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又說了好一會話,兩人差不多到快下半夜才睡。
葉以念早上一覺醒來,身旁已經是空的了。給小梅打個電話,小梅說她已經在店裡了。葉以念本想去幫她,卻被小梅告知,她不用來了,去廚房看看她走的時候燉的湯就行了,她中午會過來。
小梅說她想了半晚,也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能做的,乾脆就借了她家的廚房燉了一鍋湯,他不是骨頭受傷了,就燉的排骨湯,對症下藥,反正他什麼都不缺,她能做的有限,只能做這些小事,倒顯得有誠意。
葉以念想了想,覺得她這個辦法沒有什麼不妥的,就答應了。
剛好她昨天在醫院開了三天的吊水,今天才第二天也要過去,所以中午小梅過來的時候,兩人就一起去了醫院。
許墨庭倒不像其他的住院病人滿臉病容,他看起來精神很好,只是那隻受傷的手臂和肩膀經過了一夜之後,今天被醫生纏上了繃帶今天是徹底不能動了。
去之前葉以念就交代了小梅不要說太多感謝的話,點到爲止就行了。人家幫她並不是爲了她這幾句話的,說多了更嫌煩。
小梅記住了,果然沒再像昨天晚上一樣巴拉個沒完,隨便說了幾句,就把湯遞給了靳北。
任務完成,葉以念也去輸液室吊水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小梅沒急着回去,陪着她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小梅說送湯送一天明顯是敷衍,所以她起碼要送一個禮拜。等到許墨庭出院,這個人情就算還完了。
葉以念沒有異議,但問題是,小梅話說的很輕鬆,事情做的卻沒那麼容易,她怕自己在家燉湯會引起老媽的懷疑,便跟葉以念預定了一週的廚房使用權,她每天早上過來把湯燉上,中午再送過去。
設想的很好,但是事實上,除了第一天她親自去了之後,從第二天開始,中午她就總是忙的脫不開身,只能讓葉以念送去了。
這樣連送了兩天,第三天葉以念提着保溫飯盒剛到病房門就被來換藥的護士取笑了。
“你還真準時,又怕你老公吃不好醫院的飯了?難怪我看你老公這住院的精神比平常人都好呢,你真是細心。”
沃特?
老公?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他不是我老公,只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
護士明顯不信:“什麼朋友你這麼熱心啊,別否認了,我那天在你老公面前誇你,他可沒否認哦。真有意思,這有什麼好遮着掩着的。”
這護士比葉以念大幾歲,本來是搭個腔說個話,聽葉以念那麼一否認,又笑了笑。
葉以念一聽她這麼說,便知再解釋就是浪費口舌。再說好像也什麼必要跟陌生人解釋這麼多。便只乾巴巴的扯了扯脣,不再說什麼,擡步走進了許墨庭住的單人間。
護士端着托盤笑着離開,走到走廊轉角處,與一人擦肩而過。
陸宸在那站了兩分鐘了,那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他的耳中,那個女人臉上那淡淡的恬靜的笑也落進了他的眼中。
還有她那手捧着保溫盒的賢惠模樣,一樣不差的,他全都看見了。
昨天才聽阿美說她病了,雖然阿美一再強調她已經好了,沒有大礙了,他還是提前結束了美國的事情回來了,一下飛機,就到了這裡,卻見她拿着保溫飯盒從公寓大樓裡出來。
一路跟來,就見她在這裡照顧別人。
每天都來,定時定點,可真上心。
“嗨,美女。”
身旁,被從機場一起直接拉了過來的楚向楠追上了那個護士。
“剛剛那病房裡的是誰啊?”
“你問這個幹嘛?”
護士很警惕,楚向楠揚起那招牌式人畜無害的笑來:“我朋友在這住院,我找不到他。”
“你朋友?你朋友姓什麼?那邊那個,姓許,是你朋友嗎?”
許?是他?
也是,除了他不知道還有誰能讓她這麼上心。
陸宸自然垂直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捏成了拳。
目光陰騖的盯着病房方向,那裡退出來的是靳北。
而她,進去許久都沒出來。
很好,果然是個賢良的好妻子。
一轉身,他甩步離去,剛跟護士搭完了訕的楚向楠愣了一下,忙跟了上去。
電梯裡,陸宸一進去,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楚向楠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瞧了瞧身邊冰雕似的人,識趣的沒有開口。
一路出了醫院,上了車,司機便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陳越。
用眼神問他下面是不是還要去紫雲府。陳越一看陸宸那氣沖沖而來的樣子就知道不對勁,也不敢多話,只回頭求助的看向楚向楠。
楚向楠看看陸宸,最後對司機道:“先回公司吧。”
陸宸是個工作狂,心情不好的時候尤其是,反正去公司肯定不會錯。
果然,這個決定,陸宸沒有異議。他始終沒說話,薄脣抿成了一道冷硬的線。
陳越沒楚向楠那麼八卦沒跟進去,此時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回頭看楚向楠,楚向楠用嘴型對他說了三個字:許墨庭。
陳越瞭然,心頭也是直呼臥槽。
事情這麼寸也是沒誰了。
車裡的溫度一直處於冰點,陸宸一句話沒說,旁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到了公司後,楚向楠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要走,迎面就撞上了阿美。
“陸總,你們回來了?”
阿美還矇在鼓裡,笑臉相迎,楚向楠怕她觸了陸宸的黴頭,直對她皺眉用眼神暗示她陸宸心情糟糕。
阿美愣了一下,在辦公桌那裡的陸宸已經擡起了頭,面目陰沉的掃了她一眼。
“什麼事?”
老闆回來了,身爲首席秘書的她不該來打個招呼嗎?
果然了,老闆心情不好。
好在阿美腦子轉的快,沒有僵住,立即回道。
“也沒什麼大事,公司的事情已經在每天的郵件裡跟您說過了,暫時沒有特別的。只有一件最近的事情,沒有跟您彙報。”
說完,只稍稍停頓兩秒,她便又道:“秦總走了,前幾天離開檳城了。”