊玉,纔是起身去開了病房門。
雲凱風定定直直的站在那裡,邪魅內斂的五官之間似笑非笑。
方牧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高挺的鼻尖。
“出去走走。”雲凱風聲音低沉性感。
風習習的摻雜了些涼意。
“要結婚了?”雲凱風首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對。”提到這件事情方牧塵眉清目秀的面龐之上微微動容神色,聲音溫潤:“凱風,你和曉寧也是,現如今向墨仁已然伏法,正是平靜無波無瀾的日子。”
“是,”雲凱風聞言輕輕謂嘆:“哪裡平靜無波無瀾,向家之人無一不覬覦如狼似虎的撲食着。”
思及此,方牧塵緊緊皺了眉,眉目摻雜在夜色裡,辯駁不清。
雲凱風倒是郎朗笑起來,勢在必得的風姿碩彩,模樣猶如天邊神邸,“無礙,不過螳臂當車以卵擊石而已。”
方牧塵即將回到病房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辰辰……”入耳嗓音蒼老低沉,方牧塵聽到以後些許的驚訝,“爺爺?”
“辰辰,是我,是爺爺。”
方牧塵的爺爺名方餘,戎馬一生的人了,現如今功成身就,八十有餘,儼然到了入土爲安的日子,最放心不過的,莫過於長孫方牧塵。
方牧塵自小跟着方餘長大,和方父方母的關係並不太好,方父方母年輕時候忙着和兄弟妯娌一爭高下,好手握方家企業財產,對獨子方牧塵寄託的也都是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成爲方家雄霸一方領頭羊的念想。
所以也就有了後來的強行軟禁方牧塵,強行迫使蘇一心打胎,強行準備讓方牧塵進行企業聯姻以及放棄法學行業回來繼承家族企業。
方餘當時年邁,畢生心血也都傾注到了這個自己一手撫養成人的長孫方牧塵身上,自然是不希望他背離家族企業與毫不相干的小女生去追逐夢想。
“辰辰,方家爺爺所歸屬的那份企業股份已經全都轉讓到你的名下。”電話那頭方餘的聲音聽起來更顯微弱。人老了,都糊塗了。誰沒有過愛情呢?方餘也一樣。可是他的愛情太過悲慼苦楚,讓他至死受盡折磨。於是也就不想孫兒重蹈覆轍再趟這渾水。
所以方父方母強行做了那些天理難容的事情時,方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怎曾想方牧塵那樣男兒血性,竟然就這樣脫離方家,自成一家,也名方家。
“爺爺,你,”方牧塵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麼,心下五味雜陳。方餘被這樣喚着思
緒拉了回來,緩緩的說了句:“辰辰,方家還要靠你。”
方牧塵還沒來得及迴應的時候,就是電話那頭被掛斷的聲音。
一夜無眠。
這段時間雲凱風和方牧塵皆是緊鑼密鼓的準備着二人的婚禮軼事,媒體娛樂新聞大張鑼鼓不遺餘力的渲染着兩對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上人間的愛情,當真天造地設的兩對,姐妹兄弟情深義重,同日同時舉辦婚禮,又是一段人人豔羨的愛情佳話。
事情還要自某個風清氣朗陽光和好的日子說起,彼時蘇一心單槍匹馬的就去雲凱風病房找艾曉寧姊妹談心,剛進入又是被二人甜蜜黏膩的景象亮閃閃的耀眼到,突發奇想的就提議了出來:“曉寧曉寧,不如你二人同我和方牧塵一起結婚吧。”
雲凱風凡事以艾曉寧爲重,聞言看過去細細詢問他的寧兒的意見想法,艾曉寧自然是再期待不過的模樣,當即眉眼彎彎的應好。
於是乎媒體披露報道此事的當日下午,方父方母循着報紙記錄娛樂頻道字字鑿鑿的就雙雙而來。
方父方母渾身怒氣衝衝的闖入病房之時,方牧塵恰好出去幫蘇一心辦理出院手續。據醫生而言蘇一心的胎氣已然穩定下來,只要平時多加註意保持休息以及心情愉悅就無甚大礙。
方牧塵舒了心回到蘇一心所在病房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儼然這樣一幅畫面,方母狠狠的攥這蘇一心柔嫩不盈一握的手腕,臉上眸中具是怒色,說出來的話語更是不堪入耳,一字一句都是狐狸精勾引人一類的辭錯。
“放手。”方牧塵聲音低沉,一字一頓。有些事情上面他必須要堅持,他之前已經錯過了一次,現在不想再爲了這樣的事情錯過。所以,這次誰都不能阻攔他的決定。
方母猛然之間聽到方牧塵的聲音有些恍惚,原本緊緊攥着蘇一心的手竟然是急急鬆了開來,她隱隱覺的,眼前的兒子,惶惶四年日月變更過去,再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方牧塵走過去直直將他的小心兒護在身後,方父見狀終於整理好了思緒,言詞懇切的說道:“一辰,你是被蘇一心這女人給迷惑了心神,現如今你爺爺過世,方家你是獨子,都等着你回去主持大業,可不能被無名無勢的女人耽誤了去。”
“呵,”方牧塵嘴角扯出一個極其寒冷的笑,“方一辰是誰我不認識,蘇一心無名無勢?方牧塵的妻子哪裡來的無名無勢一說?”
