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站在醫院天台上看下面,今天天氣很好,他很想帶陸桑出來曬曬太陽。
盧毅靠在柱子上抽菸:“來一根?”
“嗯。”
“這兩天抽了不少吧。”
“嗯,煩的時候想抽,痛苦的時候也想抽,後來發現自己身上煙味太大,桑桑肯定不喜歡,就不敢多抽。”
“她現在情況怎樣,別跟我說在很樂觀,我不相信這種說法。”
“一週醒不過來,成爲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她父母知道嗎?”
“暫時不知道。”
“還是安排他們見一面吧。”
肖左也在考慮這件事情,最壞的打算陸桑醒不過來。
“我會安排下。”
“謝謝。”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說謝謝太客氣,我回去了。”
“嗯。”
盧毅走了,肖左繼續站在天台,腦子裡全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營救老許時拆除了在市區商場的炸彈,商場屬於遠洋國際旗下,另外逮捕的狙擊手是在遠洋國際總部大樓頂部,幾處都和遠洋國際有關,只是現在毫無證據可以證明吳鬆逸背後的人是邢傑。
不過如果是有問題,遲早都會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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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夢裡花香四溢,恰好是個美好的季節,夢裡有父母,還有表姐一家,他們兩家一起去郊遊,她和表姐還很小,會穿一樣的裙子,也會扎一樣的辮子,不知道的人會以爲她們是雙胞胎。
畫面一轉變成熊熊大火,父母不見了,表姐也不見了,只有她站在熊熊大火面前,哭着喊着找不到他們。
她急的大聲哭出來,依舊沒有人,夢境太真實了。
肖左坐在旁邊握着她手,忽然發現眼角眼淚溢出:“桑桑,醒了嗎?”
他緊緊盯着她眼睛,擡手擦去眼淚:“桑桑是想到傷心事了?醒過來就好了。”
“桑桑,快點醒過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也不知道會做什麼,桑桑,桑桑……”
陸桑察覺到夢裡一直有人在喊她,她找了很久也沒看見人在哪,聲音卻一聲比一聲清晰。
“桑桑……”
聲音熟悉,她知道是誰。
肖左發現她手指輕動,慢慢握住:“快醒來吧。”
陸桑感覺到聲音的方向,就在耳邊上,慢慢睜開眼,視線裡一片白,她在哪?
“桑桑,你醒了?”
肖左發現她睜眼,已經率先叫了醫生:“桑桑,能感覺到嗎?”
手在她眼前劃了幾下,陸桑眨眨眼睛,嘴脣輕動幾下,說不出聲音。
“桑桑,能看見嗎,點點頭。”
陸桑輕輕點了下頭,肖左大聲笑起來:“萬幸,真是萬幸。”
她的陸桑終於醒了,終於醒過來了。
肖左站在一邊看醫生檢查,半響之後醫生出去。
“病人現在怎樣?”
“沒什麼問題,現在就等慢慢恢復,畢竟病人受的傷比較重,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調理。”
“謝謝。”肖左朝他們鞠了一個躬。
陸桑從重症監護室醒來的消息隊裡已經知道,都嚷嚷着要來看,全都被肖左擋下,只有盧毅來了。
“陸桑,認識我嗎?”
陸桑點點頭,她現在說話仍舊有些困難。
“她現在神智已經清醒,除了說話有些困難,我們說的都能聽懂。”
“萬幸。”
陸桑眨眨眼睛,她自己
都以爲要必死無疑,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又中了槍。
“桑桑,吳明和吳鬆逸都死了,放心吧,我們這次打了場漂亮的仗。”
陸桑醒來第一時間肖左已經告訴她,吳鬆逸死了,吳明也死了,老許被成功救出。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我們等你回去。”
陸桑朝盧毅微笑,肖左拿了沾了水的棉籤擦拭她嘴角:“渴嗎?”
陸桑搖搖頭。
“吃點水果吧。”
盧毅見肖左把蘋果切成小塊,當真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慢點吃。”
盧毅見他們之間流淌着的甜蜜,出言調侃:“真是浪漫啊,我在這是不是影響了你們?”
肖左頭也不擡:“以前你不也是這麼刺激我?忘記了?”
盧毅拍拍腦袋:“怎麼會忘記,那時你單身狗,還說會理智對待感情,現在我看你也不怎麼理智。”
肖左脊樑骨被他戳也不是第一次:“你就盡情的嘲笑吧,”
“嗯,等着喝你們喜酒。”
陸桑聽見盧毅半開玩笑的說,眼神微微垂下,肖左看出她的羞澀在她臉上啃了下:“等她好了。”
“看樣子是快了,我問過醫生完全恢復不會超過一個月,估計下個星期就可以出院。”
“嗯。”
肖左握着她手,陸桑嚼着的蘋果似乎都格外的甜。
“想去曬太陽嗎?”
陸桑點點頭,她很久沒看見陽光。
“我推你出去。”
盧毅看自己確實是電燈泡,揮揮手離開。
肖左用輪椅推着她下去,樓下一樓有個小花園,陽光明媚。
“這個姿勢舒服嗎?”
