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候,阿友嬸帶着大夫匆匆趕來,看到活蹦亂跳沒事人一般的我,也是驚訝莫名。
謝過阿友嬸,給了大夫一百文當作診金打發了。我才得空和久美子好好聊聊。
“久美子,我大概會和朋友出去六七天左右,你不用擔心我。”想到胡祿只有六天時間在日本了,我決定住在他那邊好好學習武功,雖然有點放不下久美子。
久美子臉上暗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明媚的笑容:“我知道了,漢兵衛你不用擔心我。放心去辦你的事吧。”
我拉過久美子抱在懷中,又低下頭用額頭頂了頂太郎的額頭,心裡洋溢着一種叫“幸福”的東西。
從久美子家裡出來以後,我到町上兜了一圈,買了不少的食物和酒放在揹簍裡。好在現在內力充沛,揹着一大堆東西也不影響走路。
胡祿在木屋中喝着酒,真是不明白他葫蘆裡怎麼就那多酒,不會是傳說中的仙器吧?我好笑的想着,感覺一定是自己網遊小說看多了。
“大哥,我來了。”一邊放下東西,一邊向胡祿打招呼。
“你發生什麼事了?”胡祿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眼神盯着自己的腳尖,淡淡地問我:“我感覺到你的內力有大幅的增長啊。”
“大哥果然厲害。”我在心裡加了一句:真神人也!然後才把昨天晚上如何如何躺着運功如何如何走火入魔如何如何真氣激盪口吐鮮血然後久美子又是如何如何爲我抹去鮮血又是如何如何揉了一下然後如何如何震開久美子我如何如何昏迷然後……一直到我如何如何發現內力不再匯入丹田而是散在四肢百骸各條經脈中等等情況一五一十詳詳細細說了個唾沫四濺。因爲之前我原本就打算問一下胡祿這件事的,所以來的路上就已經前前後後考慮周全的了,現在說來就顯得很有些跌宕起伏加條理分明瞭。
可惜胡祿只是神情凝重的聽我敘述着,完全沒有一個聽說書的自覺,連酒都沒喝過一口。當我示意講完了的時候,他還雙眉緊鎖怔了片刻,隨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般點了點頭,向我招招手道:“小兄弟你過來。”
我忙放下手中胡祿的葫蘆,胡亂用袖口抹了抹嘴角酒漬,依言走到胡祿身旁,任由胡祿伸手搭在我的脈門上。
脈門一緊的同時從胡祿手上傳來一縷熟悉的暖流,我明白是他想查探我體內的情況,於是也不抗拒,放鬆身體任由它緩緩在我的奇經八脈中穿行。
一個大周天之後,胡祿的內力從我脈門退回胡祿手掌。
“真是沒想到啊……”收回手掌的胡祿開口感嘆了一句,抓過葫蘆灌了一口酒才接着說下去:“小兄弟你居然在誤打誤撞下練成了本門的‘破繭神功’真是天縱奇才啊。”
“破繭神功?”好像滿厲害的樣子啊,我心下暗喜面上卻是一付洗耳恭聽的專注神情。
胡祿點點頭:“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我之前就多次和你提過,本門心法修煉之時相當講究打坐的姿勢,稍有差池就會走火入魔,卻不料破繭神功正是要打破一切常規才能得以大成,能夠領會其中奧妙的小兄弟你卻是自我派祖師爺之後的第一人啊。”
輕嘆着搖了搖頭:“枉我練了幾十年的破繭神功,到今天才知道了其中的奧秘,真是多虧了兄弟你啊。”
我撓着頭嘿嘿笑着,不知道該怎麼答腔,總不能說我是千年一遇的絕世天才?雖然是事實但做人也要謙虛點不是。
“胡大哥,如此說來你只要也躺着運功豈不是也能練成這破繭神功了?”
胡祿搖頭失笑:“哪有這般容易的事?你原本是真正的走火入魔了,若非我爲你拓經擴脈後你的經脈容量和韌性遠遠大於我留在你體內的真氣,使你承受住了最初最狂暴的衝擊,加之後來弟妹誤打誤撞引出了你聚集的真氣,現在你恐怕早已是爆體而亡化爲肉末了。”仰頭灌了一口酒,繼續搖頭,“你運氣實在太好,其中稍有差錯我現在都看不見你了。”
我聞言臉色一白,只覺背後冷汗嗖嗖而下,心中後怕不已。
胡祿放下手中的葫蘆,邊往外走邊說:“‘破繭神功’我還要好好考慮研究一下。先傳授你一套本門身法‘煙雲飄渺步’,跟我來。”
我本來想問他是什麼門派的,後來想想反正他不是收我爲徒,也無所謂是什麼門派的,反正這是日本不是中原,估計也沒人會來問我師承何派的。於是哦了一聲就跟了出去。
“煙雲飄渺步”聽起來也是滿厲害的,不知道有沒有“凌波微步”那麼牛,到時候嘿嘿……我一邊YY着一邊站定,看向胡祿。
胡祿背對着我,雙手反剪一派高手風範。
“看清楚了!”
“是!”我瞪大眼睛凝神細看,下一刻卻只能滿地找下巴了。
叫我看清楚,你倒是讓我看啊。在我眼中除了胡祿淡化到如煙霧般的身影外,哪裡看得見什麼步法身法?這還是我內力大進的結果,換了昨天的我,恐怕連影子也未必能看見。
“煙雲縹緲步”果然名不虛傳!我心裡一陣欣喜興奮,有了這套步法,在這小小日本,還不是任我學螃蟹——橫着走?!
不說我在旁邊流口水傻笑,胡祿站定身形後自顧自往木屋行去。
“大哥,我……我沒看清啊。”
“按照地上的腳印,從內往外走。”胡祿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很有英雄氣概的胡大哥笑得怎麼就那麼陰險呢?
我轉頭瞧向剛纔胡祿施展的地方,果然發現有一圈圈深深的足印,細細一數,共有八十一個。
屋內又傳出胡祿喝酒的聲音,我也不去管他,興沖沖跑進圈中順着足印走了起來。
“哎呀——”“撲通!”“啊!”“撲通!”……慘叫聲之後撲地,慘叫聲之後撲地,整個下午就在我摔倒爬起之間不知不覺中逝去了。
第二天,鼻青臉腫灰頭土臉的我終於能順順當當的走完七十二步了,當然速度上和胡祿是有天壤之別雲泥之分的。
不過對於我的進度胡祿顯然還是非常滿意的,雖然嘴上一直嘟囔說我是佔了內力大進的福。於是這一天便又傳授了我一套自創的適合日本太刀用的“迅雷刀法”,一共九招倒也沒費多大力氣便教完了。
第三天“疾風劍法”,和“迅雷刀法”很有些相通之處,被我暗中好好鄙視了一番,明明是脫胎與本門劍法,居然說是自創的刀法。第四天“燎原槍法”,第五天聽說我會幾手太極拳,看了我施展之後便狠狠嘲笑了我一番,然後傳了我據說是正宗武當嫡傳的太極拳。第六天我好好整理消化了一下這幾天所學的,把不明白的地方再向胡祿好好請教了一番。
時間就這樣飛快的過去了,離別的時候悄悄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