“你……”方母被方牧塵如今這般叛逆不屑的態度驚到噎住說不出話來,頓了頓纔是繼續說到:“一辰,你不能在這爲他人作嫁衣的工作上徘徊了,你得回去,繼承家族產業。”
方牧塵聞言不怒反笑,溫潤的眸子裡儼然不容置疑的神色:“你得出去。”
方母還想再接了話茬說些什麼的時候,方牧塵就又堪堪重複了一遍,語氣冷冽:“現在自己出去,或者我找人請你們出去。”
方父手伸到地下拽住幾欲出言的
方母,放軟了聲音說到:“好,我們現在就走。”說完就拉着方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蘇一心所在病房。
以後的日子還長,等待方牧塵的,也還多。
第二日上午八時。
沙特阿拉伯通往中國的一艘貨物運輸輪船撞上了茫茫大海之中的無名礁石堪堪沉入無望海底,貨船上在乘之人無一不當場斃命。
當然其中也包括沙特阿拉伯當地數一數二的石油大亨哈利法先生。
原本石油可以選擇管道運輸方式更爲方便快捷,可是這路途箇中歷經無邊無際的海域,思及石油管道建造在海底的耗資人力物力巨大,當初哈利法在與雲凱風簽訂合同時候改了主意。
雲凱風臉上看不出神色,一字一頓的提醒道:“哈利法先生,我實在不建議你這麼做,畢竟我們的合作是長期的事情,中國有句老話說放長線釣大魚,你不能如此再貪圖一時利益。”
哈利法聞言深邃的眸子閃爍着精光,對於這個雲凱風,誑論怎樣他都是佩服的也是樂得其見解,可是畢竟商人崇尚利益,總見不到回本的事情誰願意如此總涉足呢,於是斟酌損益之下還是選擇了海路運輸。
原本只是石油運輸哈利法只需要派遣專人負責即可,可是這次還有一些有關銷售方面的小瑕疵需要商灼,哈利法有着商人的精打細算性子,考慮之下同乘商船就過來了。
怎奈途中原本擬定完全的路線之中城市暴雨需要整頓停歇,哈利法對比之下等待不得,涉險孤注一擲的更換了線路,然後這一更換,便是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哈利法一家世代爲商贏在了這精兵簡政持籌握算之上,同樣的也輸在了這裡葬送在無邊際的大海之中。
哈利法石油商業運輸船隊一案震驚四方,幾乎所有的人都把視線放在了這個上面。
雲凱風當時還在病房裡,這段日子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原本被打斷的肋骨已經癒合的大致無礙,可是耐不住艾曉寧的軟磨硬泡又是休養生息了幾天。
消息傳來之時雲凱風冷冽俊逸的面龐之上無甚神色,只是有秩的眉毛狠狠皺成一團。
同一時間,得到確切通報的向博陽笑的凜然至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哈利法去世,石油集團企業不可一日無主,在衆人推舉之下哈利法的弟弟哈利基尼上位,哈利基尼相比較哈利法之下更加的將這錢財利益擺在頭等地位,恨不得事事都要從中刮點兒油脂出來。
當初原本要運輸而來的石油堪堪斷送給這茫茫大海,雲氏集團主公司這一季度的沙特阿拉伯精修石油並沒有如期供應,輿論在擱置兩天之後有些譁然。
要知道這些石油供應大部分面向的是有些名氣實力的廠商一應人物,大都支出不小,也有的在當初謀利之後刪減自家公司主營項目大刀闊斧改革的企業家,主要利益來源全全指望在這些精修加工的優質石油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