陸桑點點頭,肖左撈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黑髮用皮筋紮上,吻了吻她的額頭。
“冷嗎?”
陸桑搖搖頭,嘴脣張了張,肖左湊過去聽:“想去前面?”
她點點頭,肖左推着她過去,前面有不少小朋友在草地上玩耍。
“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家。”
陸桑驚訝,回家?
“之前在病房也說了,我們會結婚,所以帶你回家見見我父母,不願意?”
陸桑搖搖頭,這次大難不死也想明白許多事情,時間很短暫,快樂的時候要珍惜,兩個人的工作性質註定會生活在危險之中,搞不好哪天犧牲了,連句遺言也沒有。
“嗯,所以你要趕快好起來。”
陸桑點點頭,忽然伸手抓住他袖子,肖左坐在旁邊石凳上:“我們好久沒說話,聽我說說話。”
肖左伸手捏捏她臉頰,已經捏不到肉,這段時間她消瘦了不少。
“以後不要做傻事。”
陸桑心裡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不做傻事,當時情況太緊急,她也想不到那麼多。
“我不會的真捅下去,後面狙擊手已經做好準備。”
肖左給她扯扯腿上的毯子:“當時看見你掉下去我真的很害怕,桑桑。”
她很想告訴他不要害怕,但發不出聲音,只能伸手摸摸他腦袋,肖左順勢按住她手放在脣邊親吻。
“萬幸現在沒事了。”
陸桑眼角溢出淚水,分別是件感傷的事情,她差點做了件錯事,幸好還不晚。
******
陸桑出院的那天天氣很好,隊里人爲她搞了個歡迎會,地點就在肖左家,陸桑更是沒料到,看向肖左,他直接扭過腦袋。
“桑桑,快上車。”
“你們什麼時候計劃?”
盧毅拉開車門:“很早之前,肖左的意思。”
“他竟然沒告訴我。”
陸桑坐進車裡扭頭看後面:“老許呢?”
“在後面車裡。”
“他還好吧?”
“嗯,沒什麼事情,別擔心。”
“那就好。”
少兩根手指和性命比起,當然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我們都等着你歸來,尤其是老許,天天念着你。”
“那個活寶。”
陸桑笑出聲來,車子開進肖左家小區,肖左過來扶着她下車:“我不是紙人,我可以自己走。”
“我扶着你。
老胡拎着蔬菜:“肖隊,快帶我們上去,都好奇你家呢。”
肖左家住高檔小區,也難怪他們好奇的很,陸桑驀地想到自己衣服在他家。
扯扯肖左袖子壓低了聲音:“我的東西。”
“在房間裡。”
“那個……”
“上去吧。”
肖左當做沒聽懂的拉着她上去,老胡看見門口蹲着的貓大叫一聲:“肖隊男子漢的外表,內心原來這麼粉嫩,養了只可愛的小貓,喵喵,我是你叔叔。”
“……”
陸桑剛走進去,菠菜蹭到腳邊上不停的喵喵叫。
“肖隊,這貓你養了多久?”
陸桑掐了他一下:“……嗯,沒多久。”
“小可愛讓叔叔抱抱。”
老胡粗狂的外表竟然喜歡毛茸茸的小貓,跟在菠菜後面嚷嚷着要抱它,菠菜不給面子的走開。
“肖隊,你家真大。”
“你們隨意。”
肖左拎着菜去廚房,老許看看時間:“夏木和樑靜怎麼還沒到。”
“我打個電話。”
陸桑走到陽臺上打電話:“來的時候順便在小區門口的超市帶瓶醬油上來。”
“好,我知道了,馬上到。”
陸桑掛了電話:“她們馬上到。”
“嗯,你們在外面看電視,一會就可以燒烤。”
陸桑剛在外面沙發上坐下,老許咋咋呼呼的說要參觀屋子,猛地想到客房還有她的衣服。
“其實除了客廳之外就是臥室,沒什麼好看。”
“桑桑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都是第一次來,滿滿的好奇心,尤其是對肖隊的房間到底長啥樣。”
陸桑頭疼,捂着腦門不曉得說什麼可以阻止他的好奇心。
老許已經站起來往臥室走,老胡也跟在身後:“我也去看看。”
兩人開了肖左臥室的門:“哇,臥室這麼大,牀也這麼大,桑桑,快來看看這張大牀。”
“……”這羣混蛋是故意的。
“還有其他房間,我們也去看看。”
陸桑很想攔着他們,又找不到適當的藉口。
“還有間臥室。”
“進去看看。”
陸桑捂着眼睛,人迅速鑽進廚房,肖左望着忽然進來的陸桑:“怎麼了?”
“沒事。”
“我看着不像是沒事,他們調侃你了?”
陸桑搖搖頭,走到旁邊幫他洗菜:“他們去客房了。”
肖左笑了起來:“反正遲早是要知道,不如現在知道。”
“嗯,你很淡定。”
“等着吧。”
很快外面傳來尖叫聲,老許和老胡的聲音:“我發現了大秘密。”
“嗯,哈哈哈,桑桑,肖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