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爭虎鬥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這句話前野長康和青山新七等人都是從沒聽說過的,所以看到漢兵衛施展出迅雷刀法的時候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迅疾如電,猛烈如雷!

這是包括吉岡直重在內所有人對漢兵衛刀法的共同評價。

沒有人能相信,十六歲就獲得劍豪稱號的吉岡直綱會在與人交手的一剎那,就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困境,幾無還手之力。

眨眼之間,爆豆般急促的刀鞘交擊聲就連續響了兩百多下,場邊的吉岡直重背脊發涼,冷汗涔涔而下,自問在如此密集的攻勢下不出五十刀就會被完全擊潰,以往一直以爲自己雖然不如哥哥但和哥哥的差距也並不很大,直到現在才發現過去的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隨着吉岡直綱的連續後退,所有人都以爲這場一面倒的比鬥會就此結束,除了漢兵衛!

一直沒有很好試過用迅雷刀法和人對戰的漢兵衛表面是佔盡上風,風光無限,實際卻是有苦難言。

對手是號稱劍豪的吉岡憲法,盛名之下無虛士,任漢兵衛的攻勢如疾風驟雨,殺着似長江大河,吉岡直綱就好似一塊巨石任由驚濤拍岸不動如山。

爲了發揮最大威力,漢兵衛每一刀都必須掄起一段加速的距離,所以整個人彷彿被包裹在一團灰白色的光團裡,而吉岡直綱卻是橫擋豎格,太刀始終保持在一個小範圍內靈巧防禦,卻好像是身前紮起了一道疏而不漏的籬笆一般。

漢兵衛嘴裡發苦,心說真正的高手果然不同於普通的士兵,雖然自己的速度遠遠快過吉岡直綱,可惜還是達不到能打破他防禦的絕對速度。而邊上逐漸看出門道來的吉岡直重也慢慢放下了緊張的心情,開始仔細觀摩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決。

如果說漢兵衛每劈一刀需要用0.01秒的時間滑過1米的加速空間的話,吉岡直綱則是隻需要0.01秒的時間移動10釐米的防禦空間就沒有問題了。換了次一等的高手來面對漢兵衛或許會因爲眼光不夠看不穿迅雷刀法而瞬間就敗下陣來,而像吉岡直綱這種級數的高手自然是不存在這種問題的,所以才能在速度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以慢打快,守得滴水不漏。

久攻不下的漢兵衛畢竟缺乏與人對戰的經驗,漸漸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而老辣的吉岡直綱守了半天也是苦不堪言,眼看漢兵衛刀法微微散亂露出些許破綻,立刻反守爲攻一刀強襲。

“啪”一聲悶響,雖然之前已經交擊了數百下,其實真正接實的這纔是第一下。場邊的吉岡直重心情大振,心知哥哥的反攻時間到了,豈知戰況的發展卻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迅雷刀法其中的一個法訣就是每一刀都只用七分力,留下三分借力生力,一旦遇到反彈就會順勢收力然後借力換個角度再攻,這樣才能保持連綿不絕的刀勢。所以漢兵衛猝不及防下遭到吉岡直綱的反擊時逼不得已和他硬拼了一記,雖然藉着功力深厚略勝一籌,迅雷刀法卻是生生被打斷了。

被漢兵衛刀上附帶的內力震退半步,吉岡直綱心中一凜,錯步翻腕,藉着轉身化去衝力的同時刀勢繞身急轉。

“霞!”吉岡直重失聲驚呼,這可是吉岡流的秘傳奧義,自己都還沒能領會的高段劍術,哥哥平素不到緊要關頭是絕不會輕易施展的,居然現在就出現了?

沒等吉岡直重想明白,吉岡直綱的秘技“霞”已經再次和漢兵衛的太刀硬拼了一記。

漢兵衛感到從持刀的雙手突然傳來一陣波浪般的劇烈震盪,一瞬間整個身體都麻了一下,大驚之下順着震力足不點地的後飄了三步遠,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急忙運真氣遍行周身,片刻纔回復了身體的輕靈。不由感到後怕不已。

而吉岡直綱也不好過,第一次硬拼時漢兵衛倉促下只用了七成功力,而第二次有了準備就已經提升到九成了,所以在秘技“霞”成功震麻了漢兵衛的同時,吉岡直綱也被漢兵衛渾厚的內力震退了兩步,欲待跟上追擊,痠軟的手臂和翻騰的血氣卻又令吉岡直綱邁不開步子,只能駐刀而立眼睜睜看着機會溜走。

“痛快啊痛快!”漢兵衛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後不由大笑,果然光靠自己練習是無法領會武道的真義的,就剛纔短短片刻時間,已經勝過自己單獨時的一月苦修了。

“中華大人可有興趣繼續?”吉岡直綱也是興奮莫名,自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年輕的高手,他也是個遇強越強的主,雖然心裡隱約已經感到自己可能不是漢兵衛的對手,卻仍然不肯放棄這個難得的修行機會。

“難得有吉岡大人如此對手,漢兵衛怎會錯過請教機會?”愛說笑,這麼好的實戰機會傻瓜纔會放棄,漢兵衛心裡偷笑,卻不知自己的想法和吉岡直綱正是不謀而合。

這次換成了吉岡直綱主攻,雖然沒有迅雷刀法那樣快速,凌厲之處卻更有過之。

剛纔的戰鬥讓漢兵衛明白了迅雷刀法的優點和不足之處,若真能快到極點的話,迅雷刀法確實可以稱得上“唯快不破”四個字,可惜漢兵衛現在的功力還不能完全發揮它的威力,只能用來對付比自己次一等的好手,對戰吉岡直綱這種級別的高手時就絕對是雞肋了。而如果是在羣戰之中倒是更能體現迅雷刀法的價值。

所以再次交手的時候漢兵衛就把主攻權交給了吉岡直綱,自己展開煙雲縹緲步不停遊走,偶爾用太刀使幾招不倫不類的疾風劍法,倒也打得有模有樣。

這次的交鋒卻是遠遠不如第一次來得緊張激烈了,吉岡直綱的刀法雖然凌厲,奈何漢兵衛猶如穿花蝴蝶一般根本不和他正面交鋒,這是說的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吉岡直綱壓根摸不到漢兵衛的邊邊。

不過漢兵衛用太刀使出的疾風劍法也是威力大打折扣難以有效威脅到吉岡直綱,暫時就保持了一個不勝不敗的均勢。

場邊的吉岡直重看不下去了,憤憤不平的嚷道:“中華大人,你一直躲避算什麼啊?真正的武者可不會懼怕正面交鋒的啊!”

場中的吉岡直綱聞言不由臉上微熱,他可是識貨的人,漢兵衛這套絕妙的步法高明之極,如果配合上第一次那迅疾的刀法,難說自己還能像第一次那樣守住不失,而現在漢兵衛使出的招數雖然精妙,卻總用些彆扭的感覺,現在吉岡直重不分青紅皁白的胡亂說話不但失禮,更是讓吉岡直綱失去了鬥志,便想着要就此罷手了。

不料漢兵衛聽到吉岡直重的話卻大感有理,覺得這樣的遊鬥實在是對吉岡直綱的不尊重,當下便轉到正面大喝一聲:“吉岡大人,注意我最後一招!”

太刀如鑽頭般猛烈旋轉起來,竟是用太刀使出了燎原槍法中唯一的單手槍殺招——星火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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