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蘭不說話，葉凌月也不知道她媽是怎麼了，疑惑的看着她。
許久，張如蘭纔回神。
“你跟我上樓來。”
張如蘭盯着葉以念，隨手將手裡還捧着的澆花水壺塞到了她手裡。
葉凌月見自己被嫌棄，小臉頓時皺巴了：“媽……”
“你快去上班，別讓人老盯着你，待你姐爲難。”
張如蘭竟然這麼說，葉凌月都愣了。沒等她回神，張如蘭嚴厲的目光掃向葉以念。
“跟我來。”
上樓她會說什麼？葉以念很期待。
張如蘭在前，葉以念緊緊跟在後面，上了二樓，進了房間，張如蘭就將門一關。
一轉臉，竟是一臉焦急的抓住了葉以唸的手。
“你跟陸宸是不是鬧翻了？他要跟你離婚？”
這個時候，她這麼緊張的關心這個問題，葉以念實在不能理解。
“媽，我想知道他到底爲什麼說那些話。”
葉以念強調了一遍，見張如蘭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這才又皺緊了眉回道。
“我跟陸宸現在關係確實不好。所以我想知道，爲什麼。”
“那陸老爺呢？他說什麼了？還是說事到如今，他一句話都沒跟你說？”
張如蘭緊跟着一問，葉以念盯着她，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也沒說。媽，你知道的對不對？所有的事你都知道。那你告訴我，這裡面的內幕到底是什麼？”
被她緊迫的目光盯着，張如蘭的臉色僵木了許久。
過了一會，她才緩緩鬆開手，自己兩手捏在一起搓了搓，神色極其爲難，往旁邊踱了幾步，彷彿在思考什麼。
葉以念強迫自己淡定，沒有急着去催她，只是目光始終緊緊跟着她。
張如蘭在門口這一小塊方寸的地方，來來回回的踱了幾分鐘，才終於轉回來，盯着葉以念。
她那目光，像是如臨大敵。
“以念，我跟你說，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着，等着看陸宸怎麼安排。如果他不跟你離婚，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他跟你離婚，那就離，離完了婚，你去找陸老爺，你就說……”
“說什麼？”
葉以念緊盯着張如蘭，張如蘭的話卻戛然而止了。
“就說……”
她吞吞吐吐的樣子惹急了葉以念：“媽，你倒是說啊，我跟陸宸離婚了，我去找陸老爺幹什麼？我能說什麼？”
事實上，張如蘭剛剛那些話，她聽得雲山霧罩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本來是想來解決心中的疑惑的，但是現在，葉以念覺得心中的疑惑跟濃了。
“媽……”
張如蘭還是不開口，情急之下，葉以念掐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搖了搖。
張如蘭緊緊一皺眉，脫口而出：“就說你是他女兒。讓他認你做陸家小姐。”
“什麼？”
葉以念猛然一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媽，你在說什麼呀？你……怎麼能編這樣的謊話？又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編謊話。”
張如蘭的臉嚴肅的讓葉以念後背冒出了冷汗。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張如蘭，許久纔開口，聲音都在發抖：“媽，你……你跟陸老爺？”
結合陸宸的話，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但是張如蘭卻瞪了她一眼：“我纔不是那種女人，我哪有她那個本事。”
後半句透着譏諷。葉以念眉心一跳：“她是誰？”
張如蘭眉毛抓了抓，臉上又掛出了一些不情願。
過了一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才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以念，其實你不是我親生的。”
一句話，就把葉以念炸懵了。
張如蘭看看她，表情竟十分的平靜，臉上甚至帶了一絲輕鬆。彷彿壓了很多年的秘密，終於吐露出來了，心裡沒負擔了。
“當然了，也不是什麼撿來的孩子。你跟我還是有點關係的。你媽是我妹妹，就是你小姨。張如姍。”
“小姨？”
葉以念努力的在腦海中思索這個人，隨即拼命的搖頭：“不，媽，你在騙我。小姨我見過，雖然沒什麼印象了，但是我見過的，她怎麼可能把自己孩子給你養？媽，這個故事太假了。”
她根本不相信張如蘭的話，總覺得是張如蘭爲了讓她能留在陸家，繼續享受陸家人的福利，才故意編出這些可笑的話的。
但是沒想到，她這般質問之下，張如蘭臉上也沒什麼驚慌，還是那麼鎮定，鎮定的讓她心底發寒。
“你是見過啊。但是見過又能代表什麼？你媽就比我小一歲，那時候我已經結婚了，但是沒有孩子。你媽倒好，還沒結婚，就大了肚子，我起初也不知道她是跟誰有的孩子，後來才知道竟然是……”
張如蘭頻頻搖頭，過了這麼多年提到當年是還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葉以念沒說話，整個人僵冷成了一塊冰，就在那站着，盯着張如蘭，聽她說。
“你媽什麼時候懷的你我根本不知道。我們那時候在陸家做工，你媽自己在外面公司裡上班，她人長得漂亮，心也野，不怎麼跟我們接觸。幾個月纔來看我們一次也是很正常的。可我哪想到那天她居然抱了個孩子給我？”
張如蘭的目光掃過來，葉以念渾身一顫。
“是我？”
張如蘭點點頭：“我本來是根本不想養你的，但是你小時候吧長得很可愛，白白胖胖的，那時候我結婚兩年了，一直沒懷上孩子，一不小心就動了惻隱之心。”
這個一不小心還真是用的好。她大概後來不知道後悔了多少年。
葉以念看着張如蘭那搖頭嘆息的樣子，心裡自嘲的想着。
“那後來呢？即便我是小姨的孩子，你怎麼確定我爸一定是陸老爺？你不是說，小姨在外面上班，跟陸家沒關係嗎？”
葉以念這麼一問，張如蘭突然譏諷的冷笑了一聲。
“本來是沒關係的。但是你媽是誰？你媽那勾男人的本事，夜總會裡頭牌都要自嘆不如。”
這話，讓葉以念心中深深的反感。
張如蘭也看出了她反感，沒有繼續貶低下去，話鋒一轉，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